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握着她手的手,  隔着被子,将她轻巧地卷进他怀里,随之,  吻便落下了。

    没有太放肆,因为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所以他不敢太放肆。

    含着她的唇吮了几下后,  他便松开了她,  像是用行动在告诉她,他所谓的‘非君子’到底是怎样的非君子。可鹿笙却一点都不怯似的,  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目光缠着他的眼睛,  她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事:“下雨的那天晚上,  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脱的?”

    他眼底有不明情绪的光影闪烁,  他以为她不记得了,  毕竟当时她迷糊的厉害。

    见他不说话,鹿笙又往他怀里贴近几分,  她一点都没有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是你吗?”

    “苼笙……”他声音微微发颤:“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鹿笙低笑出声。

    “干嘛说对不起,我又没有怪你。”

    他双唇张合几下,  一时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其实还要怎么解释呢,那晚,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  他都看见了。

    午夜梦回那么多次,  那晚他所看见的,  所碰触到的,  都如一幅水墨重彩画般,烙在他脑海里。

    即便是现在,也清晰的让他忍不住回想。

    所以,他何德何能还担得起她口中的‘君子’二字。

    “南教授,  ”鹿笙笑着逗趣他:“你脸红了。”说着,她还故意似的,用手摸他的脸:“好烫!”

    南怀璟把她的手重新握手里:“苼笙,”他故作严肃,可遮不住他眉眼里淡淡的羞涩:“不可以笑我。”

    可他哪里知道,鹿笙就爱看他这种隐忍克制下的表情,勾人心痒的想将他拉下红尘。

    带着捉弄,也因为心底对他产生的贪念,被子里,鹿笙用脚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背。

    他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鹿笙弯着嘴角,视线依旧缠着他,恨不得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抓进她眼睛里。

    她比刚刚还要放肆,手圈到了他的腰上,隔着不算薄的浴袍布料,她的指尖在他的侧月要那里不轻不重地画着圈。

    “苼笙,”他喉咙上下滚了滚:“你在试探我吗?”

    她也不说话,嘴角弯着的弧度很明显。

    他往后仰了一些,视线定在她眼睛里,似乎想从里面看出她真正的意图。

    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看不出一丝杂质的眼底,这会儿,透着股无辜,却勾得人心痒。

    他突然一个翻身,在上面俯视她。

    刚才还胆大的跟只小狐狸似的,这会儿,因为身体压下来的重量,鹿笙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

    手不敢动了,脚也老实了,一双眼睫,颤啊颤。

    哪还敢再有半分闹他的意思?

    南怀璟被她那无措又无辜的表情逗笑了,他一只手肘撑着床垫,一手插入她一侧的发间门。

    可他却没有什么越矩的动作,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后,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再抬头的时候,他说了声:“晚安。”

    怔愣间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鹿笙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侧躺了回去。

    “要不要枕着我的胳膊睡?”

    他突然一句,让鹿笙猛然回神,以至于她都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

    见她眼睛轻眨,南怀璟也不问她了,单手抬起她的头,把手绕到她颈后。

    被子里,他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低低的一声“睡吧。”带着哄人的味道,让人听着莫名心安。

    鹿笙这才后知后觉地弯起嘴角,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后,闭上了眼睛。

    晖市最大的一个游乐园上空,炸开了漫天的烟花,伴着跨年的钟声响,南怀璟低头把唇压在她额上,“苼笙,”他声音很轻:“新年快乐。”

    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

    翌日,正月初一。

    南怀璟醒来的时候,被窗外刺眼的光亮眯了几分眼睛。

    感觉到手臂里的重量,他低头看怀里的人。

    浓黑的头发散了大半在枕头上,盖过了他的胳膊,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落在她眼皮上,她睡着的时候,嘴唇会微微噘着,看着软萌可爱,和平时露出的成熟气质反差很大。

    南怀璟突然想到了她的那双白色的小兔子拖鞋,还有她那只四不像的发箍。

    她有些多面,却每一面都恰如其分地戳在他的心尖上。

    让他欢喜,让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好几下。

    鹿笙就这么被他亲醒了。

    仰头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是没睡醒,还是说没反应过来,她表情呆怔了几秒,这才笑着又往他怀里窝。

    “饿不饿?”

