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下了好大一场雨,皇帝的病难得好些了。这些日子太子除了处◎

    京中下了好大一场雨,皇帝的病难得好些了。这些日子太子除了处理朝政,便一直在皇帝面前侍疾。其孝心可嘉,感动朝野。

    倒是另一边,安王一直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意欲攻城。朝中众臣,欲请皇帝出面下诏书劝降李燃,然而每每提及此事,皇帝不是称病便是将人赶出去。

    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皇帝的意图,难不成真的要看安王打进来不成?

    城中兵力薄弱,抵不上李燃带来的人,李恒也几番亲自下了劝降书,然而皆不起作用。

    李恒心知,李燃造反最核心的人是杨家和梁晏至手下的那群人,梁晏至新手带出来的人自然是寻常将领比不了的,而杨家人更是老狐狸了。

    眼见劝降不了李燃,京中岌岌可危。李恒下的召令,仅有几个较为偏僻州郡的开始调兵支援了,邻近的都在装聋作哑。

    眼看着拖不下去了,李恒终于耐不住性子,去见了李环。

    李环在公主府这些日子可谓是醉生梦死,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将自己泡在酒里。

    她是免得有人扰她清静,李恒来了几次李环都不清醒的样子,他终于没耐住性子,留下了东宫的宫女,让其将李环的酒都换成了水。

    最后边坐在一边等着,等着李环醒酒。

    李环醒来已经是日暮西山的傍晚了,他撑着脑袋从窗台上坐起,就瞧见面前的圆桌前坐着一个月白色挺拔的身影。

    久在黑暗中突然受光的瞳孔微微眯了眯,李环开口:“太子殿下?”

    李恒回过身来看她,这几日他焦头烂额,看到李环懒懒散散的模样,忍不住心口一堵。缓和了心绪,他看着李环道:“李燃已经兵临城下,姑母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环坐起了身子,像是才知道这个消息,面上显得有些意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陈奉在一旁适时的递上了温茶,李环接过来抿了一口又重新看向李恒,微笑:“太子殿下当真有耐心,竟然还想来游说于我。”

    李恒看着她重重的吐了口气,接着道:“因为我知晓,姑母素来对人最是良善。自幼时我便知道,那时候除了姑母,所有人都只关心东宫课业如何,只有姑母担心我的身体。”

    李环搁下茶盏,掩盖了几欲反胃的表情,淡漠的问道:“太子有话直说。”

    “姑母待在府上,这些日子难道就不想出去吗?”李恒保证道,“只要姑母愿意出面劝降,侄儿立刻将这府邸上下围着的兵马撤走。”

    一边的陈奉神色微动,看向李环。

    李环垂眸,似乎是在考虑。

    公主府被李恒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一开始外面的信息还能隐约传进哪些,后来李恒便下令,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许往公主府传。

    所以李环就是一无所有的状态,每日无趣枯燥得只能将自己泡在酒缸里。

    没有人知道,李环有多想从公主府跑出去,看看外面如今怎么样了。

    李环还在思考,李恒便要走了,起了身看着她道:“姑母,饮酒伤身。”

    接着便要离开。

    李环实在忍受不了每日这样被关在府中,一点儿消息也接收不到,她站起身来冷漠的看着李恒:“李燃如何了?”

    “前日攻城受了些伤。姑母不想去见见他吗?”李恒看着李环道。

    李环垂眸,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好,我答应你。”

    李恒意外的看向她,李环却是满目淡然的低头喝着茶。

    她脑中浮现了茵茵离开之前和她讲的故事,故事里,李恒说动了梁晏至旧部,军心溃散,李燃节节败退。

    这个时候,李恒却在和她说原谅。

    她拿刀自刎,不是因为无地自容或者殉情,而是想激起梁家军的一些血腥和斗志。但很显然,她失败了。

    虽然如今发生的事情和嘤嘤中有些不一样,但是李环还是想亲自去看看。

    李恒知道,她定然是还怀着其他的心思,但是只要她愿意出面,就已经好办很多了。于是看向李环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松了口气。

    “那还请姑母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去城墙之上。”

    李环厌弃的撇过头,冷漠的道:“送客。”

    太子走后,陈奉眉心微蹙上前:“殿下当真要去?”

    李环烦躁地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热茶,冷笑的道:“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嘴长在我身上,李恒能管我做什么?”

