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路盼盼第一次坐重型机车,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害怕会掉下去,全程搂着白琉画的细腰,不敢多动。

    转眼目的地到达,路盼盼脸上兴奋的神情还没退去,正好被摘下头盔的白琉画正好捕捉到。

    ‘她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今天这么拉风的造型看来是搞对了。’

    ‘不过刚刚在路家门口那两个家伙太碍事了,搞出那么夸张的动静,也不怕被人拍到,要是传出绯闻怎么办?’

    ‘他们不会还要跟过来吧?’

    白琉画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正在疯狂刷屏。

    触及路盼盼的目光,她掩饰地别开眼,用手指穿过长发,头部配合着轻轻一甩,酷飒劲扑面而来。

    路盼盼在御姐气场下如痴如醉。

    美女姐姐好帅气!

    好想继续和她贴贴。

    白琉画是马术俱乐部的常客,熟门熟路停好机车,接过路盼盼递来的头盔放好,仍旧顶着她那张高贵冷艳的脸说道:“骑马对虹姐来说完全是外行,她跟过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就让她留在家多陪陪孩子,以后的马术课,只要我能到场,都会来陪你。”

    她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还在给人打工,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

    “电影里骑马的剧情只有两场戏,算是个小爽点,比起马术课,你更应该把时间放在小提琴上。”白琉画领着路盼盼往里走,“我们今天先挑匹马,然后磨合一下感情,到时候有专业的驯马师在旁边跟着,你也不要逞强,我们慢慢来。”

    路盼盼自带柔弱感,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比起学会骑马,白琉画更在意她的安全。

    但她的人设摆在那,和路盼盼也不算相熟,以两人目前的关系,保持正常的工作模式,才不会尴尬。

    说话间,她们正好和迎面走来的宋禹遇个正着。

    宋禹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身后还带着手提电脑包的助理,两人迈着大步,仿佛正在进行实地考察的领导团队,和周围画风格格不入。

    眼看人越走越近,白琉画微微皱眉。

    ‘这人是狗皮膏药吗,走到哪都跟着,少来耽误女明星搞事业。’

    白琉画曾经一度觉得宋禹是最配得上她的男人,现在仍旧存有这个想法,但理智早已被盲目情绪取代。

    只要宋禹出现在路盼盼面前,就忍不住想要爆粗。

    路盼盼的态度恰恰相反,她不仅不排斥宋禹的出现,反而欢喜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朱岩及时打开一把伞,交到宋禹手上,默默退后。

    宋禹撑着伞走到路盼盼左侧,替她遮挡住阳光:“下次出来学骑马,记得戴个帽子。”

    路盼盼表示不在意:“最近在降温,妈妈已经把长袖找出来了。”

    “那也要小心晒伤。”宋禹扫过周围,没有看到李钦寒的身影,幽深的眸光微沉,隐约透着几分愉悦。

    “宋总。”白琉画礼貌打招呼。

    宋禹略略颔首:“她之前受过伤,安全方面必须小心谨慎,以后的马术课,你都必须在场。”

    对待工作,白琉画严谨认真,是一个可靠又值得信赖的员工。

    作为《夏日弦音》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让她跟着路盼盼的课程再合适不过。

    “好的。”白琉画神色淡淡,与日常工作时并无二致。

    老板发话,这就意味着她可以用电影的名义,自由分配工作时间。

    手握项目工资照拿,名正言顺公费追星。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白琉画暗自狂喜。

    经过一系列的内心活动后,白琉画抬起头,正好看见宋禹半垂着头和路盼盼说话的画面。

    这一刻宋禹眼神温柔到仿佛能掐出水,完全不见平日里那冷傲资本家气焰。

    莫非他真的喜欢路盼盼?

