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五岁时和弟弟一起读了学前班,这个时候陆家大嫂和二嫂已经不在北城军区了。
陆灼和陆渐鸿相继成亲，就连陆曦和赵叙也好事将近。
夏夏和阿至很懂事，放了学就自己在学校里玩,荡秋千玩沙子，姐弟俩各玩各的。
陆长风下了任务来接姐弟俩，夏夏看到爸爸,秋千也不玩了，背着军绿色的小挎包飞奔过去。
“爸爸！”她张开手要抱抱。
陆长风弯腰,一把把女儿腾空抱起：“哟,昨天抱还没这么重，怎么一天功夫胖了这么多？”
幼儿园就在军区里面,家长们都很放心，大部分是下了任务才来接,现在学校里还有不少小朋友。
也有自己回家的,走回家属院也不要多久,到处都是站岗的军人叔叔,小家伙们从小看到大,安全感十足。
“中午吃了两个粉丝包一个玉米馍馍还有一碗小米粥,”夏夏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弟弟的粥喝不完,我喝啦。”
陆长风抱着她站在儿子后面，看他用沙子做些什么。
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你爸我小时候也没你这么能吃啊。”
这里的馒头包子秉承了部队的优良传统，每一个格外扎实，都有拳头大小。
男人开始担心了：“儿啊,要不以后不嫁人了，爸爸怕你把人家家里吃穷。”
“可以招婿呀~”小女孩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就像是一轮新月：“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
陆长风若有所思：“你是自己吃爸爸妈妈的还不算，还要再带一个人回来吃？”
“是呀。”夏夏给出自己的理由：“爸爸妈妈很厉害,夏夏可以放心地吃很多很多的东西。”
陆长风忍不住掐她小脸：“看看这嘴甜的，行，爸答应你，以后你要是带个小子回来，爸爸给你们俩养得白白胖胖的。”
“现在能带吗？”夏夏偏头，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露出讨好的灿烂笑容：“我们班上有个小朋友好好看，我想把他带回家，和他一起分享零食。”
“可以啊，”陆长风不动声色：“那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祁肃！”
陆长风本以为女儿是在回答自己，结果就见她往另一边招手，蹬着小腿要下来。
他顺从地把女儿放到地面上，眼看着她屁颠颠地往那个叫祁肃的小男孩那边跑。
“爸爸。”阿至拍拍手上的沙子，扯他裤脚。
“嗯？”陆长风蹲下来，大手把他衣摆上的沙尘抖擞干净：“怎么了崽崽？”
“姐姐说，她长大以后要嫁给祁肃，就跟你和妈妈一样。”
“啊，这挺好，阿至喜欢那个叫祁肃的小朋友吗？”因为被女儿挡住了，他只能看到那个小男孩比女儿高出一截的眉眼。
现在这个年纪，很多是女孩比男孩高，阿至也比姐姐矮了两厘米。
只不过肉眼看不太出来。
因为家里有个医生，会定时记录他们姐弟的身高体重。
阿至认真想了想：“姐姐喜欢我就喜欢。”
陆长风笑了。
他抱起儿子，站直身来，以便更好地看清女儿想带来家里吃饭的那个小男孩。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和儿子如出一辙的凤眼里带着看热闹的促狭。
没别的原因，那个小男孩一直没有开口，被女儿挡住了也是神色淡淡，陆长风莫名看出了几分顾灿阳的影子。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家伙姓祁，就他眉眼间这清冷的劲，还真会以为是顾灿阳的儿子。
不过借此能看出来，女儿这想把人家带回家当上门女婿怕是长路漫漫，而且就她这热不过秒的性子，大概过两天就忘了。
“我可以去你家串门吗？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哎，老师让我们写的拼音我好多都不会，不过我在暑假一定会学会拼写你的名字！”
夏夏口齿清晰，慢慢拼道：“qi祁，第二声，对吗？”
祁肃看了眼远处来接自己的爸爸，只说了两个字——
“随你。”
然后就越过她，往前面走了。
“那就是可以啦？！”夏夏反应回来，兴奋地蹦起来：“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呀？哪个家属院？”
“祁肃！”
