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落凡坐在梯子上,揶揄道:“怎么跪下了呀?铭之,你不是从来不跪本座的吗?”

    铭之低着头没有说话,身子抖如筛糠。

    辛落凡沿着边缝将书撕开,里面夹了一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拿出来抖了抖:“哎呀,铭之,本座好像不小心找到了你的积蓄呀。也不知道本座有没有这样的好手气,看看下一本有没有。”

    辛落凡将手里的书和银票随手从梯子上扔了下去,书本坠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引的铭之身子一颤,银票飘着紧跟在后面也在他眼前飘落,铭之眼中升起一抹绝望。

    辛落凡又抽了一本书:“这本书没有,铭之不会只有这一点积蓄吧。”

    辛落凡从梯子上慢慢下来,吩咐清木:“叫人来,将这些书都翻一翻,本座有些好奇,我们铭之有多少积蓄呀?”

    辛落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侍从们将这些书都搬了下来,一本一本的翻开来检查,觉得异常撕开了看一看。

    整个陋室的书香气已经散去了,人头攒动,侍从们gan的热火朝天,那些落在书架上的尘土被惊动了,飞扬起来,屋子里满是土味,甚至还夹杂了一些霉味。

    清木试图将辛落凡面前的尘土挥走一些,发现实在是徒劳后,问道:“宫主,不如移步殿外等吧,这里的味道闻起来不太好。”

    辛落凡挥手道:“不必,将窗户都打开,通通气便好。”转头看着跪在那里的铭之,身上的书生之气也消失无踪,满是颓然之气。

    “本座刚刚才撕开了一本书,你就害怕地赶紧跪下了,未免跪得太早些了,做这样的事,难道你还没有东窗事发的准备吗?”

    “奴才……见宫主亲自前来询问藏书,便知道事情已然暴露,多说无益。”

    确实,这么多年,辛木梓从未关心过铭之的藏书,芳华宫宫主喜欢几个书生还行,喜欢读书确实是没有。

    “都开始自称奴才了?”撕书的声音不绝于耳,辛落凡有些心痛。

    “铭之啊,你看你这些书,你将这些珍藏孤本都拿来做这样的事,实在是暴殄天物,你也不是只扮读书人吧?你不会觉得心痛吗?这世上多少读书人若是得知此事,只怕都会想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铭之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侍从们将拆出来的银票递到辛落凡面前,厚厚的几打银票,面额从百两到千两不止,辛落凡手指轻轻划过摆在自己面前的银票,“你在芳华宫中,不缺衣不缺食,为何要像个仓鼠一般屯了如此多的银票?”

    清木见铭之久不回话,不满道:“宫主问你,还不快回话。”

    “铭之,你不说话真当本座拿你没办法吗?”

    铭之终于开口回话:“奴才······有罪。”

    “何罪之有啊?”

    “奴才长期以来命人在芳华宫各殿偷盗物品,让后勤殿的人出宫采办时运出宫去,换取钱财。”

    辛落凡问道:“那为何近日会被人发现呢?”

    “这芳华宫中,一直以来便有这样偷盗运送的一条线,奴才入宫后不久的一日,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侍从偷盗财物,奴才抓住他,想向宫主举报,可谁知,他愿意将这条线交到奴才手中,”铭之悄悄看了一眼辛落凡的反应。

    见辛落凡面目不见怒色,便接着说道:“几乎每个殿内都有侍从属于这条线,后勤殿中也有负责出脏的侍从,从此这条线愿意给奴才拿大头,只要奴才不举报他们,并且愿意在各殿中走动时,为他们掩护。”

    “这个诱惑对奴才来讲实在是巨大,奴才不过是一介穷书生,在江湖中不会武功,不懂生意,备受欺凌,承蒙宫主抬举,入了芳华宫,奴才以前吃苦吃得多了,实在是怕了。”

    说道激动处,铭之膝行几步,想要靠近辛落凡,被清木挡了,铭之便叩首道:“奴才以性命起誓,短弩一事奴才绝不知情,每个殿内都有内应,哪个殿可偷,哪个殿不可偷,奴才们都清清楚楚。”

    “偷短弩之人和偷盗维古等人宫中财物的一定是一伙人,一定是知道奴才们······奴才们偷盗的罪行,企图将偷盗短弩之罪强加在奴才们身上。”

    辛落凡心中没有任何动容,向前倾身,盯着铭之问道:“你觉得你的言行还能有什么可信之处吗?”

