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后,吴梦梦收到了一个新的微信添加好友。
「我是成睿,昨天的校庆你没去啊。」
吴梦梦同意添加,回复道「班长同桌,好久不见啊!我信息太闭塞了,居然不知道校庆。」
吴梦梦对成睿印象还是很深的,从高二开始,她俩就一直是同桌。
但毕业后,就没再联络了。
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
吴梦梦又发去一条「真是可惜,错过了见老同学的机会。」
下楼后,吃完妈妈准备的早餐,就出门了。
许霄繁很听话的等在小区门口,吴梦梦上车后,见他穿了滑雪服。
“怎么穿成这样?”
“我们翘班儿吧。”许霄繁殷勤备至地为她系上安全带:“去滑雪。”
“可我的剧本,还没改完。”
许霄繁没戴框架眼镜,可怜巴巴地看着吴梦梦:“就一天,好不好?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那你应该昨天就告诉我,让我也有准备啊。”
他是今早才临时起意的,主要是想和吴梦梦一道儿出去玩,大冬天的爬长城也太不浪漫,滑雪就不同,他很擅长滑雪,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也可以拉进彼此距离。
许霄繁失落的低下头,像只犯了错的小奶狗,他低头时,腮帮子两边微微鼓起,哪像个老总,竟让吴梦梦一时不忍拒绝他。
“就咱俩吗?”
许霄繁点头。
“行……行吧。你行头是带着呢,可我都七八年没滑过雪了,还得到地方买。”吴梦梦伸手勾了勾许霄繁的下巴,示意他别再装可怜了。
“梦梦会滑雪吗?”
对上许霄繁这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吴梦梦忍不住笑了笑:“之前会一点儿,缓坡能滑,实在不行买个护臀,坐着用屁/股滑呗。”
这话把许霄繁也逗乐了,在他眼里吴梦梦一直很正经,没想到会说出用屁/股滑雪这样的话。
“我教你,保证不会摔着咱们大编剧的……屁/股。”
他后二字说的色气,还凑上前,拉开吴梦梦的围巾,对着脖颈啃了两口。
“啊!痒!许霄繁!大冬天的可冰了。”
他衔住一小块皮肉,用舌尖点点舔舐:“怎么会,我的舌头是热的。”
吴梦梦虽然年过三十,可这场面还没应付过,而许霄繁越啃胆子越大,手已经搂上吴梦梦的腰了。
“许总,你这样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点儿,还滑不滑雪了?”吴梦梦扒拉着腰上的手。
许霄繁眷恋地闻了闻她颈间的香气,才不舍地离开,又将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梦梦用的什么香水?好好闻。”
吴梦梦没给面子,翻了个白眼:“舒肤佳香皂。要去快去,你再磨蹭,到滑雪场,租完装备都得中午了。”
许霄繁带吴梦梦去了家熟人开的雪具店,从速干衣到雪鞋、雪板配了套新的,吴梦梦选了一个巨厚的毛绒乌龟屁垫儿,绑在了屁/股上。
她的滑雪服是黑白相间的颜色,抱着板子不适应雪鞋走路,走得一步一晃,但又极其认真的样子,把许霄繁乐到笑得前俯后仰。
许霄繁拿的是单板,去往缆车的路较为平缓,为了等吴梦梦,他也没固定上板,而是单手抱板,走在吴梦梦前面,不时回头大笑:“走快点儿啊!哈哈哈哈!”
如此三次后,吴梦梦一屁股坐到了地下:“休息会儿。”
许霄繁跑过来,单手拖她起来:“你板还没穿上呢,就要休息?就几步路了!”
