这天又出了一件轰动整个荣信的事--董事长公子陈一陈少爷,从澳洲浪、不对,从澳洲留学回来了。

    陈公子年方25,与那些要么是精英要么是草包的富二代不同,陈公子是一个有精英梦想的草包。

    在英国镀金回来后直接跟老爸要钱跑去澳洲上了ea。从小就喜欢来公司玩,一直梦想着能接手公司,陈董了解他这个想法后欣慰又高兴,但越长越大,儿子越走越偏,实在不是管理公司的材料。

    曾经拿过小一千万的项目来锻炼他,结果差点搭上荣信一个分部。陈董一气之下拴住了,不再对自己儿子抱半点希望,把大权正式移交给傅远山,跑美国养病去了,陈一自己面子也挂不住,去澳洲上了ea,发誓学成个样子回来,但公司人私下里都只当个笑话听。

    这天,公司张灯结彩就差拉横幅了,是一个极其会来事儿的coo在傅远山默许下策划的。陈一虽然运管公司不行,但长相阳光帅气,为人乐观开朗,单纯得跟他名字一样,出手又极为大方,逢年过节给员工发红包买礼物,动不动就团建,俘获大把员工的心。所以此次他回来,员工们极为振奋。

    傅远山在办公室里跟肖贝煲电话,“午饭我不能过去了,今天那小开回来了,得去饭店给他接风,中午人多你肯定就别来了,你那手也别自己做饭,我订好让白瑶给你送过去”

    傅远山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肖贝坐在床上听着。他被傅远山放假到下周一,这几天在家乐得清闲。只是傅远山这几天举着“你手没好我来照顾你”的旗号,天天往他家里跑,弄得他哭笑不得。

    “那你下午再睡会儿,晚上有球赛,我下班就回家做好饭,叫你起来咱们一起看,你先攒足精神。”

    “好。”

    “我先挂了,听动静那二世祖要来了。”

    “嗯。”

    傅远山还没放及电话,门就被大咧咧的敲响了。

    “进来。”

    “哥!我回来了!”一个穿着深v衬衣,休闲西裤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一个深黑礼盒摆到他桌子上,上来就给了傅远山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快想死你了!”

    傅远山拍他一下,笑骂道:“臭小子长高了!”

    两人分开,陈一看着他笑道:“我是瘦了显高,都这岁数了哪还长啊,永远跟哥差半头。”

    “嘴还是那么能说,出国学到真本事没有?”

    “我靠我可学到好多了!”陈一提这个就激动,他按捺下来说:“现在先不说这个,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他开始捣鼓起那个礼盒。

    傅远山挑眉看他这送礼物的兴奋劲,眼里的意味不明。

    中午那个coo包了一个顶层的旋转餐厅,全体员工都去了,几个高层和董事进了包间,席间陈一一套花枪耍得几个公司元老大笑不止,但这顿饭也不是讲讲笑话就能过去的,后面那几个老头还是没放过他,问了一堆公司和管理方面的事,看他在澳洲待了两年到底学成什么样。傅远山脸上始终挂着淡笑听着。

    下午回公司,陈一就开始了送礼物时间,一下午在格子间里乱转,聊天送小玩意儿,傅远山两道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

    说这孩子单纯,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骂他。

    中午见面没聊几句傅远山就断定这澳洲白去了,首先没有什么资质阅历直接去学理论,他本就不赞同,何况席间被问顾左右而言他,件件都答不到点子上,就想笑着混过去,几位董事年纪大了,也笑笑就放过了。傅远山看他中午那个劲,觉得他选错了路,当个公关可能能干出一番事业。

    正想着,陈一就敲门进来了。

    傅远山看也没看他,说:“礼物送完了?开心了?”

    “哥,”陈一扭着声音叫了一声,“我这不是帮你收买收买人心吗。”

    “滚,用不着。”傅远山说:“你又来找我干嘛?没给你配工位?”

    “哥,咱俩这么久没见,得叙叙旧啊!”

    傅远山眯眼看他:“陈一,你是不是去趟澳洲被袋鼠踢坏脑子了?你知道你今天怎么表现的吗?你知道那些股东和员工心里会怎么想你吗?”

    陈一愣了,“怎、怎么想我啊?我都给他们带礼物了。”

    “真t活越回去了,”傅远山服了,不再看他,“滚回你地儿自己想去。”

    陈一一脸搞不懂,怎么想他?还会有人不喜欢带礼物的人?他一时也想不通,就不想了,说:“哥,我是来跟你说个事的。”

    “什么?”

