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又是你们。”
“又是她们。”
异口同声。
再没有第二句话，丁默旸抬手，三下五除二将周遭魔气荡尽。同上次一样的处理手法，只是这次是当着陌生同学的面，只好将她的记忆一并抹去。
功成身退，丁默旸拿着杯子从教室后面悄悄回了位置。
“怎么这么久，你不就去接个水吗？”楚念辰小声问。
“你对冷梦觉了解多少？”丁默旸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开始问起了她。
“又是因为她？”楚念辰讶异，“你这除魔效果保质期不行啊～”
“我也觉得奇怪，照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快就又有魔生成啊。”她也不是刚刚入门啥都不懂的毓灵师了，能察觉到这是不正常的。
楚念辰嘴上调侃，但仍然还是搜索起自己脑海中冷梦觉有关的信息：“她我记得上次咱们就说过，校董的女儿嘛，人人都觉得棘手。”
“是啊，校霸的同时还是个学霸，老师未必不知道她的事情，只是不乐意招惹她。”
“毕竟咱私立学校，老师可能真不如公立学校的有底气。”
“你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是啊，我没事去打听她干嘛？”
“那你有没有朋友跟她关系近点的，能帮我问问啊？”丁默旸选择求助交际花楚念辰。
“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必然是有的，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我都能给你问来，等着哈！”楚念辰爽快答应，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发动自己的人脉网。
得亏楚念辰作业做得快，这一堂课她低下头就再也没抬起过，几个对话框切来切去，一直在双手如飞地打字。
晚自习结束的下课铃响起时，她的调查行动也已进入尾声，打完最后几个字，她抬起头：“幸不辱命。”
“不急在这一会儿了，先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说是这么说，丁默旸已经帮她把桌面的东西都规整完了。
“也没啥要收拾的了，走吧。”班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她俩拎上包，检查完教室电器，关灯锁门走人。
晚自习之后留给学生们洗漱和整理内务的时间并不多，两人皆洗完澡吹完头发在床上坐下时，也已是熄灯后了。
寝室里黑漆漆，只有手机屏亮起，发出一片荧光。
“那么，下面就有请fbi编外荣誉成员——楚念辰女士，分享自己的调查结果。”丁默旸起了个播音腔。
“咳咳！”楚念辰清了清嗓子，抬起胳膊，用手朝外压了压，配合她的演出，“安静！安静！听我说。”
“我还真问出点东西，冷梦觉好像有被家暴。消息据说是花慢、梁汾她们那里传出来的，所以应该还挺可信的吧。”
“她们俩？她们不是跟冷梦觉好朋友吗？”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吧。”
“我以为她俩是冷梦觉在这学校里唯二的好朋友了，从来没看见过她和别人玩在一起。”丁默旸感慨。
“可能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吧，毕竟别人也不敢跟她玩在一起。”楚念辰一针见血。
“所以家暴是怎么回事？”
“就是冷梦觉不是一个人一个寝室的吗，但是花慢和梁汾有时候会过去。有次返校的时候去她寝室，她没关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身上有挺多伤的。那你想，她出校来回都有司机保镖接送，在学校里又基本上跟花慢她们俩在一起，没人敢动她，这伤她们就猜说是家里爸妈打的。”
“说不定是走路不小心摔的呢？”丁默旸提出另一种可能性，毕竟她家也算是很体面的一个家庭了，按自己对他们那种有头有脸的人的理解，应该不会靠暴力解决问题吧？
“应该不是吧，因为据说她俩后来有注意过，几乎每次放假回家再返校，冷梦觉身上都有新的淤青什么的。”
“诶，那你有打听到她家的消息吗？”
“这……就真的没有了，你也知道，她又没朋友，没人聊天呀，如果她真的是被家暴的话，应该更不会跟人家说家里的事了吧。”
“冷氏集团，当家的好像是冷梦觉她妈妈？冷梦觉跟她妈妈姓，会不会……她爸妈离婚了？还是……她爸爸是入赘的？”
“好像没离婚，离婚的话应该早就曝光了吧，不是都有那种年会啊什么的要带伴的吗？”