    白琉画眉头紧锁。

    事实上她并不相信宋禹能付出真心去喜欢一个人。

    多年相处下来,在她眼中,宋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赚钱机器,他不是对金钱抱有贪欲,只是为赚钱这个既定目标而付诸行动。

    除去金钱,她从未发现宋禹对什么事特别努力过。

    所以,他会喜欢路盼盼这种事……

    那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家盼盼既漂亮又可爱,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带上粉丝滤镜的白琉画脑回路逐渐跑偏,各种小作文式的彩虹屁疯狂输出。

    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

    妈妈爱你!

    全程站在旁观者角度的朱岩视线左右交替,发觉白琉画表情骤变后,心脏猛地一颤。

    在他眼中,白琉画冷着脸,目光死死锁定在路盼盼身上,眼中带着渗人的波涛。

    作为助理,洞察人心是他的看家本领,早早就发现白琉画对老板存有微妙情感再正常不过。

    只是如今的宋禹满心满眼都只有路盼盼一个,哪还会顾虑到其他人。

    这点白琉画不可能看不出来,而她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类型,让她跟在路盼盼身边,岂不是羊入虎口?

    为老板操碎了心的朱岩掩下眸中锐利精光,快速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委婉提醒,尽早收回成命。

    而后,他就看见白琉画面部表情柔和下来,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路盼盼。

    朱岩:?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白琉画提前进行过预约,到达后就有工作人员出来接待,简单交谈结束,两名女性工作人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护具,手脚麻利地为她们穿戴好。

    俱乐部内有提供专业的马术套装,但来他们这的顾客多数看不上眼,而是选择佩戴护具轻装上阵。

    当然也有不适合戴护具的情况,好比一身西装的宋禹,他这身打扮就会被工作人员提醒不方便上马。

    宋禹原本就没有上马的计划,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听到某个阴魂不散的声音,身体比理智诚实,行为不受控制,依凭本能做出的反应。

    路盼盼听到宋禹和工作人员的对话看过去:“你不是说要教我骑马?”

    宋禹:“出门太急,忘记换衣服了,俱乐部有一对一负责的老师,他们比我专业。”

    ‘那你就给我回去啊!’白琉画在边上默默放刀眼,但她的嘴角却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是标准的营业性假笑。

    白琉画很细心,监督路盼盼涂上防晒霜后又要了两顶遮阳帽。

    遮阳帽前端有个非常大的帽檐,打下的阴影几乎遮住路盼盼整张脸,防晒效果一绝。

    而后,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前往马场,刚进入马场,就听见细长略显娇俏的喊声。

    所有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横站在栅栏前,用身体将一名年轻男人困住。

    更准确的说,枣红马只是横向站立,左右两侧都有半臂距离的宽度,年轻男人正好站在马与栅栏间的空隙中,想要离开并不是难事。

    有路,年轻男人却不敢走,侧着身紧抱着栅栏,缩着肩膀神情畏惧,嘴里不断发出细长的尖叫。

    这是本能地畏惧与枣红马触碰,不敢从空隙间穿过。

    “不好意思,追风有点皮,看到喜欢的人就会故意亲近。”饲养师几次劝退枣红马无果,连连向被挤在栅栏前的男人致歉。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解释的时候表情略显不自然。事实上枣红马不是在和人亲近,而是在追着人玩。

    枣红马皮归皮,但也只是喜欢故意逗弄畏惧它的人,假意亲近,实际上是不会做出任何攻击性的举动。

    奈何眼前这位只是对上视线就吓得瑟瑟发抖,越是这样,枣红马越是玩心大起,恶性循环过后,就演变成现下这般局面。

    李钦寒颤巍巍将手臂往上抬了几公分,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对上枣红马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把头歪到另一边不敢再与其对视。

    这一歪,正好撞上了路盼盼几人的视线。

    大型社死现场让李钦寒身体瞬间僵直,瞳孔慢慢染上绝望。

    为什么他们几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李钦寒试图挽回形象,深吸口气后转过身,他本想硬着头皮佯装淡定离开,谁知刚放下手就看见枣红马眼珠动了一下,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再次抬手护头,往后逃的同时还发出了娇俏的呻·吟声。

