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立即瞪大眼睛,大喝一声。
“你他吗的想干嘛?!”
春蓉惊叫一声,再次拍开赵寒想捂他眼睛的手,匆匆离开了二堂。
闻声而来的苏秦、赵彪,目瞪口呆的看着肖正丰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官袍松散。
肖正丰抬头寻找着东西,手托腰带。
“赵兄,不好意思了,借你地方上个吊。”
赵寒大骂一声,知道肖正丰为啥让魏贺阳先走了!
这一套他熟练的很,有次也是这么求他的,这没脸没皮的模样,要传出去他们肖家得丢大发了!
赵寒嘴角一抽,恨得咬牙切齿。
“你他妈的回自己家去!”
肖正丰看着上来要制止他的赵彪、苏秦,握紧了腰带连连后退。
“不行!我娘见了得气死,家里没钱打两副棺材。”
赵彪虎目圆睁怒气腾腾的捏紧了拳头,苏秦一把拉住他,现在肖正丰还是县令,可不能给赵寒在多事关头惹出麻烦。
赵彪甩开苏秦的手,一把掐住肖正丰的后颈。
“大人!下官把这无赖扔出去,再竖个牌子,写上肖正丰与狗不得入内!”
肖正丰被捏得嗷嗷叫。
“本官还是景县的县令呢!你身为县尉还辱骂本官,待本官告上奉京,够你喝一壶的!”
赵寒冷津津看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赵寒护犊子,可以对他打坏心思,但不能拿他手底下的命开玩笑。
苏秦、赵彪等几个本县的手下,在他万分艰难的时刻,都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
肖正丰立即发现自己犯了忌讳,在赵彪手里偃旗息鼓。
“有劳县尉大人掐死我,再扔进河里喂鱼,将来鱼肥入腹,也算谢过县尉大人了。”
说得真他妈恶心,赵彪嫌弃放开手。
赵寒看了一眼苏秦,苏秦笑道:“肖县令,自食其果的事,怎么还赖上别人了?”
肖正丰收了腰带,重新系上,叹了口气。
“本想逼一逼赵兄,挣扎求生,看来向来足智多谋的赵兄,也束手无策了。”
激将法也没用,赵寒充耳不闻,捏着茶盖转着圈玩。
肖正丰抬脚到了二堂门口,还没听见挽留声,不甘心回头。
“赵兄,我家中的所有字画,全都送给你。”
肖正丰是个丹青能手,画风富贵堂皇,很得世家大户的欣赏。
最主要的是,他的画设色雍容华贵而不俗气,只可惜没人托举,也只在这一带有名。
赵寒闻言一顿,他对丹青的爱好也就一般般,不过想着以后入奉京,总得存点东西敲门。
他想了想,眼中有了垂涎。
“你那四幅古画,一并算上,你自己画的我不要!”
肖正丰果断一转身,到了赵寒面前,激动一拍桌面。
“好说!你得保我官复原职!”
赵寒一句对方亲妈的问候脱口而出。
“你赶紧滚吧,实话告诉你,你这事往眼中里说,陛下可能拿你祭天。”
肖正丰震惊的看着他,没这么严重吧?
赵寒冷冷一笑。
“你忘了曹县死了个县尉?”
肖正丰吞了口唾沫,不就死了个县尉吗?
赵寒真想戳戳他的脑袋,想了想忍住了,索性眼睛一闭靠进太师椅里,两手拢在袖子里。
肖正丰急了,嚷嚷起来。
“赵兄啊,不带你这么吓人的,真要这么严重,我还不如吃一把药自尽,以免牵扯到家里人。”
赵寒睁开眼皮,看着肖正丰。
“本官告诉你,最多只能保你一条命,家里不受牵连。要想官复原职,那画你留着给自己陪葬去吧。”
肖正丰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连忙点头说道:“好好好,就这条件也行。”
“不反悔了?”
“绝不反悔。”
赵寒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这才对,现在西北将乱,保着自己一条命,还怕没机会立功复职?”
肖正丰眼前一亮,胳膊往赵寒肩膀上搭,被赵寒嫌弃甩下来。
“赵兄说得对,在下以后的前程,就全靠你了。”
“靠我?我又不是你祖宗,能保佑你升官发财!”
“你可以改姓肖,在下不介意的。”
一旁的赵彪和苏秦,被肖县令的无耻震惊了,赵寒握着他双肩转了个方向,接着抬脚蹬他屁股上。
“滚!”
肖正丰被蹬了一脚也不恼,松了口气笑眯眯的离开了。
他走之后,苏秦看着赵寒皱起眉头。
“大人,肖县令的事可不好摆平,况且你不是想接任曹县、景县吗?”
赵彪闻言瞪大眼睛,握紧腰上的佩刀。
“大人,那两县穷的光屁股,拿来有什么用?”
他话音一落,收到两人歧视的目光。
赵寒确实想要景县和曹县,西夏和大奉绝不会和亲,他要做好长期挣扎的准备。
只是一个杏花县,根本撑不起长久的战争!
赵寒负手,走到二堂门口,看着飞鸟入白云,意味深长。
“肖正丰画得一手好丹青啊。”
苏秦不解,那又如何呢?大奉的翰林书院,在这方面人才济济,并不缺少他一个。
赵寒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想过了,如果真能兼任两县县令,也忙不过来,总要有人代行其职。”
苏秦并不赞同他后一句话。
“就算大人要找人,也不该找肖大人。”
赵寒倒不觉得,肖正丰虽然屡犯错误,那一大半的责任都在魏贺阳身上。
其实他对景县还是挺负责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带兵剿灭永宁寨。
再看看他平日里的政绩,虽谈不上出类拔萃,还是可圈可点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一旦信任某个人,耳朵就只对着那个人,哪怕吃了亏,下次还能犯这毛病。
有点像狗,有点盲从。
赵寒笑了起来,苏秦听了这一番讨论,无语片刻。
忽而,他想起什么,转向了赵彪,笑道:“大人。”
赵寒目光一同看向赵彪,顿时明白了苏秦的意思,赵彪也挺狗的,像一只二哈。
平日里又二又傻,但一碰到任务,立即正经睿智起来。
两人一同哈哈大笑,将赵彪看的莫名其妙。
笑完之后,苏秦想起郑家申请修建兵器坊城墙之事,立即收敛笑意。
“大人,再修建下去,可就超出了规格。”
“管他呢,继续修。”
赵寒向来胆大,他这种边远小县城,属于大奉的第四层规格。现在却跳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的要求,他也尝试向朝廷申报过,然而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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