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初软软的跟在宋青梧身后走,变脸速度之快,不免叫其她男子惊叹。

    将人牵着带出书院,宋青梧才低声问孟言初,“还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回头找他们母亲去。”

    这就是要给自家小孩儿做主的意思了。

    孟言初手被紧紧牵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里透出半分愉悦,“没有了,他们也只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已,妻主别生气。”

    “哼,骂的是你,我生什么气。”

    话是这样说,可宋青梧眼神极冷,分明不像是没生气的模样。

    事情解决,章玉吊儿郎当跟在后面,见她们上了马车,自己轻轻一跃,也跟着上去了。

    孟言初看见章玉上来,一顿,片刻,依着宋青梧的手臂轻声问,“章玉小姐也要跟我们回去吗?”

    “哦,她回去找我娘,不用管她,你身上没什么伤吧?”

    孟言初被人拉着检查,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伤,他们没碰到我。”

    “嗯,那你的簪子呢,我给你把头发束起来。”

    披着也不像话啊,主要是本就好看的男子,披散着头发,于是更加好看了,好看的人移不开眼睛,可宋青梧了不想给旁人看他这样,只有她能盯着他移不开眼睛。

    孟言初却低下头没有把簪子拿出来,反而有些心虚,小声道,“簪子脏了。”

    “脏了?”

    宋青梧一愣,随即想起,她夫郎可不就是用簪子伤的人吗?

    “脏了就算了,一会儿带你再去买一根。”

    听到又要给他买东西,孟言初眼睛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凑的更近,“好,谢谢妻主~”

    声音透着欢快与软。

    章玉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她应该在车底。

    三人行,她仿佛被排挤在外,看着两人亲近说话却无法融入。

    卖首饰的店到了,春芽懂事的停下,章玉本想说我坐着等你们的,谁知宋青梧竟说,“对了章玉,我夫郎挨不得饿,我一会儿先带他去醉香楼吃饭,你要不要去?”

    章玉:……

    “我要去你家,和宋姨吃!!!”

    她激烈强调,宋青梧有些为难的轻咳一声,“那要不,你先去?我让春芽送你去,左右这里离醉香楼也并不远,我跟言初走两步也就是了。”

    章玉气得很,“你在外头吃与回宋府吃,有什么区别??”

    吃的不都是这些吗?那回宋府吃怎么了!!!

    她很少有口腹之欲,所以难以理解。

    宋青梧摇摇头,“你不懂,府里的饭菜吃多了,外面的就很香。”

    章玉确实不懂,她不懂,她还要瞪宋青梧。

    孟言初低头看着鞋面,心里不大高兴,我妻主不过是想让我早点吃上饭而已,你瞪她干嘛。

    男子拉着人的手臂小幅度晃了晃,轻易能看出他的不悦。

    宋青梧以为他是等久了不大高兴,于是开口催章玉,“你快走吧别让我娘久等你。”

    “呵。”

    章玉冷笑一声,知道自己是劝不回这个纨绔了,于是气冲冲转身坐上宋青梧的马车离开。

    宋青《治愈那朵黑心莲(女尊)》,牢记网址:梧见马车渐渐行远,转而带着孟言初进了这家卖首饰的铺子。

    店里什么首饰都有,女男用的皆有。

    “这位小姐请问要点什么?”

    一男子盈盈走来,青衫粉面,询问宋青梧。

    “我给我夫郎挑根簪子,把你们这好一点的货都拿出来吧。”

    那男子看了一眼宋青梧,询问,“小姐可是要玉簪子?”

    “嗯,玉的。”

    对方沉吟片刻道,“前几日有一批新到的岫玉,质量上佳,成色极好,小姐可要拿出来瞧瞧?”

    “那便瞧瞧。”

    对方将一盘子岫玉拿出来,宋青梧见那一批岫玉果真成色不错。

    从中挑了一支雕刻着精美枫叶的簪子,缓声问身边人,“这支喜不喜欢?”

