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垂下眼皮, 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他盯着应白的锁骨,那里有一颗鲜红如鸽血的小痣。
原来这就是被他遗忘在记忆中的画面, 也是他傍晚时思索回忆的答案。
条条化作人形, 名为应白, 他和迟迢有相似的瞳色, 有相似的锁骨痣。
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但如果不是巧合,这一切又该用什么来解释?
“阿应?”
迟迢攥着衣领, 感觉腰被箍得更紧,一时间不知该不会把衣服合拢。
扪心自问,如果应向沂想与他做些亲密的事,他并不排斥,毕竟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
只是他还没办法说服自己再次居于下位,如果应向沂真想要的话,他做不到乖乖躺平。
应向沂慢条斯理地应了声, 眸光幽深:“条条,迢迢, 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迟迢没明白他的意思,隐隐觉得他这句话问的不一般, 似乎别有深意:“挺喜欢的。”
“这么乖呀。”
应向沂歪了歪头,半靠在他肩上, 呼吸间带出一道道热气, 将那片皮肤烘成了粉色, 和殷红的锁骨痣更加相配。
不太对劲。
深埋于大型猛兽血脉中的警觉意识发作, 迟迢精神紧绷,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阿应,我困了, 我们睡觉吧。”
睡觉啊。
如果眼前人真的是迟迢,那他们岂不是早就开始同床共枕了?
应向沂心底生出一阵遗憾:“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迟迢微微睁大了眼睛,浑身一僵:“哈哈哈阿应,你在开玩笑吧?”
两个身份来回切换,他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今晚的应向沂很不一样。
很热情,也很危险。
轻哑的低笑声滚出喉咙,应向沂在他肩上蹭了蹭,柔软温热的嘴唇从锁骨上擦过,一触即离,像一个不经意间落下的吻。
应向沂眉眼含笑,好似愉悦至极,又好似蕴着深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一直一起睡吗?”
他们确实一直都是一起睡同一张床,从一个被窝到两个被窝,再到现在的一个被窝,迟迢变成小蛇崽的时候,会蜷缩在枕头上休息。
“条条误会了什么,我们一直是同床共枕,你是不是想到交颈而眠了?”捕捉到他泛红的耳根,应向沂笑了笑,“害羞什么,被我说中了?”
迟迢:“……”
迟迢按住他的肩膀,神色纠结:“你怎么怪怪的?”
他没有丝毫掩饰,疑问直白地表现在脸上,有种不谙世事的娇憨。
应向沂享受着这份全身心的信赖,感觉心底躁动叫嚣的猛兽都安静下来了:“哪里怪了?”
迟迢思忖片刻,语塞:“……我说不上来。”
“那你怕吗,我变得奇怪,你会怕吗?”
应向沂双手松松地掐着他的腰,隔着衣服,感觉到柔韧劲瘦的腰部曲线。
继承了妖族血脉,迟迢的身材很完美,腿很长,腰很细,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平时看不出来,和别人交手时会比较明显。
不会显得风流文弱,既性感又漂亮。
迟迢仿佛听到了笑话,疑惑中带着一丝不屑:“我为什么要怕?”
且不说他相信应向沂不会伤害他,他自身的恐怖实力摆在这里,惧怕都显得耻辱。
应向沂啧了声,掐着腰将他抱进怀里,站起身:“那不就得了。”
突然腾空,迟迢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两条腿像尾巴一样盘在他腰上,整个人好似树袋熊,紧紧扒着应向沂。
“应向沂,你干什么?!”迟迢惊呼出声。
这个姿势很熟悉,不久前刚用过,那些不愿回味的暧昧画面在脑海中滚动,迟迢头皮都麻了。
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身体似乎有些食髓知味,自发地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反应。
察觉到他想要跳下去的意思,应向沂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别乱动,不然我们都得摔。”
迟迢目瞪口呆:“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从破壳起就是孤儿,也挨过欺负,但几百年过去,一步步走到今天,唯独没有被打过屁股。
应向沂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在他用不敢置信又崩溃的目光看过来时,恢复了面无表情:“你说我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拍了一下。
那里肉多,加上应向沂控制着力道,拍上去并不太疼,但造成的心理作用很大。
迟迢整个人都红了,好似喝了几缸的冰酒,醉得一塌糊涂,连话都说不清楚:“应向沂你放肆,你怎么……怎么能这样,我和你没完……”
“啪啪啪——”
接连几巴掌,直接把含糊不清的话也拍消音了。
迟迢咬紧牙关,眉眼间盈满了热烈的怒气,衬得他整个人鲜活不少。
应向沂在他怒瞪的目光中,终于走到床榻旁边,揉了揉饱经摧残的臀肉,慢悠悠地反问:“我怎么不能?”
