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这家伙虽说养尊处优,长得偏胖些,但做起动作来潇洒自由、矫健灵活。
健身房非常宽大,没安装暖气。
穆一星进去时只觉瘆冷瘆冷的。
他没敢久留,简单地向谢冰说明来意后就匆匆离开了。
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碰到王小莉。
他告诉她陶兰正在找她。
她忙问有什么事?
看她的表情,她还没有见到陶兰。
他便把王雅琼要开碰头会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并问她的卷首语写得怎样了?
她把头一低:“我没写过卷首语,不知道怎么写;我怕写不好,这几天尽考虑这个了;现在连一个字也没写呢。
“本来打算今天趁着休息写一点儿,可我有点儿私事”
他没告诉她王雅琼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想这件事必须由王雅琼亲自对她说。
穆一星赶到了王雅琼的宿舍。
她的屋子很暖和。
她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粉红se的羊毛衫,把她的脸也映衬得粉红粉红的。
她问:“找到谢冰了吗?”
“找到了。已经告诉他了。他说马上到。”
她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向里间张望了一下:“雅琴二姐不在?”
“她说去他们班里一趟,料理一下班务,没准儿不回来了。你二姐忙得很!”
他笑了笑,轻轻呷了一口茶。
那茶比较清淡,比起王武家的祁门红茶差远了!
她从抽屉里掏出几张稿纸,向他这边一推:“这是从早晨7点起chuang后一直到11点半,我写的一篇小说的草稿。你先看看,给提点儿意见!”
他没有接,笑嘻嘻地说:“大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兄弟xiong无点墨、才疏学浅,焉敢班门弄斧?”
她扑哧一下笑了:“平时不苟言笑的穆一星,闹了半天也会耍贫zui!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当然是夸您呢!燕京师大毕业,年纪轻轻,硕士研究生,这在咱校有几个呀?”
“咱们学校是不多,可上过名牌大学的有的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其实在写小说方面我还真不行。
“只发表过几个短篇,中长篇连想也不敢想的。
“我觉得你准行!将来咱们合著一个长篇怎样?”
“和我?”他颇感诧异。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忙摆着手说:“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吧!我连个小小说都写不出来的。”
“你写过吗?”
“没有。”
“没有尝试过怎么能下结论?跟你说,你是可以的,你有这个素质,我也相信你。不过万事开头难。你先从短篇开始,我帮助你。
“我认识咱们h几个编辑,让他们给你点拨、修改一下,发表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只要发表了第一篇,以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但前提是你必须坚持写作。你有决心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没出息。”她笑了笑。
停了一下,她接着说,“你那篇《弯弯的河水绕家乡》散文就写得不错,上次被我推荐到校刊上发表了;
“这次你写的《乡村春晓》也不错,我也准备推荐。
“我觉得你不应局限在散文这种体裁,凭你的生活基础、想象力和文学功底,创作小说根本不成问题。
“农村生活是大题材,这对你来说再熟悉不过!你应该用小说的创作形式把它写出来。
“而我,从小生活在城h,学校占据了我大部分生活空间,我所反映的都是这类生活。
“你见过我写的东西吗?”她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穆一星如实回答。
她去了里间,片刻间拿出两本期刊杂志递给他:“每本上面都有我的短篇小说,回去好好看一下。我的笔名叫诺非。”
“诺非?这名字乍一听觉得怪怪的,细一琢磨又觉与众不同,不落俗套。您怎么会想到取这样一个笔名,有什么讲究吗?”
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讲究,瞎起的。”
“您不是尽发表散文吗?我也想看一看。”
“它们刊登在别的杂志或报纸上。大多是我在燕京师大写的,一部分发表在师大校刊上,一部分发表在《散文》月刊上,还有少部分发表在地方报纸的文艺副刊上。
“那些东西过去几年了,撂得凌乱,不好找了。就是找到了你也不用看了,写的质量未必有你高。”
他赶紧摇头:“我不行,是您太谦虚了”
“不是谦虚,是事实。你平时的作文就很好,好多同学难于和你匹敌;《晓荷》创刊后,似乎为你的创作插上了翅膀,一篇比一篇的质量高,好多同学更是望尘莫及。”
“您把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好好练吧!合著长篇小说那是将来的事。我相信你定会有长长的未来的!”
谢冰、王小莉、陶兰先后到了。
王雅琼说的碰头会开得很简单,只是每人汇报了一下《晓荷》编辑进展,进一步明确了分工和各自的职责,规定了第二期出版的大致时间。
最后她决定仍由穆一星写本期的卷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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