“你就笑吧,笑死你算了。你有所不知,我和我这屁垫儿一样,属乌龟的,速度慢还不灵活。”吴梦梦摘了护目镜,她的隐形眼镜是来雪场的路上,在路边眼镜店临时买的。头盔里还戴了层面罩,只剩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睫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了小冰珠:“我上次滑雪才二十出头,那时候我是只年轻的乌龟,还能走两步,现在老腰老骨头已经不行了。”
她才说完,一阵北风吹来,刮得她立马捂住了眼睛。
许霄繁一边大笑,一边拽着她往缆车方向走:“快走快走,可好玩了。”
“我恐高。”
“矫情。”许霄繁搂上她的腰,把她从雪地里拽了出来:“多坐几次就不恐高了,山顶空气特别好。”
“扯淡,山顶空气特别冷。”吴梦梦靠着他走,少见的话多:“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本以为跟比自己小的男孩子约会,会很新奇。”
“这还不够新奇?”许霄繁反问道。
她看看手上的板子和手杖,还有远方雪白的层峦叠嶂:“呵呵呵,是啊,足够新奇了。”
许霄繁带她坐上缆车,放下防护栏:“还很刺激呢。”
“这坐是坐上来了,一会儿怎么下啊?它会停下吗?”
许霄繁笑到眼睛只剩一条缝:“很遗憾不会,你用乌龟屁垫儿当缓冲,我再快速把你拉到一边儿就好了。”
吴梦梦锤了他一下:“正经点儿,许教练!你得给我一个良好的滑雪体验,不然下次我是不可能再跟你来的。”
“不逗你了,你板在手上呢,等会下车先往前快速走两步,下了缓坡,就不会被缆车带倒了。”许霄繁看看天空:“嗯……我觉得今天是没机会教你怎么穿着板上下缆车了。”
吴梦梦:“啊?”
“你觉得,你能把这些坡全滑完吗?”
“哦~”吴梦梦若有所思后恍然大悟:“那等会儿有下山的缆车吗?”
许霄繁故意大喘气后摇头:“你可以用乌龟滑下去。”
“那我屁/股不得磨出火苗?”她说这话时很认真。
这让许霄繁更忍不住想笑:“拉风啊,一路火花带闪电。没准能带出一项用屁/股滑雪的新运动。”
“许霄繁,你嘴吧也忒损了点儿吧。”吴梦梦用头盔撞他肩膀。
“你也差不多,昨天还说我下海当牛郎呢。”许霄繁道:“相声听多不都这损色吗?”
“个大男人记仇,我不管,你把我带来的,得把我伺候好。”
许霄繁捏着嗓子装太监:“得嘞,娘娘到站了,下轿吧。”
吴梦梦伸手:“小许子,扶稳本宫。”
吴梦梦数着自己摔倒的次数,在摔到第二十个屁股蹲儿和被人撞到追尾的十个五体投地,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她放弃了。
“稳住重心,慢点儿。”许教练很耐心,也很专业,就是笑点太低。
吴梦梦每个屁股蹲儿着地后,他无情的嘲笑会随后而至。
“我不行了。”吴梦梦抱着膝盖。
许霄繁将她扶起:“别啊,小乌龟都没说不行了。它今天承受了龟生最大的痛苦,还在坚持呢。”
吴梦梦摆手:“你自己去玩吧,我帮你拍照片儿。”
“你也就能拍到个起步的残影,五秒钟后,我在你手机镜头里,就远到只剩个点儿了。”
拍照只是吴梦梦为休息找的借口,果然行不通,吴梦梦搂上许霄繁,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小声道:“让我休息一会儿嘛。”
这是她今早在许霄繁那学到的,服软撒娇大法。
果然许霄繁也反搂住了她,滑雪场里人不少,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可以说很高调了。
这位竟还不知廉耻的凑到吴梦梦耳边道:“你这么主动,我会忍不住的。”
吴梦梦被撩拨到有些窘迫,幸好热情的首都大妈,操着口流利且优美的中国话,帮她打破了尴尬。
“嘛呢?杵这路中间抱来抱去,小年轻,恶不恶心啊?雪场里还有未成年人呢!你们愿意抱,咱可不愿意看,喜欢抱回家抱去。”
许霄繁松手后回头,无奈笑着赔礼:“对不住对不住。”
那大妈的目镜搭在头盔上,面罩耷在下巴上,吴梦梦撇了她一眼后,立马挪去了雪道的最边上。
许霄繁摆着企鹅步,跟上她:“梦主子娘娘,牛啊,速度突然快起来了!”
