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菀菱过来就扯穆靖云的耳朵,“穆靖云你又在皇姐面前说我坏话。”

    “死丫头你越来越放肆,我是你哥,你拧我耳朵成何体统。”穆靖云故意训斥道。

    穆菀菱和穆靖云样貌极为相似,“还知道你是我哥,一天到晚跟个小孩子一样给皇姐告状。”

    穆靖云,“死丫头,真是给你惯坏了,越来越放肆。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若不是看在你是女子——”

    穆菀菱,“女子怎么了?你以为打得过我?”

    穆靖云不乐意了,“那是我让着你——”

    看这对双生兄妹扭打在一起,穆长盈哭笑不得,“好了,你们两个多大人了。”

    穆菀菱委屈的抱住穆长盈的手臂,“皇姐,你看他一天天就知道欺负我。”穆菀菱一脸委屈,双眸似水,我见犹怜。

    穆靖云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到晚就会耍赖皮怎么不说?”

    穆菀菱狠狠一脚踩在穆靖云脚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皇姐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

    穆长盈温柔的揉揉穆菀菱的头,“好了,不要再闹了,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穆菀菱才不管呢,朝穆靖云做了个鬼脸,穆靖云气得咬牙切齿,“皇姐,天都来了一个戏曲班子,可有意思了,我昨天去看还见到庭深皇叔了呢。”

    穆长盈,“镇南王?”

    穆菀菱,“是啊是啊,皇叔还唤我过去一起坐呢。乘机见到了戏班的台柱子,他生的还真好看。”

    穆靖云不悦的蹙起了眉,“成何体统,你一个公主整天往戏班子跑,若给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惹出怎样的非议?”

    “皇姐你看他。”穆菀菱摇着穆长盈的手臂撒娇道。

    “靖云,王公贵族喜欢听曲儿的不在少数,没必要这样批评你妹妹。”

    穆靖云自觉失言,懊恼的垂下头,“菀菱你说见到了镇南王叔,他经常去哪儿吗?”

    穆菀菱回忆了一下,“我去的几次,皇叔都在。对了,有次林大将军也在。”

    穆长盈,“林遨也在?”

    穆菀菱肯定的点点头,“据说戏班是林大将军请来的,下个月就是林相五十岁大寿了,林相最爱听归云戏班的戏曲,所以林大将军就把戏班请来了。归云戏班盛名满誉临周,两大名角丛潇雨和凤绮音更是万人追捧。”

    穆长盈,“林遨对这个大哥还真是上心啊。”

    穆靖云不屑的冷哼一声,“长兄如父岂会不上心,归云戏班的票子万金难求,更别说把整个戏班请过来。林大将军真是财大气粗,一般人比不得的。”

    穆菀菱撇撇嘴,“可不是吗,据说林相五十岁大寿要大办,天都显贵还不得悉数到场。”

    穆长盈微笑看着气愤不已的弟弟妹妹,并没有跟着一起愤慨,“有些话在皇姐面前说说就是了,不要在旁人跟前说,知道吗?”

    穆菀菱靠在穆长盈的肩头,“知道了皇姐,今晚我们一起吃饭,皇妹亲自下厨。”

    一听亲自下厨四个字,穆靖云马上变了脸色,“御膳房的厨子多了去了,任意拉出一个都比你强。”

    穆菀菱气得涨红了脸,“我做饭有那么难吃吗?”

    穆靖云无语的扶额叹气,“你做完先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穆菀菱,“…………”

    这兄妹两个日常斗嘴,看他们吵吵闹闹,穆长盈却很开心。“哥,白澄何时进宫。”

    穆靖云假装咳嗽了一声,给了她一个眼色,穆菀菱看看穆长盈,藏不住想八卦的心思,“我就好奇,四年前我游历山川,回来后白澄就回北疆了,这不是好奇嘛。”

    穆长盈捏住她粉嫩的脸,“死丫头,你安得什么心朕岂会不知?”

    穆菀菱笑的更灿烂了,拉着穆长盈的手撒娇道,“皇姐,皇妹就是好奇,单纯的好奇。”

    穆长盈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死丫头,说谎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皇姐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俩不许打架。”

    穆长盈实在困了,回到宫里倒头就睡。她又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那年沈离枯潜入崇文馆已有一月,崇文馆的学术之风倒不浓厚,评判之风却异常盛行,常有学子写文章批判穆长盈,气得沈离枯恨不得全毒死他们。

    穆长盈看着手上的文章,不由的发出感叹,“文笔真好。”

    沈离枯不乐意的夺过她手上的文章狠狠摔在地上,“他在骂你,你还夸他,你不生气吗?”

    穆长盈拉过沈离枯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她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只要能抱住他,穆长盈就觉得很开心,沈离枯红了脸,强装镇静着,“这类文章在崇文馆不计其数,你就这么放任他们下去?”