    只要是对的人挑的,怎样他都喜欢,孟言初轻点点头。

    在外面,他不好意思靠在宋青梧身上,但要拉着宋青梧的手。

    “嗯,那这支给你,我要这支。”

    宋青梧指着另一支雕刻着枫叶的簪子,这盘子里一共有两支枫叶簪子,她要戴和孟言初一样的,以及免得旁人戴了和言初一样的。

    孟言初闻言眼眸微亮,轻轻凑上去抱着宋青梧的手,长而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妻主,也喜欢这样的吗?”

    “不是喜欢,是想跟你戴一样的。”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瞬息击中,跳动的厉害。

    脸颊也悄悄泛起红晕,他抓着宋青梧的手不放,只顾着羞涩,也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又挑了一把玉折扇。

    直到出了铺子,孟言初被那折扇轻点,才发现了。

    “妻主怎买了个扇子,可以给侍身看看吗?”

    妻主的东西,他都要看!

    然宋青梧将折扇放在手心转了一圈,却不叫他碰到,只说,“这不是我的扇子,这是我买来准备赠与上官的。”

    上官诺每日带着一柄折扇晃来晃去,想必对这个礼物会满意。

    听到上官诺也有,孟言初神色僵了僵。

    抿抿唇低下头去不说话。

    知他脾气大,动不动就生气,宋青梧只看了一眼他生气的模样,见这红润的唇微微嘟着,双颊鼓鼓,竟还有几分可爱。

    她真是疯了,竟然觉得孟言初怎么样都可爱。

    现代有一句话,好像是,如果你觉得一个人长得很好看,那你还有救,但当你觉得一个人长得很可爱的时候,对不起,你已经没救了。

    所以她没救了?

    她无时无刻不觉得孟言初可爱哎。

    宋青梧又偷偷看了孟言初一眼,心想,算了,没救就没救吧,只要孟言初不像小说剧情一样,喜欢上女主,那她会一直保护孟言初的,只要他不跟剧情一样,喜欢上女主,她就会护他,偏心他,将他拢在自己的羽翼下。

    女子伸手去戳男子的脸,被男子气鼓鼓躲开,她也不在意,拉着人进了醉香楼,被店小二迎到二楼的包间去。

    “来一道红烧肉好不好?”

    孟言初不说话,宋青梧就自己定了,“再来一盅鸡丝肉糜粥,来一只炙烤鸽子,傍林鲜是什么?”

    宋青梧看着店小二写下的菜名有些犹豫,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学识不好,认错了字。

    小二连忙道,“傍林鲜便是用竹叶煨出来的竹笋,味道鲜美甘甜。”

    “哦,行,来一个吧。”

    孟言初更偏好素一点的。

    “来一个百花酿鱼肚,蟹肉海棠果,蟹黄豆腐,酒焐鲜蛤,冬瓜鲜,嗯,暂且就这些,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宋青梧侧头询问孟言初。

    已经点了许多了,孟言初摇摇头,仍盯着那扇子。

    她便笑着叫小二去上菜吧,转而起身坐到孟言初身边,带着扇子,孟言初视线果然随着扇子来了,紧紧盯着。

    可爱的紧。

    “这么不高兴我给上官买东西?”

    孟言初本就是自己不高兴,偷偷闹脾气,却不敢叫宋青梧知道,怕她真觉得他善妒,连送与女子的东西都会不高兴。

    可……又被她看出来了。

    孟言初遮遮掩掩的否认,小声否认,“没有,侍身没有不高兴。”

    “呵,小嘴都能挂油瓶了还说没有不高兴?”

    她轻轻去点人家朱红柔软的唇,被瞪了一眼。

    又笑开了,“我夫郎怎么这么可爱,嗯?”

    孟言初恼怒,“没有,没有可爱。”

    “还没有呢,一生气就嘟着嘴还不可爱?”

    她坚定的说可爱,孟言初否认着否认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长睫低垂,轻声嘟囔,“谁可爱了,你净胡说。”

    “可爱还不好?我就喜欢可爱一点的。”

    然后去戳孟言初此时肉肉的脸。

    孟言初眼睛亮了亮,几乎有些小心翼翼的侧头问,“像喜欢杜晚乔那样喜欢吗?”

    宋青梧:???

    “跟杜晚乔有什么关系,怎么突然提到他?”

    见妻主不答,孟言初抿了抿唇,有些失落般问,“我比不上他吗?”