    然而李环还没有能等来李恒,却等来了宫中的丧钟敲响。

    皇帝病重,太子亲自端着汤药侍疾,然而却不想,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皇帝在喝下太子所侍奉的汤药后竟然吐血不止。

    当时,寝殿的台阶下还站着一排着朝臣,是亲眼见着太子亲自尝过汤药,然后再喂给陛下的。

    药碗碎在地上的时候,众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一直等候在旁的周太医就赶紧上前,将地上还没有完的药抢线一步拾了起来,接着便道药里有毒。

    陛下咯血不止,勃然大怒。

    太医们一边研究着碗中之毒,发现此毒和陛下体内之毒相同,毒已入骨髓,根本无解。

    这一出戏就当着众臣的面,将之前宣平长公主说的话几乎做实了。

    事情发生太快,就连李恒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人动的手。

    皇帝几乎没留下任何话便就这样去了,宫中响起了丧钟声,宛如涟漪一样回荡在京城上空。

    亲眼目睹一切的朝臣禁声不敢多言,自从李燃册封安王去云州就藩之后,一直是太子监国。在李恒掌权的这些日子里,很快就将原本李燃的党羽给相继除去。

    所以如今朝堂上的臣子大抵分为三派,为首如日中天的便是太子党,其次就是朝中元老之臣,最末就是官低位卑的小臣。

    元鸿翰被这一变故震慑到了,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跪拜之后当即便站了出来,把矛头指向了将汤药送到太子手中的内侍头上。

    “竟有人在陛下的汤药动手脚,意欲加害太子!”元鸿翰快速道,“臣请求彻查此事!”

    然而,就连那端汤药的小太监也是东宫的,这下几乎已经到了辨无可辨的地步。

    终于有老臣坐不住了,站出来问:“太子殿下可有解释?”

    李恒看着龙榻上已经失去生机的皇帝,好不容易站直的身子经不住晃了晃,身边的太监眼疾手快的赶忙将人扶住。

    他稍缓了片刻,转过头来,看向了站在殿前台阶下的众臣子们。

    前些日子有人企图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让其接李燃回宫,享天伦之乐。李恒注意到了,疑心之前陛下想要册封宁贵妃也是这些人衬托的,于是便先一步将勤政殿里的人都换了一遍。如今他这一举动,更解释不通了。

    李恒一把推开了搀扶自己的小太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又是一片平静,转头看向了周太医:“周太医方才说,父皇是怎么去的?”

    他声音平静,几乎听不出喜怒。然而周太医却忍不住背后一寒,这是要逼着他战队的意思。

    而如今的新主却向他递来了橄榄枝,周太医知道自己一旦接下了这个单子,就一定会在史书中背上些不堪的罪名。

    “殿下……”周太医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不敢相信,一向谦和的太子竟然如此。

    李恒此刻站在殿前,身后是已经死去的父皇,面前站着的是看着他长大的重臣。他眼睫垂下,声音可以称得上是冷漠:“各位大人可有听见什么?”

    无人敢回答,皇帝太过相信太子了,太过相信这个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所以在太子监国的时候,皇帝变已经将手中的兵权尽数交给了太子。

    有老臣被太子这态度的这一番转变震慑到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就想要进言。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太子吩咐了一身,便有带刀禁军进来,半逼迫半劫持一般将反对的老臣带了出去。

    大殿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李恒有些脱力的跌坐在地,抬眸茫然地看着跪在阶下的众臣。

    他突然有些理解李燃了。从前他一直觉得李燃手段很辣,狼子野心。可是谁也不是好生生就走到了这一步,有的时候根本是毫无选择的余地。

    可是怎么办呢?他与李燃之间本就是此消彼长,你死我亡的局面。

    ***

    在宫门处,带着围帽的粉色衣衫宫女匆匆的向小太监出示了令牌。

    在宫墙外,有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停着等待着。

    小太监放其通过后,粉衣宫女赶紧低着头,匆匆的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等他上了马车后,马车很快的变向前驶去。粉衣宫女松了口气,在马车中聊起了帷幔,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向蓉。

    宁贵妃去后,她和含露宫其他宫女一样,一直留在含露宫里,就如同娘娘还在时候的那样过活着。

    直到皇帝快不行了,她收到道长的消息,在陛下来寒露宫之时,趁机请求想去看守皇陵。

    皇帝看在她如此忠心的份上便应了下来,临走前她终于把娘娘交待下的事做完了。

    如今,她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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