吴梦梦:“刚刚那大妈,我认识。”
“亲戚?”
“表了两表了,但我家亲戚少,我爸妈过年还会记得走动的。”
除了表亲,最主要的,那大妈是江织的婆婆。
“几点了啊?”吴梦梦问。
“两点半,想回去了?”
吴梦梦道:“你一直围着我转,都没见你滑,你去玩吧,一会儿记得来接我下山就行。”
“也是,哄你来一次,我得展示下绝技啊。”
许霄繁带吴梦梦去了自由区,她站在安全网外看着许霄繁滑。
她知道许霄繁滑得很好,却没想到他会滑得这么好。
这家滑雪场的自由区域跳台高度齐全,吴梦梦就见他如一只灵巧的鸟一般,在跳台间飞跃翻转。
片刻就引得雪场内游客驻足观看,不时响起阵阵掌声。
吴梦梦听得身后女孩儿聊天。
“这是专业运动员吧!”
“要命,突然觉得我男朋友不香了。”
“一会儿去要联系方式吧,看上去个子好高哦,身材肯定超棒。”
“万一摘下头盔,很丑呢?”
“所以更要去看看啊!”
“一起一起!”
许霄繁滑来找吴梦梦时,身后就跟着七八个女孩了。
也不顾冷风,都摘了护目镜和面罩,冲着许霄繁问这问那。
吴梦梦身后的骚乱也没停下。
“啊啊啊!他朝这儿来了!”
“狡猾,你什么时候摘的护目镜?”
“他是在看着我们这儿吗?”
“个子好高啊,这大长腿太优越了吧!”
吴梦梦听着有些尴尬,下意识要躲远些。
笨拙地往前挪着走。
在许霄繁看来,是她在与自己对视后,闷闷不乐地走了。
“梦梦,去哪儿啊?”他喊。
“梦梦?”
“女朋友?”
“嘘,尴尬,我们刚刚说的那么大声,她女朋友都听见了!”
梦梦本梦,也觉得很尴尬。
但她的速度太慢了,还没走出一米,许霄繁就滑到眼前了,他扯下面罩,果不其然,周围女孩儿们,皆发出了声小小的惊呼。
女孩a对着闺蜜耳朵,激动道:“这也太帅了吧!是明星吗?”
许霄繁牵住吴梦梦的手:“要下山?”
吴梦梦已经尴尬到用脚抠地了,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嗯。”
“主子娘娘,我抱您滑下去吧。”
吴梦梦眼镜面罩捂得严严实实,男女不辨,小声嗯哼着:“抱得起来吗?这乌龟不小。”
“解下来。”许霄繁摘下手套,把厚重的乌龟护臀,绑到了自己腰上,看上去就像背着一个很大的乌龟玩偶。
再将吴梦梦横抱起,顺着雪道往下滑。
不时还不忘旋转着压板炫技。
快速的旋转,把吴梦梦吓得将他死死抱住,他便得逞似的笑。
看得刚刚那群女孩儿,个个神往。
“天哪,羡慕嫉妒恨啊!”
“真好奇她女朋友长什么样。”
“这不得是天仙下凡,才能拥有这份儿宠爱啊。”
“我一定要坚持滑雪,找个这样又帅,又能抱着我炫技下山的男朋友。”
“别想了,他俩肯定不是在雪场认识的,你看那大屁垫儿,他女朋友肯定不会滑雪。”
“嗯嗯,泡雪场只会让你的滑雪技术越变越好,但不一定能找到男朋友。”
“你们就知道打击我!”
