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急促的喘着气,直觉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一定和简言很亲密,至少曾经很亲密,要不然他绝对不可能知道简言和婕儿的关系密切。
他说一个小时后,我们就会知道他没有说谎,意思是,简言会做一些对东区不利的事。
但是今天是周日,学校放假,他们不去学校闹事,那会怎么样。
那会怎么样?
会直接去找蓝凌。
我抓起电话胡乱的拨着蓝凌的新手机号。
关机。
我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婕儿怀着孩子,决不能这个时候告诉她,那我还能找谁。
还有查逸双。
我急呼三遍后刚放下电话,又再次抓起电话,按下了简言的号码。
关机。
我六神无主的抓着听筒,忽然想起我还在等电话,急忙放好电话,几乎是同时,电话铃就响了。
“喂。”我颤颤巍巍的说。
“恩?冷悦?怎么是你?”查逸双的声音。
“想办法找到蓝凌,快,多带些人去找他,快去,快点。”我急促的说。
“你不好好陪着婕儿,又抽什么风呢。”查逸双不耐烦的说。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你多带些人,快去找蓝凌就行。”我厉声说。
“靠,你指挥谁呢,真把自己当大嫂了。”查逸双翻脸了。
我浑身发抖,对着电话低吼:“查逸双我告诉你,蓝凌说让你做黑茶的位子,并不是最好的机会,但今晚你能及时出现解决蓝凌的燃眉之急,才算真正在东区站稳脚跟。
我把话撂这,信不信由你,机会要不要随你,今天你救他也是自救,如果蓝凌出了事,我保证下一个就是你。”
听筒那边短暂的沉默后就变成了忙音,我松了一口气,赶紧给查逸棠的呼机留言:“简言找蓝凌麻烦,你哥已经去帮忙了,我得稳住婕儿,你尽快过来。”
我脑海中不停想象着蓝凌可能会遇到的事情及后果,整个人被焦躁不安的情绪笼罩。
我不断重复着从沙发上起来又坐下,抓起电话,再放下,端起水杯在屋里走来走去,四处张望又不知道该看什么。
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婕儿脸色苍白的靠在门框上,有力无气的问:“冷悦,你干嘛呢?”
我胡乱捋了一把头发,想对婕儿笑,可嘴角一直在颤抖:“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刚才电话是不是响了?找谁的?”婕儿缓慢的向我走过来。
找谁的
我嘴里重复着这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它像是淋头而下的一盆冷水,瞬间让我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立刻清醒冷静了。
“今晚是简言要我留下陪你的。”
“对啊,这有什么不对吗?婕儿看着呆若木鸡的我。
“婕儿,简言会不会告诉别人你是他妹妹。”我颤声问。
“绝对不会。”
“特别亲密的朋友呢?说你是他义妹呢?”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第一他只有伙伴,没有朋友,第二他希望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他女朋友。”
我手里的水杯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玻璃渣和水珠一齐飞溅。
“冷悦,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婕儿着急的说。
“婕儿,我想错了,做错了,我上当了,我害了查逸双。”我看着婕儿,愧疚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婕儿走过来抱住我,轻拍我的后背,柔声说:“到底怎么了,你仔细给我说。”
婕儿越是这样柔声细语的安慰我,我心里的愧疚就越强烈,我语无伦次的说:“简言找人骗我,让我以为蓝凌出事了,我太着急了,没多想就告诉查逸双赶紧去找蓝凌去帮他,其实…其实……简言真正要对付的是查逸双才对,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
婕儿的手一顿,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颤,过了好几秒她才缓慢开口:“简言答应我不会为难逸双的。”
简言对她的感情她心里很清楚,简言的为人处世她更清楚,她的回答的如此底气不足,明显自己也没十足的把握。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我哭着问。
婕儿愣了愣,走到沙发旁开始拨号码,拨了很多个却没有一个能接通,她烦躁的猛的扔掉电话,我靠过去抱住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婕儿拍拍我的手,哑着嗓子说:“不怪你,你也是因为担心我哥才会这么做,先别胡思乱想,也许事情没有太糟糕。”
“不会太糟糕”婕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们守着电话等了很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更长,我俩一动不动像两座雕像,我一直期盼着查逸棠快点来,但门铃也始终没有响。
我们一直在等。
等着某个人或某消息来打破僵局。
电话是11点50响起的,我激动的看了一眼婕儿,一把抓起电话,按下免提键,期待着是我们熟悉的任何人的声音。
但是我失望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冷冰冰的女声:“请问是蓝凌家吗?”
“对。”我和婕儿异口同声的说。
“他父母在吗?”
“不在,我是他妹妹,你是谁?”
“蓝凌被人砍伤失血过多昏迷了,现在被送往市医院了。喂?喂?你在听吗?”电话那头不断催促着。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婕儿迅速挂了电话,立刻起身开始换衣服,收拾包,动作迅速,毫不迟疑。
当全副武装的她看见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我时,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我说:“冷悦,这就是我们的世界,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不想接受也必须要先接受了才能继续往下走,你之前不是很会说大话嘛,怎么现在整个人都傻了,我现在要去医院,你要不就留在这继续哭,要不就和我一起去,你自己选。”
我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穿好外套,走到婕儿身边。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这才像我大嫂。”
我挽住她的胳膊,打开门,却看见门外正要敲门的查逸棠。
他看见我们时只说了一句话,那时候距离我生日结束只剩不到1分钟。24小时前,我们六个的欢声笑语伴随着烟花响彻整个夜空,这个经历了天堂与地狱的生日,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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