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还是别挣扎了,这纵身一跃下面可是万丈深渊,你确定要跳下去?”

    萧司霆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眸中全是得逞的兴奋。

    “不过是被这些下三滥的东西糟蹋罢了,总比死了强些。”

    “你做梦!本宫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如了你的意!”

    季九歌死死抓住那块大石,双腿悬空,沙石飞卷使得她快要睁不开眼,红裙在风中凌乱飞扬,呈现出一副动人心魄的绝望之美。

    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她那清冷的小脸上苍白一片,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只见她的双臂不断地抽搐着,整个人显得非常痛苦。

    “殿下若是信得过我,微臣其实可以给殿下出个主意,殿下去宫里寻了皇上,让皇上许了微臣在大婚之日过后能有个一官半职,而且还能手握一点实权那就更好了,如此微臣还是很甘愿与殿下携手白头的。”

    萧司霆此时简直是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眼底的贪婪比之那市井小人又有何分别。

    季九歌瞧着这副模样的萧司霆,心下暗忖当初自己是如何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狗东西。

    唐婧雪一听这话当即就不干了,小脸一下子拉得多长,一只手使劲攥着衣角撒气,恨不得将裙裾撕烂了才好。

    “司霆,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我若是公主殿下死了,你就会迎我入公主府的吗?”

    季九歌好似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的嘴角无力地微微勾起,唐婧雪不仅想要与萧司霆在一起,竟然还妄想入主公主府,她怕是得了痴心妄想症了。

    “婧雪,我不过是在与殿下商量呢,这答不答应还不是全凭殿下做主,你这会儿插什么话,简直是放肆。”

    萧司霆眼神冷漠地睨了一眼身旁的唐婧雪,眸中藏匿着一丝阴狠。

    男人无情的一句话堵得唐婧雪脸色颇为难看,娇俏的小脸那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噎得她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季九歌瞧着眼前这一幕狗咬狗的戏码,冷笑了一声,他们口中所谓的真心相爱还真是廉价的可以。

    “呵,本宫还以为萧驸马有多看重你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想必当初是你主动送上门来他才勉强收了你的吧?”

    季九歌自认已是将死之人,在临死之前能挑拨二人的关系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你闭嘴!司霆对我可是真心真意的,这份真挚的情意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挑拨的。”

    唐婧雪满脸愤恨地瞪了季九歌一眼,她知道此时不能上了季九歌的当,否则她之前的隐忍就全都白费了。

    她当然知晓自己在萧司霆心中的地位,可是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希望自己会是男人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萧司霆懒得与季九歌再继续僵持下去,想来她的确没打算按自己所提出的要求去办,那么他们也只能断了尘缘,让她了却了此生……

    那几名赤膊大汉在萧司霆眼神的示意下尽数退到了原来的位置,其中一人竟然还流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萧司霆见状抬脚狠狠踹了那人的小腹,疼得那人捂着肚子在草丛里龇牙咧嘴,愣是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他都没来得及得到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些狗杂碎觊觎了。

    他神色阴鸷地走至崖边的那块大石旁,眼神一直在季九歌的双手上停留,那双手当初可是白皙柔软似水一般的,此时却沾染了无数的沙石泥土,脏污得令他恶心。

    那手背上的丝丝血迹混合着细小的沙石,更是让他内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感觉。

    风雨欲来,黑云压得更低了,雷声轰隆而至响彻天际,好些树枝被疾风吹断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呵,你如此小人得志便猖狂,本宫相信你的下场也不会比本宫好到哪里去。”

    大抵是因为季九歌的一番话触碰到了萧司霆的内心最深处,他无比恼怒地抬脚死命地踩在女人的手背上,剧烈的疼痛袭来,可是这会儿的季九歌连眉头都没带皱一下的,只是咬牙拼命忍耐着。

    她可不能在这个狗男人面前服输,但凡她没有喝下那瓶软筋散,萧司霆如何能得逞,又怎么能任由他对自己这般放肆。

    “公主殿下还是认命吧,微臣的耐心已经告罄,是生是死殿下赶紧做决断吧!”

