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怕也没有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朵朵慢慢平静下来。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光景,房门再次打开了,一个人走到朵朵面前,将她嘴上封着的胶布取下,“要喝点水么”,竟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朵朵终于可以说出话来。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负责照看你,你需要什么就对我说。”

    “三哥是谁”,朵朵喝了半杯水后,觉得舒服了许多。

    “过会儿他来时,你问他吧”,女人好像在忙着收拾房间,跑来跑去,朵朵听到她划燃火柴的声音,不一会儿屋里弥漫起熏香的味道,是精油加热后散发的香气,花香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幽香,朵朵觉得有些困倦。

    “你上床睡一会儿吧”,女人轻松将朵朵抱到床上,帮她躺平,盖上被子,那被子好柔软,朵朵竟然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有个人站在她面前,冷冷地望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身上凛凛的寒意。

    她在一阵微弱的说话声中醒来,依然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三哥,这衣服需要现在给她换上么?”

    “好的”

    “她这是要和谁成亲呀,是您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朵朵感觉到那女人来脱她的衣服,“你要做什么”,她用力挣扎,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很快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的蒙眼布已被取下,发现自己竟在一间婚房内,窗幔、被褥都是枣红色的丝缎,桌上点着两支红色龙凤喜烛。她半倚着被褥坐在床上,而她身上已然穿着红色中式新娘装,胸前挂着雕有龙凤图案的金项链,腕上戴着一副金手镯。

    朵朵扭动了下身体,依然被捆绑着,她想大声呼救,但想应该也没什么用,他们既然不再封住她的口,说明喊叫是无济于事的。

    这时门打开了,走进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冲着朵朵笑了笑,“别来无恙啊,苏英朵”。

    朵朵有些吃惊,“你是谁”。

    “怎么,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竟然真地是郝三,他腮边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眉眼间也能看出一点当年的模样。

    “真地是你,你这是做什么?”

    “想请你来实在太不容易,只好出此下策了,多担待啊。”

    郝三最是阴险狡猾,以前和李文彪在一起,坏主意都是他出的,他还鼓动过阿彪在放学路上堵朵朵。阿彪家里条件好,那时常骑着摩托车在学校附近兜风,或者在路上等朵朵,朵朵从来不理会他的搭讪,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他,一是因为少女的害羞,另外她也不太喜欢流里流气的男生。

    “郝三,你这演的哪一出”,朵朵扫了下自己的穿着。

    “呵呵,你看不出么,你要做新娘啊。”

    “开玩笑,我早已结婚,儿子都七岁了。”

    “没事,他不嫌弃,一直在等你。”

    “他”,朵朵大吃一惊,“他是谁”。

    “李文彪”

    朵朵的脸一下变得惨白,这是要举行冥婚么,她顿时毛骨悚然。

    郝三转身走出了房间,朵朵大喊,“郝三,你站住”,他却似没听见一样,大步离开。

    郝三走后,那个刚才收拾房间的女人走了进来,“三哥让你把这个喝了”,她端着一杯红茶样的水。

    “我不喝”,朵朵闭紧嘴巴,惊恐地看着那水。

    那女人也不多语,一只手捏住朵朵的下巴,朵朵顿觉一股强大的力让她的骨头剧烈地疼痛,不由得张开了嘴,一杯水被灌进去了大半,她被呛得猛烈地咳嗽,渐渐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朵朵幽幽醒来,屋里依然是那种神秘的幽香,她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贴身内衣,盖着红色的喜被,而她身畔则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中式唐装,高高隆起的鼻子,浓密的眉毛下双目紧闭,能看出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但面色苍白。

    他是谁,死去的李文彪么,想到这里,朵朵吓得把身体挪远了些,她依然被捆绑着,无法逃走。“有人么”,朵朵大喊,她不要和个死人呆在一起,没人答应,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朵朵浑身发抖,突然听到有个阴冷的声音说,“你艳福不浅啊,好好享受吧”。

    朵朵发现李文彪的一只手动了下,接着他的喉结也上下活动,像在吞咽口水,他的眼珠开始慢慢转动,朵朵“啊”地一声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亮,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yisibugua,胸前布满深深浅浅的吻痕,那个高大的男人依然躺在她身边,但像是在熟睡,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这时门打开了,朵朵窘迫地想把身体遮住,却无能为力,那个女人看到朵朵的样子大吃一惊,“老大醒了?!”,她的声音充满惊喜和难以置信,顺手将被子盖在朵朵身上,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郝三说话的声音,“是真地么,他真地醒了?”。

    “千真万确。”

    发生车祸时,阿彪还有意识,嘴里念叨着,“我怕是见不到她了”,郝三拼命把他送到医院,经过一天一夜抢救,医生说生还希望不大,做好后事准备。可他居然没有死,只是持续昏迷,医生说可能是有什么念头支撑着他,但醒转希望不大,最多就是植物人了。

    郝三跟阿彪一起闯荡江湖这些年,对他不只是兄弟的情谊,当年阿彪高二时,要不是帮他打群架,误伤他人致人死亡,之后又逃逸,也不会入狱七年,他愧对这个兄弟。

    而阿彪这些年来心里一直装着朵朵,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朵朵,出狱后用父母给他的钱做了点生意,后来郝三又帮他一起跑,两人heidao白道地扑腾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了很厚的身家,提起他们,黑白两道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

    就在阿彪打算谈完一笔大生意后去找朵朵时,却在回途的路上出了车祸,想着这苦命的兄弟,郝三心里刀割般难受,他一定要帮阿彪完成这个心愿。

    阿彪已从抢救室转到贵宾病房,郝三派兄弟轮流看护着,在症状稳定那日,郝三叫人把朵朵劫了来,又将阿彪从医院接回。

    这本是自我安慰之举,没想到竟有如此惊人的效果,郝三真是喜不自胜。

    待那女人给朵朵穿好衣服后,郝三方才走进屋内,“苏英朵,不,应该叫弟妹了,谢谢你啊”。

    朵朵的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臊、一半是恼怒,“郝三,你快放我回去,我儿子还在家没人管”。

    “这……”,郝三有些迟疑,这时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让她先回去吧”,阿彪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嘴唇动了动。

    朵朵又被蒙上眼睛送回了自己家,临走前,郝三对她说,“弟妹,你最好不要报警,你麻烦我也麻烦,最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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