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南方雷云积聚之时,清衡山山脚忽然同时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啸,让小院中的人齐齐色变——

    清衡山的护山大阵破了!

    这一下动静实在太大,不止是江绵绵和柳静姝,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自觉出门聚集到掌门居所的小院里。

    “唉,还是叫齐峰那伙人得逞了。”望着天空,掌门云鹤无奈地道,“看来他们这些人,倒真在我师姐门下学到了点儿东西。”

    “师父不必担心。”江绵绵安慰道,“如今保全大家性命是最重要的,特使到来之前,按照计划,我们不必和阵修一行起冲突。”

    “不错,师父。”柳静姝也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后续不出意外,我们还是能从阵修手中将清衡山夺回来的。”

    云鹤看了她们两眼,没有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道:“好吧,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去议事堂。”

    阵修一脉既然成功破阵,那必然会立刻上山,逼迫清衡山众人履行约定。这个赌约是云鹤当时亲口应下的,动手脚的余地不大,凭掌门这古板的性格也不可能要他像年轻人一样耍赖。是以江绵绵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便做好了在此情况下暂时退避的决定。

    如今只能希望云溯快些赶回来了。

    抬头望了望远方雷云密布的天空,江绵绵努力忽视掉众人低沉的情绪,抬步随着师门众人一起走出小院。

    然而,就在即将踏出院门之前,一种熟悉的异样感漫上心头,她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小院的一角——

    那种奇怪的“直觉”又来了……被人窥视着的感觉。

    此人到底是谁?

    “小五,你在干什么?”柳静姝见她没有跟上队伍,忙停下来招呼道,“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江绵绵摇摇头,最后扫视了院中一眼,便收回视线,跟着柳静姝一起出了门。

    现在出现在这里……这位看不见的朋友,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有趣呢。

    ……

    清衡山主峰,议事堂。

    在云鹤一行到达不久,为了践行约定,拿到清衡山的掌门之位,齐峰等人果然也很快赶过来了。

    议事堂中,两方人马对峙,气氛再次进入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在江绵绵眼中,原主记忆里刻骨铭心的那一幕仿佛重演了——一个月前,就是在同样的地方,清衡山小师妹被阵修一行击中胸口,不治而亡。而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江绵绵在此睁开眼睛,开始自己的第二次人生。

    一阵阵激烈的情绪冲击着江绵绵的脑海,让她有些无法集中精神——对于死亡,原主应该非常不甘,以至于仅仅是留存在回忆里的情绪,也能对她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或许这也是原主即使在死后,也要执着地施展禁术、召唤冤魂为自己报仇的原因吧。

    对峙中,两方都谨慎地观察着对方,暂时没有开口。最后还是齐峰等人先忍耐不住,当先道:“老家伙,护山大阵我们破了,清衡山的掌门玉简,你也该交出来了吧?”

    云鹤的神色有些沮丧,但到了这个地步,他看起来倒还算平静,也不知是不是听了江绵绵等人劝慰的结果。看着面前衣着脏乱但神情异常振奋的阵修一行,他想了想,郑重地道:“交出玉简可以,但你们要保证,在我和我的门生离开清衡山后,不许再来继续纠缠。”

    听了云鹤的话,对面众人几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按捺不住地大声道:“老头子,只要你们乖乖地滚,我们当然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云鹤哼了一声,背着手没有答话,只是看向作为首领的齐峰。

    眼看胜利近在咫尺,齐峰的眼中此刻也有狂喜之色,他极力压制住激动的心情,笑道:“云鹤师叔,如我的同伴所说,只要你们离开清衡山,从此我们便再无关系了,当然,你们也要保证,不继续来此找我们的麻烦才行。”

    “我们自然没有意见。”齐峰的话中埋了个坑,江绵绵瞥了云鹤一眼,见他对自己的插话并无意见,便顺势接了下去,道,“但此事口说无凭,你们要如何证明?”

    “小丫头,你在这儿插什么嘴?”齐峰见江绵绵开口,皱了皱眉头,但对面众人神色自若,他也就只好回答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两方签下文书如何?这样总能放心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鹤当然也只能同意。从议事堂后拿来笔墨纸砚,不一会儿,各项条款便由江绵绵和齐峰一起商讨完毕,两方签了字,这事便算是结束了。然后便是掌门玉简的交接。

    将象征清衡山掌门身份的信物放在手心,云鹤反复摩挲着这枚玉简,显然颇是不舍。但他如今伤势还没有痊愈,与对面这群人起冲突,实在太不明智,叹了口气,便也只好将种种念头压回心底。

    终于到了这最后一刻,两方人中,代表符修一脉的云鹤与代表阵修一脉的齐峰分别上前几步,云鹤拿着玉简,正要将其放入对方的手里……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急匆匆冲进来一个人影。此人看见云鹤就要把掌门玉简让出,当下便大喊出声制止道:“师父,等等!”

