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阵中,过五关斩六将,恨不得能有分_身之术,哪里还记得时间是怎样过的,破阵而出才发现,竟已是过了一个昼夜,此刻只觉得疲累至极。“你没事了?”“嗯。”再见面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个不停。
“老太婆!你框我们,这哪是什么闯关,分明是想杀人才是!”莽古泰冲口而出,拎起两柄铜锤便向余婆婆走去。吱吱吱吱,小白鼠大声叫着,余婆婆笑道:“好个无礼的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倒让莽古泰一愣,“你们几个也过来。”余婆婆朝轻歌他们招手:“后生可畏呀,不错不错,总得有人挫挫他的傲气,哈哈哈哈给。”她拿出四枚小铃铛递给几人,“这是你们应得的铃铛。这八卦阵毁了,他应该也知道了,若是计较起来,怕是第三关更是难闯。现在距离午时只有不到三个时辰了,要想拿到头牌,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还是省些力气,先让老身看看你们的伤势吧。”
“呸,谁知道你是真心还是要谋害我们呢,老子才不稀罕!”莽古泰忿忿。
“自己本事不济,反倒要怪别人,堂堂七尺男儿,真是好笑,哦不,啧啧啧,你得有九尺了吧?真是丢脸。”一个慵懒的声线从桃林中传出来,众人回头,只见郁郁桃林中走出一个人,柔和的晨光洒在肩头,身量高挑,肌肤胜雪,长长的珊瑚簪挽起一头的青丝,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角下落了一粒小小的朱砂痣,显得妖艳又魅惑。宽衣博带,一身红衣,颇有一派魏晋南北朝的名士风流。哇塞,这面料!这款式!这也太,太,太飘逸了吧!比娘给我裁制的衣料还要好耶!周深深摸着下巴,心里啧啧称奇。
“你是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子还轮不到你教训,不服就吃我一锤。”鎏金铜锤抡起来虎虎生风,莽古泰用尽全力朝那人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地上的桃木桩子被激了个粉碎,人早就没了影儿。”哼,脾气倒不小。“红衣男子站在桃树枝头,说道:“看你这呆子这般鲁莽,我那阵法定不是你毁掉的。嗯~那就是你们三个喽?”他看着轻歌,罗素和周深深问道。
“这位公子,天一阁以头牌为诱饵,将武林人士集结于此,却设下如此凶险的阵法,分明就是想置人于死地,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想将武林中的高手一网打尽,留你一家独大不成?”罗素质问道。
“我天一阁每三年遴选之事,已持续近百年,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盛事。若是如阁下所言,设伏谋害他人,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岂能与各大门派相安无事?”他继续说道:“所有入阁之人,我等自会保证其全须全尾的离开,至于是否毫发无伤,拳脚无眼,习武之人自当有此觉悟。”
“诸位,八卦阵中变幻莫测,心智不坚,最是容易被幻境所迷。这是我们少阁主--季云生,也是最后一关的关主。”余婆婆介绍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方才有趣儿,如若都动眞章儿,光这道具,得耗费多少银子?”季云生落下枝头,信步走上前来。
“你?你胡说的吧,朝我射过来的竹箭可都是实打实的。”周深深嚷道。
“嗨,射到你们身边的,总得有那么几只真的吧,不然不是被看穿了,何况,万一,就算中了箭,用婆婆的跌打丸剂,也能给医治妥当,保你五天,五天就能活蹦乱跳。你看他,昨天中了曲炼蛇的毒,今早便无事了。”指着旁边默不作声的耶律昀辨道。
敢情,闯关之人是给你试药练手用的是吧?
“季公子,贵派私藏摄魂草,违背大楚律法,利用其控制入阵之人互相残杀,这你又怎么解释?”轻歌看着他问道。“摄魂草,又名极乐草,除了镇痛麻痹,还有让人解忧的功效,只要控制其用量用法,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天一阁地处大楚和月氏边界,百年来身处是非之外,从不与两国交恶,这方圆十里是我天一阁的私产,于胤州府衙有地契文书具可查验,阁内众人遵我天一阁的法度,有何不可?”季云生继续说道:“何况,在摄魂草埋设之处,我早以附钱子的异味儿提醒过他们,只是他们被幻境所迷,走近石塔,眼前看到的是金银珠宝,美女如云,珍馐美味,非但不自醒,反倒沉醉其中,不能自拔,难道这也要怪我吗?”
“公子好辩才!季公子聪明绝顶,一个八卦阵,怕是将遴选之人淘汰十之八九了吧,只是这世上,天纵奇才的毕竟凤毛麟角,而平凡普通的却比比皆是,若是这摄魂草流传开来,被寻常百姓所误食,岂不是要惹出无辜人命?正因如此,官府才命人将其清除。”轻歌接着说:天一阁有天一阁的规矩,但天一阁只要有一寸土地划在大楚的境内,就必须要遵守大楚的律法!”
啪,啪,啪,季云生拍着巴掌,“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嘴上倒是义正严词的很哪。好吧,”薄唇轻启,他邪魅一笑;“若是你能过得了我天一阁三关,那我天一阁所载种的摄魂草就全部归你处置。”
“好!”还未等轻歌答应,莽古泰已大声应了下来,“第三关是什么?你只管说来。”真是个急性子,轻歌摇头。“哈,反正你是来不及了,你手里现在只有一个铃铛,别说我这一关你过不了,便是侥幸得胜,你也来不及赶到太微湖去采金莲了。”“你!”莽古泰气急,轻歌一步上前拉住了他,“不知季公子第三关要如何出题?”
