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上,连枕头都染上了香。
陈子舟翻身趴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猛吸一口,都不愿把气吐出来。
有种错觉。
昨晚是和那人一起睡的。
如果这么贴他的脸会是什么感觉?他的脸肯定比布料滑多了吧。
留香时间够长,陈子舟像上瘾了一样,就连上课也老去摸摸头发,再闻一下。
徐晨和白梦嘉在讲小话。
“abo是什么啊?我表妹最近在看。”
白梦嘉大致解释:“abo世界里的人性别不分男女,分为alpha、beta、oga,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oga都可以怀孕。”
“我靠?男的也可以?没有子宫怎么怀?”
“靠标记,他们后颈有腺体,oga一旦被永久标记,就永远属于那个alpha。”
“啊……”徐晨很不理解,“那碰到渣alpha怎么办?”
“倒霉呗。而且除了beta,他们身上会有味道,被称作信息素。”
“那东西有啥用?”
“信息素有匹配值的,他们一般会专门找匹配值高的人在一起。”
“看数据谈恋爱?那多没意思。”徐晨一脸鄙夷,“有哪些味道啊?”
“那太多了,酒味、奶味、各种水果味或者花香。”
陈子舟听到手一顿,手指残留的香味让他思维发散。
如果是这样,那靳放的信息素会不会是栀子花味?
他又猛吸了一口。
这一幕被靳放看在眼里,嫌弃地皱眉。
这人一上午都在闻他的手,不知道有什么好闻的。
“陈子舟。”英语老师突然喊道。
“啊?”陈子舟立即站起来。
“你来读下一段。”
陈子舟看着英语书发愣,听那两个人讲小说去了,根本不知道文章讲到哪儿了。
徐晨和白梦嘉作为罪魁祸首,帮不上什么忙,乖乖地埋头假装认真看书。
他再看向右边。
靳放冷漠地移开视线,拒绝帮助。
“……”
最后是前桌小声提醒:“第七段。”
陈子舟顺利念完,坐下才松了口气。
“有些人叽叽喳喳地讲,不喊你站起来是给你面子。”英语老师冷冷地看向徐晨和白梦嘉,“也要知趣一些吧。”
两人收敛了些,下了课再讨论。
“alpha标记oga会释放信息素,把信息素留在oga身上,这样其他alpha就知道这个oga有主了。”
陈子舟作为邻桌,不想听到这些都难,感叹这世界观是多庞大,讲一节课都还没介绍完。
徐晨:“万一对方要是臭豆腐味,自己又是腐乳味,那家里不得臭死啊?”
白梦嘉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觉得这个设定就有毛病,通篇都是不平等。alpha可以标记无数个,oga一生只有一次机会,beta如果喜欢的是alpha或者oga,还闻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徐晨继续说:“小说就是小说,还好现实里根本没有什么信息素。”
“那不一定哦~”白梦嘉笑得意味深长,“根据科学实验,昆虫和动物有体外激素,如果你在女生身上闻到了别人闻不到的香味,那说不定…”
徐晨打断她:“爷鼻炎,闻不到。”
“?”白梦嘉无语了,“浪漫杀手就是你吧?”
陈子舟失笑。
徐晨:“男人身上只有男人味,也就是你们女人俗称的汗臭。”
“诶,你贬低自己就行,别带上其他男人。”陈子舟插嘴道。
“你身上香啊?”徐晨开始皮了,起身走近他,“来,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神经病。”陈子舟推了他一把。
徐晨硬贴上去,闻到往常不同的香味,“我靠,你哪家的贵妇,还喷香水?”
“我有体香不行?”
“你吹,你继续吹。说汗腺变异了我说不定还会信。”
“……”
“栀子花的,好香,好舒服啊~”徐晨闻着也上头,“哥哥,让我吸两口~”
“我草,你好恶心啊!”陈子舟大力推开他的脸,甚至开始对他动脚,“死变态快滚!”
“我闻闻。”白梦嘉也离开板凳,闻到味道一愣,“这味道有点熟悉。”
“你鱼的记忆啊?刚不说了是栀子花嘛?”徐晨说。
“不是,和靳放身上的味道……”白梦嘉视线越过陈子舟,看向正在写题的某人,“一模一样。”
徐晨笑着调侃:“舟哥,你怎么还和人撞体香了?”
陈子舟关注点不在这儿,“你闻过他?”
白梦嘉:“之前收作业,凑近闻到的。”
“哦。”陈子舟藏好不满。
交作业就交作业,凑那么近干什么。
“嘉嘉,走,去上厕所。”徐媛过来把白梦嘉拉走了。
“女的怎么都喜欢一起去厕所啊?”徐晨目送两个女生出去,“难怪她们上厕所要排队。”
“我怎么会知道。”陈子舟瞄了眼旁边埋头奋笔疾书的人,他记得白梦嘉是喜欢靳放的。
“我也去上个厕所。”说完也离开教室了。
从厕所出来刚好碰到徐媛走在前面。
“真的?和徐晨聊abo,下一秒就发现班长和靳放身上有一样的味道?”
“是啊,我问过靳放是什么香水,他不说。”
“说不定是碰巧买到一起了。”徐媛又说:“你不觉得像被靳放标记了吗?”
“哈?这又不是abo世界。”
“上节课我去办公室找老班,有人举报说靳放在楼梯间…”徐媛凑到白梦嘉耳边说悄悄话。
陈子舟大致猜得到她在说什么。
白梦嘉瞪大了眼,高声道:“啃脖子?怎么可能?!”
陈子舟:“?”
“我听到那人就是这么说的,说班长很主动地仰头。”
陈子舟:“??”
“还死死抱住靳放,不让他松口。”
陈子舟:“???”
流言的修饰程度远超他想象。
“我觉得挺假的,老班当时表情老复杂了。”
白梦嘉:“我现在心情也老复杂了…”
徐媛:“但你不觉得这就是标记吗?靳放咬了脖子后,然后班长今天就带着和他一样的味道来上学了。”
“哈哈哈,我待会儿问问他。”
走到教室门口,徐媛无意回头看到身后的陈子舟。
oh,shit!他又听到了多少?
她赶紧晃了晃白梦嘉的手臂。
陈子舟粲然一笑。
“你看我像oga吗?”
徐媛暗自发誓下次说这些话,一定要看看周围有没有当事人。
陈子舟向后排走,路过她顺便解释:“没有信息素,是洗发水味道。”
白梦嘉跟上前问:“徐媛说的是真的?”
“假的。”
“没咬脖子?”
“没有啊。”
陈子舟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的喜悦,快把嘴巴抿成一条线了,抬手悄悄触摸被嘴碰过的地方,昨晚洗澡都有点不舍得。
他没撒谎。
是亲,不算咬。
午休前,班里男同学站门口喊道:“靳放和陈子舟,老班叫你俩去办公室。”
大家纷纷转头。
“又出什么事了?”
“鬼知道哦…”
去办公室路上,陈子舟问:“还闻得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闻不到了。”
“那就好。”
靳放目光似水,在陈子舟周身流了一遍,又悄无声息地收回。
办公室里,两个少年静静地站在班主任面前。
老班多次欲言又止,在他们身上打量许久,才拧着眉开口:“有同学举报你们又有过密行为,是怎么回事?”
两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毕竟过密行为是事实。
沉默半晌后,陈子舟正色道:“老师,我申请调监控。”
他倒要看看谁有这见风使舵的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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