那里并不疼,但是心理上总觉得羞耻,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迟迢捏着他的肩膀,手上不自觉用力,又气又羞,半天才憋出一句指责:“你太过分了!简直得寸进尺!”
应向沂感觉自己的肩骨都要碎了,但他一句痛也没喊,借由这份痛楚来帮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把这人摁在床上欺负。
得寸进尺?不,变态都是得寸进丈的。
“我很过分吗?”
论起过分,明明是他怀里这个家伙过分,装模作样弄出两个不同的身份,害得他瞻前顾后,整天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轨,在愧疚中都快压抑成变态了。
迟迢一副“你还有脸问,就是你过分”的表情,把应向沂气笑了:“对,我过分,你咬我吧。”
他随意地拨开衣领,往前倾身,将光洁的脖颈送到迟迢嘴边:“往这里咬,再给我留个印记。”
迟迢眼睛直冒绿光,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再”字,牙根发痒:“你真让我咬?”
应向沂揽了把他的后背,沉声道:“嗯,让你咬。”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没人能拒绝在心上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更何况是占有欲强到变态的妖尊,迟迢没有克制,一口咬了上去。
牙尖轻易地刺破皮肤,他尝到鲜血的滋味,令人发狂。
应向沂闷哼一声,微眯起眼睛。
随着痛感蔓延,心里的疯狂念头也被压下去了,他来回抚摸着迟迢的后背,沿着脊柱线游走,安抚着闹脾气的人。
冷冽的月光刺破薄薄的窗纸,在房间里刻下一地的霜色。
应向沂收紧胳膊,发狠一般,将怀里的人牢牢圈死。
冷静下来的迟迢皱了皱鼻子,舔舐着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你抱的太紧了,勒得慌。”
他的唾液能够帮助伤口愈合,舔了没多久,伤口就恢复了很多。
要宣示主权,自然不能让牙印完全消失,故而迟迢特意留了明显的痕迹。
应向沂“嗯”了声,却没有松开胳膊:“慢慢就习惯了。”
无论是迟迢还是条条,来到他怀里就别想逃开,他这辈子都不会松开手了。
和以前的同床共枕不一样,今夜迟迢没有变回小蛇崽,他躺在床上,一伸手就能碰到应向沂。
屁股还有一点不舒服,但碍于自己咬了人家一口,他也不好意思再翻旧账,只得把这事咽下去。
用人形睡在一起和用兽形的感觉不同,迟迢轻轻偏过头,用目光描摹应向沂的轮廓。
黑暗不会影响他的视物能力,他甚至能看清应向沂的睫毛,小娘子的眼睛很好看,他很喜欢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感觉。
“在偷看我?”
应向沂侧过身,面向床里的方向。
迟迢睡在靠墙的位置,见状也侧过身,面朝他:“我在正大光明地看。”
偷偷摸摸的事,他不屑于做。
应向沂挑了挑眉,似乎在笑:“这么喜欢我,不睡觉也要看我?”
迟迢:“……”
小娘子怎么越发……没羞没臊了?
应向沂没等他的回答,靠近了些,胳膊隔着被子,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揽。
迟迢有些紧张,瞪圆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他将有如惊弓之鸟的人捞进怀里,顺势低下头,在眼皮上轻吻了下,“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两人靠的很近,迟迢能感觉到属于应向沂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他身上,龙族冰冷的血液被烘热,蒸得他四肢百骸又暖又软。
他合上的眼皮不停发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在犹豫要不要睁开。
要做什么?
小娘子要对他做什么?
迟迢满脑子都是这样的问题,精神高度紧绷,思绪不受控制,滑到在琉璃蛊的影响下发生的事。
如果应向沂要对他做些什么,他必须拒绝,为了他男龙的尊严。
短促的笑音散在空寂的夜里,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应向沂拍了拍怀里躁动不安的人:“别担心,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哄你睡觉。”
迟迢:“?”
哄睡觉太新鲜了,他只听说过父母会哄孩子睡觉,难不成应向沂又把他当成儿子了?
兜头一桶凉水倒下来,迟迢半点反应都不想给了,怒气冲冲地翻了两次身,背对着应向沂。
应向沂:“?”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又闹脾气了?
