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高台上后,两人费劲的将玉石放到指定位置,大声的喘着粗气,脸都涨的微红。

    重玹微微一笑,“那边还有几个,你们两个去搬过来。”

    “啊?”清弦急促的喘着,惊讶的叫了一声。

    “还有啊?”羡宁也惊讶的问道。

    重玹点点头。

    “还有几个啊。”羡宁忧虑的问道。

    “大概二十来个吧。”重玹一脸认真的说到。

    “啊!?”三人震惊。

    最后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幸好之后重玹没有跟去,韶华和清弦用了法力移动到殿外,然后再佯装搬进来。

    羡宁本想在重玹口中打探青玉环一事,此时也顾不得了,只能庆幸两人能早搬早走不被发现。

    “担心什么呢。”

    重玹倚在长明宫的长椅上,斜眼看着羡宁。

    羡宁淡淡的递过目光,笑的单纯,“我在想魔尊如何收场。”

    重玹一下来了兴致,挑眉坐了起来,“哦?说来听听。”

    “一个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仙门,在得知自己信任保护的小师弟是一个魔头后,会是怎样的不可置信。信任被辜负后,怕是只余恨了。”

    羡宁不明白自己明明告诉了程革师兄真相,可他仍旧不愿相信不愿离开,甚至连问也不问,坚定的相信着自己所见所闻,此行竟然还是跟着重玹回来了。

    重玹面色微凛,眸光锐利,他根本不想有这一天,甚至可以说,他在逃避这一天的到来。

    一个魔头,竟生了恻隐之心。

    他正欲说什么时,清弦和韶华已将最后一块玉石搬来,羡宁顺势开口道:“下去吧。”

    两人急忙转步,长椅上突然一声喝道:“等等。”

    颀长的身影迈下墨阶,“二位来魔域做客,怎能一盏茶也未奉。”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见被拆穿了,韶华和清弦也不装了,回身望着重玹。

    羡宁离座而来,阻在中间盯着重玹,“你想做什么。”

    “待客之道罢了。”

    重玹看向两人,“韶华殿下,很久未见。”

    韶华看着重玹,眼底变得认真探究,“他们都说应羲是魔尊重玹。”

    “所以呢。”重玹捏着茶盏抬了抬手,“殿下想亲自来看一看吗,看完了,然后呢。”

    “你应当知道天启与你的情谊,若是你当真将他视为挚友,便不会令他惨死虞山。”

    重玹沉着眸子,看不清眼底晦涩,“我认识的韶华殿下向来都是一个闲云野鹤,不问俗世的人,怎么,如今也愿意拾起殿下的职责,为其效命了吗?”

    “你应当知晓,当年你母亲丧命之地,便在不远处……”

    “应羲!”

    韶华眸底泛红的喝止他。

    “你唤错了。”

    重玹语气骤寒,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一股森寒。

    “好,此事本尊不提。”他漆黑的瞳仁盯着两人,鸦睫轻敛,“不过本尊不喜欢别人惦记本尊夫人,下次殿下和清弦公子要来,先告知本尊,否则万一被当做细作杀了,本尊也会心疼。”

    “魔尊最好待小鹿妖好些。”清弦开口道。

    “这事不用你来提醒。”紧接着又望着羡宁,“本尊的夫人,本尊自然好好对待。”

    说着,他还缱绻的看了一眼羡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清弦觉得重玹的话意有所指,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魔尊容我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您若是不喜欢羡宁,那合该放了她。”韶华开口道。

    “且不说这事和你无关,即便和离,那也该是本尊先提。”重玹摆摆手,“走吧,趁本尊今日不想杀人。”

    身前两人离开后,羡宁才盯目不转睛的盯着重玹的脸,仿佛要看出什么一般。

    在触及重玹的目光后,羡宁这才转身离开了长明宫。

    看着天际消失的那两道仙力,重玹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还好,总算不烧了。”

    离和殿内,修同微凉的手触及阿殊的额头。

    阿殊装的谨慎,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马脚来。那日元衡替自己疗伤后早已无大碍,可是他就是想让修同悉心照料。

    阿殊缓了缓,装作刚醒来的模样,弱弱的喊了句,“修同。”

    修同听到后急忙走了过来,很是惊喜,但他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平静道:“你醒了,我去给你端药。”

    阿殊点点头。

    望着修同走远了,阿殊急忙从床上跳下来,伸个懒腰后急忙跑到桌前倒水喝。

    这一宿了,修同也不知道给自己递上一杯水来,真是不会照顾人。

    桌上还有几串新鲜的葡萄和糕点,解渴后阿殊坐下来吃着桌上的葡萄,他高高抛起变着花样的吃着。正当他玩的不亦乐乎时,修同突然出现在了殿门口。

    阿殊仿佛冰雕一样一动不动,静默许久阿殊尴尬一笑打破了沉默。

    “呃……哈哈哈,这胳膊吧,他突然就有劲了,你看看。”

