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馨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神色也瞬间紧张了起来,眉眼流转之间便又拱手说道:“刺史大人应当是听错了,民女所言是助官府赈灾!”
李恪将双腿有些颤抖的共明扶起,转头着看向共馨,随后大笑一声说道:“可能真是本官听错了!”
“不过本官不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共家主你明白吗?”
共明见李恪没有追究,连连拱手说道:“明白!明白!”
忽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李恪寻声望去,只见城内有人带着仪仗走出,不必想便知道应该是县令郭槐。
而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出现的郭槐从步辇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共明和他身旁神色傲然的青年。
好年轻!
这是郭槐对李恪的第一印象。
接着郭槐便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李恪面前拱手说道:“下官荥泽县令郭槐拜见刺史!”
李恪看了一眼郭槐的仪仗,随后轻笑着说道:“郭县令的排场还是蛮大的嘛!”
郭槐瞬间将头低下,再度拱手说道:“下官不敢!”
李恪伸手扶起郭槐的低着的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郭槐说道:“郭县令有什么不敢的?”
“连赈灾都让城中的豪绅出面,试问灾民吃到的是朝廷的粮食呢?还是豪绅的粮食呢?”
此言直接让共明和郭槐一同咽了口唾沫。
郭槐连忙瞟了共明一眼,随后再度拱手说道:“刺史应当是弄错了吧?”
李恪笑了笑,目光看向共馨说道:“错不了!”
言毕,李恪瞬间一脸的杀气,挥手对身后的兵士说道:“来人,将荥泽县令郭槐拿下!”
看到李恪竟然动真格的,郭槐和共明都傻眼了。
而周围的灾民则都往后退了几步,生怕牵连到自己。
郭槐看着健壮的兵士就要上前按住自己,于是连忙高声喊道:“就算是刺史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拿下本官,还请刺史言明本官犯了哪条律法,可有人证和物证?”
李恪闻言大笑一声,甩出一方金印。
“若我为刺史,确实不能平白无故拿下你,还需要上报朝廷得到朝廷答复才能动手。”
“可是我若是为都督滑、郑、汴、宋、许、郓、齐、濮、淄、曹州十州诸军事,想来拿下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还不是问题!”
李恪的话让挣扎争辩的郭槐身体一僵,共明则直接楞在原地。
都督十州诸军事,就算是当朝国公也未必能够有此殊荣,而且李恪还如此年轻。
两人瞬间想到了一处,李恪是宗室子弟,甚至可能是皇子。
而李恪也没有吊两人的胃口,在喘了口气后笑着说道:“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乃当今陛下第三子,吴王李恪!”
郭槐瞬间整个人一颤当即昏倒了过去。
共明则拉着共馨跪在李恪面前请罪道:“方才小女多有冒犯,还望王爷多加海涵!”
李恪再度将共明扶起,笑着对共明说道:“无妨!”
接着李恪挥手对崔豹说道:“本王要和共氏淑女单独说些话!”
崔豹闻言也是一愣,看了一眼李恪,看到李恪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方才反应过来,当即带人上前对共馨说道:“共氏淑女,请吧!”
共明如今是彻底傻眼了,看着身旁被崔豹等人围住的女儿,他毫不犹豫地又要对李恪下跪,却被李恪托住手臂。
“共家主,共氏淑女和本王单独聊聊也并非什么坏事。”
言毕,李恪挥手说道:“入城!去县衙!”
在灾民和共家人的注视下,李恪打马进入荥泽。
而荥泽的县令被吴王的兵士架着拖入城中,共氏淑女则被吴王的随从围着带往县衙。
县令郭槐的仪仗队看着自家县令如同死猪一般被天官的兵士架着,犹豫了片刻后,便也乖乖跟上。
共明则在目送女儿被人带走后,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共家的仆从连忙将他扶起。
“老爷,现在怎么办?”
共明闻言深吸一口气,看着仆从说道:“先回家!”
周围的灾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纷纷议论起来。
只是他们议论的内容却是李恪和共馨的二三事,不提也罢!
李恪进入县衙之后,对着崔豹说道:“带共氏淑女到先到班房候着!”
共馨听后恶狠狠地盯着李恪,却没有说话。
李恪轻笑着坐到县衙正堂,周围的衙役官吏皆是一愣,但是无人敢出言。
因为他们看到了被扔到正堂上的县令郭槐。
“弄醒他!”
随着李恪一声令下,郭槐被兵士的一盆水泼醒。
他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以往位子上的李恪,当即跪地叩首说道:“王爷,下官冤枉啊!”
“不是共氏代替下官赈灾,而是下官让他们打着朝廷的名号赈灾,这绝非是让豪绅收拢民心,欲图不轨啊!”
“而且此时下官已经告知了崔司马,崔司马没有向王爷汇报吗?”
李恪闻言笑了笑对押着郭槐的兵士说道:“来,你告诉他,崔忻怎么了!”
兵士见状顿时拱手领命,一刀鞘砸在郭槐的后背说道:“崔忻已经畏罪自缢,如今他的家人被收押在府衙牢狱之中。”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休要在王爷面前耍小聪明!”
郭槐得知崔忻已经畏罪自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在他看来,也许崔忻不是自缢,而是被自缢。
于是郭槐猛地叩首说道:“王爷,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李恪挥手让兵士放开郭槐,开口继续问道:“那你老实交代,县城之中因疫病而亡多少人!”
郭槐连忙开口说道:“三百不不不,五百!”
“城中只有两百人染病而亡,城外的灾民不好统计!”
李恪眉头一挑,城中只有两百人染病而亡,如此说来城中医师的药方效果相当可以啊!自己一定要见见。
于是李恪又开口问道:“为何染病而亡人数如此之少?”
郭槐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有共氏的药方!”
李恪有些吃惊,没想到施粥的共氏竟然也是用药方试图控制疫病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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