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听到水山繁的回答脸色也不变,反而好脾气的笑了笑:“是吗?那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水山繁见他反应如常,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他就说嘛,都是四年前的事儿了,也就见了一面,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估计就是隐隐有印象罢了。
可谁知金发青年下一秒话风一转,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不让人轻松:“不过我这几年倒是一直在寻找那个人,大概是四年前见过一面。他是从意大利来的,也是和水山先生一样的黑发蓝眼。”
他微微歪了歪头,笑意不达眼底:“说起来那人的眼睛,蓝得透彻发亮,倒是和你一样好看呢。”
水山繁心里咯噔一声,勉强扯出了个皮笑肉不笑:“谢谢。”
降谷零坦然接受,又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起来,水山先生也是混血吧,日语说的真不错,不知是从哪个国家来的呢?”
水山繁:”……意大利。”
降谷零闻言高兴地拍了下手:“那还真巧。”
水山繁干笑两声:“……哈哈哈,是啊。”他内心疯狂冒冷汗,这人绝对是认出他了吧,这家伙当年可看见过他和reborn勾勾搭搭,要是这件事被组织知道了,那他好不容易编出来被彭格列追杀的经历又要被怀疑了。
诸伏景光站在一边,察觉出了气氛有些怪异,赶紧跳出来打圆场:“那以后还需要水山先生多留意一下,都是意大利来的友人,没准哪一天就遇上了呢。”
他心里却有些奇怪,水山,真是个很熟的姓氏,到底哪里听过呢?
水山繁勉强挤出个笑容:“一定一定,不过说实话,我这张脸在意大利算是大众脸,眼熟也很正常。”
松田阵平嘴角抽搐了一下,打量了一下青年那漂亮的脸蛋:“你说这种话,被别人听到可是要被打的。”
他察觉出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但以为是降谷零要找的那个人与他不对付,所以碰见面容相似的水山繁时,那种怨气就转移到了他身上,所以并没有多想。
水山繁抓住这个机会转移了话题,他亲昵地锤了锤松田阵平的肩膀:“那就靠你保护了,当初是谁拍着胸膛说要罩我的。”
他指着房间里的尸体,微微抱怨道:“所以说未来的警察先生们有什么看法呢?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吧,我可不想一连好几天做噩梦。”
水山繁这句话拉回了屋子里一开始的紧张气氛,恰好这时与死者同行的三人也到了楼上,伊达航便赶紧组织五人聚到一起开始了调查。
见那边气氛火热,每个人都讨论得热火朝天,水山繁默默退后一步,没有想要加入的想法。
要是平常他还有兴趣装一装波洛侦探展示一下推理技巧。但他今天一是在执行任务,账本还在他身上别着不方便行动;二就是他也算是处在案发现场目睹了全过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虽然水山繁仅从缝隙中看到了短短一瞬,但与那三人打一照面他就认出了凶手。他可不会忘记缝隙中闪过的眼镜银光,再加上那熟悉的声音,凶手显而易见,简直毫无游戏体验感嘛!
他缩在角落,感受着那冰凉的账本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已经被捂热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他可不想抱着个这样的定时炸弹,得赶紧想办法把它放回自己的屋子。
可他一抬头,就撞上了降谷零扫向这边的目光。那人见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对他微微一笑,让水山繁心里直发毛。
无奈,他也只得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听着那边五人的推理。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凶手走的匆忙,现场并未处理,能找到的线索有很多,他们很快就把嫌疑锁定在了一同而来的眼镜男身上。
见眼镜男人还欲狡辩,水山繁悄悄打了个哈欠,发现东京这边推理案件还真是一个流程。
说出作案手法,指任凶手,一定要等凶手狡辩索要证据,然后再摆出证据让对方哑口无言。以他的了解,下一阶段应该就是凶手忏悔了。
水山繁无聊地靠着墙,打算听那男人讲述自己老婆即将被绿的悲惨故事,心里暗暗祈祷这一趴能早些结束。
可谁也没想到,一直低头不语的男人突然动了起来。他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转身一脸狰狞地向楼梯口跑去,嘴里还神经质地念念有词:“这都是他的错,我就推了他一把,是他活该!”
降谷零心下一震,发现老板娘正站在楼梯口,赶紧追上去打算拦下男人。毕竟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干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要是伤到无辜的路人就危险了。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临时爆发的求生欲让男人跑得飞快,一转眼就窜到了老板娘面前,伸手向女人的领口抓过去。
“都别想拦住我!”他尖利地喊道。
来不及了!降谷零瞳孔微缩,心中产生一股浓浓的悔意。可恶,为什么没有察觉出男人的不对,反而在那里沾沾自喜地说着推理结果,真是太失职了!
