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今年刚好二十岁,因为读书的时候成绩不理想,初中毕业白则周就安排她去读了五年一贯的职业学校,毕业之后就去了一家公司做会计。

    因为长得漂亮,性格虽然骄纵但也有乖巧的一面,引来不少人追求,不过白雪眼光却很高,一个都没看上。

    作为白则周唯一的女儿,她的生活条件一直都很优越,虽然对妈妈没什么印象,但她相信白则周跟她说的,她妈妈以前对她也非常好,只是因为生病去世了。

    她妈妈曾经就是孤儿,没有亲人,这也导致白则周为了她妈妈一直心甘情愿地守着孤儿院,任外面怎么发展,他都不动心。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则周这么执着,在白雪眼里父亲太傻了,也不愿意再婚。

    直到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被人追求,见识了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语,她才恍然间发现,自己的爸爸对妈妈那才是真正的爱。

    她羡慕她妈妈,能拥有她爸爸这样深情的爱。

    小时候因为妈妈一直都忙着打理孤儿院,顾不上她,只有爸爸每天会回来关心她,她是怨恨过自己的妈妈的。

    只是妈妈死了那么久了,她对妈妈也没有了什么印象,只知道爸爸现在是最爱她的。

    前段时间刚旅游回来的白雪婉拒了旅程中偶遇的艳遇,在家待了几天才去上班。

    会计工作比较繁琐,要不是这份工作待遇还不错,又很体面,还能认识不少优质的人,她早就不想干了。

    这会儿她也是刚到家,接到白则周的电话很是开心:“爸,我想吃你上次给我带的绝鲜,那肉可嫩了,鲜得很。”

    白雪说的绝鲜是松林鲜味馆里的一道菜,或者说,是一系列菜。所有的野味都叫绝鲜,具体是哪一道绝鲜就要看有哪些入手的野生动物。

    白雪说的这一道,就是水中大熊猫———中华鲟。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中华鲟,还以为,是什么特殊品种的鱼。

    白则周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声音有些崩:“雪儿,那家店这几天休息不开门,吃不到了,你没有别的想吃的吗?”

    白雪嘟起了嘴有些不高兴,可是她一向不会和白则周耍任性的脾气,只能换了一样:“那就要一个小蛋糕吧!要咱们家楼下那家店里的红丝绒蛋糕,可不可以呀爸爸?”

    白则周的脸隐没在黑暗里,车窗外昏黄的灯光投射出明灭的倒影:“好,那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在家,等我。”

    白雪开心的挂了电话,起身去卫生间准备先洗漱一下,而白则周则直接开车回了家。

    在楼下买了蛋糕,一进门就听见了浴室里传来的歌声,白则周神色变化,最终定格在沉默之中,放下蛋糕又退了出去。

    重新回到楼下,他再次摸出手机,登陆搜索引擎,输入了“松市派出所”几个字……

    电话拨通,白则周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到不像话了。

    “松市派出所?我要自首…我要举报,松浦镇长、办公室主任、肉联厂老板以及松浦镇德心孤儿院的院长,也就是我自己,罪名是,非法拘禁、虐童、杀人、□□等等等等,我罪该万死,求你们,来抓我。救救孩子们……”

    饶是黄志勇想破脑袋,都不明白,早与他们同流合污的白则周为什么会突然反水!

    就像德心孤儿院里长大的这些孩子们一样,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那么多叔叔阿姨出现在他们的孤儿院里。

    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小男孩在被外面砸门而入的动静惊醒后,熟练的叫唤着屋子里的其他孩子起床,同时还去隔壁屋子里叫人起来。

    十来个孩子聚在院子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进来的大人,脸上不是害怕,而是怯生生地挂上了媚俗的笑意。

    “叔叔阿姨们?都是来找我们的吗?那我们直接给你们先跳?”

    窦深万万没想到,他带人过来会是这样的场面!

    这些孩子以为他们是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生!居然给他们唱着歌跳起舞来!

    “不、不不!不要跳!不要跳了!”

    窦深青筋暴起!大声阻止这些孩子!

    可这些孩子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他们“搔首弄姿”的舞蹈。

    一名女警直接捂住了眼睛,落下泪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窦深无法想象这些孩子的经历,是什么让他们一见到陌生人就开始跳舞,他来之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依旧被这残酷无情的真相打败!

