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 肚兜?!
应向沂嘴角抽搐,迟迢的表情也很复杂。
六殿的肩膀疯狂抖动,憋笑憋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没错哈哈哈, 你口中的传家宝就是肚兜哈哈哈……”
其余几个人是同样的哭笑不得,显然也很无语这件事,唯二的姑娘家脸有些红,抿着唇,笑的不像六殿他们那么狂放不羁。
应向沂揉揉眉心:“那女子方才说, 男的是铸剑门的公子,听起来是个正派人物, 怎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
其他来参加考验的男子大大咧咧道:“少年风流,想引起心上人的注意呗, 不过这招还真好用, 你看这女子不就追着他跑了这么久,早知道我也这样了。”
他旁边的姑娘脸一红, 轻轻捶了捶他胳膊,娇嗔道:“别胡说。”
男子笑嘻嘻地拉过她的手:“害羞什么, 都老夫老妻了。”
迟迢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们:“偷肚兜,偷私密的衣物,真的有用吗?”
应向沂身形一滞, 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你想干什么?”
迟迢眨巴着眼睛, 一脸无辜。
非亦闷笑,打了个圆场:“行了, 你俩刚进来, 还不知道里面那两人的身份吧。那男的是铸剑门的二公子,名叫郁剑,女的叫白梨。两人前几天相遇, 因为肚兜一事纠缠打闹。”
迟迢不解:“我怎么没听说还有个铸剑门?”
非亦解释道:“铸剑门是仙宗十四州下属的宗门,宗门中半数人是铸造师,以铸剑闻名天下,曾铸造出世间排名第二的听雪剑。这个宗门是大荒时期的老宗门,在四族之战中遭受重创,而今已经没落了,你们没听过实属正常。”
迟迢是四族之战后破壳的,赶上了战役的尾巴,那时候铸剑门早已经被覆灭。
其他两对参加考验的男女都惊诧地看着非亦,他们行走世间多时,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了,但对铸剑门一无所有。
眼前这男人竟能将铸剑门一事娓娓道来,是何等广泛的见闻。
应向沂点点头:“这么说来,现在四族之战还没有发生?”
六殿侧耳贴着门缝,随口道:“不一定,六界大部分力量都是中后期参战的,铸剑门也不例外,白虎一役中他们未曾参与。”
非亦一怔,表情有些微妙:“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查过六殿的身世,六殿是四族之战后才出生的,比迟迢还晚上近百年,不应该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我……”六殿眼里浮现出茫然,他很快垂下眸子,“可能是看书看来的,也可能是听谁说起过,记不得了。”
迟迢与非亦对视一眼,前者轻轻摇摇头,比了个口型:有事。
非亦扬扬眉:稍后再说。
两人对了个眼色,很快便安静下来,仔细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郁剑轻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含着狎昵的笑意:“都说过了,我是捡的,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故意将那玩意儿落在我面前,引着我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衣料摩擦的声音和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遮住了。
白梨出离愤怒,喊打喊杀:“郁剑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下流坯子,不要脸的登徒子,混蛋!”
门外偷听墙角的人啼笑皆非,应向沂无奈扶额:“这白梨姑娘骂的还挺通俗,她是什么身份?”
非亦瞥了眼迟迢,摇头:“不清楚,听郁剑的话,她应该是个散修。”
从非亦的反应来看,应当是另有怀疑,迟迢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暗暗将白梨的身份一事记在心里。
房间内的打斗声和骂声混杂在一起,除了应向沂和迟迢,其他人早已经习惯了,想来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郁剑的武功修为比白梨高出不少,很快就压制住她了,打斗声也随之停止,只剩下娇俏的怒骂。
“之前提醒过你,再动手我就要把你绑起来了,这回可别怪我。”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郁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带子,将她的绑在椅子上。
白梨气得红了脸,骂得更欢快,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郁剑就搬了个板凳坐在她面前,含着笑听她输出,不时掏一掏耳朵,一点都不介意的模样。
白梨骂了半天,又气又累,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
郁剑起身倒了杯茶,笑眯眯地看着她:“口干了吧,我喂你喝水,润润嗓子。”
白梨:“……”
白梨:“老娘不喝,郁剑你个流氓滚啊!离我远点!”