    边说边走到修同旁甩动着胳膊。

    修同剜了阿殊一眼,“伤好了还装什么。”

    原来修同刚刚发现了阿殊是装的,故意等着阿殊路出马脚呢。

    修同坐了下来,阿殊讨好的笑着,还帮修同捶肩,“我去给你取衣裳来啊,你一会换上。”

    “等会。”

    阿殊疑惑的回头,只见修同认真的帮他系着衣衫。

    原来,自己刚刚衣衫一直敞开啊。这么说,修同全看到了

    想到这里有些红晕爬上了阿殊的耳畔。

    他心中莫明起了燥热,甚至忘了自己被修同抓了个正着。

    他坐下继续吃着那串紫葡萄,修同也坐下浅饮茶水。期间,阿殊还偷偷摸摸的偷看修同,看着修同吞咽茶水时喉结滚动了一下,阿殊心头好不容易压制的燥热又扩散至全身,不由得也吞咽了一口。

    殿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阿殊急忙推搡着修同藏了起来。

    他被阿殊推至衣柜,柜门合上的那刻不由的一个念头升了起来,两人像是偷情。

    阿殊方一转头,微风拂面,水墨玄衣的重玹已然悠闲的坐在了殿内。

    他剥去葡萄的外衣,紫红的果肉莹润欲滴,送入口中。

    阿殊回头一笑,“阿玹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偷溜出去玩受了重伤,特来看看。”

    “我早没事了,就是有些犯困,阿玹你无事便走吧。”

    重玹老神在在的倚在椅背上,“真是奇了,你怎么像是偷情怕被大人发现一般。”

    “什么大人。”

    阿殊不悦的摆摆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虽说的确是重玹将他养大的,可重玹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欺欺压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刚要从重玹手中抢葡萄吃时,重玹抬手朝着衣柜一掌。

    魔气蜿蜒的撞向衣柜,正当阿殊担忧自己的衣柜小命不保时,一道银色光芒将魔气裹挟,柜门大开,修同自逼仄的一衣柜走了出来。

    重玹斜睨着阿殊,“哟,几日不见,都开始藏人了。”

    “混说什么。”

    阿殊挡在修同面前解释道:“修将军来寻太子殿下,你既然好心救了他自然得送回天界,你总不会要把他留在魔域吧。”

    修同颔首一礼,“魔尊,借一步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离和殿,阿殊眉头紧锁,“自己人有什么好不让我听的啊,我又听不懂。”

    “修将军留在魔域,不怕本尊趁机杀了你吗。”

    秋风习习拂过脸颊,重玹看都未看一眼修同。

    “我此行只有一个职责,便是带回太子殿下,还望魔尊能允诺。”

    “你凭什么认为本尊会有这么好心救下天启。”

    “阿殊告知了我太子殿下坠崖的真相。”

    重玹破声一笑,“真相?”

    他偏头看向修同清冷的面孔,“大战兵荒马乱杂乱无章,你就这么确信,阿殊知晓全过程?”重玹凑近一步,“你就不怕是本尊二人的计谋?

    重玹一副玩笑口吻问着修同,他略有些诧异天界人竟然不将他视为极恶之徒。

    修同垂眸不语,他自然知晓人心不古,可阿殊言语他便是丝毫不曾怀疑便信了,从未想过若是计谋该如何。

    “如若是计谋,魔尊又何必劳心劳力的救他。”

    重玹亦正亦邪的笑着,“都说了是计谋,自然做戏需得做全套,本尊还是有这点耐心的。”

    修同不愿意继续和重玹瞎扯,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将坏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即便做了好事仍然亟欲的叫人以为他有所图谋。

    修同舒一口气,“殿下伤好后……”

    “他伤好后,你便带他走,本尊这儿可不养闲人。”重玹打断修同的话说道。

    忽的重玹察觉到一丝异样,悄悄瞥了一眼殿内,看到了阿殊偷偷摸摸窃听之态,若非修同受了重伤又耗费灵力救阿殊恐也能发觉殿内的异样。

    重玹故意扬声道:“修将军不妨呆在魔宫静候,若是想呆在魔宫,本尊自然是不敢拒绝的。”

    话音刚落,重玹又瞥了一眼阿殊的表情,只见阿殊脸上笑意绵绵。

    修同点点头道了声,“好。”

    “可是吧,这魔宫殿宇实在是不太充裕……”

    听到这话修将军表情有了些变化。

    “听闻修将军和阿殊乃过命之交,既然修将军与阿殊关系如此之好,那不如修将军委身同阿殊住在一起?”

    ‘委身’这词让修同眉头微蹙,琢磨了许久。

    踌躇了许久,许是终于琢磨清楚那‘委身’的意义,终于应下了,点头道:“那便谢过魔尊了。”

    “好。”

    听到这话阿殊脸上洋溢着窃喜的笑容,重玹抿唇一笑,“本尊一会让人给你送来些日常所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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