“行吧，我们学生之间可能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丁默旸感叹，不过晚上得到的消息虽然不多，却很关键。
“要更深入全面的消息，靠打听怕是不行了……”她自言自语。
晴天见她入神，玩心突起，飘到她身后，装鬼朝她耳边吹气。
一股冷风拂过，丁默旸没被吓到，倒是给了她一道突闪的灵光。
“晴天去！”她手一拍膝盖，拍在被子上，发出一声闷响，“过几天就要放假了，晴天跟着她回家看看！”
“好耶！忘记还有晴天了！”楚念辰非常有参与感，也在一旁附和。
“只是……这样会不会侵犯人家隐私了……”丁默旸兴奋过后又冷静下来。
“也是，要不你问问学神？看怎么处理比较好？”楚念辰又提出一个建议。
“对哦！问问师燃！他肯定还没睡。”丁默旸欣然接受，拿过正在充电的手机。
羊：大佬大佬
羊：help
师燃正在打坐，手机忽然响了两声，这个点了，会是谁？他有些好奇地拿起手机。
一看是丁默旸的信息，再看信息内容，不由笑了，看来她越来越能依赖自己了。没有压抑嘴角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
燃：怎么说？
羊：你知道冷梦觉吧？就上次在学校霸凌其他同学的那个女生。
燃：有印象，怎么了？
羊：我们前阵子不是刚跟她除了魔吗？今晚发现她又生出很多魔气，这是正常的吗？
燃：通常情况下，是不正常的。不过也要看她因何生成魔气，如果是自己的恶念，照理说是不会这么快的。
羊：那她这么快，可能就是因为有外因干扰？
燃：聪明。
羊：实不相瞒，我打听到一点事情，所以已经有猜测了。
燃：可以啊，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毓灵师了。
羊：感谢老师夸奖。
燃：所以你就是问这个？
羊：我是打听到她好像在家被长期家暴，但是更多的信息也没有了。
羊：我想，如果要根治，总得对症下药，她的心结不解开，我们即便隔三差五给她清除魔气，也不能一辈子跟在她边上啊。
燃：你的想法是对的。
羊：我就是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去了解更深入的信息。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燃：没关注过，怎么了？
羊：冷梦觉，我们校董的女儿，冷氏集团正儿八经的千金。
燃：冷氏集团确实是有听说过，但是我们家不从商，他们家人也没有因为毓灵方面的事寻求过我们家的帮助，所以，并没有什么往来。
羊：好吧，我就是想着，让晴天直接跟去她家打探情况吧，有些侵犯人家隐私。
燃：你这个想法吧，也是对的，我以前倒真没考虑过这些，不过我以前也没像你这样自己到处找魔就是了，都是人家自愿主动地跟我说的。
羊：那我怎么做比较好？她的情况我真的比较担心。
燃：如果能让她自愿跟你说，就最好了。
羊：可是她在这学校都没有朋友，就两个跟班，我还撞破过她好几次霸凌的事，她能乖乖跟我说吗「捂脸」。
燃：如果你要从世俗方面入手，我怕是帮不上忙，要用法术的话，倒是有好几种法术都能让她跟你吐露实情。
羊：迷魂之类？
燃：差不多吧，总之都是对精神产生一些干扰，就跟晴天帮你的那种差不多。
羊：这样本质上依然不是人家自愿说的吧。
燃：是的。
羊：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燃：嗯，她目前已经在你的关注之下了，有任何变化都能及时发现，所以不用太着急，你或许就可以试着和她做朋友，等到她愿意告诉你呢？
羊：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啦～
燃：没什么，也没帮上你什么忙。
两天后就又是一个放假日了，冷梦觉家的车拥有特权，就停在广场边，寝室楼下等她。
丁默旸在寝室窗口张望了一下，见她家保姆提着行李箱跟在她后面，坐上车准备回家了。
转头看向身侧的晴天，丁默旸拍拍她的脑袋：“就靠你了，前线记者。”
“得令！”晴天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便跟着冷梦觉家的车走了。
丁默旸这两天冥思苦想出来一个办法，先让晴天去打探一下冷梦觉家的地址，然后自己过去看看能不能在她家周围正巧碰到些什么。
办法是笨了点，效率也很低，但是她一时之间确实也没有想到更两全的办法，只能靠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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