听到小女孩奶萌奶萌的声音，身穿蓝色挺括军装的男人哈哈大笑：“小姑娘，祁肃家在东区空军军属大院，第七排第二栋。”
得到答案的夏夏立马眉开眼笑，脆生生道：“谢谢叔叔~”
陆长风看到女儿这眼巴巴恨不得立马跟去东区军属大院的表情，顿觉牙疼。
这哪是想把人家儿子带回来啊，这不是想去祁家蹭吃的吗。
抱着儿子拎着女儿回家，他叹了口气，先去厨房做饭。
今晚就不吃食堂了，有许久没有在家好好吃过饭，再过半小时他媳妇儿也下班回家了。
脱下绿色军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卷起军衬袖子，对儿女说：“你们俩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再把作业写了，六点半准时开饭。”
“好~”
陆迎夏和陆时夏解下斜挎着的军绿色书包，踮着脚把书包带子挂在衣架中间的叉叉上。
“我擦茶几，你拖地。”夏夏振振有词道：“你是男孩子，力气比我大。”
阿至没有意见，他去拿来了特制的小拖把，在卫生间打湿，用脚踩干水分。
夏夏找了一块抹布，先干抹一遍茶几和沙发，又去擦电视柜。
顺手把电视打开，阿至推来小板凳，她站上去，拨了拨天线的位置。
有声音和画面出来，她才扶着弟弟的肩膀慢吞吞从板凳上下来，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别动啊乖乖，不然我会摔的。”
陆长风时不时从厨房探头看一眼，见姐弟俩趴在茶几上看电视，他无奈又好笑。
打开橱柜，家里还有紫菜和鸡蛋，可以弄一个紫菜蛋汤，应该还有一包南城寄来的虾皮，可以放点。
青菜是昨天岳母送过来的，他们夫妻俩自己独自住，容岚买菜的时候偶尔也会给他们捎一份，连带着青菜一起送来的还有包好的鲜肉馄饨。
两个小家伙特别爱吃馄饨，再往里面加把面，就是南城那种云吞面。
思来想去干脆不煮饭了，紫菜蛋汤也不用，一人一碗馄饨面再煎两个荷包蛋也就差不多了。
当然，他肯定是大份的，女儿也得多盛点。
家里还有干面条，这么一算馄饨面反而不需要什么时间，家里有个不吃葱的，正好没有葱花，可以不放。
外面又传来椅子拖拽摩擦地板的动静，他瞄了一眼，女儿把椅子全部拖到一边，让弟弟来拖地。
忽然不知道是谁力气大了。
苏娉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累瘫在沙发上，一人站一边看电视。
她提着布包换鞋子，柔声喊：“夏夏，阿至，妈妈回来啦。”
陆迎夏刚坐起来，又立马倒了下去，委屈巴巴告状：“妈妈，爸爸让我和阿至拖地，我们累的走不动啦。”
“妈妈。”是阿至清脆的声音。
“你们好棒啊，妈妈从商店给你们带了杏仁酥，要吃吗？”她走向沙发，从布袋里拿出一包糕点，放到茶几上。
还没拆开，瞥见旁边可怜兮兮的女儿，心头一软，在她旁边坐下：“夏夏和弟弟好乖呀，可以帮爸爸妈妈做事啦，爸爸妈妈工作忙，家里只能指望两个小宝贝，辛苦你们啦。”
她弯腰，在女儿和儿子额头上分别落下一吻。
有了妈妈的亲亲，夏夏立刻活力满满，拍着小胸脯道：“以后我和弟弟还帮家里打扫卫生。”
“爸爸和妈妈有空也会一起来的，”苏娉眉眼弯弯：“这是爸爸妈妈和夏夏还有阿至的家，我们都要一起行动，把家里打扫干净，漂漂亮亮的。”
“好！”
“吃馄饨了。”陆长风一手端一碗出来，他也不怕烫，直接端茶几上。
随后问妻子：“累不累？洗澡还是先吃？”
“先吃吧。”等他放下瓷碗起身，苏娉跟在他后面：“我去厨房洗手。”
“行。”陆长风叮嘱儿女：“有点烫，凉会儿再吃。”
“知道啦~”
苏娉跟着男人去了厨房，陆长风刚要端剩下两个碗，就被女人从背后抱住了腰。
他微怔片刻，察觉到妻子的脸在背上蹭了蹭，忍不住笑道：“累了？”能感觉到她的疲惫。
“是呀。”苏娉不想把工作带回家，男人也没有回家说过他执行任务时有多难多累，她下巴抵着男人的坚硬的脊椎，叹气：“让我再抱抱。”
“随便抱，你男人乐意至极。”陆长风双手撑着灶台，任由她双手箍着自己的腰身。
“今天我去接夏夏和阿至，看到一个小男孩，长得挺好看，气质有点像楚岱那个大舅子。”
“顾灿阳？”苏娉很快就想起来。
陆家和楚家关系好，她和顾卿卿也很聊得来，经常有信件来往，对于她哥哥，记忆尤为深刻。
“那个小朋友，性子很冷淡吗？”
“是。”陆长风忍不住笑了：“咱女儿还想以后长大了把那小子带回家当个上门女婿，让咱俩来养他们。”
苏娉笑声清浅：“我是没有意见的。”
“我也不敢有啊，”陆长风悠悠道：“毕竟我也算半个上门女婿，没资格嘲笑下一个上门的。”
苏娉伸手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夏夏这孩子就是分钟热度，过一阵就消了，你到时候别总拿这件事来笑她。”