在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中,那双手距离老板娘越来越近,甚至已经不到半米。降谷零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切都来不及了!
可突然,男人的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降谷零错愕地瞪大眼睛。
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白皙的手握在了男人的手腕上,正牢牢地锁住了他,让他挣脱不开,动弹不得。那双平时温柔灵动的蓝眼睛死死盯着他,眼里竟是与他性格全然不符的锐利,刺得男人腿难以抑制地发软。
没有人看见青年是如何行动的,他就如同在屋内流动的风,只需一瞬间就来到了凶手面前。在危险到来前的最后一秒,是青年扭转了局面。
而且他只用了一只手,就阻止了一切。
见男人还欲挣动,水山繁手上紧了紧,满意地听见了一声惨叫。他开口,声音不再清亮,反而带有一股莫名危险的低沉:“我说大叔啊,自己做了错事不承认就罢了,还想拿女人做人质。”他冷冷一笑,声音带着嘲讽:“真是窝囊。”
松田阵平被水山繁周身的气势惊得愣在原地,他听见旁边萩原研二不可置信的呢喃:“小水山……”
是啊,他从来不知道住在自己隔壁每天笑眯眯,像只亲人狗狗般的的漂亮青年还有这样一面。
如此锐利,如此夺目,如此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另一边,男人似乎被水山繁的话激怒了,也不顾自己的一只手被握住,狠狠挥出另一只手向青年砸去:“你给我闭嘴!”
水山繁啧了一声:“真是不自量力。”在他眼里看来,男人的拳头软弱无力,还一副慢腾腾的样子。他侧身准备躲避,可突然想到账本正被自己别在那一侧。
他身体一僵,赶紧换个了个面,让肚子那一侧对着墙。一秒的犹豫多少让他错过了最佳躲避时间,拳头贴着自己后背擦了过去,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
“水山!”
“小水山!”
两声呼唤响起,男人被从身后扑过来的松田阵平压在地上,而萩原研二则赶紧扶上水山繁的肩膀,紧张地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水山繁有些懵,似乎才反应过来,赶紧对着萩原研二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儿,他没碰到我。”然后还对着从地上站起身的松田阵平比了大拇指:“漂亮的鱼跃。”
松田阵平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默默咬牙:“你啊!”
正巧在这时,警察终于赶了过来。见再无反抗的余地,男人终于认命一般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被警察拷了起来。
见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几人大大松了口气。老板娘来到水山繁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而水山繁还是向当年一样不擅长应对他人真诚的谢意,手忙脚乱地推辞起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板娘,青年松了口气。却听见松田阵平站在一旁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水山,你身手不错嘛,以前练过?”
水山繁神色如常地回答:“从小学的防身术,不然我怎么敢独自一人跑来日本。”他对着松田阵平一笑:“毕竟我可是在意大利西西里岛长大的,那边最有名的就是□□了,怎么可能不练点防身的技能。”
他自得地摇了摇脑袋:“刚刚气势不错吧,我以前可是特意观察过我家附近的□□呢。”
见松田阵平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水山繁悄悄松了口气,准备找借口离开:“我这边工作上临时出了问题,收拾收拾准备走了,你们好好玩。”
还没等松田阵平说些什么,降谷零突然在一边接话:“要走了吗?”
水山繁心中升起警惕,这家伙可不像松田阵平那么好糊弄,看了刚刚那一出心里肯定满是怀疑,现在不知憋了什么花招正等着自己呢。
可谁知金发青年好像真的只是问一句,很快就转身离开了,颇让水山繁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我去收拾东西了。”他微微松了口气,和松田阵平说了一声,转身向屋内走去。
可谁知,刚一回头就和一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的降谷零撞了个满怀。金发青年向后跌去,手情不自禁地在空中挥舞着,然后似乎找到依靠般抓住了面前人衣服前襟,拽得水山繁向前倾去,领口向着所有人大开,整个上身一览无余。
降谷零借此机会看向领子里,可却并没有找到自己预见的东西。
他有些惊讶地怔了怔。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清楚看见当时青年身子临时换了个方向,甚至不惜自己被拳头擦到,那就证明他衣服下应该藏了什么重要东西。
可为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
水山繁见降谷零拽住自己的领子不撒手,自己走光了还一个劲地盯着往里看,面容难得扭曲起来。
不是,这人是不是占他便宜啊!
凉风从大开的领口灌进去,吹得他白玉一样的上身冒起一片鸡皮疙瘩,胸口粉红两点也立了起来,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我说,”他有些尴尬地开口:“你看够了吗?”
降谷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脸色情不自禁地发红,一转头却对上了其他四个好友怪异的目光。
降谷零:……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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