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其实也很疑惑,自家老太爷是白云书院的院长,老爷也是白云书院的先生,书院弟子中多的是这样的人,为何一定要来京城挑,想了想还是不明白,晴儿就专心欣赏起小姐的画了。

    唐琬看着眼前这幅画,心里美得直冒泡,看看这张脸,在自己手下变得更加清俊,再加上自己亲自设计的衣服,和那张无时无刻不在发散冷气的神情。

    唐琬已经脑补出了女主付出一切,男主都不肯回应,最后女主为男主而死,男主悔恨终生却再也难见故人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想着想着,只觉得这张脸实在好看,虽然冷了点,但影响不大,都舍不得挂出去卖了,那就等话本子写出来再印在书页里吧,现在,这张脸还是我的。

    “晴儿,把这张脸,不,这幅画挂到床对面去,务必确保我一睁眼便能看到。”唐琬随口吩咐道。

    晴儿听到这话警报瞬间拉响,但小姐的话不能违背,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寻地方挂了。

    用过晚膳,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因着唐琬不喜黑暗的环境,这时房里还燃着蜡烛,只不过不多。

    温暖的烛光照在墙上,也为画里的人撒上一层金边,唐琬的画十分写实,那画里的人仿佛活了过来,眼神温柔缱绻,唐琬差点沉溺进去,但脑海中陆彦那张冷脸及时闪过,唐琬狠狠打了个寒颤。

    拍了拍脸,想什么呢,唐琬,就陆彦那样的性格,会这样看一个人?也太离谱了,睡觉睡觉,唐琬把被子拉到头上,不在看那幅画。

    隔天一大早,唐琬便被周嬷嬷无情地叫了起来。

    唐琬努力想要睁开眼,发现根本睁不开之后就放弃了挣扎。

    闭上眼软声询问:“嬷嬷,起这么早做什么啊,姑母说不定还没起呢?”说罢,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周嬷嬷看着自家小姐,也有些心疼,可没办法,昨天她打听到了镇远侯府老夫人每月初一会与府中人一道用膳。

    今日恰好初一,唐琬刚来,还是要给侯府中人留一个好印象。

    “小姐,今日侯府老夫人要与府中众人一道用早膳。自老侯爷去世后,老夫人平日里就在府中的小佛堂里礼佛,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出来的,但每月初一,老夫人便会与府中人一道用早膳,老夫人用膳较早,所以才把您叫了起来,之后便不会如此早了。”

    唐琬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晴儿给她梳妆打扮,“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们确实是该早些去顺道拜访老夫人。”

    这会儿,有个小丫鬟进来禀报,说夫人派了秋菱姐姐来请表小姐洗漱后前往府中膳厅一道用膳。

    说秋菱姐姐还说了,夫人不是故意不告诉小姐的,只是昨日晚间想起时派人来发现表小姐已经睡下了,才一大早派人来传话的。

    听了小丫鬟的一番话,周嬷嬷有些担忧的心这才放下。

    昨日她没陪着唐琬一道来拜见侯夫人,她原本还以为是自家小姐莫不是惹恼了侯夫人,才这般大的事都没交代。

    虽说唐琬算是她一手交出来的,没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可万一那位侯夫人有什么看不惯呢?不过现在,既是忘记了还这般早就派了人来,可见侯夫人心里还是有自家小姐的。

    “秋菱姑娘可走了?若是没走,便把秋菱姑娘请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唐琬打量着水银镜中的自己,对晴儿的手艺再次表达了肯定。

    不一会儿,秋菱就进来了,“难为秋菱姑娘一大早跑这一趟,也怨我自己身子不争气,每日总是精力有限,竟劳烦姑娘跑了两趟。”

    “表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身份低微,哪里当得表小姐一句姑娘,表小姐叫奴婢秋菱就好,更何况不过是传个话罢了,实在当不得劳烦二字,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秋菱自问平素里也随侯夫人出门交际,这京城里的贵女们也是见了个遍,明艳大方的,温柔娴静的亦或骄纵跋扈的,颜色好气质佳的在这京城是真不少。

    可没一位小姐是表小姐这样的,看着就是个水做的人,眉微微蹙起,眼里泪花点点,就无端让人升起一种保护欲,直教人心疼极了,哪里还舍得怪她。

    唐琬还真不是故意的,她虽然擅于伪装成小白花,但时刻伪装也是很累的,所以在自家里,一般都比较随意,眼里的泪花,不过是还没睡醒罢了。

    “秋菱姑娘何必自轻,姑娘是姑母身边的得力人,这证明姑娘确实是有本事的,哪像我什么也不会。”

    唐琬这么说,秋菱哪敢这么应承下,那不是找死么?

