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放学后,太阳还有一树高。
穆一星没去操场散步、看球。
他从教室里出来,直接走出学校大门。
王雅琴昨晚刻板时曾悄悄告诉他,她今晚的生日宴会活动要早去,多待会儿,尽兴尽兴!
今日午饭后,他和谢冰、贾芸二人用油印机把《晓荷》印刷完毕,马上就交给了陶兰、王小莉、甄二记三人装订。
在下午第三节自习课上,班里每个同学手里都有了一本班刊。
大多数同学都放下手里的作业,认真翻看着班刊。
穆一星看了看贾芸,见他的zui一动一动的,好像正在小声地读着一篇什么文章,也许,正读着自己的诗歌《青春赞》吧!
前天晚上,经过王雅琴和谢冰的一番劝说,他还是同意了穆一星的修改意见。
穆一星走进大门对过的“师专饭庄”。
今年入冬后,在下第一场雪的前一个中午,他已经来过这个所谓的饭庄一次。
那次是王雅琼请的客。
他清楚的记得,那次除了他和王雅琼外,谢冰、陶兰、王小莉、王雅琴、甄二记等五人都参加了。
今天谁会来呢?
他很希望陶兰能来参加这次活动。
昨晚刻板收头头阶段,他就想瞅机会悄悄地告诉她王雅琴今天生日的事,但始终没能抓住最好的时机。
他今天一想,告诉她又能怎样呢?又不是他自己过生日,用得着他来邀请吗?
他进入饭店后,四下一打量,人不多,因为现在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
问清房间,他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个雅间是所有雅间中最大的一个,上次王雅琼就定的这间。
雅间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圆桌上面有一个可以随便转动的玻璃圆盘,圆盘上摆放着一些瓜子糖果之类。
一群人正围在圆桌前说说笑笑地嗑着瓜子。
正对着门口坐着那位就是今天的“寿星老”王雅琴。
王雅琴见穆一星走进来,率先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
她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地说着欢迎,然后向大家介绍:“这就是刚才我同你们介绍的穆一星‘穆大侠’,别号‘玉面书生’”
“欢迎欢迎!”
“幸会幸会!”
“多多关照!”
大家七嘴八舌地,一个劲地奉迎着。
穆一星一时不适应这些有些过分的客套话。
王雅琴先叫穆一星坐在自己左侧,再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说:“我先给你介绍介绍!”
她指着自己右侧的一个黑胖的男生说:
“这家伙姓李,外号叫‘托塔李天王’,能吃能睡,身子骨硬朗;外语系的,学生会生活委员。学生生活没管好,自己首先发福了。”
“托塔李天王”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就你会寒碜我!”
穆一星见过这位姓李的,有一次这位仁兄带着几个学生检查各班卫生区,差点儿跟某个生活委员打起来。
王雅琴又指着‘托塔李天王’右侧的一个长着扫帚眉、瘦削脸儿的男生说:
“他姓乔,外号叫‘飞人乔丹’,体育系,学生会体育委员,擅长跑、跳,跑起来比野兔子还快;跳起来比袋鼠跳得都高”
穆一星比较熟悉这位姓乔的,跑跳功夫的确有一套,尤其是打篮球,各方面技术在校内都是一流的。
穆一星常在操场上看他打篮球,但没同他说过话。
姓乔的右侧也是个男生,坐在门的左边,黑黄的脸膛上长着许多青春痘,除了偶尔笑一笑外,总是显得很严肃。
王雅琴说他也姓李,外号叫李大棒槌,政教系,学生会副首脑,动不动就手挥大棒子吓唬人。
坐在门右边的是位女生,白里透红的长圆脸,疏淡的眉毛,细长的眼睛总是挂着微笑。
王雅琴介绍说:“看见了吗,这是咱校著名的美女加才女。姓梅,叫梅一琳,学生会首脑,化学系。喂,你的外号叫什么来着?”
这叫梅一琳的女生笑着说:“就你调皮,专记别人的外号,也不怕别人不高兴。”
王雅琴说:“梅首脑可了不得,上高中时,就被村里纳了新。
“谁知道什么叫纳新?
“李大棒槌,你知道吗你瞪我干什么?料想你也不知道,你个李大棒槌!
“乔,乔丹,你说说你的四肢会飞,脑子却不会飞。
“李天王,李天王,你是天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倒说说看唉!看来天神也都不是万能的呀!
“那谁知道啊”
“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们不就得了。”托塔李天王又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穆一星心想:
看来这个姓李的平常和王雅琴闹惯了,有点儿大大咧咧,还爱动手动脚的。
王雅琴偏着头对穆一星问:“表弟,他们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叫纳新吗?”
她怎么管我叫起表弟来?
可能刚才她就是这样跟他们作介绍的。
穆一星笑了笑,心道,这丫头,还动了点儿鬼心眼儿。
“你别笑嘛!赶紧回答我!”王雅琴急了。
穆一星又笑了笑才说:“各位都是学校的精英,哪会轮到我班门弄斧?我想准是你们故意考考我”
王雅琴一瞪眼:“去去去!谁考你了?知道就说,不知道拉倒!”
“那好,我猜猜我说的不见得对呀——纳新?纳新是不是tc组织吸收新成员啊?”
只这一句,在座的除了王雅琴以外都是一愣。
“怎么样?我表弟有才吧,哈哈!”王雅琴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梅一琳眨巴了几下眼,突然穆一星问:“学弟,你怎么知道纳新就是吸收新成员啊?”
穆一星说:“你们刚才总说纳新纳新的,就让我想起了一段话。”
梅一琳很诧异,又很急切:“是哪段?快说说!”
穆一星略一沉思,抑扬顿挫道:
“一个人有动脉、静脉,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还要通过肺部进行呼吸,呼出二氧化碳,吸进新鲜氧气,这就叫吐故纳新。一个无chjji的,也要吐故纳新,才能朝气蓬勃;不清除废料,不吸收新鲜血液,就没有朝气。”
梅一琳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别人也稀稀拉拉地鼓了几下掌。
梅一琳喃喃地说:“我光知道纳新是吸收新成员,但不知道它另有缘故。我有点儿纳闷儿,你怎么背得那么熟呢?”
穆一星扫了在座的一眼,又是一笑:
“我母亲在60年代中当过几年教师,她那时光叫学生背诵名言警句了。
“我刚会说话时,她在哄着我时就一句一句地教我,教会了这段又教那段,我还没等上小学,脑子里就装满了这个。嘻嘻,你们可别笑话我呀!”
“笑话你?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说话的是穆一星左侧的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
她白净的鹅蛋脸儿,细长的眉毛,迷人的眼睛,微微上翘的鼻子。猛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招人喜欢。
穆一星刚一进门就看见她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女生长得很标致呀!怎么好像从没见过她?
王雅琴说:“刚才光顾说纳新了,还没等给你作介绍呢”
那女生抢着说:“不用你介绍了,我来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付隽,学生会文艺委员,音乐系。
“我早就听说96届大一新生中有个帅哥,不知道姓什么,也没近距离接触过。
“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握个手吧!”说着就把手shen出来。
穆一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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