    他的喊声不是那种陡然间的拔高音调,而是颤巍巍带着波浪线那种,声音不大,但却将恐惧的情绪淋漓尽致呈现了出来。

    这时路盼盼几人已经进入马场,李钦寒自知丢人,臊着脸,不敢去看他们。

    这个马术俱乐部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达后找不到路盼盼的踪影,便想着先一步进入马场,到时候来个御马飞驰的帅气登场。

    自古美人爱英雄,路盼盼看到他潇洒帅气的模样,保准会被迷住。

    想法很美好,但李钦寒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他压根不会骑马。

    骑马这种项目危险性太高,像他们这种老板级别的大人物惜命的很,平日里玩的都是高尔夫这类文雅的运动。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马这种生物居然如此可怕,高大挺拔压迫感十足,比狗还吓人一万倍!

    “不行哦,你不能欺负人哦。”轻甜柔软的声音传来,李钦寒小心翼翼扭头看去。

    只见路盼盼站在枣红马前,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马头,神情认真地“教育”着顽皮的大马。

    而那匹吓得他寸步难行的枣红马在她手下半垂着头,宛如犯错的孩子般乖巧静默。

    数十秒过后,路盼盼轻轻拍了拍枣红马的头,示意它跟着饲养员离开。

    令人惊奇的一幕随之发生,枣红马通人性的左右摇摆了下脑袋,恋恋不舍的蹭了蹭路盼盼的手心,这才老实被饲养员扯着缰绳离开。

    从路盼盼接近枣红马那一刻,宋禹便一直守在她身边,眸光瞥了眼呆愣在原地的李钦寒,烦躁地皱起眉,又在转瞬间抚平眉心间的褶皱。

    他出声引走路盼盼的注意:“我们先去挑马。”

    路盼盼点点头,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询问李钦寒,避免让他觉得尴尬。

    朱岩识趣放慢脚步。

    李钦寒痴痴地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咧着嘴轻声呢喃:“其实,美女救英雄也可以是缘分的开始。”

    时代不同了,谁救谁不都一个样。

    稍慢一步正好听到这番话的白琉画脚下一顿,不露痕迹地回过头,发觉李钦寒嘴角挂着可疑的笑容,周身不断飘起粉红泡泡,嘴角轻抽。

    ‘这人看着就不太正常,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感觉会是那种在公共场合用鲜花摆出巨大爱心,引起一群人围观后向女明星表白的疯子。’

    白琉画暗暗警惕起来,把李钦寒列入重点防备对象。

    工作人员领着路盼盼和宋禹走到马棚,点出几匹温顺的马简单介绍过后退到一边,由他们自行挑选。

    路盼盼一眼相中一匹白马,凑上前伸手去摸。

    这匹白马并不在工作人员点出的温顺名单中,宋禹及时拦下:“马的性子烈,贸然去触碰它有可能会被攻击。”

    先前她跑去触碰枣红马时,宋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种情绪来的很突然,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半年前的那次意外,然后陷入恐慌。

    庆幸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路盼盼眼巴巴望着白马:“可是我喜欢这匹,我觉得它长得最好看。”

    似乎是听懂了路盼盼的赞美,白马抬起高傲的头颅,露出优美的颈线,前后腿原地摆动,对着无人处喷了口鼻息。

    如同是在回应路盼盼的赞美。

    宋禹眼神扫过,守在边上的饲养员走向前介绍道:“这匹性子比较古怪,脾气好不好得看心情,心情好就容易亲近,心情不好就会使小性子,比较难掌控。”

    路盼盼追问:“那怎么样才知道它心情好不好呢?”