应向沂习惯了小蛇崽没由来的生气,直接将人扣进怀里。
迟迢气不过,磨了磨牙:“又把我当你儿子了?”
应向沂哭笑不得:“这说的哪的话,要真把你当成儿子,会和你睡一个被窝吗,会这样抱着你吗,会……”
后背贴着胸膛,属于人类的体温令迟迢浑身一抖,鳞片都要炸开了。
应向沂揉了揉人形小蛇的肚子,捏了捏人形小蛇的尾巴对应的地方,笑得意味深长:“大半夜不睡觉,精神还挺好。”
迟迢倒吸一口凉气,黏黏糊糊地问:“哄我睡觉,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应向沂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膀,“帮你解决困扰的问题,让你能安心睡觉。”
迟迢在这方面的经验很集中,都是那堪称噩梦的半个月练就的,他夜里怀疑龙生,白天沉迷找回自信,往往都是快速弄出来,没有多少享受。
被人帮忙的感觉很特殊,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绷紧了脊背,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应向沂蹭蹭他后颈,柔软的嘴唇吮吻着那一块皮肤:“别紧张,怕的话可以来我怀里。”
“我不怕。”迟迢晕乎乎的,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已经在你怀里了吗?”
是啊,你已经在我怀里了。
应向沂心满意足地笑了,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还不够。”
你合该与我肌肤相贴,死死地靠在我怀里,没有一点缝隙,那样才勉强达到标准。
妖族是野兽进化后的存在,在纵情享乐方面的意志力堪称薄弱,准确来说,他们保留着一部分天性,并不会压抑自己的yu望。
迟迢没有克制,尾巴尖很快被撸直了,死死抵在应向沂的怀里,长出一口气。
炸开的鳞片慢慢复原,变成柔软的皮肤,他也近乎瘫软一般,缓慢地呼着气。
“好快啊。”
应向沂闷着笑,起身下了床,他坐在桌前,点了灯,迎着亮晶晶的眸光注视下,拿出帕子。
迟迢趴在床上,枕头在脸上硌出一条细细的红痕:“我喜欢你哄我睡觉。”
他向来是直白的,不知羞一般。
应向沂擦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从善如流地舔了下沾湿的指尖。
和想象中一样,有不知羞怯的味道。
迟迢揉了揉耳朵,还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但本能的感到不好意思。
应向沂走过来,用那根被含过的指尖碰了碰他咬住的下唇:“松口。”
迟迢自下而上地仰视着他,齿列分开,叼住了他的手指,耀武扬威一般磨了磨。
“迟早把你这口牙拔了。”应向沂垂着眸子,刮过小蛇不复柔软的牙齿,经过上颚,勾了下滑溜溜的舌尖,“行了,不闹了,睡觉吧。”
再闹下去,他怕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
还没有心意相通,他还有诸多疑惑,性格保守到只能在梦里放肆欺负人的应向沂及时刹车,搂着性情开放的心上人,盖着棉被纯睡觉。
“明日就是群英宴,早点休息养精蓄锐,也好在云海秘境中寻宝物。”
迟迢的生日是十月十日,马上就到了,标记照样要打,除此之外,应向沂还准备多送点礼物。
收了人家的嫁妆,自然得回丰厚的聘礼。
一听群英宴,迟迢这才安静下来。
他靠在应向沂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掩住了眸底浓郁的恨意与狰狞的疯狂。
睡着了,梦还在继续。
应向沂对于梦境的操控越来越纯熟,连衣服的布料都能控制,他将薄得能透出人影的布条蒙在眼睛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走近的人。
白日里约会,梦里再幽会,简直美滋滋。
梦里的迟迢更加无所顾忌,大手一挥,将应向沂拉到怀里抱着:“困不困,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应向沂:“……”
本来还有一丝疑虑,现在看来,之前的猜测并没有出错。
想也知道迟迢没有将一切都坦白的意思,应向沂深吸一口气,配合道:“你想怎么哄,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迟迢刚伸出来的手顿住了:“什么睡前故事?”
