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铮满意点头,手中马鞭一挥。
“所有人听令,随本殿下,入场!”
轰隆隆!
马蹄声动,响彻校场之上。
校场楼台上,文武群臣的目光,再度落了下来。
为首的赵铮骑乘雪白马匹,一身银白甲胄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仿若自书中走出的白衣小将!
只是,赵铮身后地一众禁军,仔细看去,却明显年龄不一。
要么是早过壮年的老兵,要么是尚还稚嫩的新兵。
而且,他们所穿甲胄,皆暗淡无光,甚至有锈蚀痕迹。
如此模样,哪有什么威势可言?
而且,更为怪异的是。
赵铮身后禁军,竟然还有人手持树干、藤盾?
莫非是料定了自己打不过,自暴自弃吗?
简直不伦不类!
注意到赵铮那边的情况,唐极暗暗摇头。
赵铮的架势倒是有模有样,但他很清楚,这不过是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罢了!
四周群臣更是神色怪异。
只看禁军这边的出场,恐怕就根本无法与东岛国武士相比……
就连秦牧和楚文清都不由摇头轻叹。
此战……难了!
校场上,两军对垒。
赵铮扫了眼不远处的上川沪,却见上川沪冲着他做了个挥手抹脖子的动作。
小样,倒是嚣张得很!
比挑衅,他还真没怕过谁!
他咧嘴一笑,反倒伸出手,向着上川沪竖起大拇指!
见此,上川沪微微一怔。
可随即,他就看到,赵铮的大拇指缓缓向下方指去!
“八嘎!”
上川沪心中恼怒,眼神中顿有杀机闪过。
但赵铮笑容却愈发浓郁,乐此不疲般,又冲着上川沪比了个中指!
“将士们,我们的口号是……”
赵铮高声一喝。
他身后所有禁军,齐齐应声。
“干死他们!”
“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呼喊声瞬间震天作响!
仿佛山呼海啸般,席卷整个校场!
见此一幕,楼台上文物群臣皆神色一震。
脸上带着怪异。
那些禁军们的口号,虽有些不伦不类。
可是,这气势,竟能如此雄浑?
简直看不出半点散兵游勇的模样,更像是隐匿已久的虎狼之师!
闻声,上川沪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
他紧握手中扁平长刀,眼中冷芒闪烁。
哼,此战之后,看赵铮还如何张狂?!
校场楼台上,文武群臣听着赵铮那边震天动地的口号,神色愈发怪异。
“身为禁军,却喊这等口号……有失体统……”
唐极身边,有朝臣低声议论。
“两军对垒,校场之上,正需此等雄心!”
倒是秦牧那边,却有人赞赏不已。
御榻上,赵明辉听着朝臣们的议论,并不做出评判。
他大袖轻挥,声音威严肃穆。
“准备,开战!”
校场之中。
一队人马快速自楼台行至两军阵前,双手高举起一份精致金匣。
赵铮和上川沪齐齐上前。
金匣打开,却是一份卷轴。
这便是此次演兵论策的国契!
上川沪面容凝宿,策马上前,接过卷轴,拿起染着金魔的毛笔,迅速书写。
为首之人,拿着卷轴,向着楼台之上展开。
“契成!”
“此次演兵论策,擒拿对方将领者,胜出!”
“双方准备……”
“开战!”
楼台上,棋令兵手中旗帜高高挥落。
上川沪笑容一狞,手中长刀,当即向前挥动!
“突击!”
轰隆隆!
马蹄声震天,裹挟着滚滚尘烟,五百名东岛国武士,瞬间向着赵铮一方冲去。
数百匹马一同奔腾,威势宛如惊涛骇浪。
东岛国武士们各自挥舞着手中长刀,纵使长刀皆被麻布包裹,却也依旧杀气逼人。
“迎战!”
赵铮长剑挥落,向林俊义高声下令。
“传令下去,不得硬抗,只将他们击落下马!”
“是!”
林俊义当即带兵迎击上前。
校场上尘烟自两侧而起,在双方冲杀之下,急速向着中心汇聚。
几乎眨眼间,双方便冲作一团。
战马与最前方的盾牌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
滚滚尘烟宛如风暴吹舞一般,弥漫整个校场。
震天的喊杀声,自尘烟中响彻。
楼台上,所有人皆凝视着校场上的战斗,不愿错过分毫。
只此开战一瞬间,校场上的战斗,便已经尤为激烈。
硬碰硬之下,在尘烟之中,几乎看不出双方形式优劣。
赵明辉高坐在御榻上,将校场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流露。
“诸位卿家,此战,我军该如何取胜?”
文武群臣神色各异,思量着陛下此时问策的用意。
“刘卿家,你为兵部尚书,不妨便由你先说说看。”
赵明辉目光扫向刘武。
刘武只好拱手上前,眼神扫过校场,分析情况。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战胜负,这第一轮冲锋,尤为关键!”
“东岛国偏居一隅之地,不善马战。”
“而这第一轮冲锋,便是双方马战较量。”
“大殿下若想胜,须得抓住此次机会,以首轮马战,抓住先机……”
“再以马战优势,乘胜追击!”
“如此,方可获胜!”
刘武话音落下,四周朝臣皆抚须沉吟。
这一番话,的确有理有据。
他们又看向校场上,马蹄所扬起的滚滚尘烟,已经逐渐散去一些。
双方依旧在冲锋着。
随着双方骑兵在冲锋中接连倒下,校场中的尘烟,也越来越小。
渐渐的,校场上的形势,也逐渐明显起来。
秦牧和楚文清等人身子不自觉前倾,紧盯着校场上的情况。
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
双方的第一轮交战,东岛国的队伍,纵使跌落马匹的人极多,可却依旧聚拢在一起,气势不减。
而赵铮那边,禁军们却分散四周,仿佛是在冲锋之下,硬生生被冲散开了!
见此一幕,唐极和周表目光一闪,不动声色。
显然,这第一轮马战冲锋,赵铮已经落了下风。
正如刘武所说,这本该由赵铮占有优势的一轮战斗,却未曾抓住先机!
甚至,他们还明显注意到。
赵铮那边的禁军,在被冲下马匹之后,竟是直接逃窜开来!
“怎可如此?”
刘武看过校场上的形势,双眸微眯,摆出一副极为着急的模样。
“两军交战,最忌军心大乱!”
“大殿下应对此战之前,应当严令禁军,不得有畏战者!”
“可是……”
他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怨气。
“可大殿下手下的禁军,一经冲击,便四下逃窜……”
“这,这只怕连重整军心的机会,都不复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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