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寻常的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悄然而至,班上同学陆续开始上吐下泻,最后无一例外,全都进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大家都是食物中毒。
大多数同学病情严重,只能躺在病床上,而我症状较轻,当天就能下床走路了,于是担负起了照顾大家的责任,其实也只是倒个水、聊个天、递个东西、扶一扶这种小事,但还是和同学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只可惜后来,我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搬了家,转到了其他学校,而我出院那天,其他同学仍然还在住院。
多年以后,我成为了一个侦探,最近负责调查的事件有些特殊,似乎有灵异现象发生。
事件现场是一家医院,当我到达时,才记起来,这里就是小时候班级食物中毒时所住的病院。可如今,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到处都是火烧的痕迹。
我随机走进一间病房,仔细观察现场。
当我全神贯注之时,突然感觉周围有人影晃动,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背后竟站满了熟悉的面孔。
“小蔡,阿旭,夏夏,蕊儿……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与同学们久别重逢,我感到又惊又喜。时至今日,我竟然还能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不,不对。我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身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们每个人,都依旧是儿时的模样,完全没有变化。
他们不是人,是鬼!
“我们终于等到你了……”夏夏一脸怀念的神情。
“我们班,独独缺了你一人,今天,总算可以完整了。”阿旭露出一个笑容,令我不寒而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镇静。
“好大的火,好热,好痛……啊……”蕊儿蹲下身,抱住自己,痛苦地哀嚎起来。
原来,当年我出院后不久,医院发生了重大火灾,班里的所有人都没能逃出去。
他们一排排站在我面前,幽幽地看着我,神情凄凉,脸色黯淡,身上发出荧绿微光。我本来是应该害怕的,但想到他们悲惨的命运,又非常伤心,抵消了部分恐惧感。
班长小蔡向我伸出一只手,仿佛在热情地邀请我过去:“你该回来啦!”
其他同学也纷纷伸出手,十分期待我重新回到这个集体。
是呀,我也是班级的一份子,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是我亲爱的同学,大家都在这儿,怎么能唯独少了我呢?
一股归属感涌上心头,我慢慢向他们走去,想要牵上他们的手。
“快停下!”腰部忽然传来一道力量,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
一回神,同学们都消失了,而我正站在医院天台,再往前一步,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的腿一下子软了,身后的人赶紧抱住我,将我扶了下去。
“老板?咋了?”我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沧桑大叔。
“你这道行也太浅了,让你查个案子,差点把命搭上!”他用力地戳了下我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咱们侦探所本来就没几个员工,你要是出了事,更加没人来干活了!”
“对不起……”我沮丧道,“我看到了我的小学同学,他们都在这儿……”
大叔点了根烟,叹气道:“他们都是怨灵,只想害你的命,别抱什么感情。”
“怎么会……我们以前,都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离世的时候,也都只是天真烂漫的孩子啊!”
“不要用人类的价值观来看待鬼魂,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查明真相。”烟没抽几口,就被他掐断在地,“走吧,我就再带一回你这只菜鸟。”
在这家医院内行走,眼前时不时出现当年的画面,同学们对我感激的笑脸历历在目。大叔却说,这些都是怨灵们的小把戏,想要让我与他们共情,把自己的生命献祭出去。
“枉死之人的魂魄被困在医院,无法逃离,他们一直在寻找替死鬼,弄死一个活人,便能出去一只鬼,才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大叔十分严肃地向我解释道。
“老板,您怎么这么懂?您到底是侦探,还是道士?”我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只要能还原真相,是侦探还是道士又有什么重要?”大叔轻敲了下我的脑袋,“要不是看你灵性不错,想多添个继承衣钵的下属,我才不想聘用你,没想到你心智这么不坚定,这么容易就被迷惑!”
