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放神情一怔,“我无所谓,看大家意见。”

    徐媛摩挲着下巴思考说:“虽然说你们之间的张力够,班长也有那股狠劲儿。但靳放演不出害怕和慌乱。”

    “舟哥的记忆力应该没得说啊,但中间卡了两次。”连神经大条的徐晨都看出不对劲。

    徐媛:“魏珂是不敢怒不敢言的人,但靳放刚刚被推的那一下,脸上写着明目张胆的生气。”

    综合考虑下,两人交换了角色。除了不熟悉台词以外,这次效果明显好了许多。

    排练结束,在回教室的路上,徐媛说:“靳放代入魏珂的角色,还多了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演得确实不错!但我投舟哥一票,”徐晨勾住陈子舟脖子,“没想到你还有受虐倾向啊?”

    “?”陈子舟推开他,“滚,情节需要而已。”

    “演得比我想象中好,班长把魏珂的唯唯诺诺表现出来了。被掐脖子的时候,你立刻垂头,低眉顺眼的,整个人都在抖。”徐媛说。

    “哈哈哈…”陈子舟干笑两声。

    “脸都快憋红了,你这身体就是用来演戏的吧?”陈明说。

    陈子舟心虚,垂头脸红是害羞的表现。

    覆盖在脖子上手指冰凉无比,温差和淡淡的花香都在表明他们的亲密接触。

    为什么抖?

    照徐晨的话来讲,可能就是他这个“抖太激动了吧。

    晚自习,两人照常一起回家。

    “我会不会掐得有点重?”靳放说道。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手掌还对脉搏的跳动记忆犹新。

    陈子舟刚想说“完全不会”,察觉到靳放神情中暗藏着什么东西,恶趣味跟着上来,改口说:“啧,有点吧。”

    “那下次我轻点。”

    “太轻了也不行吧……那样就没感觉了。”陈子舟用指尖摩擦脖子,“演技不够,只有靠这方法来凑。”

    “原来在说演戏啊——”唐梦雅从后面窜出来,幽幽地说:“你俩怎么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难怪被说在谈恋爱。”

    两人:“?”

    靳放一言不发地别过头,捂嘴轻咳一声。

    陈子舟叹气:“我服了,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就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唐梦雅反问,又说:“你之前说他长,是个人听到都觉得你变态吧。”

    陈子舟:“?我变态?”

    靳放:“?我长?”

    陈子舟慌得快结巴了,摆手解释:“拉伸长度,拉伸长度,不是那个。”

    靳放:“……”

    “看吧,当事人听了都误会。”唐梦雅耸了下肩摊手,更理直气壮了。

    陈子舟:“……你可是个女生啊。”

    “女生就不能讲?我告你性别歧视啊!”唐梦雅对他指指点点完,快步下楼。

    “难怪那天徐媛说真的好长。”

    “……”陈子舟尴尬地转移话题,扯他衣袖,“你知道这是几月吗?里面居然只穿短袖。”

    “我不冷。”

    “不冷?掐我脖子的时候要冻死我了。”

    “……”

    楼梯下到一半,陈子舟又停下仰头,“靳放,你帮我看下脖子。如果有掐痕,被我妈看到还要给她解释。”

    靳放说了个“好”字,凑近仔细看。

    偏偏这时又有人在打闹。

    一个男生被人追着一步跨三个台阶跳下楼梯。

    他直接忽视了这两人,喘着气仰头看楼梯口,不料后脚踩空,拼命抓扶手,另一只手扑腾的时推了陈子舟一把。

    在危险的楼梯口,陈子舟出于本能地抱住靳放的头部,腰同时被他搂住。

    三人同时僵在原地。

    男同学只扫了他们一眼,就自觉回避视线,“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打扰?

    草,第三次了,有完没完啊!

    同伴赶来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朝男生比口型说:“我草!!!”

    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默默地下楼。

    陈子舟讪讪地松手,肢体僵硬到动作都是一帧一帧的。但靳放的嘴还贴着他脖子,他的腰也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全身血液沸腾,胸口跟着心跳频率快速地起伏,头脑和耳朵热得可以烧水了。

    男声从楼下传来。

    “我草,那两个人在干嘛啊?”

    “种草莓啊,看不出吗?”

    “楼道?玩这么野!”

    “无语了,现在的男同收敛些吧。”

    “靳放……”陈子舟仰头手盖住双眼,根本不敢看他,喉结不停滚动,呼吸急促到了光喊名字就是极限。

    防线节节后退,逐步逼近藏在深处的情感。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求饶说:“我真的快不行了。”

    靳放终于松开他。

    “你先回去,我去厕所。”陈子舟撒腿就跑上楼,期间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像被鬼追一样,狼狈地奔向走廊深处。

    靳放独自伫立在楼梯间,用袖子稍微擦了擦嘴,鼻尖残留一阵不可言明的香味,和上次在漆黑的教室里闻到的一样,和上上次在墙角闻到的也一样。

    十几分钟后。

    陈子舟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里的火泄了出去,心里的烦躁分毫不减。

    他抬起右臂去撩刘海,闻到石楠花味,又挤了两泵洗手液,大力搓着右手掌心。

    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些,再重回楼梯口,发现靳放站在原地:“这么久?”

    陈子舟心一紧,不敢直视他,“怎么还在这儿?”

    “以为洗脖子不会这么久。”

    “啊?”陈子舟反应过来,“洗脖子?不至于,只是挨一下。”

    他说得轻巧,只有自己知道身体的反应持续可得不止一秒。

    “你身上好像有味道。”

    “什么味道?”陈子舟更紧张了,怕靳放闻出来,就知道他刚刚去厕所干什么了。

    陈子舟努力嗅了几下,根本闻不到什么。

    靳放:“说不出来。”

    “沐浴露?不应该吧。味道肯定早散了啊……”

    靳放主动靠近他,“我再闻一下。”

    “?”陈子舟咽了下口水,后退。

    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了,用手挡住靳放,“我肯定没味道。”

    要死了,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碰他啊!

    “没什么好闻的。”

    陈子舟顺着靳放目光看,发现他在盯自己的内搭下摆,更崩溃了。刚刚咬了那么久的衣服,上面有一团口水渍。

    还好这回靳放没再多问什么。

    刚到家,老妈把浅褐色纸箱抱给他:“你快递。”

    “快递?”陈子舟拆开看到洗发水。

    “怎么会突然买这个?”

    “同学推荐给我的。”

    “还会推荐你这个?”老妈揭开盖子,鼻子还凑过去,香味就直冲鼻腔打她的天灵盖,“哇!这么香?他是不是嫌你臭啊?”

    “?不吧……”陈子舟夺过洗发水,“洗头洗澡去了。”

    浴室门打开,靳放走出来,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靳晨,我也不想管这些。但你出事,会间接影响我的生活。”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女生坐在床沿上,摇晃着双腿,“你给妈说了?”

    靳放很少会露出厌恶的表情,“起来。”

    靳晨下来,“什么狗鼻子,这么淡的香水还闻得到。”

    “我没跟妈说,但你以后自己小心点儿。”

    靳晨撇嘴,“知道了。”

    离开时路过书桌,看到电脑上的内容嘟囔了一句:“天天就搜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不止一次好奇,靳放像个机器一样没有感情,日常生活就是一套程序。

    要不是脸帅,都不想承认这个哥。

    靳放充耳不闻,等她出去后走到电脑前,关闭“费洛蒙”的搜索界面。

    他取下盖在头上的毛巾一闻。

    栀子花味不停侵袭鼻腔,占据再多次感官,也始终无法形成强烈的记忆,似乎潜意识里有个味道一直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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