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又问了一句:“看来我们每个人都得参与,就连主持人也不例外了?”
王老师说:“是的。穆一星和陶兰把开场白进行完后,就回到各自的小组;等在结束时再说上几句就行了。”
陶兰问:“还是每人一句交换着说么?”
“应该是这样,否则与开场白风格不一致了。”
陶兰下意识地用手拢拢头发,说:
“那也得提前想好写出来呀!对不,穆一星?你刚才好像说要随机应变,简单说几句就行了。
“我觉得这样不妥当。一个人说还可以,俩人说准得乱了套!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比如你先说,你是说一句,还是说两句?
“我什么时候接你的话茬?等等,等等,有好多需要考虑的地方对不?”
“对,你说得不错!”穆一星感到有些发窘,他看谢冰也在看他,忙说,“我刚才说走了zui,是应该提前写出来才好,不管结果如何,大致方向不会有错的。”
王雅琼说:“好了好了,就这样定了。我建议结束语还是让穆一星写吧!”
谢冰吞吞吐吐地问:“比赛时没有我什么事么?”
王雅琼说:“当然有你的事了!我准备让你在主持人说结束语之前公布一下各组总分和个人前十名的分数。”
“但程序上没显示这一步啊!”
“我安排时忘了这一步——要不你重新再刻一个版吧!”
“这”他面露难se,看了看王雅琼,又看看陶兰和王小莉,yu言又止。
“只为几个字的事还值得重新刻板?”陶兰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油印纸,突然说,“有了!不如在第四步‘诗句或词语接龙’分号的后面加上‘公布分数’四个字。”
大家一致赞同,纷纷说省事儿,用碳素笔写一写就行了。
王小莉突然说:“要不要在前面加上‘班长’二字?”
谢冰脸一红,赶紧摆手:“不必了!”
王雅琼最后说:“主持人开场白和结束语最好背过来;提前准备的诗作最好也背过来,背过来的诗作比照着读的加分要多——这张纸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谢冰、穆一星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
散了会,王雅琼把穆一星和陶兰单独留下来,让他俩把“开场白”排练一下。穆一星注意到,谢冰临出门时,回头望望他俩,神se复杂。
他们的排练比较顺利,王雅琼几乎没做什么指导就点头通过了。
他俩从办公室走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就着教学楼明亮的灯光,他俩在走廊上并肩向教室走。
“星哥,你觉得我刚才跟你配合得怎么样?”
既然她主动叫他星哥,他也就毫不客气地叫她兰妹了。他说:“兰妹,不能说你配合我,也不能说我配合你,应该说我们相互配合才对。我们好比一对鸳鸯,谁也离不开谁。”
她突然站住了,看了看四周没人,才严肃地说:“星哥,我不喜欢你的比喻!”
他也觉得一时失言,耳根有些发热,轻轻打了自己的脸一下,连连说对不起。这“鸳鸯”二字可不能随便拿出来打比方的,在她面前尤其要慎重,不能让她认为自己是个浅薄之人。否则,上午的结拜成果全都泡汤了。
她见他有悔过表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走廊的护栏,突然转移了话题,问:“今天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没等下辆车?”
他叹了口气,把经过简单地向她复述了一遍,当然有些细节是不能说的。
她也叹口气:“没想到乘车这么困难付隽跟着你走路也够辛苦的……对了,你知道么?小莉见你没能上车,还想下去和你做伴呢。”
“是嘛!”一丝莫名的甜蜜竟爬上他的心头。
陶兰接着说:“她要是下去了我也得下去呀!”
穆一星不无惋惜地说:“你俩应该下来陪着我受罪,那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你不知道,我跟付隽一起走心里忒别扭。”
陶兰解释道:“我俩真的想下去来着。但是,上车不容易,下车也难,车里拥挤得都没个放脚的地方,连车门都快被挤扁了,再说车不到站也不停的……”
穆一星呆了一呆,将手一摆:“好了,不说它了,赶紧上楼吧!我得抓紧时间琢磨琢磨结束语。”
陶兰附和道:“我也赶紧起草一首诗。小莉都已经完成了。”
三楼教室门口。陶兰突然对穆一星说了一句:“听说付隽为人不大持重,有点儿轻浮,你以后少搭理她。”
穆一星愣怔一下,刚想问一句,陶兰已经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齐刷刷的目光都集中到刚进来的两人脸上。
穆一星恍若无事似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陶兰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同样回到自己的座位。
穆一星闭着眼沉思。他的诗还没写,又有新任务;比赛没开始,过程难把握,提前写什么结束语?爱咋地咋地,根据“开场白”的主持风格,按着预期的效果,好歹写点儿得了!
他正要动笔写几句,后面的黑大个儿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然后递过一张纸来:“喂,穆一星,你们开会这么个功夫我写了首歪诗,快给我指点指点!”
“不该又是个描写大花猫追老鼠的诗吧?呵呵!”思维被打断,穆一星没生气,反而开起了玩笑。
“比那个强,我觉得强多了!”黑大个儿很自信。
“好,让我也学习学习!”穆一星笑呵呵地把纸接过来。
黑大个儿的诗是这样写的:
风儿风儿寂寞得慌
顺着山坳爬山梁
荆棘野草齐招手
原来已到我家乡
树桩上拴着个小叫驴
黝黑的脊背白du皮
shen着脖子踢腾着腿
要啃我家的老玉米
不知谁家的大黄狗
夹着个尾巴四处走
淘气的小孩儿一跺脚
抱头鼠窜滋溜溜
放羊的老汉叼烟斗
羊儿走来他也走
羊儿吃草他抽烟
羊儿倒嚼他睡眠
家乡的山坡绿油油
层层梯田道道沟
山上的松柏长年翠
山下的河汊有泥鳅
风儿风儿不寂寞
倾听山嘎嘎在唱歌
问声风儿何时转
带我的诗歌庆新年
穆一星一挑大拇指:“不错,真是首歪诗!虽然整体俗了点儿,但基本上也说得过去。比你那猫追老鼠的诗强多了!”
黑大个儿嘿嘿一乐:“赶鸭子上架,写这玩意儿都快把我憋死了。只要没给咱们小组丢人现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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