    毕竟,主子到底是主子,秋菱赶忙道:“姑娘可真真是抬举奴婢了,奴婢能有今天,都是夫人心善,表小姐书香门第,那是奴婢能比的。”

    敲打了一下这颇有些傲气的侍女,唐琬心情颇好。

    到了膳厅,才发现膳厅里此时只有陆彦正坐在左手边第二把椅子上。

    陆彦一见唐琬进来,赶忙站起,“表妹来了。”

    唐琬悄悄抬眼打量陆彦。

    昨日码头初见,陆彦一身蓝色劲装,冷着脸虽让唐琬觉得此人冷心冷清,却也一身少年意气,端得是一副清冷贵公子样。

    那么今日的陆彦一身红色锦衣,其上以金线织就祥云如意,要叫个开朗热情的公子穿着,该是鲜衣怒马的样子,偏他冷着张脸,活似旁人挖了他家祖坟似的,硬生生叫这热烈的红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不过唐琬丝毫不怵陆彦的冷脸,她只瞧着陆彦今日着红色也是好看的紧,清俊非凡,眼眸清亮。

    陆彦则有些坐立难安,唐琬一开始还只是悄悄打量,但后来见陆彦没有反应,便以为他没有发现,视线便越发大胆了起来。

    陆彦一开始确实没发现,但架不住唐琬视线越来越放肆不知收敛,这下陆彦是想不知道都难了。

    陆彦原以为唐琬这般看着他是因为今日着装有何不妥之处,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正要出声询问,却感觉到唐琬的视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在他身上扫了又扫。

    那眼神让陆彦觉得自己像大街上表演的猴一样,窘迫的他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终于陆彦忍不住了,“表妹,可是我今日有何不妥之处?”

    唐琬赶忙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今日表哥一身红衣,一时看愣了,还望表哥勿要怪罪。”

    陆彦只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京中贵女大多矜持,少有甚至可以说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夸过他。

    唐琬有些惊奇地发现陆彦的耳朵红的都能滴血了,这个冷面表哥竟是意外的纯情。

    唐琬这人是有些恶劣因子在身上的,越是纯情她就越想撩拨,不过,唐琬也知道,她没有跟陆彦下一步的想法,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不一会儿,镇远候夫妻携老夫人来到了膳厅,陆彦与唐琬立刻起身迎上去,给几位长辈行李问安。

    老夫人打量着唐琬,只觉得这姑娘虽说看起来柔弱了些,可眼神清正,不像有些姑娘,满眼都是算计之色。

    “好姑娘,以后若是得空,可以来陪老太太说说话。”老夫人拉着唐琬的手亲热道。

    陆夫人有些诧异,老夫人礼佛后,便很不耐烦见这些小辈,陆家那些亲戚上门,老夫人从来都是让陆夫人去处理的,见老夫人喜欢唐琬,陆夫人心里也有些高兴。

    众人落座后,侍女丫鬟们便开始伺候众位主子们用膳。

    世家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候府也是如此,虽无人说话,却自有一番温馨的氛围在其中流淌。

    唐琬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回忆着出行前,兄长介绍的镇远候府的相关信息。

    老镇远侯随大周开国皇帝打天下,以赫赫战功得封镇远侯,世袭三代降爵。

    侯爵之位乃是从一品,虽不比公爵,可大周皇帝对爵位吝啬,侯爵之位已然算是大周开国功臣里数得上的人物了。

    老侯爷可能是为家族考量,也或许是怕皇帝忌惮,受封后便上交了兵权,在独子娶亲之时又做主定下了出身江南书香门第的姑母。

    唐琬还记得自己当时还问了兄长,不是说是当时还是世子的镇远侯主动求娶的么?怎么变成老侯爷定下的了?

    听了她的问话,唐琬的兄长唐瑜笑得意味深长,你怎么知道,姑父的一见倾心里没有老侯爷的手笔呢?

    总之,镇远候府从与唐家结亲开始,便已经打算让候府第三代,也就是陆彦走科举取仕的路子了。

    而老镇远侯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只看同为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家。

    如今不是满门抄斩就是被淡出权利中心,便是唯一还活跃的霍家,也是送了好几位姑娘进宫才保住了满门性命,就算如此,霍家儿郎们却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给家族招祸。

    可镇远候府却依旧简在帝心,是皇帝眼中忠诚的保皇党。

    如今的镇远侯更是禁军统领,是夺嫡的皇子们争相拉拢的对象,不过镇远侯也不傻,陛下仍在壮年,这时便着急站队,说不定从龙之功没等上,就先一步去地府报道了。

    所以,镇远候府无论暗地里如何,明面上都是中立派,属于各方拉拢但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不过,据唐瑜猜测,镇远候府暗地里估计也是中立派。

    唐琬想着兄长的交代,在京城,只要紧跟姑母的脚步,对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敬而远之,就基本无甚大事。

    若是有主动招惹的人,视情况而定,处理不了的,就把人记下,到时等兄长来京后,自会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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