悫恭夫人的异样实在太明显,玄凌示意李长过去看看。没一会儿,李长也一脸惊恐与凝重地回来。
“何事?”
“皇上…您…”
玄凌不耐烦地举起酒杯饮下,皱眉道:“回个话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李长只得硬着头皮凑到玄凌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迅速低头跪下:“奴才该死。”
玄凌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继而夺过小厦子手里的酒杯,自顾自一杯又一杯喝下。长久的寂静令李长愈发惧怕,冰冷的汗水顺着额头一滴一滴砸在衣袍上。
“你是该死。”
山雨欲来风满路的沉闷嗓音响起,玄凌摇摇晃晃站起来,恍若醉意熏熏:“朕今日身子不适,先行回宫,诸位爱卿自便。”
说完,扶着内监的手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能够坐在中秋宴上的都是朝中重臣,皆是善察言观色之辈。往年玄凌从不提前离席,今年一反常态的举动,恐怕是宫中有什么大事发生。思及此,众臣纷纷携家眷告退。
几乎是最后一个外臣刚离去,便听内监传旨:“传皇后懿旨,宣诸位娘娘小主即刻前往凤仪宫,不得有误。”
那内监又走到悫恭夫人和敬妃面前道:“二位娘娘,皇后娘娘请您二位往雨花阁走一趟。”
悫恭夫人和敬妃先行,余者众人跟着欣妃、陵容和宋蕊往凤仪宫去。
路上,福嫔有些忐忑地问道:“几位娘娘,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刘容华也忧心忡忡地道:“臣妾方才看皇上脸色不太好,难道是龙体不适?可这又跟雨花阁有什么关系?”
“是啊,妹妹也觉得不解,心里慌得很,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静嫔捂着胸口面含不安。
欣妃是全然不知,陵容和宋蕊却是猜到了,但这会儿自然不能说出来,只让众人莫要胡乱猜测,到了凤仪宫自然就知晓了。
凤仪宫外得守卫又多了一层,众妃安静地鱼贯而入,却发现祺嫔已先一步到达。有好事的嫔妃想问上一句,可想到当下境况,只呐呐寻了位置坐下。
不多时,玄凌和皇后自屏风后走出,众妃起身跪地请安。
见玄凌未语,皇后摆手示意众妃起身落座,然后看向祺嫔道:“祺嫔,你说有要紧的事情,到底所谓何事啊?”
祺嫔盈盈起身,先是向皇后行了福礼,然后一字一句道:“臣妾有两件事情相告。头一件,臣妾要告发甄贵人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一语未落,众人面上皆寒霜一片,有胆小者已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宋蕊和陵容下意识看向玄凌,只见他盘腿坐于上首,脸色阴沉,睿目渗透着寒意直直盯着祺嫔。
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小妾告发另一个小妾私通,绝对是一件让他大丢面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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