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山繁一开始去的是美国。
美国是黑衣组织除了日本这个主要据点外另一个发展的地区, 由于那边对于药物管制并不严,所以组织同当地的很多药材制作公司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合作,而水山繁此次则是来收取这些合作的验收成果,简单概括来讲就是, 来要账的。
美国不同于日本, 这边并没有禁枪令, 民风十分淳朴。所以在水山繁上门向一些公司讨要报酬时, 经常会碰到一开门一堆枪对着他的情况, 也算是可以列入人生前22年最难忘的画面之一了。
如果是在日本, 水山繁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这些胆敢算计他的人通通揍一顿, 但无奈他身处于fbi老巢所在地, 赤井秀一那个混蛋估计也把他被外派到美国这件事如实上报了上去, 所以他必须低调且安全地解决一切。
索性水山繁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人能顶一个帮派的顶级杀手, 打群架之前也不需要什么召集人马的准备工作, 遇到看不惯耍赖的组织就直接欧拉一顿,等fbi接到消息赶过来时他早就跑的没影了,只剩下据点里叠成一堆不知生死的受害者们。
心中冒着要证明自己的一股劲儿, 水山繁用堪称奇迹般的速度迅速完成了美国这边的全部工作,不管是速度还是完成度皆创了组织里的记录,又一次向boss证明了自己在混/黑上的绝佳天赋。
他知道组织的boss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只要自己的能力是对方所需要的,那么在最后一点价值被榨干之前,自己就不会被放弃。
果然, 就在fbi通过层层调查终于盯上了他这个最近出尽风头的“怪物”后, 来自boss的亲自传达的口令连夜飞到了他的身边, 将他派到了另一个国家。
一切如自己预料中发展, 但水山繁却并没有觉得开心。因为他发现组织虽然远在日本,却能完全知晓fbi对他的追捕进度,那么则证明组织在fbi内安排的卧底职位不低。
在调到另一个国家后不久,他讲故事一般同赤井秀一说了这件事,虽然对方还是一副“哈哈完全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种事呢”的装傻样子,但水山繁确定对方确实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在彻底躲开fbi的追捕后,boss终于下达了他真正想要水山繁反去做的任务在不惊动彭格列的情况下潜入意大利,扩大黑组织的影响力,同时也要拉拢彭格列的对手,获得对组织有力的情报。
在接到这个任务后,水山繁心中乐开了花,可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祈求着贝尔摩德向boss求情不要让自己去意大利。彭格列对他的悬赏令现在还在地下世界响当当地挂着,他怕是一踏上那片土地就会没命。
boss随后立刻送来了安慰的口信,总结其宗旨不过就是一句话滚去干,没商量。
于是,水山繁就这样压着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故意摆出一副欲哭的表情,扭曲着脸踏上了去快乐老家的旅途。
来到意大利后,水山繁迅速和彭格列搭上了线,表面上借着同西蒙那个家族合作的借口,马不停蹄地在意大利建起了一个全员都是卧底的架空黑衣组织壳子,如火如荼地与“彭格列的对手”热情组织开展了合作,甚至还获得了彭格列内部组织瓦里安透露出来有关彭格列的情报,唬得另一边的的boss一愣一愣的。
此时正赶上彭格列九代目放权,而大洋彼岸的泽田纲吉又表示无条件配合水山繁,所以计划进行得万分顺利。
俗话说,越平静的海面下可能越藏着波涛汹涌,变故终于发生在了水山繁来到意大利的几个月后。
那天,水山繁从起床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reborn的电话,说沢田纲吉被十年火箭筒砸中到了未来就再没有回来。reborn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就仿佛信号不好一般,滋滋地断了线。
水山繁居住的公寓安了信号屏蔽器,平时偶尔就会出现接触不良的情况,所以他也没有多想,而是焦急的等待着reborn再次将电话拨回来。
可他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想着彭格列那边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出乱子,从门口掏出一把枪塞进衣服里就出了门,开车直奔彭格列而去。
可不巧,前方正巧发生了连环车祸,他直接被堵在了道中间。他不断地给不同人拨着电话,可却没有人回应他,这让他心里愈发焦急。
无奈,他只得将车停在道边,掏出手机在网上叫了辆车,绕路向彭格列开去。
司机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水山繁心不在焉地望向车外,脑子里浮现出各种不同糟糕的情况,心情越来越差。