他睡着了才想到自己该投桃报李,小娘子为他做了那等舒服的事,他理应报答,故而才想在梦里试一试。
应向沂翻了个身,枕在他的腿上:“什么都行,我不挑,当然如果你能讲和你有关的事,就更好了。”
发现的秘密越多,他越想了解迟迢这个人,想叫这人在他面前再没有秘密。
当然,听迟迢主动说出来,比他自己去发现更令人愉悦。
“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莫名其妙的出生,浑浑噩噩的活到现在,做成了一些事,也放弃过很多东西。”迟迢自嘲一笑,“你不会喜欢听的。”
此前的天劫还历历在目,他害得应向沂陷入险境,若非他们命大,都活不到今日。
迟迢想,他自诩妖尊,混不吝的搅乱了六界,却终究抵挡不了天道的安排。
这等没面子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应向沂皱了下眉头,握住他的手:“抱歉,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迟迢摇摇头:“我没有不高兴。”
我只是很不甘心。
他的低落显而易见,应向沂抿了抿唇:“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迟迢一愣:“你愿意告诉我吗?”
刚知道应向沂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查过,可翻遍了六界,都没找到一丁点和应向沂有关的事。
他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找不到一丝痕迹,神秘至极。
“告诉我家小狐狸精,有什么不愿意的?”应向沂笑了笑,话锋一转,“我的故事特别精彩,你想听的话,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应向沂勾着他的指尖,笑得促狭:“用我家乡的称呼唤我一声。”
迟迢撇了撇嘴:“你先把称呼说来我听听。”
他可没忘记应向沂诓着他叫爸爸的事,万一这回又是个差不多的称呼呢。
“「老公」,我家乡那边这样称呼爱人。”应向沂忍着笑,哄骗道,“我们都在一起了,入乡随俗,你叫一声给我听听呗。”
迟迢不太相信,狐疑道:“你没骗我?这真的是对爱人的称呼?”
应向沂显然也想起了「爸爸」事件,知道迟迢有防备心了:“我骗你做什么,你若不信,我先叫你便是了,阿迟老公。”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做小伏低一次,就能收获无数次扬眉吐气的机会。
应向沂心想,这买卖不亏。
“现在信了吧,快唤我一声来听听。”
迟迢骄矜地哼了声:“你都叫了,就不用我叫了。”
应向沂:“……”
应向沂:“???”
他的小蛇崽学坏了,比以前那副小变态的样子还气人。
应向沂心里发怄,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哈阿应,你是不是很生气?”迟迢放声大笑,“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你老实说,「老公」究竟是什么意思。”
应向沂死不承认:“就是对爱人的称呼,你不信就算了。”
他叹了口气,故作忧愁:“我能理解你不愿意如此唤我,毕竟我们只在梦中幽会过,你可能只是对我感兴趣,并不是真的爱我。”
迟迢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说什么只在梦中幽会过,你白日里还主动牵我的手了,满口胡言!
应向沂不说话,将脸埋在他腿上装死。
迟迢有火发不出,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你不就是想听我那般唤你嘛,你唤我一声「相公」,我便回你一声「老公」,如何?”
从前傻乎乎的小蛇真的消失了,如今也太难骗了。
应向沂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阿迟相公,该如我所愿了吧?”
迟迢和条条是一个人,他所爱的一直是一个人,他是真的很想听迟迢叫他「老公」,想的快发疯了。
听到自己想听的,迟迢也没继续拿乔,大大方方如了他的愿:“老公老公老公,阿应老公,你满意了吗?”
应向沂呼吸一紧:“不满意,继续叫。”
迟迢:“老公。”
……
两人完全忘了初衷,一直叫「老公」叫到天亮。
醒了之后,迟迢懊恼不已,他就这样错失了了解应向沂的机会。
群英宴即将开始,六界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应向沂本以为这群英宴上都是他的生面孔,但一眼扫过去,竟然看到两个认识的人——杜临昼,百里舒。
杜临昼身为探灵司的司长,被邀请也说的过去,百里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应向沂正疑惑着,面前突然多了两个人。
“许久不见。”
是在冥府有过一面之缘的一殿和六殿。
应向沂愣了下,干笑:“许久不见。”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白光闪过,将一殿和六殿从应向沂面前推开了。
迟迢冷着脸:“识相的,就离他远一点。”
剑拔弩张,将周遭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迟迢挡在应向沂身前,就差把“他是我的”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引得众人对应向沂好奇不已。
流尘,清垣以及几位修士款款而来,关切地看着应向沂:“龙道友,可是出了什么事?”
仙界州主,冥府阎罗,妖界妖尊齐聚一堂,看起来都和那位修士关系匪浅。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应向沂的眼神都变了,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他是谁。
人群之外的杜临昼与百里舒也看过来,前者惊诧不已:“应向沂,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垣和流尘表情一变:“应……向沂?”
本想低调行事,搜罗聘礼的应向沂:“……”
猝不及防,老底就被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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