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承办事倒是快,三日之期刚到他就把买粮的银子就凑齐了。看来这些年确实贪的不少,赵南城拿着钱去买粮食了,穆长盈整顿军队,她要尽快收复天河十城,才能再去攻打南诸国。不过眼下她更担心周子承会在后方给她使绊子。
“陛下睡不着吗?”沈离枯悄然来到穆长盈身边,虽说她已经习惯了,但有时还是会被吓一跳。
穆长盈,“你不也没睡?攻城绝非小事,我必须把能想到的都想到,将伤亡降到最小。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她自幼生长在军中,见惯了死伤,可还是会为那些战死的将士心痛。
沈离枯,“打仗都会死人,但是会让更多的人免于被伤害,此等牺牲也是有价值的。”
穆长盈,“话虽如此,但他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常年在外,能有些书信回去就不错了,就怕哪日等到的是他们阵亡的消息。”今夜星空灿烂,星辰格外的明亮,好久没看到这么明亮的星空了。穆长盈望着星空,星辰映进她的眼里。沈离枯才发觉她的眼睛很美,坚毅的眼神让人感觉安心。“你盯着我作甚?”
“看陛下两眼要被挖眼睛吗?”沈离枯说话要么任性要么带刺,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很孩子气。
穆长盈,“你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吗?”
“陛下不喜欢?”沈离枯狡猾的笑着,眼里依旧没什么温度,“陛下喜欢什么的说话方式?是这样吗?”沈离枯马上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眼神我见犹怜,还透着天真,变脸比翻书还快。
自从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沈离枯每次变脸都让穆长盈毛骨悚然,“临周戏曲中有种变脸技能,我觉得很适合你。”
沈离枯眼睛一眯,马上恢复那副苍白阴冷的样子,“看来陛下更喜欢我这个样子?”
穆长盈,“我很好奇,你变脸的功夫跟谁学的,万毒宗也教人装无辜吗?”
沈离枯,“装无辜才能活的久,生存必备技能。”
沈离枯无所谓的说着,穆长盈听着却很揪心。“陛下那是什么眼神?心疼我吗?”
“心疼你还不行了?”穆长盈揉揉他的头。
沈离枯却一脸惊诧,“我是狗吗?你总是揉我的头?”
穆长盈,“狗不至于,小孩子倒是差不多。”
沈离枯,“我哪里像小孩子了?”
穆长盈,“你哪里都像小孩子。”
沈离枯眸色冷了下来,露出一个阴毒的笑,“陛下,真不怕我生气毒死你?”
“……………”这阴晴不得的性子也是够让人头疼的,沈离枯迫近穆长盈身边,那双淡漠的眼睛似有魔力一般,让人移不开,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走。
沈离枯轻笑一声,“陛下,知道我刚才想做什么吗?我想——”沈离枯贴近穆长盈的耳后低语着,“陛下,你终究是个女人,我年纪再小也是男人,不怕我对你下药,然后做一些下流的事?”
“…………”真是忍无可忍,当她是谁啊,这个死小鬼看不起谁呢?跟她玩这一套太嫩了,穆长盈顺势环上沈离枯的脖颈,不给他时间反应,一把将其按在草地上,指尖划过他的领口,“我看你是欠教训。”穆长盈扯下发带,一头长发散下,她擦了擦脸,沈离枯一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原来她之前故意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些东西,遮掩住她的美丽。“怎么不说话了?”
穆长盈捏起他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你确实算的上绝色,虽说身子单薄了些…………”
沈离枯,“………”
穆长盈知道他生气了,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笑,“生气了,我也没说错啊,你这副身子看着就挺单薄的。不然我早就碰你了,只是怕你身子受不住。”
沈离枯眸色彻底暗了下来,看来彻底生气了,“什么叫我身子单薄受不住?”
“你觉得呢?”穆长盈得意的笑着,才多大年纪就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真以为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公主。
沈离枯,“看来陛下有心让我侍寝,是真怕我身子受不住,还是怕被我毒死?”