    宋青梧:?????

    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问。

    她直接拍了孟言初的后背,将人拢进怀里,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杜晚乔比起来了,嗯?”

    孟言初闭嘴不答。

    宋青梧心知有什么问题绝对能解决就尽早解决,尤其是这种事关其她男人的问题,如果发酵到明天,指不定事情成什么样了呢,言初敏感又小心眼,真到后面,怕是不好哄。

    她二话不说,将孟言初拦腰抱起。

    孟言初自己都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抱着宋青梧脖子,被她抱到屏风后面去。

    包间并不小,里面被屏风隔开的地方有一张小榻。

    宋青梧绕过屏风,把孟言初放在那张小榻上,她松了手,孟言初却还没松,紧紧抱着宋青梧的脖子。

    直到她轻轻拍了一下,对方才迟疑着收回手。

    抱着膝盖坐在小榻上,形容乖巧。

    宋青梧坐在他旁边,语气堪称世间绝无仅有的温柔,“言初乖,告诉妻主,为什么要跟杜晚乔比?”

    她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孟言初后背,缓缓安抚他。

    孟言初红唇紧抿,半晌,哑着声音说,“因为我善妒。”

    ?“什么意思?”

    他忽而侧转过身,紧紧的抱着宋青梧不放,声音有点低落,显得越发可怜,“在书院时,杜晚乔说的没错,侍身就是羡慕他,羡慕他以前能被妻主这样宠溺,所有人都知道妻主喜欢他,侍身想想都羡慕,很羡慕很羡慕,妻主……你会生气吗,侍身这样善妒,你会生侍身的气吗,但是不要生气好不好。”

    男子声音又越来越委屈,眼里闪过一抹水光,可怜巴巴的,等宋青梧勉强理清了思绪,这人却已经快哭了。

    原来杜晚乔说的话,他每一句都记得,还记得这样牢,被刺的越伤,越忘不掉。

    孟言初又有些委屈的突然道,“为什么妻主不早一点来找侍身,侍身一定会缠着妻主的,不会让妻主喜欢上别人。”

    他一定会,很黏人很黏人的,让妻主没有时间去喜欢别人。

    没有盛大浪漫的告白,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我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

    宋青梧心想,我要是有办法我一定早点来找你,但是我没办法啊,我穿过来的时候原主都死了,原主不死我也没办法穿过来啊。

    这话显然不能说,不然吓坏夫郎了,宋青梧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是是是,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的,都怪我。”

    店小二陆陆续续来上菜,可两人谁也没功夫搭理她。

    她说她错,孟言初又不高兴,依在人怀里软软闷闷的说,“不是你的错,你不许怪自己,是我善妒,是我不好,男子应该大度一点的,我怎么能善妒呢……”

    让她不许怪自己,他却又怪起了自己,宋青梧抱着人,叫他整个坐在自己怀里,抵着那脑袋晃了晃,温和道,“善妒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对你不够好,让你羡慕了旁人,我以后再对你好一点好不好?”

    孟言初不许她说自己不好,闻言又不高兴的反驳,“没有,妻主没有对侍身不好,妻主对侍身已经很好了,是侍身不知足!”

    他强调。

    宋青梧心尖愈软,十分怜爱的蹭了蹭那白嫩侧脸,笑道,“你哪里不知足了,我是你妻主,本就应该对你很好的,却还是叫你羡慕了旁人,是我不对。”

    孟言初在宋青梧怀里抱着她,声调又软又委屈,“他说从前妻主最喜欢的是他,为了他连书也不愿意读,总逃课去找他,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呢,妻主日后许还要考取功名,他怎么能影响妻主读书呢!”

    孟言初为妻主愤愤不平。

    宋青梧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真的喜欢,怎么会让对方走向不好的路呢,你看言初就很喜欢她,所以从不打扰她读书。

    可孟言初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靠在宋青梧怀里,他坐相软,跟没有骨头似的,宋青梧脊背笔直,相较起来,他就矮一截儿,只能仰头去蹭蹭宋青梧的脖子,然后被宋青梧注意到,小心翼翼的托着臀抱起来一点,本意是想叫他更好的坐在自己怀里,跟自己贴贴。

    可孟言初却红着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宋青梧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触即离,却把宋青梧都亲傻了。

    两人虽为妻夫,现在看来,也已互相喜欢,却从未有过任何过度亲密的举动。

    最多也就是晚上抱着一起睡觉,白天去哪都牵着手,偶尔孟言初坐在宋青梧怀里,这已是最亲近不过了。

    可现在……孟言初亲了宋青梧。

    湿润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宋青梧人都傻了。

    这谁能反应过来?