“我错了!对不起!我会努力进步的!”我捂住自己的脑袋,眼角泛出了一点委屈的水光。遇见自己熟悉的人的鬼魂,很难不被影响吧……
大叔转了一圈,走进了档案室,想看看有没有留下残存的信息,我却被旁边拐角处的一些动静吸引了注意力,没有跟他一起进去。
这次我不敢贸然行动,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那一处许久。
墙角渐渐浮现出一半身影,小蔡用与外貌不相符的沉着口吻道:“杨慧町,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我还是忍不住跟他交流了,我无法把他们当成恶鬼看待。
“找替死鬼并不是我们唯一能出去的方法,杀你一个,也只能换我们一个,但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出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我们大家都会解脱。”在寂静的走廊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幽深。
他的话信息量很大,我预感这是一桩大案:“你的意思是,火灾并不是意外?罪犯不止一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一共有多少人,但我们的主治医师,绝对逃不了干系。档案室第三排架子的最底下,藏着一个铁盒,也许会有所帮助。”说罢,他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按着他说的方位,果真找到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竟是所有同学当年的诊断结果,不是食物中毒,却是某种化学药品中毒。
这里原来只是学校附近的一家私人小医院,本就没有多少病人,医生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伪造病历?这件事,必须详查。
我把证据给了大叔,他夸了我两句,我告诉他这是鬼魂给我的信息,他皱了下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回到侦探所后,我开始到处搜集资料,把那桩病院火灾事件里里外外能找到的信息全抠了出来。
果然不可能是意外。那场火灾中,没有一个医护人员死亡,丧生的竟只是我们班的同学,而且没有任何同学逃脱出来。不可能这么巧,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医院荒废后,所有工作人员都各奔东西,退出医疗行业,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了。我费了很大劲,在大叔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负责看护我们的护士,她如今已经退休了,住在一家养老院中。
刚上去我没有直接表明身份,只说自己是她曾经照顾过的一个普通患者,来看望感谢她一下。寒暄过后,我才问起那场火灾。
“造孽啊!造孽啊!”护士原本平静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在颤抖,“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他们惨烈的哭声……”
“阿姨,您先冷静一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紧紧握住她瘦削枯槁的双手以示安慰。
“你说你叫杨慧町,是吗?”她的情绪平稳下来,用浑浊的双眸仔细打量我的脸,“是了,你是那个幸运的孩子,唯一活下来的……若不是那时你恰好在丘智不在医院时办了出院手续,恐怕也难逃一死啊!”
丘智?是当时的那位主治医师。
她说,丘智平时待人冷漠,除了工作需要,从不与其他同事有所交流,却时不时有面黄肌瘦神情恍惚的怪异患者偷偷上门找他,既不挂号,又不开药,在他办公室停留片刻后,又偷偷摸摸离开。
她虽然不知道那场火灾是谁引起的,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意外,因为那天晚上是她值班,她看到有一个奇怪的黑影在医院游荡,还没等她抓到是谁,大火就从病房燃了起来。
她本想去救大家,丘智突然冒出,以命令的口吻让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马上离开,由他来负责救病人。她以为他有救援的方法,没想到这一走,几十个孩子的命就这么没了。
医院烧毁了,不知丘智是以什么样的立场,私下给了所有员工一笔费用,让大家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她因为太过害怕,没有将这些细节告诉警方。
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又问道:“您能告诉我,那天晚上还有哪些员工在医院吗?”
她报了几个名字,我在本子上全记了下来。
“姑娘,我这腿脚不太方便,能扶我去一下卫生间吗?”她抓住我的胳膊道。
“好。”我没多想,往她所指的方向搀她过去,拐角一过,突然一把水果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得不敢呼吸。
“我劝你别查了,这不是你能踏足的领域。”护士一改方才的虚弱模样,带着威胁的语气道,“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别让他们再发现你这条漏网之鱼。”
“好,好……”危急关头,我只能连连答应。
回去后,我把当时的情形告诉了大叔。
他沉吟道:“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有必要去找一下我那位老朋友了。”
大叔的朋友盛哥在刑警队工作,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有什么疑难案件,互相之间可以搭把手,不过都是十分隐秘的交流。
盛哥听完我们的报告,表情相当凝重:“这个案子,你们确实不便插手。那家医院只是个壳子,实际上它属于某个违禁品秘密交易团伙的交易点之一,该团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查了二十多年,仍然无法完全清剿干净。这个团伙心狠手辣,手上命案无数,你们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交给我们警方来查吧。”
我向盛哥深深鞠了一躬:“请让我帮忙吧,死于医院火灾的孩子都是我的同学,既然当年只有我活了下来,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还他们自由。我可以和他们交流,或许能问出很多不一样的线索。”
盛哥惊讶地看了看我,对大叔道:“余老弟,从小到大你就神神叨叨的,说自己能见鬼,没想到收了个徒弟,和你一样是个怪人。”
“哈哈哈哈,你别不信,要不是我这能力,你哪能这么快破那些陈年悬案?”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竟然带了些自豪的语气,“这丫头悟性不错,有培养的价值。”
我内心无语。哼,明明天天说我这儿不好那儿不好,这会儿在别人面前,就要面子了。
大叔又问了下丘智医生的事,盛哥说,他们调查后确认,丘智只是一个中间人,那段时间利欲熏心,拿钱办事,并未真正加入团伙,不过一直属于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
后来,盛哥还是接受了我们的强行“帮助”,反正我们自己要查,他也没法阻止。只不过他派了个小同事加入了我们的团队,说要保护我们。
我们决定再去一次医院现场,进去之前,我好心提醒那位小同志:“阿涛呀,医院怨气重,你可能会看见一些超自然现象,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可别吓得屁滚尿流呀!”