“不过,这种男人太招人了,没安全感。”
“确实,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渣男。”
“……”
“……”
滑雪场室内大厅里,吴梦梦正等着去拿寄存的许霄繁,她打算等许霄繁把包拿来,就去滑雪场配套的更衣室换上自己的毛衣。
恰好,江织家婆婆和十几个大爷大妈,结伴坐到了她身后的长椅上。
吴梦梦听着他们说话,这次滑雪是老年中心的活动,能听出这些大爷大妈平时都挺热爱运动的。
“老了不行了,去年来还比今年利索,能滑一年是一年咯。”
吴梦梦尤为注意江织婆婆在说什么。
“哎哟,您年纪还有我大,我都没服老呢。”
“您今年贵庚啊?”
江织婆婆:“过年六十三了。”
“好福气啊,说出来玩儿就能出来。我今儿出来滑雪,儿媳妇摆了好大的脸色呢。”
“哟,怎么回事儿啊?”
“不就是没人看孩子嘛,家里俩大孙子都指望着我,没办法,他们小俩口上班没时间。”
江织婆婆叹气:“唉,你烦什么啊,我才够烦的呢,早想抱孙子了,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啊。”
旁边老头追问:“怎么回事儿?你家儿子儿媳是丁克?”
“丁什么克啊,”她看似压低了声音,但在场的没有听不见的:“我那媳妇儿,不能生。真是造的什么孽,取了个不会下蛋的鸡!”
那群老人家个个惋惜神色。
“您别说,现在不是咱们以前了,都是电脑辐射,地沟油,农药激素闹的,现在的小年轻啊,想生个孩子都难。”
“您也劝着去看看啊。”
“害,有优点就优缺点吧,您家儿媳妇肯定工作上很好吧,我记得您家拆迁,可分了不少房子。”
“是啊是啊,条件这么好,不得找个国企公务员、外企五百强的硕士研究生啊。”
江织婆婆连连摆手,嫌弃地哼了一声:“您别埋汰我了,什么都不是。我说出来都嫌丢人,是个护士。天天在医院挣那点儿钱,还得上夜班儿,劝她别去了也不听。瞧病也去瞧了,钱花了不少,药嘛也吃了不少,就是生不出。现在是改革开放新社会了,要搁着原来,结婚这么些年,还没得生,都得被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老苏家要被这个女人害得断子绝孙啊!”
吴梦梦听得入神,就连许霄繁坐她身边,都没发觉。
许霄繁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慌张地拉着许霄繁的手,走出了滑雪场大厅。
出了门许霄繁问:“他们刚刚说的那个护士,你认识?”
“嗯。”吴梦梦板着脸,有些失落。
“前边有个酒店,简思邈家的,有洗浴中心和桑拿汗蒸……”
还没等许霄繁说完,吴梦梦打断道:“去。”
她将滑雪场上的风尘洗去后,和许霄繁一起穿着酒店给的花t恤,半坐在汗蒸房外稍微凉些的音影厅地暖上看电影。
“晚饭想吃什么?”
“这家汗蒸不带自助吗?”
“这种自助不好吃啊。”许霄繁道。
尤其是对于挑食的吴梦梦。
“没事儿,随便吃点儿。”明显听了江织婆婆对江织的诋毁后,吴梦梦很没胃口。
只吃了些小点心,之后两人又继续坐回音影厅里看电影。
许霄繁背靠懒人沙发,揽过吴梦梦的肩膀。可能是许久不曾运动太累了,洗完澡疲倦侵袭,吴梦梦靠在许霄繁怀中睡着了。
许霄繁看着她的睡颜,他今天很开心,感觉把大半年的笑都笑完了。
尤其是抱着吴梦梦滑下山时,他觉得学滑雪就是为了今天,他希望吴梦梦永远当一只学不会滑雪的小乌龟,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抱着胆小的她滑下山,在那短暂的过程中,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紧抱着不会撒手的人。
吴梦梦睡了多久,许霄繁就盯着她看了多久,渐渐的被自己刚刚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反问自己‘一直’是多久?能撑到明年冬天吗?