    突,突然被老公亲了。

    “你,你……”

    宋青梧说不出话来。

    孟言初也红了脸,埋在人脖子上不敢看她。

    其实只是亲了一下,这多正常啊,她们是妻夫,亲一下怎么了!

    可,可宋青梧母单啊……

    她不知所措极了,一直呆愣愣的看着孟言初,片刻,猛的后退一下,将人扔出怀里,眼神由呆愣变为惊恐,卧槽,卧槽卧槽,孟言初,孟言初刚刚舔我脖子!

    她不好意思,孟言初只会比她更不好意思,因为直接被人松了手扔出来,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侧着头不敢看妻主,只轻轻的问,“他,他有这样对你做过吗?”

    心中却无不阴暗的想,他敢做试试!

    宋青梧傻了似的摇头,片刻又发现孟言初低着头,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于是喃喃说,“没,没做过。”

    记忆里两人还算守礼。

    主要是杜晚乔守礼,一直告诉原主你若真的爱重我,就不该对我做任何轻浮的事,也不许原主去寻别的男人,所以宋青梧穿过来,才能捡个清净,后院里一个男子也没有。

    孟言初松了口气,又一点一点,把自己往对方身边挪,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锦鞋,才停下,凑近靠在那人怀里,轻蹭了蹭,“以后只让我这样好不好?”

    男子心跳如鼓,宋青梧也心跳如鼓,不是说……古代的男子都十分含蓄吗?尤其是女尊社会的男子,该越加羞涩内敛才是,她以为,若要更进一步,必得等她先做,却没想到,孟言初这般大胆。

    见她不答,孟言初忐忑的推了她一把,心慌意乱,“妻主怎么不说话。”

    宋青梧这才回神,视线落在对方朱红的唇上,心中竟蠢蠢欲动,耗费许多力气才强压下冲动。

    哑着声音开口,“你,我,我自不会让别人这样。”

    就是变相的答应了。

    孟言初眼睛一亮,愈发高兴的去蹭宋青梧胸口,整个人几乎挂在她怀里,要她抱着,宠着。

    “妻主真好。”

    外面又传来开门声,店小二放下最后一道菜,弯腰走到门口道,“菜已上齐,客官请慢用。”

    宋青梧拍拍孟言初,“菜上齐了,去吃饭。”

    孟言初在人怀里扭扭捏捏,明明前后只过了一刻钟,他却仿佛更加娇纵了,竟敢揽着宋青梧的脖子,对她说,“妻主抱我过去。”

    宋青梧犹豫了两秒,弯腰抱起这个又娇又软的小夫郎。

    然后听着他的指挥,将他放在离蟹黄豆腐最近的位置里,刚松了手让他坐好,他又即刻拉住她的手,抬头看她,“妻主不坐在我旁边吗。”

    神色比半个时辰前还要依赖,像是一秒也离不得她似的。

    宋青梧动作一顿,拾起两只空碗示意,“我去给你添一碗粥,坐你旁边的。”

    孟言初这才松了手,眼睛一直跟着宋青梧走,不错眼的盯着她。

    直到她盛了两碗鸡丝肉糜粥回来。“尝一块红烧肉?”