    陈一翘起腿,颇神秘地说:“我去年过生日,你猜我爸送我什么了?”

    “墨迹滚蛋。”

    陈一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比划,然后抬屁股凑近说:“百分之五。”又坐回去,笑得一脸欠揍地看着傅远山。

    傅远山这才用正眼看他,挑起眉毛,“百分之五?”

    “嗯。”尾音仰得高高的。

    ·

    晚上傅远山下班去了趟超市,拎了两大包东西回家。钥匙他早就有了,打开门,没有开灯,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让整个屋子显得既昏暗又温暖。

    他放下东西换了鞋,轻轻地往卧室走去。

    他发现肖贝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动静就可能会醒来。他把脚步放到最轻,去看了看他。

    或明或暗的光线打进来,床上的人盖了一层薄薄的空调毯,闭着眼睛的曲线像天鹅优美的长颈,又像天边连绵的座座远山,傅远山看了很久,低头轻轻印下一吻。

    肖贝醒的时候,饭香已飘了满屋。他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清醒一会儿。

    屋子里没开灯,看向门口好像只开了厨房的灯,仅一点点小光线透进来,就可以照亮他这个房间。

    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午休醒来,暮色四合,窗外的楼下,是川流不息的归家的车流,屋内是饭香,是灶火声,是电视里新闻联播声。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了出去。

    “醒了?”傅远山正在做最后一道菜,听见声音扭头看肖贝。

    肖贝点点头,没醒透的声音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点多吧,我今天买了一堆好吃的,去桌子上看看,我这马上好了。”傅远山笑着对他说。

    肖贝没动,还在这看着他。前几次做饭肖贝都让他把围裙围上,但傅远山嫌丑,说什么也不戴,现在一身长袖白衬衣,下摆在皮带西裤里刹的平整,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隔着衬衣也能看出后背蓬勃但不夸张的肌肉,斜方肌和背阔肌练得很好,上半身的肩臀比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

    “怎么,被我迷得挪不动脚了?”

    肖贝笑笑没说话,去客厅了。

    今天晚上傅远山用黑红糖和桂花蜜做了一碗小圆子,跟他说:“补气补血。”肖贝每次听都觉得怪怪的。

    还有肉末蒸豆腐,火腿菌菇汤,西葫芦蛋圈,和一碟鱼饼。两个人消灭个精光。

    球赛是八点多开始,吃完饭傅远山把东西收拾好,肖贝见他又去厨房开火了,喊道:“你干什么呢?快开始了!”

    “好了好了。”

    肖贝奇怪,也不再多管,去冰箱拿了两罐冰啤酒过来,等着开场。

    一会儿听见熄火声,见傅远山端了一杯什么东西出来,还用的是那种盛牛奶的大马克杯。

    肖贝脸色不太好看,果然听见他说:“养胃红枣枸杞生姜茶,给,捧着慢慢喝吧。”

    肖贝不太愿意接,说:“谁看球赛喝生姜茶啊?”

    傅远山往他身边一坐,杯子塞他手里,哄道:“喝吧,好喝,这次我加红糖和蜂蜜了。”

    比赛已经开始了,肖贝不情不愿地接过来,小口抿着。就见那人“呲啦”一声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畅快地一抹嘴,兴致勃勃地开始看球。

    球赛一直到后半夜,看完两人都困得不行,骂人的精神都没有了。

    之前中场的时候已经洗过澡,现在直接去睡觉。

    肖贝走到床边,把身体往被子里一陷,就不动弹了,喃喃道:“好久没这么困过了烂球”

    这几天二人夜夜同床,看着肖贝瘦削的背影,傅远山此刻却没那么困了。

    他有时候很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很无奈。

    他是属于异界反应很轻的人,就是说身上射线的强度比别的异界人要轻,正常情况下和a界人触碰不会让对方感到太多的电击感。但他毕竟是个i界人,和别人肌肤相触就算会让对方感觉不强,也还是存在的。

    他以前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过是握手的时候收着点劲,尽量减少接触,一般的隔着衣服短时间接触,电感都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面对肖贝,这些都成了问题。

