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为自己的犯蠢行为被读者围观而感到了尴尬,萩原悠平接着看接下来的剧情。
显然,这一部分的主视角就是威雀,接下来的几幕就直接是警车呼啸车来到公寓楼下,而威雀站在窗帘后,专注地盯着楼下,对警官们的疏散通知充耳不闻。
【“滴!”手机传来一阵震动,表示留在炸弹边的信号检测仪检测到了信号的波动,于此同时,被安装在假炸弹上的装置启动。
少年立在虚掩的门后,静待爆炸的开始。
他所处的位置正是计算中的安全范围边缘,超过他的这条线,就有一定可能在爆炸中丧生。
而他站在生死的边界,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
某一刻,萩原研二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少年毫不犹豫地冲出去,用身躯抵挡爆炸的伤害,确保爆炸不会危及到萩原研二的生命。
爆炸的烟尘触发了公寓的报警装置,在尖锐的警报声中,少年低下头颅,微卷的白色发丝蹭在萩原研二的脖子上。
‘哥哥……’少年无声地、眷恋地喊了一声,最后毫不犹豫地离去。
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再走出来,已经到了某处小巷。
他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在小巷的出口停下。
黑色的保时捷356a里,坐在副驾驶gin冷笑:“真是稀奇,你居然还会留活口,威雀。”
被叫做“威雀”的少年迟疑地回答:“可是,boss说宁静这种宝贵的东西不应该被轻易得到?这家伙炸掉了boss送给我的公寓,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怎么可以轻易地就得到宝贵的宁静呢?”
“呵!”gin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没对威雀的疯言疯语发表看法,只是不甚在意地说,“既然如此,aptx组那边缺实验体,把他丢到那去吧。”】
[woc,woc,这个新角色好nb的样子啊!]
[啊啊啊,是疯批美人!他站在生死之间,清醒地疯狂着什么的,呜呜呜!]
[woc琴爷!]
[等等!威雀?这是酒名吗?]
[威雀苏格兰威士忌,是酒名。]
[哦,威士忌啊,那没事了,什么?你说是苏格兰威士忌?那更没问题了。]
[等等,这个节奏,不会吧!研二要进主线了?]
[大快人心!]
[哈哈哈,让你越狱!我看你还怎么越狱!]
[天然黑吧!这绝对是天然黑吧!]
[看来新出的酒厂小哥跟boss关系不浅啊!]
[都没有人注意那句哥哥吗?为什么威雀叫研二哥哥啊!]
[“哥哥”肯定就是威雀救人的原因,但目前线索太少,总不能硬猜吧。]
[嘶——看威雀趴在哥哥身上的可怜的样子,我闻到刀子的气味了。]
[不要这么熟练啊楼上!]
居然直接把威雀画出来了吗?萩原悠平皱眉,剧情打算怎么圆哥哥与威雀的关系呢?
目前的线索还太少,本质上漫画剧情的发展也影响不到萩原悠平自己的生活,他只稍微疑惑了一下,没多在意。
不过……奇怪,虽然他刚刚挂电话挂得有些突兀,但确实是正常地挂了电话,这个手机掉落的镜头是怎么回事?
正这么想着,一个不小的冲击力就从后方袭来,萩原悠平一时不察,手里的手机被撞出去,啪嚓一下掉落在地。
硝烟与血腥味混杂的气味也随之涌入鼻腔。
是威雀。
日本的监控本身就不算普及,为了避免露馅,萩原悠平一路上都是挑着没监控的路段走的,这也让离开了大楼的威雀总算忍不住跑过来找他。
他完全是遵循着本能,下意识地追逐到了萩原悠平的身边,直到此刻,将萩原悠平紧紧抱住,才从心底里发出了满足的慰叹。
萩原悠平僵住了。
很难说清楚他现在的感觉。
这是他和自己的马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
此刻,威雀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来自威雀的愉悦的情绪紧密地包裹住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在真正接触到威雀的这一刻,萩原悠平才终于明白了一点——他们是一体的。
在得到系统前,萩原悠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得知哥哥们会死去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普通国中生。
害怕吗?恐惧吗?
当然。
不知道能不能改变的未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救赎计划,不知道会不会背刺自己的副人格。
以及根本没办法跟人解释的系统论坛。
同样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萩原悠平附近的浅神弥耶也拖着昏迷不醒的炸弹犯走了过来,他把炸弹犯丢在一边,摘下了常年戴着的黑色手套,从前面把两个少年都一起抱住。
在浅神弥耶的视角里,所有人的脸都被一团厚厚的马赛克包裹,只有眼前的少年能够清晰地留在他的视线里。
他们本就是一体,哪怕拥有不同的人格特质,他们也都来自于萩原悠平。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几的完全了解萩原悠平,可以被倾诉,可以被信任,可以被依靠的,比家人、友人、恋人更加亲密的存在。
……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
从漆黑的昏沉中醒来,萩原研二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萩!”察觉到他的苏醒,等在床边的松田阵平惊喜地喊了声,立刻冲出病房去叫医生,没一会儿,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就跟着他走了进来。
青年站在床边记录仪器上的数据,在萩原研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给他做了一个检查,最后把钢笔收到上衣口袋里,把病历板夹在腋下:“没事了。”
青年的声线柔软而温和,却让人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萩原研二扭头看他,正好对上了青年浅金色的眼睛。
那是如同光面金属一样璀璨的金眸,只是视线的焦点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漫不经心地飘在了虚处。
“请问养……”伤期间需要注意什么吗?
没等松田阵平说完,医生就打断了他的话:“伤口禁止见水,禁止吃刺激性食物,三天内禁止下床,一个月内禁止大幅度运动。”
说完注意事项,医生转身离开。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被医生那一连串“禁止”给说懵了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萩原研二因为喉咙太干而忍不住咳嗽,松田阵平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喂他喝水才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
“萩,你感觉怎么样?”松田阵平先是担忧地问。
爆炸发生的那一刻,松田阵平几乎以为自己的幼驯染再也回不来了,然而当搜救人员进入大楼后,却震惊地发现在场的警员没有一个死亡——只有萩原研二这个没穿防爆服的伤得最重。
想到这,松田阵平忍不住脸黑了,咬牙切齿道:“真是厉害啊,萩原警官,居然不穿防爆服就去拆弹!”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明显是气狠了。
“啊哈哈。”萩原研二讪笑两声,自知理亏,“下次不会了,小阵平就原谅我吧。”明明不能动弹,他还是努力地眨巴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呵,你这套还是留着对小鬼用吧!”松田阵平收回自己硬了的拳头,冷笑道,“他去买饭了,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
糟糕!错过悠平的生日了!
萩原研二总算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脸色骤变。
“咔!”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萩原悠平提着袋便当走进病房。
注意到已经醒过来的萩原研二,他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仿佛没看到一样把便当放到小桌子上,把其中一盒递给松田阵平,最后自己缩到了墙边吃饭。
完蛋。
萩原研二严肃地想。
这个程度的生气最少要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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