    刚被人亲过的宋青梧尽量表现的自然,问他。

    孟言初其实也很不好意思,耳朵整个都是红的,到现在也是,一点都没有消退下来,脸也跟发烧了似的烫,听见妻主问他要不要吃红烧肉,他轻轻点头,又做要求,“要肥肉少一点的。”

    男子还是更偏好清淡些的,但宋青梧喜欢吃肉,也喜欢叫他吃肉,总怕他长不胖,为了宋青梧高兴,他也总会吃一些。

    一块瘦多肥少的肉被挑出来夹到孟言初碗里,“饿到了没,多吃点。”

    “嗯,谢谢妻主。”

    他眼眸晶亮,还十分懂礼。

    宋青梧动作顿了顿,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吃的时候突然开口,“不用说谢谢,你我妻夫,照顾你本就是应该的,说谢谢反倒生分了。”

    她这样说,孟言初只有更高兴的,薄唇轻咬,眼里的光几乎要倾泻出来了。

    “好。”

    “尝一下鸽子。”

    “嗯嗯。”

    炙鸽子表皮酥脆,里面鲜嫩带着汁水,很好吃。

    大部分好吃的,都是孟言初跟着宋青梧吃到的。

    傍林鲜,笋味鲜嫩,带着咸香,也很好吃,这道素菜主要是为孟言初点的,果然孟言初也动筷子最多。

    鲜冬瓜用的少,大抵是不爱吃冬瓜,蟹黄豆腐两人也一人一半分了,酒焐鲜蛤里放了酒,宋青梧自然是不让孟言初碰的。

    旁的菜皆一样一样给他夹了,叫他都吃了些,直吃的小腹微凸,才准许他停下筷子。

    “这次点的菜味道如何?”

    孟言初吃撑了,懒洋洋的靠在宋青梧怀里,“妻主点的都好吃。”

    “嗯,那下次还带你来。”

    “好,我们两个来。”

    “那我们现在回去?”

    “嗯。”

    方才他亲了妻主,妻主却没有拒绝,也没有生气,更没有不高兴,妻主不讨厌他亲她,妻主许也喜欢他亲她,妻主说过很喜欢他,妻主还说以后只让他亲!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孟言初心情很好,很愉悦,嘴角控制不住向上勾起。

    坐进马车里,两人还靠的有些近,孟言初愈发大胆,一进去就要坐在宋青梧怀里,宋青梧只得伸手抱过他,一手托着男子柔软的臀,一手抵在他后背上。

    女子坐的身姿挺拔,脊背笔直,长发随着帘子偶尔吹进来的风轻轻飘动,抱住孟言初后也不动作,仿佛只是单纯的抱稳了他。

    片刻,孟言初在怀里乱动起来,纤细的腰轻轻扭动,就连柔软的臀也时常去蹭宋青梧的手托着他的手。

    宋青梧迫不得已低头询问,“怎了,动来动去的。”

    孟言初这才取出怀里染血的簪子交给宋青梧。

    那是一根头部含苞欲放的银簪,尾部却带着干涸血迹。

    宋青梧一愣,“这就是你伤了杜晚乔的簪子?”

    孟言初轻轻点头,凑过去抵在人肩膀上跟人咬耳朵,“妻主,我还是有点羡慕杜公子。”

    这下倒会叫杜公子了。

    宋青梧知他敏感多疑,揉着人纤软的后腰问他,“那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不羡慕旁人?”孟言初低头,仿佛思考了一下,片刻,脸颊便红了,薄唇咬到几乎出血,又被人掐着下巴不许他用力咬,随着外面一声声热闹的叫卖,孟言初心跳越发快。

    他竟有一种,自己当真yin荡的感觉,但还是咬牙羞红脸问,“妻主可以亲我一下吗?妻主亲我一下,我就不羡慕了。”

    杜晚乔都没被妻主亲过呢,他趁妻主不防亲了妻主,其实也没什么可炫耀的,他想让妻主亲他,妻主主动,宠爱的亲吻他,才是他比杜晚乔更得爱护的地方。

    可,从未有男子敢当街这般与妻主索吻,只有那yin诗里的荡夫才会……

    如今,他便是那般荡夫。

    孟言初心想,愈想,眼睛便愈要羞出水亮的颜色来。

    宋青梧一愣,震惊的看着对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他能提出这种要求。

    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唇动了两下没说话。

    孟言初见她这样犹豫,修长五指握了握,脸上羞涩的红晕褪去,变得有些惨白,心情一点一点低落下去,逐渐垂下脑袋,开始在心里自厌般唾弃着自己的恶心,竟当街勾引妻主,如此荡夫,杜晚乔真真是没骂错。

    宋青梧确是有些震惊,更有些犹豫,偏偏她又看不得孟言初失落难过的模样,看他唇色发白,十分难过,一时心软,便握上了对方圆润的肩膀。

    孟言初原本正羞的想哭,肩膀被她握住也没有抬头,直到女子声音响起,回荡在小小的马车里。

    她说,“我若真的亲你了,日后你便不能再同旁的女子在一起了,你……想好了吗?”