阿涛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些许鄙夷:“杨大姐,你放心,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可恶,竟然叫我大姐,不过虚长了他三岁,把我叫得这么老,哼!
一进入废弃的医院,一股阴湿之气马上扑面而来,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杨大姐,你这身体不行啊!”阿涛把他的便服外套脱了下来,塞到我手里。
这孩子,虽然说话挺冲,心肠还是好的。
我把外套搭在身上,往前走了两步,见阴暗的角落里蹲着个小身影,近些一瞧,原来是小蔡。
“你蹲那干啥?”我问道。
“那个男人,阳气太重,走远点!”他将头埋在自己膝盖上。
“你在跟谁说话?”阿涛顺着我的视线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个角落,满脸疑惑。
“你看不见?没事,我一个人过去,你们去别的地方查吧。”
大叔没有动:“我得看着你,以防你再做什么傻事。”
小蔡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查到什么了吗?”
我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解释了一番。
“违禁品交易?”他仿佛不太能理解,这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边上又冒出了一个身影:“或许,跟那件事有联系……”
阿旭说道,在班级全体入院的前一天放学时,他们有几个同学贪玩,跑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处建筑,进行探险游戏,途中撞见两个大人,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发现有人闯入后,表情狰狞地要来抓人。他们逃了出去,但有个同学的胸牌丢在了那里,上面有学校、班级、姓名等信息。
那两个人,很可能就是犯罪团伙的成员,我连忙问道:“你还记得他们的特征吗?”
“我自己可能记得不是很全面,我把那天去过的同学都喊来,大家一起回忆。”
人多,啊不,鬼多力量大,很快,我的本子上就记了满满两页。
“你们很棒,事情肯定会很快水落石出,你们就可以自由了。”我向他们竖起大拇指。
“不用废话,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小蔡冷漠道。
话是这么说,但样子还是小朋友嘛,我拍了拍他的头,合上本子,正想走回大叔身边,转动间突见一个比我高出很多的黑影冲了过来。
“小心!”阿涛大喊一声,一个飞身踢上黑影手臂,一把刀哐当落地。
黑影戴着头套,看不清面容,阿涛与他扭打起来,大叔也上前帮忙。黑影见形势不利,洒了一把沙石,逃之夭夭。
躲在暗处的一个女同学惊恐道:“那个人的气息!发生火灾前,我也感觉到过!汽油的味道!”
黑影对医院地图非常熟悉,三两下没了踪影,阿涛和大叔都没能抓住他。
好在我的本子仍然安全,我想让阿涛拍下我记录的嫌疑人特征,给他带回局里进行嫌犯速写比对,顺便报告一下今天的事件。
“没事,我拍下来直接发给盛哥就行。那黑衣人可能还会对你下手,我现在可不能离开你,需要24小时保护。”阿涛捂着手臂道,“我们先出去吧。”
“你受伤了?”我担忧道。刚刚那个打斗状况,确实比较激烈。
“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他的形象,在我心中陡然高大起来。
上了车,我从包里翻出几片创口贴,用湿巾擦了下阿涛手臂上的伤口,给他一股脑儿贴了起来:“先用这个顶顶,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来出。”
“用不着,我这算工伤,有报销的。”阿涛轻笑,似乎觉得胳膊上那么多创可贴很滑稽。
大叔在前面开着车,还不忘多嘴一句:“慧町啊,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你老板呢?”
我瞧了他几眼:“您看上去挺健康的呀?”
几天后,我得到消息,那位或许隐瞒了什么的护士,吞安眠药自杀了,而她报给我的几个名字中,我查了一下,除了一个司机,其他的要么已经去世了,要么去了国外,很难再查下去。
事不宜迟,我决定马上去找那个司机谈谈。大叔去了盛哥那儿交流信息,此行只有阿涛陪着我。这些天,阿涛一直在我身边,几乎形影不离,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常常有不明真相的邻居和同事对我说:“哎呦,慧町呀,交男朋友了?小伙子可真俊呀!”
我只好胡乱解释,说他是我弟。然后,又有不明真相的邻居大妈,热情地拉住阿涛,说要给他介绍自己女儿。
好不容易在热情的大妈们中间脱身,阿涛无奈道:“要不,你下次还是别否认了?多麻烦啊!”
