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半跪下来、焦急看着他的童芜。
“没事。我昏过去多久了?”妖七一偏头,在身后墙壁上蹭掉眼角的液体。
“半炷香不到……我还以为你要死了。”童芜还是一如既往地耿直。
“怎么可能!你刚刚不是说了,这火印顶多让人残废,死基本死不了。”
为了表明自己已经满血复活,妖七一下子跳起来,精神百倍地活动四肢。
“你刚刚昏过去的脸色青白中还带着一丝黑气,我在家曾见过死人的脸色,跟你那时的脸色一模一样。”
“那就是我福大命大,生死簿上没我名字。”妖七不忘开玩笑,但同时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是没法自如活动,保持着半蜷的手势,仿佛一个内涌火焰的冰雕。
“我这手也不能就这样露在外面,你找个布条帮我扎起来吧。”
童芜包扎十分利落。三下两除二,就把妖七的左手拿黑布条严严实实地扎好了。
“白布可能会透光,我就拿黑布扎了。”
“可以。”
处理完眼前的应急事态,两人回到自己房间讨论该如何应对参域。
“参域的目的无非是让我拜他为师,让我家族沦为笑柄。”童芜说道。
“你不是还有三个兄弟,他怎么偏偏盯上你?”
“我的大哥长参域三岁,辈分上算参域的前辈。二哥和三哥是双胞胎,练的术式也是以互补共御为主。”
“怪不得……一个比他资历深实力强,还有两个是二人一体,没漏子可钻。只能挑你这个最小的又落单的。”妖七不得不感叹,这参域心是真脏啊。
不过心不够脏,也不配跟他妖七玩心眼子了。
“他掠走阿黄后,暂时应该不会对阿黄动手。阿黄没有灵力,就是个普通小丫头片子。他赌的,无非是你这片侠心义胆,想看你在家族荣耀和伤及无辜之中选择哪一方。就算不能收你为徒,也够恶心你了。”
他马上想出一招妙计,附在童芜耳边说了。童芜听得是眼前一亮。
“妖七兄真是足智多谋,换我是断断想不出这招的。”
“别急着夸我。这招能不能成,还要看你够不够机灵。”
“我一定尽全力而为!不让被无辜牵扯进来的阿黄姑娘伤及分毫!”
这话换别人说了,妖七只觉得油滑空大,但童芜说,却是天然地令人信服。
君子重诺。他现在彻底押上童芜了,这个人,值得他信赖。
“现在都快破晓了,咱们也别睡了。先赶路吧。”妖七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也当过客栈伙计,怕刚刚半夜的动静被哪个客栈里的人听到了,要是被拦住盘问又是一场风波。
他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前还特地把阿黄的房间整理了一下,把家具放回原位,又特地留了床铺没收拾,就像刚睡过人一样。
“走吧。”检查了一番,没有疏漏,二人便迎着晦薄晨光继续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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