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那个凶婆娘!”卫京墨大喊。
棠棠拍了他一下:“你小点声!”
两人忙藏在一棵大树后,幸好离得远,周幼宁没有听见。
“怎么又说这种粗俗的话!上次先生罚你抄书,你忘了?”
卫京墨瘪瘪嘴,苦恼道:“那我忍不住嘛!我爹在家总这样说的…哎棠棠,你去哪儿?”
棠棠没理他,猫着腰跟在周幼宁后面,一个错眼就没影了。
卫京墨急了,他左右看看,寻了一丛看起来挺茂盛的草堆,把装了大虫子的盒子放进去,又找了几片大叶子胡乱盖上,匆匆追上去。
…
行宫的宫人们特意从别处运了些又大又漂亮的蝴蝶来,供帝姬和诸位小姐赏玩。枝枝带着茵茵一块在湖边扑蝶,不时能听到欢呼声和遗憾的叹息声。
两人玩得很投入,根本没注意到怒气冲冲的周幼宁。周幼宁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理会,气得上前就推了枝枝一把。
“啊!好疼!”
枝枝没防备,一下就扑到在地上。夏日的衣衫单薄,碎石子和细树枝穿透布料扎在小臂上,顷刻就有鲜血渗出来。
茵茵和巧儿都惊呼出声,忙上前把枝枝扶起来。巧儿小心地揭开袖子,小臂上狰狞的伤痕就露了出来。
巧儿气急,冷着脸质问:“郡主为何推我们帝姬?方才我们帝姬还帮了您!您知不知道,这样是会留疤的!”
说罢,又厉声呵斥一旁被吓傻了的小宫女:“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太医!”
小宫女如梦初醒,掉转头就走,却被周幼宁的婢女拦住了。
“就这么摔了一跤怎么可能留疤!”见枝枝流血了,周幼宁本有一瞬间的慌张,可这个叫巧儿的小宫女竟敢对她不敬,周幼宁仿佛又找到了底气,“周明枝你说!方才那个虫子是不是你放在我身上的!”
“你不要胡乱攀扯人!表姐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你自己得罪了别人,凭什么推到表姐头上!”茵茵义愤填膺,不由反驳道。
今天是表姐的生辰,姑姑和皇上请大家来,就是为了让表姐高兴。这个周幼宁怎么这样!真是太讨厌了,一会儿一定要告诉二哥哥!
周幼宁不依不饶:“那可不一定,整个行宫里只有她跟本郡主有过节!”
枝枝疼得脸色发白,闻言抬起头,一双狐狸眼睛浸满寒意,与盛怒时的宋蕊如出一辙:“只凭你对本帝姬不敬,就可治你的罪过,根本用不着那些手段!”说罢,垂下头不再看她。
周幼宁怔愣了一下,巧儿便趁机推搡开两个婢女跑了出去。
茵茵拿出帕子盖在伤口上,素白的帕子立刻就被染红了。
“怎么办呀!”茵茵急得不行,“表姐,你怎么样?还很疼吗?”
枝枝刚要说没事,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草民略通岐黄之道,帝姬若不嫌弃,可否让草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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