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抽搐得像被人用一根筷子疯狂搅动,反酸、恶心,想吐。
好疼……
结花扶着墙,往前走,身体歪歪倒倒地摇摇欲坠。
这种疼痛持续不断,使得她耳鸣眼花,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一软,彻底栽下去。
可她的身体却被一股没有实体的力量拦腰拖住。
那股力量支撑着她,使得她能够安然靠墙站着。结花知道,是里香。里香啊……里香帮助她了,是不是代表她原谅她了?
内心被这种猜测的惊喜包裹,而胃痛却来得更凶了。
她弓着腰,摁着胃部的手指用力到痉挛,但她还是牵强着抬起脸,看向前方。
与她隔着两米距离的地方,乙骨忧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用那双森然的墨绿色眼眸定定地审视她。
“药呢?”他问,语气不咸不淡。
结花知道。
他在问胃药在哪。
可是……
来了东京之后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金钱方面的压力使得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去买胃药,每次胃病发作,都是硬撑过去的。
见结花沉默不语地垂下视线,乙骨便猜到了一点。
他走过去,弯腰,额前的碎发因低头的动作垂下,将那双总是盯得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半遮住。
“明知道不能吃,为什么还要吃。以为把自己折腾得可怜一点,我就会心疼你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跟针扎似的,比胃痛疼多了……
结花嘴角下抿,眼睫颤地厉害。
一副要哭的架势。
乙骨对她这种样子最熟悉不过了,偏开头,一副不想多看的表现。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朝结花的胃部贴去,可不等反转术式施展,他就察觉到动静,那只手转而揽住结花的腰,将她抱起来,藏进一楼楼梯道下面。
外面。
走廊里,穿着绀色制服的白发少年跑过,神色慌张,似乎在寻找什么。
乙骨神色不变,他右手揽着结花的腰,另一只手则捂住结花的嘴,防止她出声引起狗卷棘的注意。
忽然,他察觉到手上的人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乙骨不冷不热地瞥了她眼,将捂她嘴的那只手虎口塞进她嘴里,同时右手也微微移动,贴近她的胃部,施展反转术式。
温暖的咒力涌动。
将一阵强过一阵的胃痛慢慢抚平。
等结花胃痛缓和,乙骨忧太就想缩回手。
但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乙骨微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没再缩回去,而是继续贴在结花的胃部,轻揉。
直到狗卷棘彻底离开这片,他才把手全都缩回去,也没管左手虎口处青紫的牙印,站起来就要走。
可却被结花抓住袖子。
“忧太……”
乙骨停住步伐,没接受,也没挣脱。只是冷冷地问“你叫我什么。”
结花手一颤,缩了回去。
“乙、乙骨同学。”
乙骨忧太侧身看她,眉眼里完全没有跟同学相处时的腼腆温和,一派冷冰。优越的身高也在此刻形成了巨大的压迫力,“有件事差点就忘记问你了。你接近狗卷同学,是想继续玩之前对我玩的那种把戏吗?”
结花猛地抬眼,神情慌乱地摆手“不、不是的。”
他向她走近一步,弯腰,低头凑近,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直到结花又怕又急地去抓他腰部位置的衣服,乙骨才直起身,表情没什么变化。
“最好是这样。”
结花心里有些酸涩,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骗你和里香。那次事情的原因,我明明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不、不过,忧太现在愿意靠近我了,刚才里香还出现帮助我了,是不是代表你们没那么生气了?”
她说着,将他腰部的衣服越拉越紧。泪水盈盈的眼睛看向他时,里面装满了祈求。
乙骨忧太知道,她这幅姿态是在索求拥抱和安慰。
他垂目,半晌后,动作异常坚定地将她的手拂开。把武器袋往肩上抻了抻,就毫无感情的离开了。
狗卷棘找到结花的时候。
她正一个人蹲在阴暗狭小的楼梯道下面,后背抵着墙,双手抱着膝盖,埋头闷声哭。
他放轻呼吸,慢慢靠近,蹲下来,摸她脑袋。
“大芥。”
她今天,好像比往常更爱哭、更脆弱了。是有陌生人在,被吓到了吗?
感受到熟悉的触碰,和熟悉的声线。
结花缓缓抬起湿湿的脸,因为哭了太多次,她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显得可怜又脆弱。
“……小白。”
结花哽咽一声,就扑进他怀里。
彻底哭出声。
“呜呜呜我想回家,我不想留在这里……”
“嗯。”
他轻拍几下结花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见哭声减弱一点后,才将她抱起来,往居酒屋外走。
药店。
乙骨忧太拿了几盒胃药,在去收银台的时候,注意到治疗痛经的药物。他抿了抿唇,冷着脸也拿了几盒。
站在收银台前,他无视店员微妙的注视,付了钱,拎着药袋离开。
却在快要靠近居酒屋时,看到狗卷棘怀抱着哭得惨兮兮的少女,急匆匆从居酒屋离开,往与他所站位置相反的方向去。
乙骨忧太拎着药袋的手紧了紧,指甲陷入手心,压出深红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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