门外的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非亦敬佩不已:“这郁剑是个妙人,若非时不相逢,我还挺想与他结识的。”
六殿小声嘟哝:“……物以聚类人以群分,真他娘的是流氓不要脸到一块去了。”
几人都不是凡人,六殿说的声音再小,也都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几道微妙的目光在非亦和六殿身上来回打转。
其中一位女子意味深长道:“二位的相处方式真特别。”
非亦笑得灿烂,一把把六殿搂进怀里,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没办法,他喜欢追求刺激,就爱我这种坏流氓,喜欢被我时不时调戏一下。”
六殿:“……”
六殿:“?”
“魔唔…放开我唔唔……”
六殿被捂住了嘴巴,不停地扑腾,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眸中飞火,比房间里的白梨还要生气。
非亦在他颈上抚了抚,封了他的哑穴,而后才松开手,轻描淡写道:“调皮,总爱用这种方法激怒我,逼我对你动手动脚。”
应向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表情一言难尽。
只是一会儿没见,堂堂的魔尊大人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虽然以前也不太正经,但好歹还会收敛一下,现在……
迟迢乐不可支,冲张着嘴一脸惊悚的六殿投去同情的目光。
被这个变态魔头盯上,你以后可惨喽。
另外两对男女心情复杂,不禁在心里怀疑,他们是不是被骗了。
这双生法器的考验只有有情人能够参与,眼前这一对,且不说是两个男人,看这相处状态,实在不像是道侣。
不等他们思索出个所以然,房间里又传出“砰”的一阵巨响,似乎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众人连忙看向门缝,却见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正一上一下倒在地上,姿势暧昧,全然没了剑拔弩张的样子。
六殿惊诧不已,想感慨一声,张了嘴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气得扭头瞪着身旁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嘴。
非亦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滑到下巴,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将他张开的嘴巴合上:“又想要亲亲了?别撒娇,回去再补给你。”
六殿:“……”
你他娘的哪只眼睛看出我在撒娇?
另外,亲个屁啊亲!
一时半会不见,魔尊调戏六殿阎罗的本事就涨了这么多,应向沂颇为感慨,这就是传说中开了倍速的恋爱吧,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会比他和迟迢更早结契。
说起结契,应向沂又想到迟迢喝了「醉生梦死」后做的梦,不知非亦和六殿做了什么梦。
当初别第一个救一殿好了,还能窥探一下这两个人的梦境,也不必像现在这样猜测他们的感情了。
生不可求,死不可求,这会是什么样的缘分?
应向沂看着打闹的两人,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的生活又能够持续多久呢。一殿说了要离开,等这场考验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分开的时间了吧。
感觉到手被握住,应向沂抬眼看去,撞进迟迢坚定的目光之中。
对方眼眸清亮,即便糅合了深沉压抑的墨色,最令他心动的湖绿仍旧温柔如初,只需一眼,就能看懂所以的支持。
这是他永恒的靠山。
应向沂想。
“有心事?”
迟迢牵着他往后挪了挪,退出听墙角大队。
房间内的人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事,他可不想让应向沂看别人的活春宫。
空余的位置很快被补上,应向沂默默指了指掐成一团的非亦和六殿,幽幽地叹了口气。
迟迢会意,捏了捏他的手心:“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非亦等了尽千年,不会轻易放手,六殿或许靠不住,但东祝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两个魔头凑到一起,纵然有十纸命书,也挡不住他们。
终究是外人的事,不便掺和太多,应向沂笑了笑:“无碍,我们也去听墙角吧,本来就比其他人的进度慢,再错漏信息,就要比不过他们了。”
宝物面前没有朋友,他们若是输给了非亦和六殿,可就要丢大脸了。
门口不太好挤,迟迢带着应向沂,在门框上戳了个洞,继续偷窥。
这种事实在不道德,索性有六个人陪同,没应向沂想象中那么难熬了。
房间里,郁剑将白梨压在地上,椅子也被带倒在地。
两人四目相对,白梨红了红脸,偏开头:“你,你快起来!”
郁剑垂着眸子,盯着她烧红的耳根,呼吸沉了几分:“白姑娘还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吗?”
白梨哑然:“什么故意的?”
“故意将贴身衣物落在我面前,故意追着我,故意……引我对你产生爱慕之心。”他顿了顿,抵上白梨的额头,“在下唐突,还未请教白姑娘,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迟迢目瞪口呆:“他这话说的跟话本子一般,文绉绉的。”
应向沂看着微滞的白梨,叹息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三观跟着五官跑,再渣也是手中宝。啧啧啧,我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执迷不悟的人。”
“啊?”
