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清没有挣扎,即便脖子要被掐断了,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你杀了我又如何?万蛊之王没有解药,女皇必死无疑。”

    沈离枯愤怒不已,松开手,他恨不得手撕了柳文清,“是你派人在女皇去太庙祭祀的时候下毒的对吗?你哪里来的万蛊之王?”

    柳文清早将生死抛之脑后,她很开心,眼角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南诸国举国炼蛊,活蛊弄不到,蛊毒可是轻而易举,他们的国师往外兜售的毒药数不胜数,只要有钱黑市必然买得到。”

    沈离枯,“柳文清,你为何这么恨女皇?”

    还在笑着的柳文清眼神变得恶毒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沈离枯,“天都城御琴坊曾有一位琴师叫梅影寒,我与他情投意合,可自从女皇来听过琴,就把他接进宫,没多久他便死了。”

    沈离枯却笑出了声,“你真的很可笑,梅影寒的死你怎么确定是女皇所为?”

    柳文清,“我当然确定,公主亲口——”她马上意识到沈离枯在故意套她的话,马上闭口不言了。

    沈离枯俯下身阴毒的看着她,“你应该知道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自己的死活可以不顾不管,辅国公府上下的性命你不管了吗?”

    柳文清有些愧疚的避开沈离枯的视线,“所有事皆是我一人所为,跟辅国公府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我可是有崇文馆学子和辅国公府的信件往来。”

    柳文清面色变得煞白起来,“不可能,你肯定在诈我,我不会相信的。”

    沈离枯掰开她的嘴塞进去一颗药,“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出身万毒宗,我的师傅是殷恪是万毒宗三圣之一的毒圣,南诸国的国师楼道英是我的师伯,你真以为万蛊之王没有解药?”

    柳文清大惊失色,“不可能你——”

    沈离枯笑的甚是病态,“知道我给你吃的是什么药吗?万蛊之王的活蛊,楼道英炼鬼兵的那种,当然把你炼成鬼兵价值不大,但可以把你做成傀儡,到时候拿到街上舞一舞必然比杂耍精彩。”

    柳文清一时说不上话来,嘴唇都在颤抖,“你——你这个恶鬼——”

    “恶鬼?”沈离枯大笑,“万毒宗哪个不是恶鬼?慢慢享受吧,来人把她绑起来,别让她自尽了。”

    “你杀了我!杀了我!”柳文清嘶吼着,沈离枯眼中再无温度,他现在变得比在南诸国时更为阴冷,万蛊之王确实没有解药,但并非无解之法。

    赵南城抄了辅国公府,搜出了不少柳策和南域的信件往来,尤其是和周符叔侄的书信往来,这下彻底坐实了辅国公府通敌叛国的罪名。穆长盈胸口的撕裂感越来越重,她也没几日好活了,干脆就做了一次暴君,下令砍了柳家父子,让柳文清亲眼看着。

    刑场上,柳文清跪在一侧,柳家爷孙三代人等着人头落地,午时三刻一道,刽子手手起刀落,柳文清直接昏倒在刑场旁边,穆长盈命人把她带回天牢,敢给她下毒,她可以死,但柳文清必须生不如死。

    一盆冷水浇在柳文清头上,亲眼看着父兄爷爷被砍头,悲痛欲绝昏了过去,现在被一盆冷水浇醒。被关在天牢几日她消瘦了很多,刚刚又目睹了父兄人头落地,她已经不成人样了。穆长盈端着一盏茶坐在她面前,柳文清被绑在刑架上,睁开眼便看见穆长盈,双目通红,“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暴君!”

    穆长盈一点儿也不生气,笑了起来,“你父兄的人头还挂在刑场上呢,要不要再去看看?”

    柳文清泪眼纵横,声音完全嘶哑,她现在只想赶快死去,“若不是你给朕下毒,朕还没理由抄了辅国公府,柳鹤松一世聪明,想必现在很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孙女吧。”

    柳文清默默流泪,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你父兄私通周符叔侄搅乱南域,让其战事不断,祸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但朕一直都不知道是辅国公府所为,全因你喜欢用梨花熏纸,你父兄用的纸张都是经过你的熏制手艺,朕才摸到了崇文馆。你们辅国公不止私通南域,还引导崇文馆学子对朕讨伐,如此多的罪名加起来,你觉得自己够死几回的。”

    穆长盈神色冷漠,嘴角勾了勾,一丝阴毒闪过她的美眸,“你买通太庙的守卫在香烛上动手脚,致使朕中毒,全因为梅影寒之死。”穆长盈拍拍手,暗卫带进来一老翁,“认识他是谁吗?”

    柳文清张了张嘴,失神的望着须发花白的老翁,这是自由照顾梅影寒的老仆人,她见过,“老翁,你跟她说说吧。”穆长盈从容的坐下。

    老翁,“梅公子是自愿进宫的,他是寻求陛下庇护,无人强迫。”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柳文清用完全嘶哑的声音喊着。

    穆长盈觉得她可悲又可笑,“你可知他为何寻求朕的庇护吗?因为有次他无意撞见了平阳公主和有家室的官员私会,当时平阳公主的驸马还没死呢。他在得知朕的身份后便寻求朕的庇护,朕便让他进宫当了琴师。可谁知——他还是被人毒死了。你猜是谁毒死了他?”