    穆长盈收紧手臂,“当然不能,朕登基的时候为了打压门阀,承诺不搞文字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收不回,等找到机会再处置他们。除了这些文章,还有别的发现吗?”

    沈离枯,“辅国公是谁?”

    穆长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沈离枯,“我之前听有人谈论他,而且我发现有人和辅国公联系。”沈离枯拿出一封信,“午时一刻,杨柳庄,枯井往前走十步。”

    沈离枯,“是崇文馆的一个学子,叫杨一,经常在崇文馆那棵梨树下鬼鬼祟祟,我有次看见他在树下翻出一封信,就跟踪了他。他经常去杨柳庄取信,后来我又在杨柳庄蹲守了几天,看到一个人把信放在枯井旁十步之遥的一块石头下。”

    “放信的人是辅国公府上的人?”

    沈离枯,“是。”

    辅国公柳鹤松,三朝元老,其子柳策是皇长子的老师也是当朝太傅,穆长盈刚登基那两年柳策和林崇两人轮流把持着朝政,允王穆靖恩谋反案后,柳策被穆长盈剥夺了权利,只留了个太傅的头衔。柳策有一儿一女,儿子柳文意乃太史令,女儿柳文清是崇文馆的副馆主。说起崇文馆穆长盈也很头疼,当年为了打压门阀把崇文馆分离出去,从此不受穆长盈的管束,才造成了文官横行的局面,文官横行崇文馆出了不少力。“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沈离枯抚摸着穆长盈的面颊,担心的看着她。

    “崇文馆的副馆主柳文清是辅国公的孙女,而且崇文馆不受朕管束,如果辅国公和崇文馆有联系,柳文清肯定脱不了干系。你可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沈离枯,“柳文清是辅国公的孙女,完全没必要神神秘秘绕这么大一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穆长盈,“确实如此,不过柳文清你也多留心着些。”

    沈离枯枕在穆长盈的腿上,把玩着她的衣带,“任务又增加一项,陛下不赏我些什么?”

    穆长盈抓住他攀上自己腰肢的手,“小东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沈离枯单纯的笑着,“都是陛下惯得,这就叫恃宠而骄吧。”

    穆长盈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没办法了,谁让朕宠着你呢?”那个时候她以为可以永远这样和沈离枯在一起,闲暇的时候就腻在一起,什么也不用想,可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陛下!!”耳边传来赵南楚的声音,穆长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阿楚?”

    “陛下,薛侯爷求见!“

    穆长盈不情愿的爬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薛晏已经候着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

    “陛下,要出事了。”薛晏神色冰冷,唇色泛白。

    “出什么事了?”

    薛晏严肃的望着穆长盈,“陛下看这个。”

    穆长盈接过薛晏递过来的黄册子,“这是——”

    薛晏,“差点就给林家截下来,好在臣发现的及时。”

    “胡有知这是在向朕求救。”

    薛晏,“四年前西北一战,胡有知上奏请陛下救白恒,这事彻底惹怒了林遨,四年来林遨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但碍于林崇的面子才迟迟不肯动手。”

    穆长盈合上奏章,“林家要放弃胡有知了,只是朕不明白,为何林崇这个时候舍弃胡有知。”

    薛晏,“臣猜测胡有知手上肯定有林崇的把柄,只是现在林崇不想再被威胁,一心想除掉他。”

    “没错,阿楚你让周乐斐去金城把胡有知接进宫。”

    赵南楚,“是!”

    薛晏体力不支的扶着桌案,喘着粗气,“薛晏,你这是——”

    薛晏面色惨白若纸,疲惫的笑笑,“今年感觉身体比往年都要差,兴许是大限将至了。”

    穆长盈生气的瞪着他,“不许胡说,你答应朕的,将来还要辅佐靖云呢,怎么能倒下。”

    薛晏,“陛下你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吧。”说着连连咳嗽了几声,穆长盈赶紧扶着他坐下。

    “这满朝文武朕只能依赖你,这些年若没有你,朕还不知道死几次了呢。”回首往事,不知不觉已经那么久了。

    “好了,臣也该回去了。”

    “我让阿楚送你!”

    半个时辰后,赵南楚扶着薛晏上了马车,“侯爷,这是方岚知掌院新开的药,他说改良了方子,对你肯定有帮助。”

    薛晏苍白的笑着,接过沉甸甸的药包,“我这幅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再多的药也拯救不了。”

    “不许那么说,方掌院说您一定会没事的。”赵南楚激动的说着,眼中泪光闪动。

    薛晏无奈的笑着,“好,我相信他。”

    赵南楚别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侯爷,您别整日死啊死啊的,阿楚在,就算无常来了我也能把他打走。”

    薛晏笑出了声,抱紧手里的药包,无奈又心酸,这么活着并非他所愿,但那么多人都不希望他死,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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