    饲养员:“得上前摸摸它,让它闻闻,愿意和陌生人待在同一处几分钟,就说明今天心情不错。”

    路盼盼跃跃欲试。

    宋禹拦住:“你在这等会儿,我去。”

    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宋禹示意饲养员带他进棚,路盼盼则被留在外面等候。

    马棚很大,宋禹刚进去,白马便躁动起来,饲养员拦在前面伸手安抚,但白马却不断往前凑。

    “没事,这是它想找人玩的表现。”饲养员及时出声,避免宋禹产生惊慌。

    白马有些热情过头,不一会儿就将两人逼到墙角。

    就在路盼盼目不转睛盯着马棚里面的时候,斜后方拐出来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

    男的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脸色蜡黄黑眼圈极重,一看就是夜生活过于精彩,身体被掏空了。

    挽着他的女人画着红唇,有一头波浪卷长发,很是性感。

    两人身后几步的距离,还跟着一位短发工作人员。

    波浪卷目光扫过周边几匹马,视线最后落在路盼盼身上,她仔细确认了几秒,忽然抬手向工作人员指了指:“也就这匹看着还行,就它了。”

    听闻有人要抢马,路盼盼不高兴地看过去。

    波浪卷挽着男人的手紧了几分,似笑非笑地迎上路盼盼的视线,一脸“我就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傲气。

    她故意捏着嗓子:“亲爱的,我们就要这匹好不好。”

    被她挽着的男人傲慢且无理地指向身后的工作人员:“听到没有,我女朋友要它,你去给我牵出来。”

    短发工作人员尽责相劝:“这匹马的脾气不太好,我给您推荐这边这……”

    男人不耐烦打断:“你是新来的吗,不知道我是你们何少的朋友吗,我说要这匹就要这匹,你让人牵出来就是,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何少是马场老板的儿子,得罪他的朋友后果不堪设想,短发工作人员连连道歉,随即拿出对讲机联系饲养员。

    许是被他们尖锐的声音吵到,马棚内的所有马齐齐偏转过头,乌溜溜的眼珠子像灯泡似的泛着冷光。

    然而两人反应迟钝,并没有注意到这不正常的一幕。

    他们看起来好像很有势力,工作人员的态度也预示了最终结局,路盼盼不高兴地鼓起腮帮。

    可恶的关系户。

    波浪卷得意抬着下巴:“路盼盼,许久不见,看样子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啊。”

    路盼盼疑惑看她,这个人一副熟稔的样子,难道是认识她?

    可记忆中确实是对不上号的。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脸上的茫然神态却比说话还要伤人。

    波浪卷捏紧拳头,冷笑道:“哎呦,大明星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这种十八线实属正常。”

    她刻意咬重了大明星三个字,实则是在反讽。

    如今的路盼盼虽小有名气,但也不算真正的大红,这是在拐着弯嘲讽她人没多红,却装起大尾巴狼不认旧友。

    路盼盼还在努力回忆这人究竟是谁,苦思冥想后终于在记忆中找到勉强对号入座的人物。

    这个人应该是和原主同期进公司的新人,两个人还一块跑过好几个剧组的龙套。

    终于想起对方身份的路盼盼惊呼:“啊,你是翠红!”

    波浪卷黑着脸,翠红是她的本名,她现在改了个洋气的艺名。

    “不好意思,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好漂亮啊。”没认出昔日同事,路盼盼自觉理亏,“诶,你的额头怎么在发光?”

    从路盼盼这个角度看,波浪卷饱满的额头微微向外突起,光线一照隐隐呈透明状,就像是在发光一般,她从未见过这么惊奇的画面,才会忍不住惊叹。

    波浪卷慌忙捂住额头,恼怒跺脚:“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然而这时身侧传来质问声:“你这脑袋……你不是说你是纯天然的吗!”

    经过路盼盼的“提醒”,男人看向了波浪卷额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甩手而去。

    “亲爱的,你别走,你听我说——”波浪卷急忙追了上去。

    路盼盼不明所以,疑惑地歪过头,正好对上宋禹含笑的眼眸。

    在波浪卷阴阳怪气的时候,他就从马棚里走了出来。

    也围观了路盼盼仅用几句无心的话,就为自己出气的场面。

    宋禹:“这匹马今天心情不错,你可以把它牵出棚了。”

    得到这个好消息,路盼盼当即把刚刚那出小插曲抛之脑后,满心欢喜奔向属于她的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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