    柳文清双眼失神,眼泪翻涌,“她——她骗了我——”

    穆长盈笑的很大声,“朕的二姐有多狠毒你大概不知道,但是她骗人的功夫你现在领教到了,颠倒黑白她最擅长。她说是朕强迫梅影寒进宫,然后玩弄够了就弃之如敝履,害他抑郁而终。”

    柳文清懊悔万分,疯狂的挣扎着,“朕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说你和梅影寒情投意合,其实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梅影寒早有心上人了,那人便是御琴坊的女琴师,你常去应该见过她。”

    柳文清不再挣扎,彻底失去了生气,穆长盈把她所有活着的信念都击碎了,但她还是不能让她死,死是最好的解脱,“看好她,不要让她死了,朕要她活着。”

    穆长盈声音冰冷,出了天牢她便感觉一阵眩晕,看来这幅身子撑不住了,平阳利用柳文清给自己下毒,其实她也暗地里屯兵,想当第二个女皇,这个梦确实做得不错,不过梦始终是梦,穆长盈抓了柳文清,抄了辅国公府平阳现在老实多了,不过这还不算完,她就是死也得拉着平阳一起下地狱。血溢出穆长盈的嘴角,她不在乎的擦掉嘴角的血,“传朕命令,崇文馆凡是参与柳文清煽动的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三日后,崇文馆被封了,参与柳文清煽动的学子多达百人,悉数被穆长盈坑杀,一时间再也没人敢写文抨击她。穆长盈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她一天醒着的时候也就几个时辰,别的时间都在昏睡,沈离枯日夜奔波消瘦了许多。他有救治穆长盈的法子,但需要一味雪灵芝做药引。

    宫人匆匆在沈离枯耳边低语了几句,沈离枯神色又阴冷了几分,傍晚时分沈离枯的马车停在了平阳公主府前。

    奢华至极的公主府,糜烂的舞乐声,平阳公主穆菀晴香肩半露枕在一男子的腿上,一个年轻的男子给她捶腿,另一个则摘了葡萄剥了皮递到她的红唇边。加上奏乐,舞剑,倒酒的,不下十个男子。沈离枯进门后,平阳的眼睛都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果然是绝色无双,怪不得备受女皇宠爱,看的本公主心痒痒的。”平阳说着玉指划过沈离枯苍白的面颊,眼睛又移向他的领口,“雪灵芝呢?”沈离枯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看的平阳恨不得马上就扒了他。

    平阳端起一杯酒,“我听说你在寻雪灵芝,刚好我手上有一颗。只是雪灵芝极其珍贵,本公主也是千辛万苦才寻来的——”

    沈离枯恨不得剁了她的手,眼下又不好发作,隐忍着,“公主想要什么?”

    平阳笑的妩媚,手抚摸过他的衣领,“我要你——”

    沈离枯,“那请公主让他们都下去。”

    平阳笑的花枝乱颤,“都下去吧。”她第一次在宫里见沈离枯就想得到他,从小到大,她想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看到喜欢的男子不管是谁直接抢过来。

    沈离枯眼底难掩饰厌恶,“公主让我看看雪灵芝,不然我怎知公主说的是真假。”

    平阳平日里极为骄纵,很少对谁这么有耐心,平阳拿出金色锦盒,果然是雪灵芝,这种通体雪白的灵芝极为罕见,“看见了吧,本公主没骗你。现在——”

    沈离枯解开衣带,褪下外袍,不等他脱下里面的衣服,平阳便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将沈离枯按在地上,撕扯着他的衣服,沈离枯没有反抗,眼神变得阴毒无比,平阳突然停下了动作,她发现自己的手黑了一只,“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平阳惊呼着

    沈离枯毛骨悚然的笑着,“公主小声点。”沈离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眼神疯狂而可怕,“这是腐尸毒,不出三日公主便会变成一具黑尸。可惜了公主这幅花容月貌。”

    平阳惊恐不已,想大喊,沈离枯的弯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公主你喊人也没用,这种毒只有我能解,你不想变成一具尸体就老老实实待着,等我救了女皇,就给你解药,当然你也可以现在让人抓了我,但是你会毒发的更快。我浑身上下都是毒,公主喊人的同时,我就能让公主全身腐烂,公主要不要试试?”沈离枯狠毒的声音像恶鬼索命,平阳完全不敢动,而且她整条手臂都黑了,吓得不敢说话,只能顺从的点点头。沈离枯穿好衣服,拿起雪灵芝冲出公主府,薛晏的马车也刚好停在外面,“你果然来找她了。”

    薛晏见沈离枯手上拿着一个锦盒,“你不会真的——”

    “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沈离枯奋不顾身的奔向皇宫,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穆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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