“怎么可能。”陆长风下意识反驳：“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娉对此只是哼笑。
抱也抱够了，她松手，有些担忧道：“不过听你说，那个孩子性格有点像顾家大哥，就我们夏夏这不管不顾的性子，越是受挫反而越是惦记。”
她估计女儿是想和这个孩子当好朋友的，他们现在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普通同学。
陆迎夏性格十足像极了陆长风，嘴多能唠人缘好，幼儿园很多不同班的都是她的朋友。
像这个小朋友，大概就属于她拿不下的。
苏娉已经能想象到女儿之后气鼓鼓的样子了，她忍不住笑出声。
显然夫妻俩是想到一起去了，陆长风说：“那孩子的父亲也是空军，不过真要说他性格像顾灿阳吧，也不完全是，乍一眼看眉眼间的疏淡比较像。”
“这种性格的就是忍不住让人想攻克下来。”陆长风端着馄饨，示意她拿两双筷子：“不过我见过最像顾灿阳的还是他那个小外甥。”
“星阑？他是很像他舅舅。”苏娉洗完手擦干，从筷筒里抽了两双筷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想见那个孩子了，叫什么名字？”
“祁肃，东区大院的孩子。”
吃馄饨的时候姐弟俩已经没看电视了，握着调羹喝着汤，旁边还有筷子。
他们用筷子很熟练，去年四岁的时候在幼儿园读学前班已经不用大人喂饭。
陆长风的碗最大，是个海碗，然后是夏夏的，中号的汤瓷碗，苏娉和小儿子都是普通的汤碗。
“最近休假吗？”陆长风吃着馄饨，问妻子：“这俩要放暑假了，我看到时候要不要带他们回趟西北。”
现在天气好，回去玩玩也合适，陆夫人也盼着他们回家。
“有一个星期，”苏娉想了一下：“我们也有快两年没有回去了吧？”
现在是一九八四年，上次回去还是八二年。
“可不是，”陆长风捧着碗，喝了口汤，喉结滚动，等咽下去了才慢悠悠道：“好久没吃到家里的牛肉干了。”
“大嫂不是时常寄了些过来吗？橱柜里应该还有，等下我去找找。”
陆长风点头：“行，不着急，你先吃。”
夏夏和阿至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也不怎么吵闹，听着爸爸妈妈说话。
要回西北？那要提前告诉祁肃才行，不然暑假他见不到自己肯定会急哭的。
现在已经是六月底了，还有两天就是暑假，她想着待会儿就去东区找祁肃。
陆长风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看到她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他把她面前的杏仁酥挪远一些：“吃完馄饨和面再吃糕点。”
夏夏乖巧应声，陆长风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一脸正色道：“你是不是拉身上了？”
这调皮蛋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苏娉也下意识看向女儿。
夏夏脸色爆红，放下调羹，“哇”地哭出声：“我已经是大孩子啦！会自己上厕所。”
苏娉侧身，看了一下女儿的裤子，然后瞥向男人。
陆长风立马老老实实道歉：“是爸爸不好，不该怀疑你，明天去百货大楼给你买个洋娃娃？”
“好！”虽然夏夏性子跳脱，但她还是喜欢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漂亮的小裙子，好看的头绳，还有舅舅买的小皮鞋。
洋娃娃她也很喜欢，家里已经有不少布偶了，都是她的好朋友。
见女儿一秒收了哭脸，陆长风无语凝噎，最后只是拧着剑眉问妻子：“这玩意真像我？”
他耍赖的时候有这么收放自如吗？
“像。”苏娉笃定道：“你更过份。”
“……”陆长风把剩下的汤都喝了压压惊，见小儿子吃得太慢，干脆把他抱腿上，喂他：“崽，以后吃饭快一点，体谅体谅你还要洗碗的亲爸，行吗？”
阿至只是慢悠悠地点点头。
苏娉见这父子俩你来我往拉扯，有些好笑：“等下我来洗。”
之前在家里做饭，就是不做饭的洗碗。
“别，你这几天不能沾冷水，男人之间的事你别插话，让我们自己解决。”陆长风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小儿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调羹——