    众人讶然回头,却见门口倚着柱子喘息的青年人,不是符修一脉的二师兄云溯是谁?

    ……

    在云鹤即将交出玉简的节骨眼上,云溯竟正好赶回来了!

    而在他身后,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大队人马,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这些人显然就是清衡山众人等待已久的仙门特使。

    云鹤一看见这个架势,当然不会再将交接程序进行下去,他马上把玉简重新放回了袖中,转过头,几步便走回了符修一脉的阵营里。

    而对面,齐峰等人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看见云鹤似是要反悔的样子,登时大怒道:“死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还想挨打不成?”

    云鹤身边的柳静姝笑了起来,当先一步道:“齐峰,你还不明白?仙门如今要正式插手此事,你还想靠威胁我们来占据清衡山?哼,那是绝无可能了!”

    她虽然是在笑着,目光却冷锐如刀,看得对面众人个个心寒。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再加上她说的话,让对面阵修一行又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议论声,不过这次的声音中大多带着茫然与惊恐。齐峰也猝不及防,瞪着云鹤与柳静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不过,现在也轮不到他们说话了。

    门口处,仙门派来的使团已经跟在云溯后面,进入了议事堂里。清衡山的议事堂虽然规模颇大,此时也显得有些拥挤。

    江绵绵对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修真门派颇有些好奇,眼见机会难得,便挤到了最前方伸长脖子看去——

    只见这次前来清衡山的仙门使团规模确实庞大,大约有二十余人,分别穿着几种不同款式的服装。江绵绵思忖,这些服装,应该就是各宗门的校服了,看来就像上辈子她看过的仙侠小说一样——修真界的大门派还是挺讲究的,不像她们清衡山,穷得连统一服装都没有。

    她打量仙门使团的时候,陆辰和云雀也在盯着那个方向看。而陆辰更热心些,注意到了江绵绵的目光,便随口介绍道:“小师妹,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走在最前面的那一队就是问法宗的人了。”

    最前面那一队的修士都穿着绘有泼墨山水的校服,由一个容貌清雅、气质温和的青年领队。而这青年的身份看上去还挺高,几乎一直走在众人的最前面。

    “问法宗?”江绵绵点头,若有所思问道,“那领队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沈星霜?”

    “就是他。”陆辰肯定道,他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啧啧赞叹,“不愧是问法宗年轻一辈第一人、修真界公子榜排第二的人物,真人长得可比画像好看多了。”

    “有那么好看吗?”江绵绵怪道,“我看光论长相,咱们二师兄也不比他差。”

    她上辈子见过太多明星小鲜肉,对于一般的帅哥,其实都已经不太感冒了。在她看来,这个沈星霜的颜值不过和几个常驻顶流差不多,当然,如果照片精修一下应该会更好看,但要让她感到惊艳,实在还远远不够格。

    “哎呀,小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云雀颇不服气,小声争辩道,“那可是沈星霜!我不是不给二师兄说话啊,但人家可是二十多岁就进阶元婴的天才,咱们小宗门出身的人,怎么能和他比呢。”

    原来那个所谓的公子榜,修为和出身也是排名的重要因素。江绵绵回想自己看过的《修真界公子榜前十详解》,如此分析道。

    “那三师兄,剩下的几队人呢?他们都分别是哪个宗门的?”江绵绵看着不远处的仙门使团,好奇心不减,问道。

    “哦,剩下的更好分辨。”陆辰悄悄指着对面道,“穿蓝衣服的是天剑宗,穿绿衣服的是碧落宫,至于穿褐色衣服的,那就是药王谷的人了。嗯,药王谷队伍前的那个老头子,应该就是他们这次带队的宋长老。”

    听了陆辰的解释,江绵绵恍然,这时,她再次想到了“公子榜”,便指向天剑宗那一队人,问道:“不是听说天剑宗的叶寒渊也会来吗?三师兄,你看出来了没有,这里面哪个是叶寒渊?”

    毕竟是传说中“公子榜”排行第一的人物,她还真想见识见识。不过,这一眼看去,她却并没有发现天剑宗队伍中,有哪一个人像沈星霜一般鹤立鸡群,心中不免感到奇怪——

    不应该呀……传说中那叶寒渊是个高冷型美男,按理说这种人气质应该非常出众才对,绝不可能如此泯然众人。

    谁知,陆辰听了她的问题,仔细往天剑宗队伍中看了几眼,便摇头道:“没有,叶寒渊没在这里面。”

    “咦,为什么?”江绵绵不解。

    “我怎么知道。”陆辰摊了摊手,停顿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小声对江绵绵续道,“不过,叶寒渊这个人,咱们还是不要认识他为好。”

    “嗯?这又是为什么?”江绵绵更加不解。

    明明你们都对沈星霜那么崇拜,为什么对于公子榜第一的人,反而却是这种态度?

    “很简单啊,他是修无情道的。”像是怕被人发现了,陆辰凑在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八卦道,“而且,听说他这个人曾经杀妻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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