突然,他那在危险中救了他不知多少次的第六感猛地响起,水山繁的背后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瞬间抬头看向后视镜,锐利的目光对上了司机偷偷瞥过来的眼神。
他果断拔枪,将枪口顶在了司机太阳穴上,冷脸威胁道“停车!”可谁知被他威胁的司机毫无反应,甚至扬起了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水山繁心中察觉出不对,刚想开窗户逃走,可却眼前一黑,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座位上。他挣扎地睁开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可竭尽全力却只能依稀看到视线角落里的一抹白色身影,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开眼时,水山繁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只有他正对着的前方有一道黑色的大门,在整片空间里显得如此突兀。他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被坚硬的束缚带捆绑在了椅子上,哪怕是使出了非凡力量去抵抗,却还是动弹不得。
他心中发凉,看来绑他过来的人对他经历过人体实验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并不打算像电视里被绑来的那些人一样大喊大叫,而是选择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积攒力气时刻准备着对来人发出致命一击。
可当他再一次睁眼时,却直直地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眸子。那人似乎在趁他睡着时贴过来观察他,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醒来,短暂地愣在了原地。
水山繁当机立断,没有给对方反应时间,狠狠地往前一撞,意图给对方一个头锤。可谁知对方反应也是敏捷,一下子坐在地上躲避,而水山繁因为被束缚住所能活动的空间有限,一击不中的情况下被惯性狠狠地弹了回去。
“哇好可怕!”以那种不雅的姿势躲避攻击的人坐在地上,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呱呱地拍起了手,一脸称赞。
水山繁从刚刚瞬间爆发后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看向将他绑到这里的罪魁祸首,可谁知竟然是一副熟人的面孔。
“白兰杰索”水山繁冷冰冰开口“你要做些什么?”坐在地上的男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惊喜地双手合十主柱在脸边“好惊喜!原来水山君竟然还记得我吗!”
白兰杰索,虽然只与这个青年有一面之缘,但是水山繁却深深地记住了他。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仿佛超脱于世界之外,如神一般俯瞰着身边的凡人。而对方蔑视一切的眼神在对上他时却又会焕发出异样的色彩,再加上分别前他嘴里那似是而非的话,一切都令水山繁十分不适。
水山繁自知现在自己受制于人,强迫情绪冷静下来,结合自己这一天的经历,深深吐出一口气,看向青年“所以彭格列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白兰杰索从地上起来,不知从哪里拉出一张椅子,坐在了水山繁对面“如果你是指沢田纲吉去到十年后那件事的话,我可以说不是我做的,但又确实与我有关。”
他看着水山繁神色不对,耸了耸肩安抚“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哦水山君,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毕竟——”他拖长嗓音“我们接下来的几天会一直待在这里呢。”
水山繁死死地咬住嘴唇,这是他22年来第一次如此无力,以前的他总是过于依赖自己的力量,不屑于去学一些脱困方法,现在只能受制于人。
他有些艰难地从嘴角扬出一抹笑“看来你和你的计划都很防备我嘛,囚禁我还不够,竟然还要亲自来监视我。”
面对如此挑衅的话,白兰杰索却只是笑了笑“当然啦,而且理由什么的我也说过吧,你是唯一的,所以你值得我这样对你。”
他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神情突然冰冷起来“你是唯一的变故,是这万千世界最有可能的破局之人。我不会给彭格列把你送往未来的机会,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和我一起迎来属于‘我’的最终胜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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