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穆桐,他就是个普通的农民。
穆桐1936年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比江淑娴大四岁。
他于1956年入伍。
当时,□□的农业合作化已经基本完成,农村有的是剩余劳动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把当兵当做一种时尚,哥们多的人家都愿把儿子送出去增长见识,若能提个一官半职的当然更好,不能提职若能转业变个城镇户口也可以。
穆桐哥七个,他在家排行老五,两个弟弟早早退学务农。
农村往往有这种情况:越是贫穷越生孩子,越生孩子家里越穷。
由于哥们多,房子少,没有人给他们介绍媳妇。
后来,哥几个仗着人多力量大,脱坯盖了两间土坯房,这样才给大哥娶了一个有点傻的媳妇。
家里还有六个大小光棍儿挤在一个炕头上,冬天可以相□□和,夏天臭汗流不绝。
热得受不了,其中就有两三个光棍爬到房顶上睡觉。
房顶坡度比较缓,在上面铺开一张凉席,用捆起来的秸秆当枕头,就可以在夜风中数着星星安然入睡。
当然,也有一时睡不着的时候,他们就看银河,以及“河两岸”的牛郎星和织女星,说着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说到仙女下凡洗澡时,就忍不住心驰神往。
想归想,做归做,传说总是传说,人在现实中就应该现实一点,比如,怎样勤俭致富而博得大姑娘青睐?
但兄弟多,房子少,穿衣吃饭都是问题呀!
农村嫁女儿都不喜欢找这样人多的家庭。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穆桐选择去当兵。
穆桐当兵也是为家庭减少负担,给哥哥弟弟们增加能娶媳妇的概率。
穆桐只上过三年的初小,通过部队这个大熔炉的锻炼,四年下来,文化水平也提高不少,大致也能相当于高小毕业。
由于积极肯干,入伍第三年,穆桐光荣地加入了组织,并被提拔为班长。
提拔班长顺利,但从班长晋升到排长位置却比登天还难,因为排长才算真正的头头,有薪金收入。
穆桐等了一年连个排副都捞不着,无奈服役满四年后,于1960年随着复员大军继续回乡务农了。
穆桐复员后,积极肯干,在穆家庄也算个人物:
他曾担任穆家庄的民兵连长,但后来无故被免职。
有一年n县及周边地区发大水,穆桐再次被启用,担任穆家庄的治保主座,和村一把手一起率领广大百姓共度饥荒。
当时的民兵连长是比他小四岁的穆向东,刚从部队“复员”回来。
为什么穆向东这个复员军人的复员上面加引号呢?
因为他的复员不大体面。
穆向东能说会道有文化,当过连里的文书,后来与部队驻地附近一农村女青年搞对象被领导发觉。
因为战士在当地搞对象违反了部队纪律,所以很快被部队遣送回了老家。
穆向东虽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穆桐与穆向东同辈份,同在村部兼职。
开始二人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后来,他俩为共同追求马大哈邱大顺的姐姐邱慧莲产生了隔阂。
论年龄,穆桐比邱慧莲大一岁,穆向东比邱慧莲小三岁。
论长相,穆桐长得高大魁梧,黑脸膛,络腮胡,鼓鼻梁,眼大有神并有两道剑眉,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穆向东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脸白,五官端正,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比较惹人喜爱。
论条件,穆桐哥们多,房子少,生活较为拮据;穆向东哥两个,虽然房子也不多,但他哥哥业已成家,搬出老宅另起炉灶。
所以穆向东的居住条件相对宽松得多,生活上也基本能解决温饱问题。
二者相比,孰优孰劣,显而易见。
但穆桐不知进退,仍在执迷不悟,不到最后关头不言放弃。
穆向东背地里曾讥笑他:“跟我争?先不说长相,光瞧瞧他家住的那个窝就得让人咧zui,往哪儿结婚?凑合着在院子里盖个草棚子吧!哈哈,行么?人家一个大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要跟他像个牲口似地往草棚子里钻呢?”
穆向东之所以追求邱慧莲,主要是看中了她漂亮的脸蛋儿,另外,一句“女大三抱金砖”的老话也是他追求的动力。
穆向东也喜欢年龄小的漂亮女孩儿,他曾一度追求过邱慧莲的妹妹邱慧珍,但他比邱慧珍大整整六岁,估计困难太大,加上他自小光屁股一起玩耍的好友马大哈邱大顺再三对他发出警告:
“你小子注意呀,跟我姐搞对象我没意见,但我妹妹还小,不懂事,你千万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则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样,穆向东才“集中火力”对付邱慧莲。
那邱慧莲开始也是脚踩两条船,不论是对穆桐还是对穆向东都是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究竟喜欢谁没个准谱儿。
邱慧莲其实也不是故意脚踩两条船的,因为追她的这俩人都是村部头头、村里的红人,她哪个也得罪不起。
从人品上讲,邱慧莲喜欢穆桐,从相貌上讲,她比较倾心穆向东。
只是听说穆向东比较花蕊,爱“串老婆门子”,心里犯嘀咕,总觉那家伙有点儿靠不住,虽没传出有什么不轨行为的话语,但由于搞对象被部队遣送回家总不是光彩的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还是发现了穆向东许多优点,长得可爱,小zui儿甜,会说话,有气魄,年纪不大办事精炼,渐渐地,心中的天平开始向穆向东倾斜。
穆桐虽有点儿憨,但不傻,邱慧莲态度改变让他知难而退,虽有些不甘,但也没办法,只是越发看穆向东不顺眼而已。
其实,两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矛盾根源在于“抢对象”。
先是抢邱慧莲,后来就是抢江淑娴。
穆向东抢邱慧莲最后成功了,但抢江淑娴遇到了波折,最后以失败告终。
穆桐总的来说还是幸运的。
他能遇见江淑娴纯属偶然。
因为他无意中扮演了一位“欧阳海式的英雄”,所救之人正是江淑娴的父亲——姜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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