我心里偷笑。看来,人民警察也应付不了三姑六婆。
一见到那司机,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他的身形,与那日在医院袭击我的黑影,不能说是极其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他的身上,也有一股汽油味。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安慰自己,身形可能只是巧合,天天开车的人有汽油味也不奇怪。
我说自己是当年医院火灾中某个遇难孩子的亲人,找他只是为了了解一下那时的情形。
他关上货车后门,压低自己的帽檐,低沉道:“我只是个运送药品的司机,那天是因为我送的那批货出了些小问题,所以晚上被喊去医院清点。我对那件事,什么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他突然拔腿就跑。
阿涛早已察觉他不对劲,立即反应过来,犹如离弦之箭一个瞬身冲了出去,追了两条街后成功抓住嫌犯。
我骑了个共享单车气喘吁吁地赶到,只见阿涛对那司机冷笑道:“还敢跑?上次地形不利让你逃了,这次可放不了你!”
这一刻,阿涛小哥绝对是个英雄。
我跟着阿涛一起,把人押回警局,那边大叔也得到了一些新信息。他们重新看了火灾前晚我学校的监控视频资料,发现视频中有段内容损坏了,让技术人员修复后,画面中竟出现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溜进了教室,对饮水机动了手脚。
所以,我们当年确实不是食物中毒,是有人蓄意投毒。犯罪团伙的人不知道那时撞破他们交易的孩子到底是哪几个,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竟把全班同学都定为了清除目标。我不太爱喝纯净水,总是自己带一壶烧的开水去学校,喝完了若是不够,才会接一点纯水饮用,难怪症状较轻。
经过审讯,司机承认,当年确实是他放的火,虽然他只是个小角色,服从于团伙高层的指挥,但不可否认,他就是那几十条人命的直接凶手,必须判他死刑。
只是,他死活不肯供出他背后的团伙成员,即便以死缓诱之也无济于事。不过该名司机,以及通过外形特征锁定的两个嫌犯,都是这次获得的全新线索,警方从这三人着手,又揪出了十几个犯罪分子,收获颇丰,击溃违法交易团伙指日可待。
我把犯人被逮捕判刑执刑的新闻都拍摄了下来,去往废弃医院给同学们看,他们终于能解脱了。离开前,同学们对我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重新见到我的那一刻,他们确实动了想要害我的念头。可我依然选择了相信他们,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给他们带来了光明,一如当年我在病院照顾他们,满怀真诚和友善。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他们仍是我认识的那些孩子,保留着人性的本善。
此案告一段落,阿涛归队了,我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身边少个人,反倒不太习惯了。
今天晚上,盛哥说为表达感谢,他以个人名义邀请大叔和我吃饭。他定的地点是一家大排档,还挺接地气。去了发现阿涛也在场。
盛哥和大叔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正吃得高兴,突然很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看了眼我,对大叔道:“余老弟,你觉没觉得,这俩孩子站一起,还挺配?”
噗——我一口开水喷了出去。
大叔呵呵一笑:“好啊,兄弟,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想打我徒弟的主意!”
盛哥啃了口羊肉串,心情甚好:“我真这么觉得。阿涛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不是我吹,那绝对是个优秀的人才,虽然比你家慧町稍小了些,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啊,他俩都没对象,这不正合适?”
“你说了有什么用,那也得看人孩子自己乐不乐意呀。”大叔看向我和阿涛,我赶紧低头装作专心吃烤串。
盛哥回道:“阿涛这孩子,在感情上不开窍,但我可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这次还住人家里去了——”
阿涛赶紧辩解:“我们是清白的!都是为了任务!”
我依然低着头不说话,没好意思看他们。
大叔不乐意了:“这么说来,你是看不上我们慧町了?”
“没,没……”阿涛小声重复了两个字,十分没底气。
盛哥追问:“那你说说,想不想和人家姑娘谈谈嘛?”
“也……也不是不可以……”
嗯?咋回事?我惊讶地转过头看他,见他脸红红的,眼睛盯着右下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是醉了?
大叔举起玻璃杯,大喝一口:“哎呀,好兄弟,我本来想把慧町介绍给我儿子的,这回倒被你给捷足先登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老板!您儿子不是才上初中吗!”越说越离谱了,我满脸黑线。
“哈哈哈哈……开玩笑啦,来来来,继续吃!”
几年后,我们侦探所在实质上成了刑警队的秘密编外队员,互相合作,破案无数,屡立奇功。
“被害者的鬼魂说,杀死她的是公司楼下咖啡厅的服务员王某,凶器藏在男洗手间第三个马桶的水箱内。”我和眼前的女鬼交流过后,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马上过去搜。”阿涛让两个下属进了咖啡厅,转头对我笑道,“不愧是杨大姐,就是厉害!”
“嗯?你叫我什么?敢不敢再说一次?!”我挥起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向他。
“对不起,老婆大人,我错了!”阿涛抱头求饶。
这小子,几天不打就皮痒,回家一定要让他跪一次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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