    他知道他不可能瞒着肖贝自己是异界人的事实,也一直在做告诉他的打算。但他是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告诉肖贝也就意味着,他要做移民的打算了。总不可能跟肖贝说,咱俩就搞一年对象,一年以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其实他在遇到肖贝之前,就有过移民的念头。他在这边事业、生活都已经很稳定,他当初来a界,就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而八年过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喜爱只有增加。峰峦、湖泊、林海、雪原、大河、瀑布,甚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你来我往,都是他乐在其中的,何况现在这里还有了他爱的人。

    那他爸妈呢他们生活富足,还有他哥哥在那边,他傅远山疲惫地搓了把脸,每次一想到这里就不愿再想,主要是怕他妈的反应。其实移民没什么,想回i界也随时能回,只不过麻烦点。就相当于在国外定居,尽管可以回来,但还是会有很多父母不同意儿女去,一个道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肖贝,却连抚摸也不能。

    移民之后,一切异界反应随之消失,现在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傅远山慢慢躺下,看着肖贝,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发梢,轻声说:“我有电,你怕不怕?”

    今天是肖贝赋闲在家的最后一天,他把房间好好收拾了一遍。收拾床头柜时,看到了他藏进去的几瓶药,才想到他好几天没吃了。那是傅远山刚来时他藏的,这几天傅远山在他家赖着,他也找不到时间偷偷吃药。他看了那几个小白瓶一会儿,又扔了回去。

    晚上傅远山来电话,说有应酬晚饭回不来了,已经让白瑶给他送饭了。他手早没什么事了,但傅远山就是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他想,傅远山这么忙的人,近一周天天晚上回家给他做饭吃,直到今天才有饭局,那应该是实在推不了。

    白瑶送来饭,他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把东西收拾好,就坐在沙发上等傅远山回来。

    总觉得缺点什么。

    过了一会儿跑去厨房,做了一壶解酒汤,在砂锅里温好,又回沙发上等着。

    以前吃饭完做什么呢他想,记不清了,明明也就是半个月之前的事。

    吃完饭,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有时会看会儿焦点访谈,或者把没完成的工作做完,然后就洗澡上床了。

    他的失眠近几个月好了很多,以前常睁眼到天亮,最近每天能睡三四个小时了,还在傅远山的监督下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他发现他中午趴在桌子上入睡特别快,能睡好久,这样每天又可以多睡一个多小时。失眠其实和困不困,想不想睡觉没有关系,失眠就是很困很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意识就是清醒的,既混沌又清醒的。

    而傅远山在他家睡的这几个晚上呢?

    他觉得傅远山就是一个安眠药精,有他身边躺着,关上灯后聊聊天,精神就很放松,很舒服,很疲惫,很想睡,他甚至觉得他睡得比傅远山还长。

    电视没开,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着,突然知道刚刚觉得缺点什么了。今晚没喝生姜茶。

    上次傅远山改进了配方,加了红糖和蜂蜜后确实好喝一些。他要不要自己去做一壶试试呢?

    算了,壶里还有给他做的解酒汤。

    这人,还不回来,喝多少啊。

    念头刚落,手机就响了----傅总。

    “喂。”

    “肖贝,”傅远山声音很醉,“宝贝儿啊,想我了吗?”

    “”他被这声“宝贝儿”吓着了。

    “肯定想了吧,是不是等半天了?”

    “你吃完了?”

    “嗯,一帮老狗比,艹,喝酒跟和喝马尿似的灌。”傅远山醉醺醺地骂,“他们还说要去、去我说去个jb去,我不去,我家里有人等着呢。”

    “”

    “我好想你啊,一晚上不见就很想很想”

    肖贝觉得他喝得有点多,他酒品也不是这样的啊,他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自己,车里呢。”

    “什么车,你的车?司机呢?”

    “怎么,迫不及待想见我了?”

    肖贝怕他真酒|驾,说:“你喝多了,让司机把你送回来,我在家等你。”

    傅远山没声音了,半晌肖贝听见他说:“我也想见你,很快就到。”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肖贝一惊,他不会真要自己开回来吧。连忙又打,还没拨出去突然听见门铃响了,肖贝奇怪,过去开门。

    一开门,那个他刚刚嘴里念叨的男人,裹挟着夏日的风站在了他面前。温柔俊美的脸上挂着笑,眼睛因酒精的缘故而显出几分随性慵懒。

    肖贝惊呆了,“你闪电”

    话音还没落傅远山突然欺身向前把他顶在了墙上,肖贝瞬间就被困在了他两臂之间。傅远山闻了闻他的头发,又低头看他,是个两额相抵的姿态,轻轻地冲他吐着气说:“今天开了瓶72年的轩尼诗,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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