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赵明辉的眉头也不由微皱起来。
校场上的形势,的确与刘武所说一般。
纵使双方剩下的骑兵仍旧在冲锋。
可赵铮这边,禁军一经落马,便飞速向四周逃离。
反观东岛国那边,武士落马之后,当即集结起来。
甚至相互聚拢之下,有再度追击的势头!
“万不可再这般下去了!”
刘武叹息不止。
他暗暗看了赵明辉一眼,又摇了摇头。
“否则,大殿下怕是……要败了!”
听到此话,唐极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果然,赵铮如他预料中的一般,不堪一击!
赵铮所带的禁军,战力如何,他自是再清楚不过。
以那些散兵游勇的战力,莫说是无才无德的赵铮,纵使是换上身经百战的将领。
也终究无济于事!
此战,赵铮必败!
随即,他又暗暗向不远处的周表递了个眼色。
待到赵铮战败,莫说大皇子之位,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我命令!”
眼看马站居然占据优势,上川沪心头一喜,更是意气风发。
“大军再度冲杀,务必将敌军阵型冲散,分而化之!”
话音一落,东岛骑兵再次集结。
带着万夫不敌之势,向着赵铮冲杀而去。
一瞬间,楼台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若是赵铮抵挡不下这一轮冲击,他便必败。
只是,此刻赵铮的队列中,骑兵只剩近百,其余都被冲散,又如何抵抗?
“看情况,已经差不多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东岛骑兵,赵铮嘴角微微咧开一抹笑容。
他眺望着在骑兵后方的上川沪,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眼前的骑兵,已经不多了!
那接下来,就该是真正的地面战斗了!
“林校尉,传令,所有人避开敌军锋芒,展开阵型!”
“是!”
林俊义当即应声,似乎早已迫不及待。
他身边一名禁军,拿起号角,奋力吹响。
“呜……”
低沉地号角声,仿佛带着一股苍凉浑厚之气,响彻校场四方。
又一名禁军,双手高举令旗,奋力挥舞。
“结阵!”
“结阵!”
只一瞬间,正在与东岛国武士交战的禁军,纷纷响起一声声高呼。
五百名禁军,几乎齐齐动了起来。
“殿下,他们说要结阵!”
上川沪身边,先前的中年人一身甲胄,紧盯着对面的禁军,目光沉凝。
“结阵?结什么阵?”
上川沪眯了眯眼睛,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队伍如此松散,尚且还不曾聚拢,就要结阵?”
随即,他又不屑一笑。
“无非是想要重整旗鼓罢了!”
“传令,大军齐齐冲锋,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冲垮!”
“让大盛的皇帝与文武百官好好看看,我东岛国的武士,何等勇猛!”
东岛国的号角,几乎同时奏响!
早已集结的东岛国骑兵,以刚猛姿态,向着赵铮一方冲杀过去!
楼台上,注意到校场中的变动,文物群臣不由神色动容。
“大殿下这边,似是要集结禁军,进行下一轮的战斗!”
“马战未曾占得先机,又未曾迅速集结,此时想要反攻,只怕……东岛国不会给机会。”
“东岛国已经发起进攻了!”
“唉,大殿下这边,只怕难了!”
“嗯?大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连忙看去。
只见面对东岛国来势汹汹的冲击,赵铮手下的队伍竟然瞬间散开。
不但没有正面抵抗,那些骑着战马的,也纷纷下马。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一旁散沙的五百禁军,又瞬间三两靠拢。
组成整整四十组队列,而每一组,整整十二人,不多不少。
这,就是大殿下口中的阵型?
“这阵型十二人为一组,有刀有枪,有矛有盾,倒也神奇!”
“就是不知道,有何等效用!”
楼台上,有大臣诧异出声。
如此阵势,他们从未见过,莫非这就是大殿下的杀手锏?
倒是刘武,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连上百人都抵抗不住东岛的马阵,何况是区区十二人?”
“大一点的沙子,终究是沙子,这一轮冲杀下来,大殿下恐怕就要无力抵抗了。”
“而且眼下启用骑兵,双方交战之下,大殿下恐怕要处于绝对弱势!”
“东岛国的制式长刀,有先天之利,战场之上,尤为难破。”
说着,他又重重叹息一声。
仿佛赵铮已经败了一样!
听到此话,群臣纷纷叹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哪怕是秦牧和楚文清,皆眉头紧皱。
刘武所说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可这利弊,的确是事实。
这场演兵论策,大殿下怕是要失败了……
“刘尚书,怎会如此?”
这时,唐极笑着询问一声。
“大殿下所率领禁军,皆是他自禁军之中选出。”
“而我朝禁军,一向骁勇善战,战力不俗。”
“纵使面对东岛国精锐,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为何在刘尚书的口中,大殿下所率领的禁军,竟如此孱弱?”
听到唐极所说,秦牧眸光闪烁。
唐极,这分明是在明褒暗贬!
既然此次演兵论策的禁军战力不俗,那么,出问题的人,就只能是带兵之人。
而一旁刘武,自然也明白唐极的意思,暗暗应和。
“镇国公有所不知,大殿下用兵,毫无章法可言……”
显而易见,这场演兵论策输了,赵铮绝对难辞其求!
唐极摇摇头,幽幽叹息:“大殿下先前在朝堂之上主动请缨,要与东岛国使团一战。”
“本公还以为,大殿下有此雄心,最是难能可贵!”
“未曾想,眼下战况,竟是……”
“唉!”
“若在平日,败便败了,可此战,事关我朝江山社稷啊!”
唐极满脸不甘,看似忧国忧民,显然是准备对赵铮发难了!
楚文清心中沉凝,再这么下去,只怕赵铮便要彻底万劫不复了……
随即,他就要起身。
可这时,却感觉衣袖一紧,一旁秦牧轻轻叫了他一声。
“右相,你看……”
楚文清顺着秦牧的目光望去,注意到校场上的形势,他双眼顿时一睁,不由俯身张望。
“这战场情况,似乎与刘尚书所言……有些出入!”
群臣之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刘武神色不悦,扫向四周朝臣。
可他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校场之上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不由转头望去,脸色逐渐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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