    昨晚他们都没有吃饭。

    她摇头说不饿。

    没有完全醒,她声音是淡淡的沙簌声,闷在他怀里,“我们什么时候起来?”其实她还想抱着他再睡一会儿。

    南怀璟把她额头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你要是没睡醒,那我们就晚点起。”

    她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结果没等很晚,简女士的微信就发来了。

    也不知是他太聪明,还是鹿笙手机设置的密码一点难度都没有,他只试了一遍她的生日,就解开了密码。

    一句:鹿宝,新年快乐。

    接着后面跟着一笔转账。

    南怀璟被简女士那一声“鹿宝”逗笑了,可嘴角淡淡的笑没持续几秒,他表情便升了几分自责。

    他想到了英宝。

    如果英宝没有丢的话,这个新年,它一定会穿着最喜庆的红色,吊着它那松软的尾巴,和简女士一起过新年。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他低头在鹿笙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后,说了声对不起。

    鹿笙这一觉睡到了十点,睁开眼的时候,她依旧在南怀璟的怀里。

    “睡醒了吗?”她又睡着的这两个多小时,南怀璟一直在看她。

    鹿笙抿嘴笑,伸手去蒙他的眼睛。

    掌心里有睫毛轻眨的痒意,南怀璟没有拿掉她的手,轻笑一声后,说:“不让我看啊?”

    鹿笙知道自己起床后,脸上会泛油光,她用另只手擦了擦脸,然后才松开手。

    南怀璟低头看见了眼她松垮的睡袍领口,“等下去给你买身睡衣。”

    昨晚她睡着的时候,好几次用手在被子里揪来揪去,是浴袍的带子膈着她的腰了,所以他就把她的带子解了,结果可好,她两次翻身,浴袍没了带子的束缚,简直放飞自我了似的。

    最后一次翻身,她身前几乎没有遮挡的贴在了他怀里。

    她是睡的挺香的,他可好,呼吸乱了好久,一动不敢动……

    鹿笙哪知道自己昨晚那么‘造次’,她眨了眨眼:“买睡衣干嘛?”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没感觉到异常:“不是有睡袍吗?”

    她那睡袍的领口是半个小时前,南怀璟再次给她整理好的。

    见她一张懵懂无辜脸,南怀璟突然就后悔了。若是让她看见自己昨晚那‘袒露无疑’的样子,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不管她有没有看见,刚刚光是想想,南怀璟自己就开始耳尖泛红了。

    不过鹿笙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她从南怀璟怀里平躺回来,抬着手臂伸了个懒腰,结果那没系带子的睡袍,随着她张开的手臂,就这么被挣到了身体的两侧,所幸她身上盖了被子,可胸前因为被子摩擦带出的点点酥痒,让她怔了怔。

    她低头,掀开身前的被子一角,只看见了一点点,她就猛地把被子往心口一压。

    她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南怀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南怀璟默默收回眼神,轻咳一声后,他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卫生间门。

    床上,鹿笙整个人都缩回了被子里。

    南怀璟走到卫生间门门口的时候,扭头看了眼。

    床上的人,把被子裹成了蝉蛹似的,在翻啊翻,滚啊滚……

    南怀璟低笑出声。

    怎么办,有点可爱,有点想把她连人带被子都抱起来……

    他脚步调转了方向,回到床边,单膝跪上床,双臂撑在那条‘蝉蛹’的两侧。

    感觉到了被子之外的束缚,鹿笙不敢动了。

    下一秒,脸上蒙着的被子被掀开一点,乱蓬蓬的头发盖住了她的额头,小鹿似的眼睛里,有些湿润,像三四月份里,潮露打湿的花蕊。

    被子被他又往下拉了一点,他低头,唇落在她的鼻尖。

    有些痒,有些羞,鹿笙红着脸,结结巴巴:“我那带子什么、什么时候松的?”

    她还以为带子是自己松开的。

    南怀璟低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我、解、的。”

    鹿笙整个人呆怔住。

    “昨晚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那么君子,你不信。”

    他没有说他是想让她睡的舒服一些才解了她睡袍的带子。

    鹿笙噘嘴了,脸上的羞有增无减:“那、那你有没有……有没有……”她都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他故意似的:“有没有什么?”

    鹿笙眼眸乱转,昨晚的‘逞能’劲也不知躲哪儿去了,脑海里正乱七八糟地浮想着可能出现的画面时,听见他说——

    “苼笙,那些我渴望与你发生的行为,都会经过你的同意,如果你想进度慢一点,那我们就慢慢来,如果你想进度快一点——”

    他语顿。

    鹿笙小心脏一提,脱口而出:“你会怎样?”

    他低头,鼻尖轻蹭她的鼻尖,呼吸缠绕间门,他说:“那我就尽快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鹿笙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噘嘴了:“我不要!”

    南怀璟一愣,几许慌乱从他眼底闪过:“不要什么?”

    “我们才刚在一起!”她声音又娇又嗔的:“我不要那么快就和你柴米油盐!”