应向沂摸了摸自家小白龙的脸,庆幸不已:“还好乖乖你不渣。”
迟迢纯情又专一,除了莫名其妙了解了床笫之间的知识一事外,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乖乖”这个称呼很熟悉,应向沂将小蛇捡回去的时候,就常常喊。
迟迢下意识贴着他掌心蹭了蹭,没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人。
应向沂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该不会露馅了吧?
应向沂微微勾了勾唇角,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没有揭穿。
他是体贴的恋人,自家亲爱的想要玩精分扮演,他自然得陪同。游戏是迟迢开始的,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迟迢偷摸打量了好长时间,才确定应向沂没有异样,方才那句“乖乖”应当是随口一喊。
他稍稍安了心,但随即又有些发愁,云海秘境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等到离开之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风波,他想对应向沂坦白,又不知道得推到什么时候了。
亏心事做多了,总会惦记着,妖尊心里郁闷,也没心思管房间里的人了,蔫头耷脑的,将脸埋在应向沂肩窝。
坦白条条一事,应向沂肯定会生气,他手中的筹码只有那个似梦非梦的真相了,难不成真要说出来吗?
可是说了的话,肯定会被嘲笑,他想压住小娘子,也就没什么可能了。
小白龙很忧伤,恨不得变回没头没脑的小蛇。
被撑开身体,被深入探索的感觉着实不算愉快,虽然有欢愉,但更多的是痛。
没事长那么大干什么,想捅死龙吗?!
就应该让他在上面,他那玩意儿没应向沂的恐怖,带来的痛苦肯定会少很多。
太糟心了。
迟迢默默腹诽,对着光滑白皙的脖子就啃了一口。
应向沂倒吸一口凉气:“嘶,小祖宗,又怎么了?”
迟迢磨了磨牙,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微红的新鲜牙印:“饿了,想吃肉了。”
应向沂哭笑不得:“……”
我他娘的是你老公,不是储备粮好吧?
抬手将脑袋摁回肩上,应向沂轻声哄着:“整天就知道对我耍横,迟早我得欺负回来。”
迟迢轻轻哼了声,你已经欺负过了。
房间里,郁剑突然告白,白梨愣了很久,红着脸一脚踹了过去:“你才是故意的,我对你没兴趣,赶紧起开!”
郁剑偏过头,愤愤地咬了口她的脸:“你这张嘴,还是堵上的好。”
白梨瞪着眼睛,想到之前几天,她在大街上追着郁剑骂,郁剑忍无可忍,顺手买了几条手帕堵她的嘴。
死流氓!死登徒子!
那滋味属实不好受,白梨忍了又忍,尽量心平气和道:“我胳膊疼,郁剑你快把我放开。”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开你。”
白梨气疯了:“无耻小人,你滚,休想让我——”
“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坐实你骂的话,做个无耻的流氓。”郁剑摸了摸她的脸,哑声道,“白梨,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的。”
“……”
“答应吗?”
白梨扁着嘴,委屈巴巴:“我答应,你快放开我。”
郁剑亲了亲她的额头:“要发誓,如若违背誓言,就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无□□回。”
“你要我发毒誓?!”白梨满脸愤恨,“郁剑你欺人太甚!”
男人摸摸她的头:“发了誓,我便把那东西还给你,还放开你,如何?”
“我——”
在她拒绝之前,郁剑取出所谓的肚兜:“我知道它对你意味着什么,乖,你可不想看着我将这东西毁了吧。”
白梨瞳孔紧缩:“你怎么知道的?”
肚兜不是艳俗的大红色,是一种很亮丽的蕊红,在烛灯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细腻的光晕。
郁剑摩挲着掌心中的东西,凑到她耳边:“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我是真的……倾心于你。”
一门之隔,里面的气氛暧昧又古怪,外面则是一片沉肃。
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天快要亮了,更声连绵,一连敲到了五更,而后才慢慢飘远。
房间里的人似乎达成了协议,要离开客栈,外面的人也纷纷散去。
非亦圈着六殿,给了迟迢一个眼神,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迟迢神色严肃,直截了当道:“白梨是妖。”
“我就觉得她怪怪的。”非亦若有所思,“这考验是个回溯过去的幻境,无法探查气息,我之前只是有所怀疑。迟迢,你是怎么确定的?”
