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看不透的老九
皇宫，奉天殿。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正站在朱元璋身侧，将杨府之内发生的一切汇报给朱元璋。
下午的时候，他说要跟朱栎一起去杨府，并非是一时兴起，但朱栎既然那么说了，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于是，他就让锦衣卫暗中盯着朱栎和杨府发生的一切。
很快，蒋瓛将消息汇报完毕。
朱元璋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星空，心头却是已经翻腾了起来。
朱允炆是这样，朱允熥还是这样。
这兄弟俩都跟老九八字反冲么？
为什么都想去踩他一脚？
你要真有那个本事也可以啊，可你们两个要跟老九玩心眼，那不是纯粹找虐么？
朱允熥的举动，已经让朱元璋失望透顶了。
已经有了一个前车之鉴，这小子还敢打老九的主意，那就是缺心眼了！
“皇爷，淮西的那帮人已经开始商量让汉王就藩的事情了。怕是明天早朝便会提出来。”
见朱元璋半天没有回应，蒋瓛主动提醒道。
“你怎么看？”
朱元璋淡淡地问道。
“汉王早就过了就藩的年纪，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再疯癫，便没有了让他继续留在应天府的理由。”
蒋瓛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皇子成年后必须就藩，那是朱元璋自己定下来的规矩。
如果这个规矩朱元璋将其打破，一来皇威受损，二来其他的藩王会怎么想？
要知道有不少藩王，心思可都还在应天府的！
“咱是问你怎么看老九。”
朱元璋补充道。
蒋瓛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实话说，臣看不出来。”
可不是看不出来么？
谁能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了数年的精神病患者突然就好了，而且变得都让人看不懂了！
“看不出来？”
“也对，别说你看不出来，就连咱现在也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老九了！”
朱元璋皱了皱眉头，随即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得到了帝王模拟器，他到现在还以为老九就是个傻子呢。
“那淮西那帮人的事情……？”
蒋瓛又问道。
“那几个太监处理掉了？”
朱元璋眯起的双眼当中杀机闪动。
“已经埋了。”
蒋瓛点头说道。
当天朱元璋喊出的那两句梦话，便是从当夜值班的几个太监口中穿出去的。
除了蒋瓛和王琛之外，亲耳听到朱元璋说出那两句话的人，此刻都已经变成死人了。
“让锦衣卫给咱盯着，再有人谈论此事，可先斩后奏。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到老大的耳朵里！”
朱元璋的语气有些阴森，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臣明白。不过外人的口好管，东宫那边……”
说到这里，蒋瓛又停了下来。
一想到朱允炆兄弟俩还有那个吕氏，朱元璋也不由头疼了起来。
老大还没怎么样呢，这兄弟俩还有那个女人就因为一些风言开始动起了心思，实在是让人心寒啊！
“咱不担心宫内，咱担心的是昔日的那几个兄弟。蓝玉啊蓝玉，你让咱该如何是好？”
朱元璋揉着脑袋，有些无奈地叹息道。
在知道朱标马上要死的天机之后，朱元璋就对蓝玉动过杀意。
如果未来继承皇位的是朱允炆，蓝玉绝对留不得。
但在模拟了朱允炆的人生之后，他又迟疑了。
“你下去吧。”
朱元璋将蒋瓛打发走之后，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朱栎的事情。
就藩！
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就如蒋瓛提醒的那样，规矩是他自己定下的，总不能朝令夕改。
即便他想让老九留在应天府，估计文武百官以及其他的藩王都不可能答应，这个头不好开啊！
想到这里，朱元璋似乎明白了为何老九最终还是去就藩了。
如果不想让老九变成一个隐患，变成大明朝的定时炸弹，将他留在应天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目前看来，似乎办不到了。
想要彻底消除隐患，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选择。
让老九变成死人！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随后盯着窗外的夜空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杨府内，寿宴已经结束。
在那幅字被收起来之后，常升就带着一帮淮西集团的将领还有那个不争气的朱允熥离开了杨府。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所有人心思各异，杨启却是最为煎熬的那一个。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他这位准姑爷，似乎要跟那帮淮西勋贵杠上了啊！
好不容易熬到寿宴结束，杨启将众宾客统统送出了府门，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朱栎在酒足饭饱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因为杨启已经让人将他给叫住了。
朱栎知道这位准岳父必然有话要跟自己说，所以也没着急走人，就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只可惜逛了一大圈，他并没有看到杨诗雨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这个常升和他背后的淮西勋贵接下来肯定会针对你就藩的事情大做文章。”
“你可以顺水推舟，正好可以先离开应天府这个漩涡中心。”
诸葛亮的声音在朱栎脑海当中响了起来。
“如果是几天前，本王巴不得这帮家伙来搞我，让本王就藩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本王现在摸不透父皇的心思啊！”
朱栎将自己的顾虑给说了出来。
“不管老皇帝有什么心思，他可以拖一段时间再让你就藩，但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毕竟他虽然是皇帝，也堵不住百官悠悠众口。毕竟规矩还是他自己定下来的，就更没道理自己打破了。”
诸葛亮却没有朱栎那么多的顾虑，看问题似乎更加的透彻。
“你先在要考虑的是，老皇帝会安排你去哪里就藩？”
“如果可以的话，西北可去！”
霍去病这时突然开口了。
这位封狼居胥的大将，似乎对征服西域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执着。
“本王也在想这个问题。父皇会依着我的想法来么？”
朱栎却是苦笑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蜀王朱椿乃是蓝玉的女婿对吧？”
诸葛亮这时突然悠悠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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