    心里崩紧的弦因为她这句,缓缓松了几分,他还以为她不想嫁给他。

    原来是觉得快了。

    南怀璟把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那我们就慢一点,把所有情侣之间门会做的事都做一遍,等你觉得腻了,想和我体验另一种生活的时候,我再为你准备婚轿。”

    鹿笙像一团粽子似的被他拢在怀里,她撇着嘴角:“都什么年代了,还婚轿呢!”  语气嫌弃,可眉眼尽是欢喜。

    南怀璟轻笑一声:“不喜欢婚轿啊?”

    她不说话,眼睛盯着他的下巴,他的喉结,还有他的锁骨,反正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南怀璟便歪着头去追她的眼神:“怎么不说话?”

    鹿笙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喜欢”说完这两个字,她就拱他怀里了,脸埋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你还没说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她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就想知道答案。

    可南怀璟却说:“没做什么。”

    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她不信:“真的?”

    南怀璟信誓旦旦:“真的。”

    她嘴角往下一滑。

    好失望!

    南怀璟把一脸失望又失落的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快点去洗漱,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他把她睡袍的带子给系上了。

    鹿笙走到卫生间门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他:“你刚刚真的没骗我吗?”

    那表情,要怎么形容呢?

    南怀璟一时竟找不到词来。

    不过,他是听出来了。

    他走到鹿笙面前,弯下腰来,与她平视:“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

    差点把自己的小心思露出来,鹿笙轻推他的肩膀:“才没有!”说完,她落荒而逃地去了卫生间门。

    等她洗漱完出来,南怀璟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里了。

    他起身,经过鹿笙身边的时候,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很快就好。”

    鹿笙便趁着他进卫生间门的功夫,迅速把浴袍脱了换回自己的衣服。

    两人出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刚从台阶上才下来,鹿笙脚步突然顿住。

    南怀璟跟着停住脚:“怎么了?”

    鹿笙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这、这钱,是不是你帮我收的?”

    早上的时候,简女士给鹿笙发了一条新年短信,后面还有一个转账,南怀璟看了之后就点了收款。

    他嗯了声:“今天不是初一吗?”他觉得那是压岁钱,就帮鹿笙给收了。

    鹿笙眉心一拧:“你怎么都不问——”她话还没说完,南怀璟就把她的下巴挑起来了。

    “不许再皱眉。”

    鹿笙现在只要眉心一皱,他就明令禁止。

    他一手挑着她的下巴,一手的拇指指腹压在她眉心处:“长辈给的压岁钱,不许不要。”

    “可是这也太多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啊!”

    南怀璟当时看见那数额的时候,也被意外到了,这么多年,简女士给他和他弟弟的压岁钱从来就没超过五百,如今可好,得了个儿媳妇,金额竟然翻了这么多倍。

    不过南怀璟没把他的意外露给鹿笙看,他语气平常:“这么多的九,说明她是希望我和你长长久久,你要是拒绝,简女士说不好连中午饭都吃不下了。”

    这么严重的吗?

    鹿笙呆了几秒钟,蓦地,她眉棱一扬,嘴角随之弯起来了。

    几千公里外的简女士看见鹿笙发来的微信消息:【简阿姨,也祝您新年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接着,支付宝挑出来一条转账提醒。

    鹿笙给她转了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支付宝不像微信,不用收款,钱就到账了。

    南知礼正坐在沙发里剥蒜,然后就听他家简女士好气好气的声音:“这孩子,怎么还跟返现似的!”

    南知礼忙伸头去看,就看两眼,他就感觉到有眈眈的眼神盯着他。

    南知礼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我马上转!”话落,他忙搁下手里的大蒜,去掏手机,结果点开微信,突然想起来:“老婆,我没儿媳妇的微信……”

    鹿笙在给简女士转回去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后,心里头这才舒服点,结果两人刚坐上出租车,鹿笙的手机就震了一下,点开一看,是一条好友申请。

    是南知礼发来的,备注着:鹿笙啊,我是你南叔。

    鹿笙点了通过,没半分钟,南知礼也发来了一笔转账。

    数额不像简女士发来的那么离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

    鹿笙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收的时候,南怀璟先她一步点了收款。

    鹿笙恼的搡了他一下:“我还没想好呢!”

    “这有什么好想的,”南怀璟把她手机锁了屏,直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你收了我妈的,不收我爸的,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

    鹿笙懵了一下:“收一份不就可以了吗?”

    南怀璟胡诌:“莫城的习俗都是各包各的。”

    鹿笙转了转眸子:“那简阿姨今天有给你包压岁钱吗?”

    简女士已经忘了他这个儿子了。

    他点头:“包了。”

    鹿笙忙问:“包了多少”

    “和你的一样。”

    鹿笙震惊:“以前呢?以前都包多少?”

