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和苏秦想到一块去了,玉娇夫人的人扮成郑家掌事,暗中监督他办案。
不知道玉娇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赵乐雅已经回了奉京,怎么还留了个眼在这?
赵寒已经懒得去管这些,反正郑家给的银子,全用来造福百姓。
翌日清早,赵寒刚踏出县衙大门,两匹好马停在他面前。
马上翻下两人,直接拦住赵寒。
其中一人右脸红肿,见到他立即拦腰抱住。
“赵兄啊,在下来同你告别,日后山高水远,你我怕是再也不能相逢。”
赵寒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肖正丰和魏贺阳。
两人皆是灰尘扑扑,魏贺阳站在马前,一脸灰败。
一看两人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就知道坏事了!
“怎么,你两去找刺史大人了?”
赵寒把肖正丰从身上撕下来,后退一步。
肖正丰见他神色冷淡,心中越发灰暗,拍拍身上的尘土,耷拉着眉眼不说话。
赵寒一叹,折身返回县衙。
“近来喝杯茶吧。”
两县令相继到了二堂中,赵寒喊来春蓉上茶。
春蓉眉眼间带着淡淡疏冷,一看两县令嘀咕着。
“两位大人不是喝不惯我们的茶吗?不如上杯白开水?”
讽刺声听得清清楚楚,魏贺阳抬起眼皮看了看小丫头,眼中掠过寒芒。
毕竟是官场之人,春蓉心中一悸,转身去泡茶。
赵寒拍去身上的灰,也没言语,等着春蓉上了茶。
肖正丰没憋住,开口说道:“赵兄,我等本无颜再来见你,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见赵寒盯着自己的脸看,他伸手摸了摸,尴尬一笑。
这是刺史大人赏的五爪饼。
魏贺阳根本不信赵寒的话,赵寒让他们先去找知州大人,他偏要去找刺史大人请罪。
被刺史大人轰出门后,这才去找知州大人。
可知州大人也不是白见的,魏贺阳以重金疏通门子后,才见到了知州大人。
谁知知州大人表面上答应为他们走动这事,谁知一转身,就直接告到了刺史大人面前,说他两意图贿赂上司。
钟赋闲顿时大怒,给了两人一巴掌,让他们滚回去等吏部的革职文书。
两人自作聪明,终于绝了自己的后路。
就算赵寒想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汾州抵抗西夏军的事近在眼前。
赵寒看着春蓉上茶,一脸无奈。
“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你们并不相信我。现在刺史大人正在忙于抵抗西夏大军一事,我要去给你两求情,自己的也得遭殃。”
不用去尝试,赵寒就能想到刺史大人的反应。
肯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大军即将来犯,他不去布阵挖壕,还啰唆两废物的事,想必他这县令一职也不想干了。
肖正丰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心中愁绪万千。
茶还是那茶,茶叶看起来有些粗糙,又不尖嫩也无白毛,喝起来带点涩味。
但今天他很渴了,从刺史大人那奔来,足有两炷香的时间。
肖正丰喝了一口,才发觉这涩味竟然回甘绵长。
赵寒看他模样,也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两一走,他就可以往刺史大人那跑一跑了。
魏贺阳喝了口茶,站起来询问。
“赵大人真没有一点办法了?”
“怎么,吏部的革职文书下来了?是革职留任还是发配?”
魏贺阳摇摇头,文书哪能那么快下来,还得从奉京发到这遥远的西北之地。
只是刺史大人的撤职文书已经上去了,犯了这么大的事,基本没什么希望。
赵寒看着魏贺阳一脸失望,一副要走的模样,也不挽留。
魏贺阳看了看肖正丰,想拉他一起离开。
“魏兄你且去吧,我与赵兄聊一聊,这一别或许再没见面的机会。”
魏贺阳面无表情的负手。
“你已是戴罪之身,当与赵大人划分距离,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话,魏贺阳也不用两人的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赵寒看着他背影,一脸惊讶。
“他这是对本官很有怨恨?”
“没有没有,毕竟丢了官职,没准还得获罪,赵大人就不要同他计较这些。”
其实一路回来,魏贺阳确实对赵寒抱怨连连。说他明明可以郑重警告两人,只能直接找刺史大人请罪,却要做出那等高深的模样。
肖正丰当时听了就不舒服,要不是魏贺阳老看不惯赵寒,和他作对,他也不沦落至此。
到了这等境地,他才发觉择错同行之人。
赵寒大半个上身都靠在案桌上,看着肖正丰喝完了那盏茶。
“怎么,今儿的茶味道不一样?”
肖正丰放下茶盏,摇头一笑。
“以前觉得魏贺阳与我出身相当,而你不过有些幸运,成为我等同僚。而今想来,真是可笑极了。”
赵寒毫不意外,肖正丰出身也算不错。其爷爷位至刺史,虽然进了坟土,可也算光耀了门楣。
而赵寒这具身体,连个乡绅都不算,只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拼命苦读,三次落榜,才捞着这么一个县令官职。
至于魏贺阳,家中父亲是教书先生,还是京畿之地的教书先生,自然瞧不起赵寒这样的出身。
在赵寒没穿来之时,这具身体都是围着两人阿谀奉承。
后来赵寒功绩连连,赢得刺史大人的赏识,魏贺阳受不了这落差,总对他心怀芥蒂。
往事浮上心头,赵寒并无什么感慨。
他才这么点出息,魏贺阳就嫉妒成这样,此人还是远离为好。
赵寒也没打算背后评价魏贺阳,只是接过春蓉手里的茶,欣赏下纤纤玉指。
“若是往常,吏部的文书没有半个月下不来。现在么,估计整个朝廷的目光都聚在汾州,没准快马加鞭的给你送来。”
这话锥子一样扎在肖正丰心上,他苦笑不已。
“可不是,此乃时运不济。”
赵寒摇摇头,飞快在春蓉手上摸了一把。
春蓉瞪了他一眼,啪一声打在他手背上。
还挺疼的,赵寒摸了摸自己手背,讪笑。
“肖兄这话说错了,若非你识人不清,不信我的话,也不至于走到这地步。”
肖正丰怔了良久,突然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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