迟迢拧着眉头,欲言又止。
非亦倒了杯茶,随手放在六殿面前:“是妖族的机密,不方便说?”
迟迢转过头,对上应向沂好奇的目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是妖族的机密,是……我们龙族的秘密。”
六殿一脸震惊,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恼怒地去推身旁的人。
非亦看也没看,伸手在他喉结上摸了摸:“白梨是龙?”
迟迢颔首:“是龙,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一条赤龙,那肚兜应当是龙鳞化成的。”
“赤龙啊……”非亦动作一顿,很快恢复正常,“怪不得白梨一直追着郁剑,想来这件龙鳞肚兜应当很重要。”
他的手指从喉结往上,摸到六殿的下巴,顺势挠了两下。
这是要给自己解开哑穴了吧。
六殿满眼期待,十分配合地仰起头,等非亦收回手,张了张嘴,却发现还是发不出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非亦绷不住笑出来:“怎么跟小猫似的,喜欢被挠下巴。”
六殿:“……”
解开了哑穴,六殿对着非亦痛骂一通,然后将杯子里的茶灌了个干净,感叹道:“看来现在四族之战还不太紧张,连仙界中都有龙。”
在四族之战以前,六界比较和谐,仙界和妖界也没有太大的矛盾,不似如今这般针锋相对。
应向沂支着下颌:“如此看来,那肚兜八成是郁剑费尽心思得到的,他知道白梨是龙,口口声声说的爱慕应当也做不得数。”
迟迢眼神晦暗不明:“强行逼迫我龙族之人,这郁剑道貌岸然,另有所图,果然仙界里没什么好东西。”
迟迢已经化青,是名正言顺的龙族之首,虽然如今世上没有其他龙了,但他骨子里的护短并未被磨灭。
眼下看到白梨被郁剑欺压,龙族威严受到挑衅,他心中气愤不已。
应向沂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都是过去的事了。”
非亦附和道:“没错,铸剑门已经不复存在,那郁剑的下场八成也是不得好死,犯不着与他置气。”
“现在看着是逼迫,之后可就不一定了。”六殿把玩着茶杯,似笑非笑,“别忘了这个考验是让我们寻找双生法器的秘密,有情人才能参加,郁剑和白梨兴许也是有情人。”
迟迢眯了眯眼,轻嗤一声:“那你和非亦是怎么回事?”
六殿笑容顿消,说不出话了。
“诶诶诶,怎么还话里有话啊。”非亦攥住六殿的手,吊儿郎当地笑,“我们两个自然也是有情人。”
六殿忙甩手:“滚滚滚,谁和你是有情人,别挨着我!”
两人打打闹闹,严肃的气氛逐渐消失。
应向沂想起一件事:“对了,另外那四个人也是来参加考验的?”
非亦爽朗一笑:“对,我们约定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迟迢毫不客气地拆穿道:“暂时和平相处,等待时机再决一死战是吧。”
“被你猜着了,他们人多,我带着个小废物,之前打过一次没讨到什么好处。”非亦幽幽地叹了口气,跃跃欲试,“不过现在好了,你们两个来了,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弄死他们。”
迟迢没说话,看向一旁的应向沂。
后者默默低头:“你们安排,我不插手。”
迟迢和非亦迅速达成一致,留下六殿照看应向沂,然后就摸去了其他两对的房间。
没多久,两人便回来了。
六殿惊诧:“这么快就解决了?”
非亦拍了拍手,眼神有些冷:“跑了一对,只解决了两个。”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那一对能想到先离开,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行了,让他们多活两天。”迟迢道,“郁剑和白梨方才离开了,我们也该走了。”
几人离开客栈,一路往铸剑门赶去。
适逢铸剑门举行铸造师大会,热闹非凡,他们赶到的时候,宗门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四人混在人群之中,挣得了一方观众席。
非亦自觉担任介绍的人:“铸造师大会是铸剑门的盛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宗门中的铸造师都会拿出自己铸造的法器。这些法器定阶后,会用于拍卖,来参与盛会的观众都是其他宗门的人,可以参与,说白了这就是个大型拍卖会。”
应向沂立马想到了拍卖会上故意抬价的操作:“法器拍卖的价格,是否会影响到铸造师?”
“不愧是小应仙君,脑子就是活络,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非亦轻笑,压低声音,“这铸造师大会还有一个名字,叫剑门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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