“崽崽，算爸爸求你，快点吃行吗，待会儿爸爸还要去和你呆舅舅打球。”
“你呆舅舅无耻啊，他提前跟人开场，输了也赖我身上。”
苏娉噗嗤笑出声，她拣了自己和男人的碗筷，女儿碗里还剩一点面条，正好儿子吃完一并让男人收了。
“我还有点资料要整理，剩下的交给你了？”
“好。”陆长风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堪堪七点，“吃完饭我洗完碗带着他们去外面溜达一圈，然后和呆二哥打一个小时球，再带他们回来洗澡。”
“都可以。”苏娉去了厨房，提醒道：“大晚上别让他们乱跑。”
“知道。”
终于把儿子喂完，陆长风随手抄过女儿擦茶几的抹布给儿子擦嘴，“快长大吧崽子们，以后做饭和洗碗这种大好事就交给你们了。”
夏夏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咧嘴笑：“爸爸，我才五岁。”
陆长风面不改色：“我六岁就能自己洗碗了。”
“你六岁有灶台那么高吗？”
男人反问：“你五岁，刚才开电视够不着天线，怎么做的？”
“我站在小板凳……”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她爸爸意味深长的笑。
她哼声道：“我要告诉外公，夏夏怕高，爸爸还让我站在高凳子上洗碗。”
“……”陆长风心想祖宗，你可真会挑人告状。
“爸爸逗你的，等你七岁再让你和弟弟洗碗。”陆长风把儿子放下来，“你俩喝了这么多汤，要上厕所赶紧去，要是在球场憋不住只能拉身上了。”
“到时候别的叔叔和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笑话你，可别怪爸爸不帮你。”
夏夏立马从沙发上滑下去，“噔噔噔”跑到卫生间，然后把门关上。
过了两分钟，她问：“爸爸，你能帮我擦下屁屁吗？拉了臭臭。”
“……”陆长风捏着鼻子，推开门，把儿子塞了进去：“给你姐姐擦下屁股。”
陆时夏：“……”
苏娉在书房，门没有关严实，听到这父子人互相残杀，她脸上笑意温润。
也就四个碗，再洗一下锅就可以了，陆长风动作很快，趁着姐弟俩磨磨蹭蹭的功夫，还给媳妇儿煮了碗红糖姜茶。
“我能进来吗？”他站在门外，脚边是从缝隙投出的一道橘色光线。
“进。”苏娉头也没抬。
陆长风推门进去，见她伏案对照着资料写笔记，也没有打扰她，只是把红糖水放在桌上，驻足看了她一阵，才退出去。
还不忘带关门。
夏夏还没拉完就在卫生间喊，阿至躲在角落捂着口鼻等她起身，才把纸递给她。
爸爸妈妈没有来，她也不能真的让弟弟擦，只好自己动手。
洗干净手，她和阿至一前一后出来。
瞥见自己湿了的衣摆，仰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陆长风：“爸爸，我衣服湿了，你帮我换。”
陆长风垂眸看了眼，是湿了一大块，应该是洗手打湿的，现在天气好，晚上风一吹就容易干，不过女孩子身体比较娇气，怕她感冒，他还是拎着女儿上楼。
男人踩在木楼梯上，脚步声齐整有力，他随口问：“想穿哪件衣服？”
“裙子！”
夏夏眯眼笑，脚在半空中晃悠：“要穿妈妈做的那件鹅黄色的碎花裙子。”
“大半夜穿什么裙子。”陆长风虽然这么说，还是把她拎到她自己房间，放床上。
然后走到衣柜前面，回头问：“妈妈收哪儿了？上层中层还是下面那一格。”
“在中间挂着嘛，”夏夏坐在床边晃荡着脚丫子：“最漂亮的那件就是啦。”
陆长风轻嗤，打开衣柜门，眸光扫过一排裙子，挑出女儿说的那件——
“你再这么吃，这些漂亮的裙子很快就穿不下了。”
夏夏看起来要比阿至胖一些，脸上有点可爱的婴儿肥，但是比别人家的孩子还是没得胖，也就跟弟弟对比比较明显。
“我下次注意。”她学到了爸爸经常说的一句话，随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爸爸，我可能做不到哟。”
陆长风也没指望她能做到，这小家伙，说话跟放屁一样，听个响就得了。
给女儿换了裙子，抱着她下楼，又牵着儿子的手，懒洋洋地对书房喊了声：“苏医生，我们出去了。”
“好。”
女人的嗓音温和轻缓，陆长风勾起唇角，带着儿女出去散步。
呆二哥已经在和人打球了，陆长风沿着球场溜达一圈，终于赶上第二轮。
夏夏找准时机，拉着弟弟的手，低声道：“阿至，我们去找祁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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