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们不是在送菜啊……”
在听完七海建人讲述事情的经过之后,郁理托着腮,感叹道。
“你们只是真的菜。”
七海建人:“?”
他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正一手抱着双腿,一手托腮满脸无辜状,用过于坦然的语气从口中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语,用着最为平淡的口吻道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丝毫不理会突然被扎心的七海建人的想法。
一瞬间,他仿佛在眼前的这个少女身上,看出了那个傲慢又自负“最强”的身影。
他抿了抿嘴,一时间哑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的话。
“说起来,能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吗?”她指了指头上的屏障。
七海建人觉得很诧异,他以为对方是个咒术师,不应该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东西:“是账。”
发现对方是真的疑惑,他接着道:“简单来说,账是限制敌人行动,使用较少的咒力就能达到一定的效果,不过要以其他束缚条件为代价。一般我们拔除咒灵的时候,下的账都是防止普通人进入、看见和限制咒灵跑出的。”
郁理想了想,问道:“束缚是什么?”
……
在大概搞清楚之后,郁理尝试着在她身边小范围支起了个账,然后动了动手指。
七海建人感觉到他正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操控着,飞向那个账,然后砰的一声,脸狠狠的撞到了那个账上。
“好耶!”
没有看到任何咒力的痕迹。
他吃痛的揉了揉鼻子:“请问你这下的是什么账?”
郁理眼眸微弯看着七海建人,对着七海建人比了个“v”的手势,道:“金发男生不得入内。”
七海建人:“……”倒也不用如此会举一反三。
思忖了片刻,郁理忽然锤了下手心,阳光笑着:“说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郁理,是个兼职的除妖师以及咒术师。”
兼职的?她抬抬手就能轻轻松松消灭掉一级咒灵,结果只是个兼职的咒术师吗?!
而且除妖师啊,他曾听闻过,但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对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又想了想对方仿佛像呼吸般轻松,就把一级咒灵给消灭了。
嗯,去掉好像。
七海建人内心有些惋惜,随后拘谨的介绍道:“我是七海建人,东京都力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生,请多指教。”
“以及再次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务必联系我,我一定会尽力的。”
“噫——?!”
郁理发出惊叹声,不可思议道:“你们竟然是学生吗?学生就要出来做任务了吗?!”
“需要我帮忙介绍律师吗?这所学校现在可是在犯法哦。”
她真诚的问道。
七海建人其实很认可她的想法,但是对于咒术届的现状,他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再加上咒术届存在着老一派家族,他们根深蒂固,怕不是依靠法律就能改变的。
想到这,他心情沉重,沉默了好一会,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说起来郁理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我本来在露营来着,然后看见这边突然出现了个屏障,有些好奇就过来了。”
七海建人疑惑道:“这个村庄还有露营的地方吗?”
如此封建愚昧还没有信号的村庄,不应该拥有吸引旅客来的露营地才是。
郁理眨眨眼想掏出手机,结果手一空。
这才想起因为她穿着裙子没有口袋的缘故,把手机放禅院甚尔身上了,所以在他下车后离远了时,她的蓝牙耳机因为距离的原因断开了,她才醒了过来的。
嘛,算了。
她理直气壮道:“不是这村庄,显而易见我是飞过来的啊。”
想到这,她仿佛想起了些什么,郁理突然站了起来,飞到天上观望了好一会,然后又飞了下来。
目光深沉地看着莫名其妙耳根泛红的七海建人,她茶色的、虹膜色泽偏淡的眼瞳中笑意很浅,语气中透露出认真的意味:“七海。”
对方穿着长裙,突然在他面前飞了起来又降落,他不小心瞄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此时的七海建人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一侧。
闻言,七海建人也抛去了心里的不自在,心头一紧,身体紧绷,神色认真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是村庄里还有其他咒灵吗?还是妖怪?
郁理揉了揉眉心,转头眺望着远处的树木,语气凝重道:“我,大抵是忘记从哪个方向飞来的了。”
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绿油油的森林,没有手机,她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飞去。
一瞬间想了很多危险的状况,唯独没想过这个的七海建人:“……”
他握住砍刀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像蓝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瞳闪过一丝迷茫。
-
“嘛,总之感谢你们愿意送我一程啦~”
郁理收回了搭在七海建人肩上的手,转头去看着前边在开车的辅助监督,语气自然而直率道:
“治好七海的伤就当作是车费了。不过——”
她与辅助监督的目光在车内后视镜里对上,茶色的眼眸微微下弯,语气轻快且缓和。
“拔除掉那个一级咒灵跟治疗这位正在睡觉同学的费用,请记得结算一下哦~”
辅助监督的眼角抽了抽,错开视线,“没问题的,郁理小姐。请问要怎么给你呢?”