吴梦梦因为脚麻转醒后,皱着眉头。
“醒了?怎么了?”
“脚麻了,疼。”
“哪只?”
“右边。”
许霄繁毫不犹豫抬起吴梦梦的右脚。
“小腿。”吴梦梦吩咐的也很顺畅:“轻点儿,诶诶,就这儿!疼疼疼!”
揉了总有五分钟,主子娘娘才满意地揉着惺忪睡眼点头:“好了,不麻了。”
许霄繁搂着她的腰,纠结了小半分钟,才问出:“今晚去哪儿?”
吴梦梦没听出涵义:“我想睡觉了,太累了。”
秉持着要回家的坚定性念,吴梦梦踉跄着站起,拖着许霄繁:“走吧,快送我回家。”
她从出门到上车,都是一副醉汉的样子,挨靠着许霄繁,这种能看到能抱到,就是吃不到的感觉,让许霄繁从头到脚,抓心挠肝的难受。
恨不能锁着她的手,举过头顶,将她压在车门上撕扯热吻。
“唉,我都看不清路了。”吴梦梦懵懂抬头,眼神迷离又诱惑。
可就在许霄繁突破防线,要吻下去的一秒前,吴梦梦突然清醒了:“啊!我隐形眼镜没摘!!啊啊啊!许霄繁,我现在看你都重影儿,眼巴前儿有三个你!”
许霄繁一手固定住她的头,一手捏出了隐形眼镜。
“你怎么没重影儿?”
许霄繁:“我也没睡觉啊。”
“啊啊啊,我不会瞎吧!”吴梦梦双手捂眼:“不行,我今天不能再用眼睛了,我得让它们休息。”
扶了‘盲人’上车,许霄繁绕到主驾侧门,却被一人叫住:“许霄繁,你怎么在这儿?”
许霄繁巡声看去,立马皱起了眉头。
简思邈道:“你干嘛这幅表情?正好,我的车送小明星去片场了,我搭你车一趟,送我回家。”
不等许霄繁拒绝,他拉门上车,看见了副驾上捂着眼睛的吴梦梦。
简思邈一时还没认出来,只当是许霄繁新泡的马子:“这……怎么了?还哭上了?许总欺负你了?没给买包儿?还是要投资开甜品店?许霄繁,你也忒抠了吧!给钱给钱!大把给!”
吴梦梦回头小睁了下眼睛,想看看是哪个智障上了车:“你谁啊?上错车了吧……嗯?简总?”
“嗯?吴梦梦!你们俩!”简思邈瞪大了眼睛。
吴梦梦闭上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啊?”
简思邈:“我约了姜靖禾吃饭,这刚到,人就被剧组着急忙慌叫回去了,我得绅士啊,就让司机给人送去了,我不就没车了嘛,刚好一抬头,看见许霄繁。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呢,我这就下车打的回去。”
“不用啊,我也正好要回家呢。”吴梦梦道:“哪有您个老总,给我个员工让车的道理啊,要不我打车回去?”
许霄繁上车发动:“都坐上车了,都别装客气了。简思邈家离这儿近,先把他送回去。”
吴梦梦依旧闭目养神:“好。”
简思邈:“你还没说,你哭什么呢?”
“我没哭啊。”吴梦梦:“我刚在您家汗蒸房的音影大厅里,睡着了,隐形眼镜儿忘摘了,我眼睛本来就干,这么一刺激,眼泪汪汪的全红了,看人都重影儿。”
简思邈点头:“这样啊,没打扰到你们就好。”
他完全可以坚持下车,但就是想看八卦。
途径一处闹市时,堵了近十分钟的红灯。
车子半天不动,吴梦梦眼睛好些后,便向窗外瞥了几眼。
“这条街这么热闹啊。”吴梦梦随口道。
简思邈:“没来过吧,这是条酒吧街,这是小路啊,许霄繁嘛呢,大路不走抄小道儿,就这么想我早点儿下车呢?”