    古代对男子要求严苛,她若碰了孟言初,孟言初跟女主就再无机会了。

    女主身为皇女,未来的皇帝,不会要一个被旁人碰过的男子,即使只是亲一下。

    然孟言初闻言却倏地恼了,不敢置信似的抬起一双微红的眸子,“你,你心里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既然嫁给你,又怎会再同旁的女子在一起,你不愿意便不愿意,何苦要羞辱我,走开,我不要你抱了!”

    说着他推了宋青梧一把,还想从她身上下去,宋青梧脑子却突然转过弯来,赶忙把人圈在怀里死活不松手,心里暗骂她真是魔怔了,女主要两年后才能出现呢,言初也还不认识女主,她想的那么早干嘛?她对言初这么好,言初也不一定还会喜欢女主,指不定改喜欢她了呢!

    孟言初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还不停地推宋青梧,想叫人放开自己,却不敌女子力气大,一把将他又搂回怀里,哄人的声音随之而来。

    “别生气别生气,我没有不愿意,妻主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原谅我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说这种胡话了,怎么还给自己气哭了呢,都怪我,别哭别哭,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心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魔怔了才能说出那种话,孟言初此时不认识女主,只嫁与了她,日日黏着她,已然是要同她交心了,她却无端污蔑起了人清白,这换谁谁不生气啊。

    仔细一想,她可真是禽兽,只得与人做小伏低的道歉,孟言初这下是忍不住了,眼睫无法承受水珠的重量一串串滚落,又挣脱不开,只得依在宋青梧怀里哭。

    吓得宋青梧赶忙把人捞出来,百哄不好,最后心一横,牙一咬,微启唇吻上了其中一只泪流不止的眼睛。

    将里面源源不断往外流,咸咸的眼泪水儿,尽数吻进自己嘴里。

    刚吻上去,方才还哭个不停的男子就停下了,傻了似怔愣的看着宋青梧,一只眼睛被吻住,只有一只可以睁开,里面尽是茫然。

    仿佛不明白,这人方才还污蔑他要同旁的女子好,此时怎就亲起他来了?

    声音带着刚哭过的软糯,小手一下一下的推人,“你走开,我不要你亲。”

    宋青梧不顾那软绵绵的拒绝,将人两只眼里的泪水全吮尽了,才松了口,见他眼眶红肿,心里也泛着疼惜,不禁为自己扯了个理由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你是因我病重才嫁过来冲喜的,从前并不认识我,我唯恐你真心喜爱的不是我,唯恐你曾经有过真心喜爱之人,而我母亲与父亲棒打鸳鸯,唯恐你受了委屈,若我不亲你,不碰你,你真有了喜爱的人,只管告诉我,即便我心中再不愿,也会放你离开,你明白吗?”

    话说完,她都被自己感动了。

    孟言初也呆呆傻傻的,没成想她竟是这样想的,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愣愣的说,“我没有过喜爱之人,我只喜爱妻主,跟妻主在一起,也没有受委屈,妻主一点都没让我受委屈,别放我离开,我不走。”

    至于那四殿下,早不知道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再寻不见了。

    他只听了宋青梧的辩解,立时便信了她,傻得厉害。

    宋青梧摸摸那颗柔软的后脑勺,“你现在就是想走也没机会了,我已经亲过你了,你是我的人了。”

    孟言初眼里乍然浮现一抹光亮,连忙又凑过去,要人抱紧了才高兴,靠在宋青梧肩上,声音软软闷闷的带着鼻音,“嗯,不走,你不亲我也不走。”

    世上只这一人疼他护他,他不想走,只想跟宋青梧呆在一起。

    这话说的熨帖,有了第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宋青梧又轻轻吻上对方柔软的侧脸,一下,两下,很多下,仿佛是安抚,又带着数不清的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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