天知道,辅助监督得知前因后果后,慌得不得了,如果不是七海建人表示他们没有生命危险,灰原雄身上的伤已经被治好了,他都想狂踩油门赶回高专。
幸好有郁理小姐的帮忙……
不然的话,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能活下一个就算得上是幸运了……
于情于理,报酬是应该给的。而且跟性命有关,这人情怕不是费用能结清的……
“简单啦,七海报一下手机号,我记一下。”
“回去之后我把银行卡号发你。”
接触了账之后,对咒力产生了兴趣的郁理,打算找个时间,去了解一下。
她曾经研究过咒力,但现在发现,似乎每个人的使用形式都是不同的。
这让她一瞬间想起她原本没在意,禅院甚尔和孔时雨曾经说过的一个词——术式。
她的咒力作用似乎是吞噬掉咒灵的咒力后,咒灵就会消散掉。但是需要物质作为媒介。
比如说,如果她没有灵力的话,她则需要自己碰到那个咒灵,或者咒力通过某一个物品碰到咒灵,才会有作用。
而她有灵力的话,只需要把两者融合在一起,平时怎么用灵力的,就怎么用咒力就可。但是她的咒力的作用只是吞噬而已。
而刚才,她在触碰到辅助监督支起的账时,她发现她能够吞噬掉。
也就是说,她的术式不仅仅是针对咒灵,很可能是任何拥有咒力的东西。
以往她没有遇见过其他的咒术师,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这点。
家里的那两人不算,一个没有咒力一个太小不懂。
说起来,这个极为霸道的吞噬能力,得到的过程,可真是让曾经的她痛苦又难过啊。
不过那过程的痛苦,随着这股力量靠着吞噬她本身的情感而产生的同时,把这一份经历所产生的感情也给吞噬掉了。
这可真是……
郁理手掌轻轻相握,感知着由指尖传递上来的按压力,又转头看向车玻璃窗面中倒映着的自己,眼中是一片漠然的空洞。
莫名会让人感觉悲伤啊。
郁理动作十分自然的转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笑着对七海建人说:“或许之后我能联系你了解更多关于咒术的知识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被她说成了肯定句的模样。
七海建人当然是接受的:“我会尽我所能的。”
-
另一边,禅院甚尔已经把食材都处理好了,他揉揉禅院惠的头发,说道:“去找大小姐回来。”
等他们回到了,也差不多能吃了。
有东西塞住她的嘴,她应该就能把开车的事情抛去脑后,暂时想不起来了。
禅院惠连忙护住自己的头跑走,他可不想被这个男人揉头。
他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过这个男人啊。臭老爸最近老是喜欢揉他头,烦死人了。
江户川柯南见状跟在禅院惠屁股后面跑,问道:“禅院你要去干嘛?”
“找郁理回来吃饭。”
“啊,那我也一起去吧。”
禅院惠点点头,放缓脚步,好让江户川柯南跟上。
他们很快来到河边,放眼望去没见着人,两人决定分头找。
江户川柯南沿着河边走了一会,没多久就看到河岸边放着一双女式黑色帆布鞋,他连忙跑过去。
他记得今天郁理好像穿着这双鞋子来着。
眼看四周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喊人也没有回应,江户川柯南面色凝重。
这个位置的溪河水并不深,而且水流不急,是溺水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这周围的地面上只留下了鞋印,没有脚印。
只是换了个地方玩,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本来在步美他们在想邀请禅院惠一起参加露营的时候,是想要拒绝的。
但他的意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们还是跑去邀请了禅院惠,而禅院惠问了郁理后,同意了,并传来了他们一家人都要来的消息。
江户川柯南当时知道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先不说这一家人到底是哪一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就是他要持续这种不上不下,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情况好一段时间。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郁理。
江户川柯南先去跟禅院惠汇合,告知他情况。
“啊,没关系。”禅院惠冷静陈述道:“回去拿个手机给郁理打个电话就好了。”
江户川柯南:“……”
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才能如此淡定、冷静啊!
不要给我习惯这种事情啊喂!
江户川柯南露出半月眼。
他们走了回去,拿了手机给郁理打了个电话,却听到电话铃声从不远处传来。
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禅院甚尔从兜里掏出了郁理的手机。
似心有灵犀般,两父子对视一眼。
仿佛从这一眼中达成了什么交流,禅院甚尔啧了一声,说道:“分头找人吧,不知道这次又被什么东西勾走了。”
说完把正在烤的肉随意放在盘子里,转身就走了。
禅院惠好歹向他们微微颔首示意后才往禅院甚尔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在烧烤等肉吃的众人:“?”
江户川柯南:“……”
喂喂,这一家子怎么都自说自话!
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通过眼神达成交流的啊!
江户川柯南露出死鱼眼,为这一家人承担起解释的责任。大家知晓情况后,都很热心的加入了寻找郁理的行动中来。
只不过,他们找了一圈,把整个露营地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他们聚集在了他们的帐篷处,整个氛围出奇的安静紧张,禅院甚尔此时阴沉得吓人的表情,让小孩子们都害怕的缩成了一团不敢说话。
江户川柯南紧张的把情绪不对的灰原哀护在身后,灰原哀的身体开始颤抖,埋在阴影下的露出一点下巴颜色惨白。
好可怕……
这时候的禅院甚尔让她有面对琴酒的感觉。
灰原哀死死咬住嘴唇,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
阿笠博士此时也直冒冷汗,打哈哈道:“甚尔先生冷静一下,不如我们报警寻求帮忙吧?”
而就在这时,一则广播忽然响彻在整个露营地上——
“请禅院甚尔和禅院惠小朋友听到广播后到露营地广播中心处,你们的妈妈在这里等你。”
“重复一遍,请……”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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