    他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每年都这个数。”

    鹿笙不说话了。

    南怀璟看了眼她那有点呆有点懵的表情,他忍着笑:“简女士可是个包租婆,她钱多的连我爸都不知道具体什么数,所以你不用替她心疼。”

    鹿笙没有心疼,她在思考另一件事。

    她伸手拽了拽南怀璟的袖子:“那这么多年,你岂不是存了好几百万?”

    南怀璟:“……”

    得,把自己撂坑里去了。

    两人吃完午饭后便坐了地铁去了鹿笙所上的大学。

    鹿笙从毕业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以至于在学校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

    她看着学校门口那株高大粗壮的古榕树,南怀璟看着她。

    “毕业的时候,我和白薇薇在树下合了影,还把我们的愿望装在了一个玻璃瓶里。”

    南怀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株古榕树:“埋在了树下吗?”

    她嘴角上扬,轻“嗯”一声后,扭头看他:“是不是很傻?”

    他笑着摇头:“很少女。”

    鹿笙被这三个字逗笑了。

    正值寒假,学校大门紧闭,没有人的学校显得很空旷。

    虽然大门口只有他们俩,可鹿笙还是踮脚在他耳边问:“要不要跟我去翻墙?”

    南怀璟意外了一下:“你还会翻墙?”

    她抿嘴笑。

    她骨子里的叛逆,大概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围着校墙走了一会儿,两人到了一条有些荒凉的小径,鹿笙指着两米高的围墙,“这下面是一条人工湖。”

    南怀璟有点后悔,扭头问她:“没有别的入口吗?”

    鹿笙歪着脑袋看他,嘴角憋笑:“你该不会没翻过墙吧?”

    他还真没翻过。

    没翻过墙,没逃过课,也没打过架。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没早过恋。

    以为自己会这么‘顺顺当当’一辈子,没想到中间门出了‘岔子’,遇到了他人生中的劫。

    一个让他体会到心脏上起下落、甚至摇摇欲坠的女人。

    一个让他不管不顾,差点疯掉的女人。

    一个让他想与之共坠红尘,携手一生的女人。

    鹿笙——就是眼前这个突然闯进他生命里,让他尝尽甜蜜苦涩却又无尽回味的女人。

    所以,他把腰弯下了。

    踩着他的背,鹿笙一跃上了围墙,不过,她没往下跳,她把手往下伸:“我拉你上来。”

    没翻过墙又怎样,他没做过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后退几米远,助跑下,脚踩着没有被打磨的水泥墙壁,一跃上了墙头。

    鹿笙被他这身轻如燕,仿如轻功的速度和动作给看呆了。

    这叫没翻过墙?

    这怕是个老手吧!

    鹿笙眨了眨眼,往墙下看了两眼,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初中时,那些表面看似乖巧听话实则满心叛逆的男生,偷偷躲在围墙下抽烟的画面了。

    鹿笙没见过南怀璟抽烟的样子,所以脑海里临摹出的画面只隐隐约约着,不过若是细细想来,他吞云吐雾的样子,一定又野又欲。

    见她在失神,南怀璟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

    鹿笙抿嘴笑:“你上学的时候抽烟吗?”

    他问:“你是指哪个阶段?”

    鹿笙想了想,直接把时间门拉远:“初中!”

    南怀璟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那高中?”

    南怀璟突然笑了下:“抽过一次。”

    “就一次?”

    “嗯,”大概记忆很深刻,他说起来没有停顿:“当时心情不好,有点烦,就买了包烟。”结果一包烟,就抽了一根,说的准确点,一根都没抽完。

    鹿笙的注意力从烟转移到他抽烟的原因上,“因为什么事?”没等南怀璟开口,鹿笙突然变了几分腔调:“该不会是女生对你表白,你觉得困扰了吧?”

    南怀璟失笑:“不是,是考试没考好。”

    鹿笙:“……”

    果然,学习好的人,眼里就只有学习,所有的烦恼也都来自于学习。

    眼看两人都蹲在墙头上蹲了好几分钟了,南怀璟往墙下斜了斜额:“下去再说?”

    鹿笙忙说好,眼见她就要往下跳的架势,南怀璟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你等会儿!”

    说完,他腾地一下先鹿笙跳了下去,等他直起腰转过身来。

    鹿笙见他张开双臂。

    他一米八多的个子,手臂抬起来,几乎能够到鹿笙踩在墙头上的脚。所以刚刚他哪需要助跑,踩墙就能上来。

    “下来吧,”他说:“我接着你。”

    鹿笙笑:“万一把你压趴下了呢?”

    “那也会把你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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