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玄同颔首。
平淡的说道:“二位大人所言极是,我并无任何异义!”
“来人,带平安药坊掌柜吴风!”
话音落下。
门外两名守卫便立即将嫌犯带着会审之地。
“扑通”一声。
吴风双膝跪地。
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身体更是剧烈的颤抖。
“你可是吴风?”
王通淡淡的说道。
“禀禀告各位大人,小人确是吴风。”
吴风喉结滚动,颤音回答道。
“几日前你曾卖过一批砒霜,可知将其卖给了何人?”
王通声音威严,无形中更是拔高了几分。
“小小人不知,前些日子确有几人前来询问小人,一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的,小人也不敢多问,便将店里所有的砒霜卖了出去。”
吴风微微抬眼。
指了指案前的账本。
哆嗦着说道:
“这这所卖银两,斤两都在账本上。”
“草民实在是冤枉,请大人明查!”
话音落下。
吴风便“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冤枉?”
王通冷冷一笑,骤然起身,双眼中隐隐有风雷之势!
“大胆狂徒,而今我三司会审,安敢欺瞒?!”
王通猛的一挥袖。
身后站着的侍从便将一个破旧包袱放于案前。
“吴风,想必这是什么你很熟悉吧?”
吴风抬头看了一眼案前的包袱。
额头之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王通抬手,将包袱猛的打开。
其中赫然明晃晃的放着十锭金子!
“这些金子是从你家中搜出,据你妻子交代,这正是你几日前放入家中。”
“此中内情,还不从实招来?!”
吴风神情惊惧。
更是以头呛地。
捣蒜般重重的磕起头来!
“大大人,小说说,小人全说!”
到底是寻常百姓,哪见过此等情形。
王通三人尽是朝廷命官。
官威自显。
本就不是吴风可以相提并论的。
“回禀几位大人,这账本上的银两数额是假的,而这十锭金子才是。”
“那人告诉我,万不可将此事泄露,而这十锭金子便是作为酬谢!”
王通三人相继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凝重。
此案,不简单!
“那买卖砒霜人中,你可有认识之人?”
钱玄同厉声质问道。
“这草民却并不知晓”
话音一顿,吴风脑海中一道电流猛的划过!
“我想起来了!”
吴风接着说道,“那几人中有一人当时便觉得有几分面熟。”
吴风呼吸急促。
更是急不可耐的说道:
“前些年太子曾率众出行,我也曾于人群观望,有一人长相俊俏,给草民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前些日子前来买卖砒霜之人中,便有此人!”
话音一落,骤然间石破天惊!
王通三人皆是神情惊骇。
心底泛起了滔天巨浪!
此案,竟会牵扯到太子?!
“大胆狂徒,竟敢诬陷太子?!”
“来人,给我压入大牢,大刑伺候!”
钱玄同蹭的起身,厉声呵斥道。
身后守卫更是不由分说的便将吴风左右驾起。
朝着刑法走去。
“大人饶命!”
“小民句句属实,请大人明查!”
就在吴风即将被带离内堂之际,王通当机立断,将二人拦下!
“且慢!”
“此人事关重大,必须慎重处理,依我之见先要上禀两位国公与圣上再行决断,万不可莽撞用刑!”
阎立本也极为赞同。
转身看向钱玄同说道:
“钱大人稍安勿躁,王大人所言不虚,此事的确要从长计议。”
而钱玄同置若罔闻。
根本未曾将两人的话听进去。
“两位大人,此人居心叵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定然是有人想将脏水泼到太子头上。”
“我三司会审尚且如此狡诈,必须用刑,才能将幕后黑手揪出!”
王通冷笑。
更是一步跨出。
与钱玄同分庭抗礼!
“王大人这是作何?”
“太子乃是国本,乃是有朝一日继承大统的天子,难不成还要留下这莫须有的陷害亲族之名?”
钱玄同声音骤然间高了几分。
更是死死的盯着王通。
“钱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王通淡然一笑。
并未将钱玄同的话放于心上。
“太子时国本不假,但此案乃是陛下亲自下令定要还吴王殿下一个清白。”
“谁人不知钱大人乃是朝中公认的太子党,忠心护主其心可赞,但钱大人也要知道,现今当朝的可还不是太子!”
王通说完。
钱玄同脸色骤然一沉。
一时间二人之间剑拔弩张。
气氛更是凝固到了极点!
而就在此时。
阎立本站出来打圆场说道:
“两位大人这是做什么,审案便是审案,此话严重了。”
阎立本轻轻一笑。
左右手各自将二人压下。
“依我之见,暂且将此人收押牢中,而后速速通知中丞大人以及二位国公,商议过后,再行决断!”
“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就在此刻。
内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魏征大人到!”
有下人高喝道。
王通三人齐齐起身,朝着堂外看去。
“魏征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钱玄同喃喃。
眉头更是紧蹙。
若是魏征到此。
他想要除掉吴风。
保全太子李承乾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罢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钱玄同心中暗道。
而此刻魏征已然映入三人眼帘。
“魏大人!”
三人齐声拜见。
魏征回拜道:“方才有公务缠身,晚来了几步,几位大人莫怪。”
魏征话音落下,便大步流星的走向主座。
“都坐吧。”
魏征落座,王通三人也相继坐下。
“几位大人可有审出什么?”
魏征身材瘦弱,坐在太师椅上稍显单薄。
但脊背却挺的笔直。
仿佛一棵苍松挺拔傲立。
“魏大人”
王通刚要开口。
却是被钱玄同抢先一步应道。
“回禀中丞大人,先前我与二位大人审问,的确是有所获,但我对其证词却颇为不信。”
“此人言行狡诈,更是胡乱编排太子,依我拙见,应当用刑之后再次审问,才可信服。”
钱玄同先入为主。
将方才的审问淡化。
只是着重提出“刑法”二字。
但魏征却不是那么好糊弄。
扭头看了一眼王通,接着说道:
“王大人也讲讲。”
王通拱了拱手。
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禀魏大人 依我之间,万不可用刑。”
“此人乃是本案唯一的线索,若在刑法之际有所闪失,从而一命呜呼。”
“怕是此案将会变成无头悬案,到了那时,吴王殿下的冤屈恐怕永不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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