“要不你现在就下车吧,从这儿到你家,走路也就十分钟,我这儿堵着,你都到家了。”许霄繁也是有考量的,大路要过立交桥掉头,走小路近很多。
但这条路他走的少,不知道这么堵。
“这个点儿,酒吧慢慢上客了,肯定堵。”
吴梦梦好奇地趴在窗边翘着周围的灯牌,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家酒吧。
“你们说,一个人来酒吧,干什么?”吴梦梦若有所思道。
简思邈也趴在窗边,看着她看着的方向:“怎么,看见熟人了?前男友?去酒吧,要么是约了朋友喝酒,要么就是猎艳,再有就是约了朋友喝酒顺带猎艳,你这个朋友,很会玩儿啊。”
吴梦梦道:“我要下车,跟去看看。”
许霄繁没拦住,吴梦梦已经冲下车了。
许霄繁对简思邈道:“愣着干什么,我开车没法走,你去跟着啊!”
“啊?”
“啊什么,梦梦长这么撩人,一个人去酒吧,这多危险啊!”
“你踏马说的是人话吗?她也就你喜欢。”简思邈吐槽着,但眼睛仍跟着吴梦梦:“艹!这真的去拦着,她去的是gay吧!这到底看着什么人了?”
简思邈下车飞奔向吴梦梦,在酒吧门口抓住了她:“别进去啊!”
“我就去看一眼,万一是我认错人。”
“你不能进去。”简思邈道。
“我又不是未成年,哪儿我不能去啊?”吴梦梦往里钻。
简思邈拽着她的包,给往外扯:“这是间gay吧。”
他说完,吴梦梦愣住不动了。
街道上的车动了起来,许霄繁停好车,再找到吴梦梦和简思邈时,两人跟街溜子似的,蹲在那间gay吧的斜对门。
简思邈抬头对许霄繁道:“寒冬腊月,我穿着一身名牌,舍命陪君子,半小时了,你才来!。”
许霄繁:“堵车……堵了。停车的地方又远,我停完车就跑着来了。”
“舍命陪君子……”吴梦梦似乎想到了什么:“简总,要不你进去看看?”
“姑奶奶,我真没那癖好。我这样的……这么「优质」的,啊,对吧……走进去,会被里面那群如狼似虎的0瓜分殆尽的!”
许霄繁yue了声,表示抗议。
“yue什么yue,要不你进去?”简思邈冲许霄繁道。
于是吴梦梦又将殷切的目光,投向了许霄繁。
许霄繁:“…………”
吴梦梦翻出手机上一张男女合照,放大了男人的部分:“霄繁去吧~”
许霄繁缩小了那照片,另一半的女人,他认识:“我上次去你家接你,在地下车库和你一起出来的,是她吧。”
吴梦梦点头。
“这男的……是她男朋友?”
吴梦梦不言语,许霄繁鼓起勇气,刚准备来一次舍生取义,勇闯gay吧。
简思邈:“嘿!出来了!”
吴梦梦立马蹿进巷子,打开手机照相功能,果然,苏志安与一个高瘦的男人,手拉手走出了酒吧
拍下照片后,吴梦梦十分失落地靠在墙边。
木然地跟许霄繁上了车,回家。
到地方后,吴梦梦刚要开门下车,手被许霄繁握住了:“你还好吧?那女孩儿是你的好朋友?”
吴梦梦点头,眼泪一顺夺眶而出:“她就是,今天滑雪场大厅里,他们说的那个护士。”
她哭时,鼻尖泛红,楚楚动人。
惹的许霄繁无比心疼。
“明明是她儿子骗了小织,我……我该怎么告诉她?我要怎么安慰她?”
许霄繁问:“这男的是双?小织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吴梦梦道:“是相亲介绍,很快就结婚了,婚礼上我才知道,苏家跟我家有表亲关系。小织爸爸是消防员烈士,苏志安太可恶了,他就是打算好的,欺负她没有爸爸撑腰。这……这就是在骗婚,光是想想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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