    季九歌冷冷一笑,她的命自然是由她自己做主。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觑了二人一眼,似是要将这两个无耻的畜生深深刻在骨子里,若有来世她定会牢记今日所受之折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季九歌攀附在崖边尖石上的手指发酸无力,根本不能再继续支撑下去,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方才那张令她恨意无限的脸。

    他这是良心发现,打算饶她一命了,季九歌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公主!臣救驾来迟!”

    萧司霆俯身趴在崖边的尖石上,一只手紧紧抓住季九歌的纤细手腕,血染的手布满老茧,鲜血一滴一滴坠落在季九歌白皙的脸颊上,似盛放的曼珠沙华,妖艳而迷人。

    耳边呼啸着猎猎的风,夹杂着从崖边传来的另一道放肆大笑声,她在最后时刻挣脱了他的束缚,她终于解脱了。

    “九歌……”

    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唤早已换不来坠入悬崖的季九歌。

    可是季九歌跳崖的前一刻,隐约瞧见萧司霆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与他样貌一般无二的男子,季九歌带着疑惑与怨念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

    慈光寺的香火十分鼎盛,香客众多,香客们都会虔诚地祈福,在佛像面前跪拜,祈求上帝庇佑自己的子孙与家族。

    季九歌为了祈求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她携一众侍卫丫鬟前往慈光寺敬香。

    她乘坐马车前往慈光寺,随行的有公主府里的大批侍卫,他们皆骑着高头大马,只为了能确保她的安全。

    慈光寺地处京城西南方向,距京城约有二十里地,季九歌所乘坐的马车约摸要花费一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

    季九歌吩咐手底下的人往官道上走,所以一路上还算顺利,并没有遇见山匪刺客。

    慈光寺修建在山上,所以季九歌只能徒步走上山敬香。

    山脚下有许多来往的香客,他们或是坐马车经过,或是徒步行走于荒野之中,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季九歌下了马车,在一旁的茶摊歇了歇脚,一行人打定主意要往山上赶,他们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返回公主府,以免天黑之后会出现什么意外。

    一旁的草丛里隐隐有微弱的求救声,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真切。

    季九歌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觳觫了一下,全身的肌肉逐渐绷紧,呼吸开始变得不太顺畅起来,背后似乎有阴风呼啸而过,一阵冷意袭遍全身。

    女人眼神瞟向草丛的方向,眉头紧紧蹙起,看来该来的永远躲不掉。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方桌下完好的双脚,又瞥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白皙如初,没有半点沙石泥土和血迹,那种濒死的窒息感才稍稍缓和了些。

    季九歌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吐出浊气,整个人尽量放松下来,这一世她不能再被渣男贱女左右了。

    她回想起前世发生的种种,毅然决然地打算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那个狗东西是生是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季九歌心里头的那股子怨气并未消散,被挑断脚筋的折磨与痛苦明明就是刚刚发生过的,那个男人绝情又残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如何能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因为上一世的季九歌就是在这里遇见萧司霆的,现如今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又岂能再重蹈覆辙。

    “殿下,那边草丛里好似有什么动静,属下要不要去查探一番?”

    一名随行保护季九歌的贴身侍卫迟疑地开了口,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堆草丛里。

    “不用了。”

    季九歌仰头将最后一口茶水饮尽,放下茶盏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瞬。

    女人唇边绽开一抹嗜血的笑意,这一世他算是彻底栽在自己手里了,他岂会还有那般好命,在大婚前就能入主公主府,舒舒服服地享受身为驸马该有的所有优待。

    她冷嗤一声,伸手撩起红裙,迈出双脚,决绝地朝着上山的方向疾走而去。

    方才那名侍卫有些不解地朝着季九歌的方向望去,草丛里分明是一个男人发出的痛苦轻吟,更何况长公主性子虽清冷,可是为人心怀善意,公主府里的每个下人都以有这样善良的主子而感到自豪与骄傲。

    “还不走吗?”

    季九歌回头一瞥,语气懒懒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任谁都抵挡不住。

    “走……属下这就离开……”

    侍卫一时间被眼前妖娆的女子彻底迷了眼,耳根处浮现一抹绯色,心脏砰砰直跳,双目无神地盯着女人绝美的容颜。

    自知失态以及惊觉自己的无耻,侍卫长连连低垂下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长公主如此神圣纯洁,他又岂能轻易亵渎,当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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