“很简单,打赢我就行了!”季云生斜斜倚在桃树上,眉梢上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平静。呵,这是何等的口气,当真是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现在手里有两颗铃铛的是轻歌,罗素,周深深,耶律昀被带出阵已失去了获得铃铛的机会。“我就在这里,你们要群攻也好,单打独斗也罢,只要赢了我,便可拿到第三关的铃铛,你们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了。”言毕便不再多说。
“夫子,这枚铃铛你拿着,既然你蛇毒已清,以罗素和你的武功一起来应付那位少阁主,应该有很大的胜算,我会从旁协助你们的。”轻歌递出手中的金铃给耶律昀。“不行,八卦阵是你破的,这是属于你自己的。”耶律昀看了她一眼说道。“拿着!”莽古泰将自己的往轻歌手中一塞:“老子这条命是你们救回来的,横竖也拿不到什么头牌,索性就帮你们好好修理修理这小子。”“还,还有我!!”周深深一脸的同仇敌忾。
她说长公主元逸活着?她凭什么说长公主活着呢?季云生冷冷看着那个老太婆,天下人皆知常州府大捷,大楚长公主失踪,有人说在战场上看到长公主的尸首,有人说看到长公主被巨浪冲走,还有人说长公主被夏辽俘虏,已秘密送往上都。可就是没有人笃定的说,长公主还活着。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易容混入谷中?现在又破了八卦阵,查出了摄魂草,若此人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即便打赢了她,也未必能问出元逸的下落。这般易容之术,真假莫辨,莫不是千面人--徐萧的手法,前几年徐萧曾出现在夏辽境内,之后便在江湖上消失了。难道元逸真的被夏辽生擒了?想到此,季云生的眼中仿佛升起了一层冷冷的薄冰,寒光毕现。
“季公子,开始吧。”耶律昀拱手施了一礼。“需要什么兵器自取吧。”季云生抬手指了指石塔旁的兵器架。既然天一阁诡谲,那自然也不必讲什么仁义道德。轻歌将箭筒装满,又取了几条绳索挂在腰上,一行五人将季云生围在中间,余婆婆低声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便带着小白鼠站在了五丈以外。莽古泰和罗素率先动手,一个力大无穷,一个招式狠辣,一左一右向季云生攻去。对方手无寸铁却气定神闲的很,侧身躲过了莽古泰的铜锤,竟单手接住了罗素的长剑,反手上前,以指做剑,罗素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已顺着手臂流了下来,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众人大惊。耶律昀手中铁槊当空劈下,将两人分隔了开来,“这么大年纪,挥的动上百斤的铁槊么?”季云生笑道,足下一点,翻身立在莽古泰肩头,惹得他横劈竖斩都沾不到,一张圆脸比那枝头的桃子还要涨得通红。“你小子给我下来!!”“我偏不要!!哈哈哈哈。”
轻歌将腰间绳索解下,一头扔给周深深,随着他的移动,将绳子不断放了出去。军中骑兵持槊冲锋,以马匹力量作为辅助,以铁器硬度为主攻,从高度,速度上冲击敌军甲阵,攻无不克。季云生站在莽古泰肩头,居高临下已占了先机,耶律昀踩着莽古泰手中的铜锤也翻身上来,两个人的力量压在莽古泰身上,一招一式从肩头传下来,不消片刻便大汗淋漓。季云生脚下一顿,生生将耶律昀的斩击接了下来,将大部分力量卸了下去,莽古泰吃痛身形一斜,险些跪倒在地,耶律昀趁机将季云生逼到地面上。
蜘蛛织网的目的是捕获猎物,而等候猎物上门是考验耐心的关键一步。密密的蛛网织就,小小的蛛儿应当悄悄躲在暗处,时刻准备收网,只是有时候,狡猾的猎物并不会轻易上当,那么就主动出击吧!季云生周旋于耶律昀,罗素和莽古泰三人之间,依旧游刃有余,步似行云流水,如果说周深深的轻功是飘逸洒脱,那么他则是仙姿绰约,灵动轻盈。这般体态本应以敏捷的功夫见长,可他偏偏腿法,技击,拳拳到肉,便是莽古泰这般的魁梧之躯,被其掌风扫过脸颊,也觉得疼痛难忍。罗素一开始便受了伤,仍拼尽全力挡在耶律昀身前,与其说季云生是被三人围攻,倒不如说是他在逗弄三人拖延时间。这人的身手,竟在路川之上。
轻歌小心的瞄准,长弓拉满,竹箭朝季云生射出。弓弦发出的震动声呼啸在耳旁,一箭,两箭,季云生将莽古泰向前一推,向左躲了过去,原本就没有杀人的目的,射出的箭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让老子当你的挡箭牌?”莽古泰大脸朝下屁股朝天,为了躲射过来的竹箭,一副狗吃屎样子趴在了地上,大喘粗气。轻歌没有理会莽古泰,依旧瞄准季云生,接连几支连珠箭射出,季云生脸色大变!
你竟会七星连珠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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