    “宫主,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不管你所言是不是句句属实,但是偷盗之罪你肯定是认了,那便先关起来吧,让月儿再审审就知道了。”

    辛落凡起身离开,侍从们端着放银票的盘子紧跟着她。

    “这些也不知如何再分发,反正都是白合赚来的芳华宫的钱,给他送去吧。”

    侍从们领命离去了。虽案件有所发展,但是辛落凡心中并没有感觉松快。

    回到自己的栖凤殿,昨夜里几乎一夜未眠,今日起来时便有些颓靡,早饭也吃了很少。

    清木在侍从手中接过果盘送了过来。

    “后山长了些红果,侍从们采了,给宫主开胃。”

    辛落凡瞧了瞧,是山楂,自己不爱吃山楂,冰糖葫芦倒还可以吃上两个。

    说道冰糖葫芦,辛落凡突然想到,自己还可以做冰糖葫芦。

    突然来了兴致,辛落凡站起来,往厨房走,边走边叫着清木:“快走,我们去厨房做冰糖葫芦,将红果端上。”清木端了红果匆匆跟上。

    辛落凡命侍从们去榨了黑竹汁熬了,自己在厨房和清木一起将红果的核剃了出来。

    之前做糖画削的签子还在,拿签子将红果穿了,正好糖浆熬的差不多了。

    辛落凡第一次做冰糖葫芦,没什么经验,糖浆裹的总是不均匀,不像是冰糖葫芦,倒像是卖冰糖葫芦的地方同样也卖的那种雪球。

    辛落凡尝试了许多次,终于还算有几个像样的了。

    “清木,快尝尝。”辛落凡将冰糖葫芦递到清木嘴边。

    清木小心翼翼地咬了一个。辛落凡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清木点头,眼中满是笑意:“嗯,好吃。”

    辛落凡拿了做好的冰糖葫芦和雪球直奔牢房。

    上官月正在牢里审问铭之。

    见到辛落凡来,原本奄奄一息的铭之眼中有了少许的期待,或许盼着芳华宫宫主念昔日之情能放他一马。

    可辛落凡略过他们,直奔苏沈元的牢房。站在牢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苏沈元。

    苏沈元戏谑地问道:“怎么今天不让我猜猜你带来了什么?”

    辛落凡喜滋滋地问道:“你猜我今天带了什么?”

    苏沈元盯着辛落凡手里红红的一串看了半天,说:“带了什么?”

    就知道他不认得。

    “冰糖葫芦!恭喜你今天可以出狱啦,红彤彤地冰糖葫芦送给你去去晦气。”

    “去晦气?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你让人抓得我吧?”

    辛落凡将牢房门打开,傻笑几声:“快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苏沈元拿起辛落凡的披风和糖罐走了出来,辛落凡见他没手拿糖葫芦了,便去接他手里的披风。

    苏沈元一抽手问道:“你做什么?”

    辛落凡怕苏沈元以为自己要拉他手,连忙安抚道:“别紧张,我就是看你没手拿冰糖葫芦了,想接你手里的披风而已。”

    “你已经把披风给我了,难道还想要回去吗?”

    辛落凡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随意。”

    苏沈元将手里的糖罐塞进辛落凡怀里,然后给自己披上了辛落凡的披风,虽然辛落凡尽量挑了比较大的披风,但是在苏沈元身上显得还是有些小,好在颜色是深色系的,看起来不会太突兀。

    苏沈元将辛落凡手里的冰糖葫芦和糖罐都拿了回来:“走吧。”

    转身向外走去,辛落凡跟在后面。上官月见他们出来,苏沈元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追问道:“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

    辛落凡将清木怀里用油纸包了的不成串的冰糖葫芦塞进上官月手里:“呐呐呐,这个给你。”说罢便拽着苏沈元和清木离开牢房。

    上官月打开油纸包,在后面喊到:“不一样,这不一样!”

    苏沈元举着冰糖葫芦仔细观察:“这是红果?外面这黄黄的,晶莹剔透的一层是什么?”

    “是拿黑竹汁熬的,你可以叫它糖葫芦。”

    苏沈元心里觉得好笑:“你是跟黑竹汁过不去了,糖葫芦?这个名字真奇怪,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里面是红果,外面是糖,怎么不能吃?”

    苏沈元咬了一口,嘎嘣嘎嘣地嚼:“有点硬,不过,还挺好吃的。”

    苏沈元自出生以来,便经历了原生家庭的分崩离析,天地一教内的尔虞我诈,自己一个人孤独求生,童年的事物几乎完全没有美好可言。

    辛落凡有些心酸,完全忘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写的。

    送苏沈元回了寒梅殿,辛落凡思前想后还是转身回了牢房。

    上官月口口声声说不一样,辛落凡回来的时候还是坐在那里一口一个吃着。前面架子上绑着一个晕死过去的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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