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弢的风度再一次得到验证。
他没有刻意地回避目光,或者露出揶揄的表情,而是善意地笑了笑。
没有因为刚刚看到的狎昵场景而做出不一样的表情。
反倒是舒小可等几人,跟温诗槐关系好点的,在跟她挤眉弄眼。
旁人弄不清温诗槐和谢屿此时的状态,还以为这两人感情好得难分难舍,才会做这么亲密的事。
温诗槐却心有所感,知道谢屿这样做的原因。
她侧头,薄责的目光扫向谢屿。
但谢屿的心理素质显然很好,被她这样看着,也没有丝毫心虚,拢了拢她的长发,温声道:“去吧。”
温诗槐没有配合他的演出,转身就往众人那边走过去。
ktv的超大包厢,都是年轻人,气氛很快就热了起来。
温诗槐没什么兴致,坐在那里当听众。
舒小可知道温诗槐唱歌好听,还替她点了两首歌。
在这种娱乐场合,没什么架子的领导一般会是大家集体起哄的对象,温诗槐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唱。
但那些人不肯放过。
温诗槐只好祸水东引,看一眼边上翘着腿看热闹的管弢,朝他一指,示意大家去闹他。
“让管总唱吧,我就不献丑了。”
管弢也没架子,人家替点了歌,就接过麦克风唱了起来。
管弢的歌声出人意料得非常好听。
稍微平头正脸一点的男人,如果加上了唱歌好听这个优点,立马就会让他魅力超级加倍。
更何况管弢本身就长得斯文俊秀。
他唱完一首歌,大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是满堂喝彩。
“管总,你居然藏着这么一手!”
“我还以为是放的原唱呢!”
“老大,你要是唱这么首情歌去追女孩子,什么人追不到啊,咱们也早就有老板娘了!”
“再唱一首吧老大,没听够!”
管弢笑着婉拒了,“行了,你们再夸我就飘起来了。物以稀为贵,再唱就露出马脚了。”
他说完,就把话筒给了别人。
走过来,只有温诗槐身边才有个空位,他便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
“温总,怎么不去唱歌?”
温诗槐的眉眼在包房的灯光下,越发像打了层滤镜一样,笑一下眉目如画。
她恭维道:“刚刚是不想唱。现在听过你唱歌,就是不敢献丑了。”
“你不用谦虚。”管弢摆摆手,状似随意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唱歌有多好听。”
温诗槐挑眉看过去,面露诧异。
虽然她已经接受了管弢曾经是她大学校友的关系,但是“认识某人”和“听过她唱歌”,这中间的亲疏差别就大了。
温诗槐半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唱歌了?”
虽然大学里会举行校园歌手大赛,但温诗槐对此没兴趣,并没有参加过类似的活动。
其他时候,温诗槐唱歌的场合不是没有,但大部分都是熟人。
如果管弢曾经出现在温诗槐的熟人局,温诗槐绝对不会对他没有印象。
管弢垂眸笑了笑,又不闪不避地看向她,指了指自己,“我唱歌好听?”
“当然。”
“我们唱歌好听的人相互有感应,我能感应出你的歌喉有多好。”
温诗槐:“……”
想必管弢也看出了她从进来后就兴致缺缺,特意说笑话逗她。
而事实上温诗槐确实笑了。
本来今天来这个场合里,目的就是为了继续社交,促进合作的,既然话匣子打开,温诗槐就跟他聊了起来。
大部分都是天南海北地聊,但温诗槐时不时地就把话题往大学时期聊。
管弢说什么歌喉之间有感应,温诗槐当然不会信。
她确信,管弢在说到她唱歌好听的时候,那一瞬间眼睛里的认真她不会看错。
对于温诗槐的试探,管弢似乎是没察觉出来,她问什么,他都就答什么。
坦诚到真诚,让人如沐春风,也慢慢地打开了温诗槐的话匣子。
温诗槐:“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多事,大学里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清楚了?”
“嗯。”大概是因为确认了曾经学长的身份,温诗槐也放松了一点心防,“大学毕业后,出过一次车祸,撞到了头,好像对记忆产生了一点影响。”
管弢的眸色一动,“你出过车祸?”
“嗯。”温诗槐低低地应了一声。
一想到那次车祸,她就难免受到影响。
也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
不过管弢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温诗槐自己没有多说的话,他就没有多问。
只是表达了关心,“我那时候已经交换出国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幸好你没事。你说影响了记忆里,应该程度也不严重,我刚刚跟你聊天,看你还是记得很多事的。”
“是的,我很幸运。”虽然撞到了脑子,很久已经才恢复过来,但如果不是贺故深舍身替她一挡,她就不可能只伤到脑子和跟腱了。
“除了某几个关键节点的记忆,好像特别模糊之外,其他的事我都还记得很清楚。”
管弢安慰她,“没事,你没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好了。”
温诗槐点点头。
最重要的人,她当然都还记得。
大家在ktv消磨了一下午,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云涛那边的员工可以各自散了回家,管弢提出要送一松故诗的人,尽一下地主之谊。
温诗槐婉拒了,“谢谢管总好意,不用了。我们这边五个人,一车也坐不下。”
不知道舒小可什么时候从她背后窜出来,笑嘻嘻“诗诗姐,你有老公接,不算在我们里面。”
这样的话,剩下四个人坐一车刚刚好。
温诗槐当然知道,她那样说,只是不想麻烦管弢。
舒小可虽然很年轻,但在温诗槐身边工作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是个小人精,怎么今天突然不懂人情世故了。
管弢看了温诗槐一眼,“谢总要来接你?”
温诗槐点点头。
谢屿刚刚已经打过电话,说他马上就到了,问她结束没有。
正好管弢去洗手间,没听到她这通电话。
管弢顿了一下,再看向故诗剩下的几个人,和煦道:“那咱们陪温总等到她丈夫,然后我送几位回酒店吧。”
那几名员工都在客套推辞,只有舒小可看起来眼睛亮亮的,像是还想答应,但在温诗槐的眼神示意下,只好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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