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的脸色瞬间爆红,像一樽木头似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谢屿见她实在窘迫,无声一哂,将眼睛闭上了。

    他唇间呼出的热气将温诗槐的手心烫了一下,她整只手颤了一下,收了回来。

    随即压着声音在谢屿耳边提醒道:“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在这!”

    贺明月她们都知道她在这间厕所里,如果刚刚谢屿出声了,就暴露了他们一起在里面的事实。

    谢屿薄唇勾了勾,示意听到了。

    他这样闭着眼睛,让温诗槐稍稍放松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

    外面那两个来替贺明月跑腿的帮工,没拿到东西不肯走。

    又敲了敲门,“小姐,你听到了吗?”

    温诗槐绷着嗓子:“你们先走吧,等下我会把手链带下去给贺明月的。”

    “这……大小姐很急……”

    另外一个劝道:“算了算了,可能她不太方便。”

    听到对方有退意,温诗槐稍松了口气,但门外的人却又加了句,“我们在这等一下,你忙好了帮忙开个门。”

    温诗槐:“……”

    这两个帮工应该不是有意为难她,听脚步声他们还礼貌地退远了一些。

    问题就是,在女佣人把衣服送过来之前,她没办法开门,谢屿也没法当着外面两个人的面出去。

    而且温诗槐有预感,这么久过去了,衣服还没送过来,一定是贺明月又从中阻挠了!

    早知道,她就别这么挑剔。

    穿一下贺明月的衣服又不会死。

    温诗槐偷偷抬眼看一眼谢屿,他还是闭着眼睛,那排令人嫉妒的浓密的长睫纹丝不动,还算规矩。

    她没别的办法,先走过去捡起自己的湿衣服,硬着头皮要穿回去。

    再透明的衣服,也比什么都不穿得好。

    谢屿听声音知晓她要做什么,问了一句,“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温诗槐闷着气,不说话。

    谢屿:“先穿我的?”

    温诗槐从镜子里瞥一眼他身上的背心长裤,没好气道:“你不看看自己穿着什么。”

    他在检查车子的时候把衬衫脱了,这会儿只剩一件背心。

    别说她穿不了他的背心,就算她穿出去了,那谢屿就光着了。

    他们两个,有一个光着出去,就说不清楚了好不好?

    她话音落下,没想到谢屿就把眼睛睁开了。

    温诗槐只来得及把刚捡起来的衣服捂住胸口,“你怎么睁眼了!”

    “不是你让我看看自己穿什么?”谢屿语气带了几分笑,没当一回事。

    既然睁开眼睛,他就没打算再闭上。

    “生病刚好点,湿衣服别穿了。”谢屿靠近一点,“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你觉得整你的人会突发善心?”

    “那你说怎么办?”

    谢屿朝温诗槐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一抬下巴。

    这是暴雨这次刚换的手机,幸好今天没被浇坏。

    “打电话,让外面的人来解决。”

    温诗槐把手机握在手里,问他,“打给谁?”

    “你要打给谁都可以。”谢屿淡淡地说了句,“车子的问题我找到了。”

    温诗槐眼睛一亮。

    听贺司燃说那么多专家都折戟沉沙,她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谢屿竟然能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

    谢屿打开水龙头开水洗手,“你可以打给贺司燃。”

    温诗槐张了张嘴。

    谢屿的意思很明确。

    白赫的冤情能够洗刷。

    就算贺司燃现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他也无所谓。

    “你就不怕贺司燃他……”

    谢屿擦干手,忽然凑近,嗓音贴着她的耳廓,说了句什么。

    温诗槐骇然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惊异未定,但几秒后,她闭了闭眼。

    整个人站立不稳地晃了晃。

    谢屿的手扶了把她的腰。

    入手细腻柔韧,扶住了就不想放开。

    温诗槐已经顾不得在意两个人的姿势,失魂落魄的,“竟然是她……”

    谢屿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她口里的这个“她”是谁。

    但他只是说了几个疑点,温诗槐就立刻推出了一个“她”。

    谢屿低头,在温诗槐的额上轻吻一下,以示嘉奖。

    聪明女孩。

    “你身上太凉了。”谢屿出声,将温诗槐从情绪里抽离出来,把她手机拿起来,“你要是不敢打,我来说。”

    温诗槐摇摇头,“我来。”

    她接过手机,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电话就拨了出去。

    但她没有打给贺司燃或者贺明月,直接拨了温妤的号码。

    “小诗?”

    温诗槐:“我现在在二楼洗手间,如果五分钟之内,换洗衣物没送到我手里。我就让贺司燃亲自给我送……”温诗槐顿了顿,嗤笑一声,“你们把我泼得这么湿,我很不高兴,但想必他会很高兴。”

    温妤的呼吸声停了几秒,才惺惺作态道:“小诗,我刚把明月说了一顿。她还没让人给你送衣服?你等一会儿,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温诗槐直接切断电话。

    谢屿倚在洗手池边,挑了挑眉,“你知道他很高兴?”

    温诗槐此时心绪烦乱,瞪他一眼,“看你的样子不就知道了么?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

    刚刚谢屿刚进来,眼神黏在她身上,把人身上都要烫出两个洞。

    谢屿哼笑一声,“我高兴是合法的,他算哪根葱。”

    温诗槐凉凉地瞥他一眼。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顶着个“丈夫”的名头,鸡毛都当令箭了。

    很快,门就被再次叩响。

    温诗槐有了上次的教训,先开口问了,“谁?”

    “小诗,是我。”温妤还善解人意地加了句,“外面没别人了。”

    温诗槐看谢屿一眼。

    他走过去,打开门锁,拉开门,直接对上温妤的目光。

    温妤的表情明显有一瞬惊诧。

    对上谢屿那张异常俊美的冷颜,正在思考要用什么神态,能够高傲地打发掉他打的招呼。

    谁知,谢屿压根没有主动打招呼,直接酷着一张脸就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走了。

    温妤:“……”

    他一个修车工,不是应该讨好她、或者恳求她不要把看到的说出去么?

    “砰!”门在温妤面前重重关上。

    差点敲碎她脸上那副完美的淑女面具。

    温诗槐接过谢屿手里的衣服。

    是一套深紫色香云纱复古旗袍。

    像温诗槐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就算穿旗袍,也很少穿这样成熟到几乎是老成的款式。

    难为贺明月替她选了这么一身。

    但不管是什么衣服,都要看是什么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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