    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吓到这些孩子。

    可孩子们的舞很短暂,跳完之后,领头的男孩子见他们没有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道:“叔叔阿姨们,我们的房间在那边……”

    “麻的!这些该枪毙的畜生!好好的孩子被教成了什么!”

    暴躁的警察们都怒极攻心,可却在心底里为这些孩子感到悲哀!

    窦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一点,走到男孩面前道:“我们这些人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带你们出去的。”

    岂料,男孩却面无表情地反问:“什么是伤害我们?”

    窦深眸中闪过惊痛,却无法解释,他连开口都困难,那些垃圾是怎么做到的?!

    他艰难地咽下口腔里的腥气,咬着槽牙道:“……我们来,以后之前来过的人就不会再来了,你们也会从这里离开,告诉我,你们这里有多少人?”

    男孩似乎很费解,不过听到问话还是很乖巧的回答:“十岁以上的七个,不过小喜这两天不在,六岁到十岁的十一个,六岁以下的二十个。”

    窦深没想到会得到这么精确的数字,来不及多想,有些急切地问:“你们这出来的一共十七个,剩下的二十个小的呢?”

    男孩手一指身后的楼房:“在上面睡觉,白院长把门锁了,省得来人的时候他们跑下来。罗叔叔他们在守着。”

    上面还有人!

    窦深立刻示意身后的警察上楼解救那些孩子,同时让剩下的警察将院子里出来跳舞的孩子们一一带上了警车。

    德心孤儿院里的房间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成人用品,白则周装的针孔摄像头也清楚地拍到了来过的人。

    楼上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三个看守人员也被抓了起来,松市派出所雷厉风行,将德心孤儿院一锅端了。

    “楚人刚,给你看一段影片。”

    “哈哈哈!小男孩就是嫩啊!轻轻一碰就是个印子,快给我哭!哭出来!不哭?啪啪!”

    楚人刚没想到,刚回去躺下又被提审,并且直接给他扔了个炸弹!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个!谁?谁拍的!”

    楚人刚直接魂飞魄散!

    而审讯他的付队愤怒地骂道:“你还问是谁拍的?怎么?你还想报复吗?楚人刚!现在证据确凿了!你不认罪我们都能判你死刑!”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啊啊啊啊!”

    付队冷眼看着楚人刚忽然发疯一般呐喊,心里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还有,被带回来在路上的那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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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随遇和晋而安在屋里分析情况,靳喜忽然飘飘悠悠地穿墙进来了,一脸茫然无措地表情道:“哥哥,我好像要被吸走了!”

    秦随遇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靳喜!你应该是被别的血缘关系吸引了!我们跟你一起去!”

    晋而安冷不防忽然被这话给说懵了!

    什么意思?

    靳喜还有其他活着的亲人?

    他也有?

    活着的亲人……

    秦随遇知道晋而安此时复杂的情绪,直接一把拉住他:“走!不管以后怎么样!先去看看是谁!”

    他抓起秦书达桌上的钥匙,对靳喜叫道:“靳喜,你看看能不能等一等我们,我们跟你一起去!”

    靳喜有些没有头绪,不过也照着秦随遇的话,努力盯着晋而安道:“我不想离开哥哥,不想离开哥哥!”

    也不知道这个血缘牵引是怎么个情况,靳喜还真的没有立刻消失,而是浮浮沉沉的飘在他们身边。

    秦随遇拉着晋而安就往停车场奔,开走了他爸的车。

    晋而安沉默着坐在车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秦随遇也不打扰他,只跟着越来越快的靳喜开。

    只是……

    这路越开越熟悉……

    秦随遇眉头一皱,觉得,有什么说不出的感觉。

    前几天刚来过啊!

    这里是曾广家啊!

    看着靳喜在曾家屋子外来回飘却进不去,秦随遇不禁停下车看向楼上楼。

    曾家鬼都不在。

    晋而安则神色莫测地开口:“这是……靳喜的亲人?”

    秦随遇心里一下子就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有些晕眩!

    曾家啊!

    难道?曾广是晋而安爸爸?!

    曾家就剩一个老太太了啊!

    那就是靳喜和晋而安的奶奶?!

    没听说曾广结婚啊!

    晋而安思绪万千,下了车直奔曾家门口,伸手几次都不敢敲门。

    靳喜在空中盘旋,嘴里也在念叨:“不敢进!”

    秦随遇叹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拍了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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