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兹走到小区门口正好碰上今晚的最后一班车下山。
她还是小跑一段路才跟上。
但凡晚个几分钟从白露家出来，她都得又回去白露那住一晚。
庆幸早出来了。
白露似乎变了，在她面前变得害羞腼腆。
"错觉吧。她最近信息素不稳，容易产生依赖。"
伊兹的手机接口停在跟白露的对话纪录。
她没有回复她发去的食谱。
"不过她怎么有我的联络方式陈墨给她的"
"这怎么会。"
"还是是那天我喝醉之后，她自己加上的"
"白露未免太小心翼翼了。"
伊兹的脑袋中想了千万种白露可能知道她联络方式的设想。
可没有一个猜到重点上。
只要白露不提，伊兹就不会知道白露对她的打算。
山腰上的路灯隔一段才有一盏，伊兹靠在窗边望着路灯、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城市灯光，彷佛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现在该是陪在白露身边的那个人。
喜欢没错，可又哪来的勇气告诉她
如果在白露眼中，她跟周围人都一样只是路人呢
在得不到白露发出的讯息前，伊兹不敢提及喜欢。
车停在山下的终点站，伊兹下了车正好收到来自白露的消息。
她给她发去了一张照片。
撕开的抑制剂包装，内部的透明液体该是被白露喝完了。
难道她这是在跟伊兹说，她有听她的话吗
"这人好吧，偶尔是听话的。"
伊兹给白露发去一张微笑的表情包。
白露收到回复才丢下手机去泡澡。
原本想着晚上的抑制剂既然没有人盯着她喝，就当作忘记了明天给陈墨耍赖。
抑制剂常喝了就容易头疼，可比起燥热期的难受，她宁愿清醒的时候头疼上一小段时间。
"头疼。"
白露还没踏进浴缸，抑制剂的副作用就马上来了。
她扶着洗手台勉强站立，原想着缓上一下总能洗澡吧。
可副作用来的又急又猛。
她只好打消泡澡这个想法，往床上一倒。
昏昏沉沉的又睡去。
每次头疼总会作梦。
她梦见一场大雪。
「露露，如果妳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嗯。」
不知道伊兹哪根筋错了，怎么突然问起白露。
可能，她觉得她笑得太假。
装饰用的彩灯点缀满人行道上的街灯，她走在右侧，往左侧望去。
「我没有不想笑，妳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白露突然回头望着伊兹的镜头。
「开心，当然开心了。」
「那吻我。」
伊兹听了白露的话一愣，手上的相机是端不住了。
她伸手把白露拉进自己怀里。
「真的」
伊兹略低下头在白露耳边低语。
「嗯。」
可预料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她只是紧紧抱着白露。
「现在还不行，在外面呢。」
夜晚人行道的街灯、街边堆成小山的积雪、伊兹牵着白露稍稍冻红的手。
「我们回去。」
如果伊兹要用一句话来提及白露此刻的美丽，就该是星辰月光不及眼前人。
梦醒正好又是早上八点，白露被楼下门铃声叫醒。
一开门就是附近的小oga们来找她。
「白露姐姐!」
「怎么了」
白露对突然上门的小oga们不意外，但是这么早找上她还是第一次。
「我妈咪今天要带哥哥去上课，ann她家的阿姨也不在、dana她姊姊跟朋友出去了，所以。」
「这样啊先进来吧。」
白露算着时间，一月初虽然放假了，可小孩子们的课程依然持续。
尤其这些上中学的小oga们因为碰上分化，大多数都选择在家里静养。
家里没人、等于没东西吃，只好找上白露这里了。
「作业写完了」
白露手边还有工作要处理，于是她躺在躺椅上抱着平板，小oga们有的看书、有的画画，就是没人在玩游戏。
「写完啦!昨天让姊姊给我看过了读后感跟日记。」
「对呀对呀，早就写完了!」
「真乖。」
白露视线转回自己还没处理的工作上。
原本要跟她签约的ewig因为她休假关系挪到了二月签约、一月本该有的几个工作在协调之后也纷纷重新改期。
无论怎么安排也好，她二月的假期之后肯定得大忙一场。
她把陈墨发来的消息又重新看了一遍，之后发去她希望改动的部份。
白露把二月原本该有的休息日全改掉了。
想着陈墨大概会回头训她一顿，可看着这行程安排不改不行了。
原定二月一下山就马上飞往ewig谈签约的事，之后回来走各家的秋季秀跟春季秀。
她很少自己选择要走哪个牌子、不走哪个牌子。
大概就是因为她这样来者不拒的性格，于是她在很多牌子间都吃得开，甚至有第一手资源都会往她这里送。
人成名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付出过比旁人多百倍的努力。
白露丢下回复给陈墨的消息，她起身往厨房去。
一早起来还没来得及喝点东西就让小朋友们叫醒，换平常她该发一顿起床气。
但今天胜在外面是晴天，她心情很好。
下着雪的晴天，谁能拒绝
午后这群小oga拉着白露出去走走，她只好任小朋友们拉出门去玩雪。
她带了张垫子放在雪地上，不玩雪的就靠在她身边看书、两个爱玩雪的还叫了其他小伙伴们出来。
白露俨然变成了小区的孩子王。
前一晚的降雪少，于是今晨出了太阳就化了一层。
不过这似乎不影响这群孩子玩雪。
「白露姊姊快看快看!我们堆的雪人!」
循声找来的孩子们堆起雪人，都有快白露那么高了。
小孩子要堆这么高的雪人确实有难度。
「看到了，堆这么高，小心雪球掉下来了阿。」
白露起身，她把身上的围巾顺手围在雪人身上，又把孩子们带来的水桶充当帽子，放在雪人头上。
「怎么样」
白露对周围的小朋友们问。
「白露姊姊真高都能给雪人围围巾。」
「好好长大，也可以这么高。」
白露揉了身边孩子的脑袋。
直到太阳接近下山，这群孩子才被家长领回家去。
小别墅又只剩下她一人。
其实这样安静的生活白露有点腻了。
她突然想念以前忙碌于各工作之间的日子。
忙是必然，可总会比自己一个人无聊着好些。
尤其一个待着就容易多想。
人情世故或是以前发生的事情，总会一遍遍的在脑海中上演。
有喜有悲、有愤怒、有释然。
情绪总会趁着空闲时掌握一切。
小别墅此刻被无限放大，明明走个几步路就能替自己倒杯水，可她却挪不开脚步。
宁愿窝在躺椅上。
明明白露对这种生活该习惯的，打小家里就只有她跟保母在家，她的alpha母亲经常因为工作不在家。
早出晚归、甚至突然给她打电话说得临时出差。
白露十五岁离家留学前对洛河的印象只有忙碌二字。
十七岁留学逢假期回来就被星探相中，白露于是开始了职业生涯，走过一天数场的秀、拍过一下午几十套时装。
她没有说过一句累。
至于她的alpha母亲也没有帮过她任何一次。
洛河不能莫名冒出个女儿、白露不能莫名有个身为ewig执行官的母亲。
母女间就像是商量好一样，有白露的秀很难看到洛河、有洛河的秀白露就绝对不走压轴。
保持着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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