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琼和陶兰进来了。
穆一星看着她俩,想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自己所关心的东西,至于什么东西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王雅琼说:“天不早了,我们走吧!哦对了,你俩是不是也去打个招呼?”
穆一星觉得应该打个招呼,这是一种起码的礼节。
何况他也想借此机会见一见陶兰和王小莉的父亲,确切地说,他真想见的是陶兰的父亲。
他没忘记披上那件绿se的棉大衣。
王武的会客厅在南侧走廊的尽头。
共两个单间,里间是书房兼卧室,外间是会客厅。
会客厅里有四个人。
穆一星只认识一个是王武,其余三个他是第一回见。
他在猜测,那个长得黑黑的,胖胖的,眉毛浓浓的,眼睛大大的,长着络腮胡子的人,王雅琼刚才说是王小莉的父亲,看来是不错的。
那个个子不高,小瘦脸儿,留着个小平头的人准是小李子说的那个谢主座。
还剩下一个人肯定就是陶兰的父亲了。
陶兰的父亲约莫四十五六岁,除了眼睛比较漂亮外,其它地方长得一般。
穆一星只是匆匆地一瞥,就觉与陶兰不相像,天知道陶兰随谁?可能像她母亲吧!
陶兰的父亲与穆一星说话时只是略一欠身,根本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穆一星也不指望他站起来。
倒是那个王大力,在王武向他介绍时,边点头边站起身来——这让穆一星深受感动,忙不迭地让他请坐。
至于谢主座,他很注意地打量穆一星,却什么话也没说。
四人从王武家走出来,直奔幸福商场汽车站牌。
穆一星回忆着刚才在会客厅的情景,心里乱糟糟的。
虽说只耽搁了一两分钟的时间,但他就有了初步的判断:
王大力长相仁厚,说话和蔼可亲;
陶兰的父亲眼睛虽漂亮,但透露着一股傲慢之气。
他除了向穆一星点了一下头外,一句话也没说。
他是不善言谈,还是不屑与小字辈交流?
穆一星心里没有底。
他在她们后面默默地走着,王雅琴几次回头看,他像没瞧见一样。
上了公交车。
人多,无座位,站着都挤。
好在路途不远,十分钟后他们就下了车。
外面很冷。
穆一星把大衣裹得紧紧地,仍然跟在她们后面走。
路边的树跟底下堆着一些积雪,一堆一堆地向着师专方向延shen着,白花花的让人联想到天上的白云凝结到了地面上;
背yin的墙根处残留着一片一片的积雪,一qun淘气的小孩子肆无忌惮地在上面追逐踩踏,相互扔雪团。
好多雪团被扔到了马路上,干净的马路顿时一片狼藉。
一个雪团飞了过来,在穆一星的脚边“爆炸”。
他皱了一下眉,随即又笑了。
他小时候也喜欢打雪仗。
每次打雪仗之前,他和十几个小伙伴扛着铁锹来到白皑皑的田野上,根据自愿的原则编成了两组,每组选一个“司令”。
一声令下,“战士们”一字排开,选择有利的地形,像修战壕一样把雪堆成一堵半人高的矮墙,形成两军对垒状。
“战士们”伏在“墙后”,观察“敌情”,严阵以待。
冷不丁地“司令”喊了一声“打”,霎时雪团纷飞,连珠炮似地向对方阵地砸去,口哨声、冲杀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那才叫打雪仗呢,那才叫刺激呢。
现在的孩子,缺乏组织、缺乏纪律,各行其是,就像一帮乌合之众。
一辆三轮车缓缓地开到穆一星身边。
车棚里shen出一个苍老的头,问穆一星租车不?
他摆摆手。
老者迟疑了一下,有些失望地把车向前开去。
穆一星觉得对不住人家,这么一把年纪了,冷冷珂珂的,出来一趟真不容易,要不是马上就到学校门口了,怎么也得照顾他的买卖一下。
王雅琴放慢了脚步,等齐与穆一星并肩走,低声问:“你怎么总爱走在我们后面?”
“不是有句话叫女士优先么?正好,我在后面给你们当保镖?”
“什么时候学会耍贫zui了?”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对了,一会儿你跟我去大姐那里吧!”
“有事吗?”
“不是说让你写卷首语吗?你忘了?”
“怎会忘呢?我在教室写得了,这不太阳还没落山呢兴许,王小莉已经写好了呢。”
“我看够呛”
王雅琼回过头来:“你俩说什么呢?”
王雅琴说:“我跟他商量编辑《晓荷》第二期的事,想叫他到咱那儿去,他不同意。”
王雅琼和陶兰同时停住了脚步,扭身望着他俩。
王雅琼说:“雅琴的主意不错!咱们是该好好商量了。这样吧,陶兰,你去找王小莉,穆一星去找谢冰,咱们马上开个碰头会。”
穆一星奉王雅琼之命去找谢冰,转了大半个学校,才在体操房里找到他。
由于天很冷,体操房里仅有十几个人。
他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玩双杠的谢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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