……还是没长记性,没完没了,今天非要你长记性不可,穆长盈转身捏起他的下巴,随即贴上沈离枯的唇,少年的唇有些冷,却十分柔软,让人想疯狂的占有,沈离枯从未和谁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任由穆长盈侵略似的索取,直到听到他因为呼吸急促发出低吟,穆长盈还不愿意放开他,手伸进他的衣襟。沈离枯整个人都僵住了,被碰触过的地方似火烧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未经历过也没有人教过他,只能本能的抱住穆长盈,却被她抓住双手按在头顶上。看着沈离枯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一副被欺凌的样子,愈发的诱人,原来他也不是一直那么冰冷的,身体也会升温。
玉指轻抚着被她□□过泛红的薄唇,她曾有两次机会嫁作他人妇,但都无疾而终,登基以后为了巩固权势,后宫的男人就没断过,虽说她从没碰过他们,但看着那些貌美的男子,她也会有心动的时候,她是女皇,想要谁都可以,只是从未有谁真正的让她想碰触,沈离枯是她想碰触的第一个男人。只是眼下不是时候,穆长盈放开沈离枯,替他整理好衣衫,见他低头不语的样子,心里很舒服,“以后不要再跟我玩这一套了,不然………”穆长盈贴近沈离枯的耳后,轻轻一吻。
看他被激起欲望而得不到缓解愤怒的眼神,还别有一番滋味。“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惹我,不然后果你自己担着。”
沈离枯咬着下唇,既有愤怒也有不甘,但碍于被欲望压制,又不敢发作。穆长盈很满意他的反应,这么多年浴血奋战,皇权争斗,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坐得稳那个高位,情爱这些东西她早就看淡了,生在皇家,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其奢侈。她早不记得心动是什么感觉了,年少时曾有过那么一个人吧,自她登基后几乎没见过几面,很多事都变了,年少时压在心底的那份纯真的感情,也只能永远放在心底了。今夜的星辰真是明亮啊,穆长盈不由的感叹。
两日后,赵南城带着充足的粮食返回,“陛下果然料事如神,原定的那条路上确实有马匪埋伏,不过走那条路的弟兄车上拉的都是石头,马匪扑了个空。”
粮食是安全运回来了,可穆长盈却高兴不起来,赵南城出发前她就在想,若琰城真有人私通马匪,她此次让那些贪污官员的放血买粮,必然会引起他们的逆反,肯定不会让她那么顺利的把粮食买回来。于是她彻夜研究了南域的路线,兵分三路,一路走大道,一路走比较隐秘的小道,而真正运粮队伍走水路。果然大道和小道的队伍都遭遇了袭击,看来她的一举一动早被人监视着。
穆长盈对沈离枯招了招手,沈离枯却狐疑的看着她,不肯挪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沈离枯想起昨晚和她的亲密举动,心跳便不受控制,“何事?”
穆长盈不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了,干脆自己过去了,沈离枯却瞪大了眼睛,赶紧往后躲,还撞在了桌角上,“你怎么突然怕我了?”穆长盈心知肚明的问道,看来昨晚吓吓他还是有用的。
沈离枯抬头,阴冷的笑着,“陛下,我自幼长在万毒宗长大会被你昨晚的举动吓到?”
看他笑的得意,原来都是装的吗?沈离枯站直身子,往穆长盈身边靠了靠,“陛下觉得我还会在意这副身子会被谁侵占?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可能是早被人玩坏了的——”
穆长盈捂住他的嘴,“你昨晚的反应早就说明了一切,所以跟我置气没用。我有事交代你去做。”
沈离枯耳尖红红的,气呼呼的瞪着穆长盈,像一只炸毛的猫,穆长盈贴近沈离枯耳后,“你去查查府上的下人,看看到底是谁泄露了运粮线路。”
沈离枯苍白的面颊上似染了一层红晕,不甘心的瞪着她,“你身边那么多暗卫,让他们去查好了。”
穆长盈,“他们查容易暴露,你查不容易被怀疑。”
沈离枯不敢直视穆长盈,生闷气的坐在地上,“为何我不容易被怀疑?”
“因为你会变脸啊,只要换上你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铁石心肠也能被融化。”府上下人种女子人数众多,沈离枯那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很难有女子能抵挡得住。
沈离枯头一歪,病态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下毒杀人了,“你是让我出卖色相吗?”
穆长盈,“………”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穆长盈真诚的笑着,“就是纯粹让你帮我一个忙?哪能让你出卖色相啊,我肯定舍不得,毕竟我都没碰过你,若先让别人碰了你,我可是会生气的。”
沈离枯红了脸,急忙跳起来和她拉开距离,“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穆长盈,“还不明白吗?我可是觊觎你很久了。”
“你——”沈离枯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了,“知道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好了,你别误会,我就是——我就是单纯的为了我自己。”
穆长盈,“好,好,好。我这儿先谢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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