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
她哪来的本事和主子切磋?
初一面色不改,心里已经开始怒骂,怪不得是宋连间的女儿,干的事都如出一辙。
欺负手下人,算什么本事。
宋妙音抱着陈乐言,一路上未说一句话,而陈乐言因有心事,也一字未说。
一路沉默,直到宋妙音将陈乐言放在床榻上后,宋妙音才率先打破了宁静。
她将一个木凳搬至床边,坐了上去,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陶瓷瓶。
陶瓷瓶上方写着贴着着小纸条,写着:活血化淤。
宋妙音拔出塞子,将药勾了一团在右手食指上,接着用左手轻轻将陈乐言的手捧起。
宋妙音食指在碰到陈乐言手上的红肿处时,陈乐言只觉得冰冰凉凉的,他呆呆的看着宋妙音小心翼翼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以陈乐言的角度来看,他能看到宋妙音长的不输于男子的睫毛,还有平成一条线的嘴唇。
突然,宋妙音的嘴唇动了,陈乐言心下一颤。
“乐言,下次如果受伤,来找我。”
宋妙音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抹着药,“你手上的伤不好好处理,若是留疤了,你要哭鼻子的。”
“”
陈乐言没说话,他看着宋妙音的手碰到他手心被他挑破的血泡,心下一紧。
可宋妙音并没有露出任何嫌弃他的神色,反而对这块处理的更加细致,她的动作轻柔,扫过陈乐言手心处时,如一根沾水的鹅毛,清凉又带些痒意。
宋妙音的反应让陈乐言心里的石头落地,他的脸红成猴屁股,“我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找妙音的。”
“真乖。”
将陈乐言左手受伤处也抹上药后,宋妙音将他的手搁在两侧,温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今日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我还要练武。”
陈乐言因宋妙音的关心嘴角浮现一抹笑,但随即,他想到了宋连间曾说过的话。
他不想在宋连间面前落个偷懒的名声。
他想得到宋连间的认可,成为宋连间口中配站在宋妙音背后的男人。
“乐言是真的很想要练武。”
宋妙音的右手抬起,虚虚放在陈乐言的眼睛上,感受着睫毛微动,宋妙音的手也轻微的动了一下,她道,“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
“真的吗!”
陈乐言激动道。
“是真的,所以乐言快睡吧,初一教的那些不太适合你,曾经我在她手下学武比你还要狼狈呢。”
宋妙音说着想起今日见到初一对陈乐言训斥的模样,宽声安慰陈乐言,“她一直都很严厉,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先好好养伤,若你明日伤好些了,待我回来,我便教你。”
宋妙音教他。
陈乐言开心的心里冒泡。
“所以乐言你需要休息了,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我便教你。”
宋妙音说着,放下了挡在陈乐言眼前的手,接着,她伸出小拇指,虚虚勾住陈乐言的小拇指,未碰到陈乐言一寸肌肤,“拉勾。”
一次拉勾结束,宋妙音道,“这个拉勾,是代表我答应了你的两件事,绝不食言。”
“嗯。”
陈乐言在宋妙音手离开后便立即闭上了双眼,可奇怪的事,即使闭上了眼,陈乐言也可以感知到宋妙音就在她的身边。
身体的过度消耗在这时有了反应,陈乐言在宋妙音身边的放松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因而,他轻轻闭住的眼皮变的沉重起来。
随着陈乐言的呼吸声变的平缓,宋妙音起身为他捏了捏被角,转身离开。
推开门出了屋子,宋妙音的步伐加快,有了这个令牌,她只要带人在楚云月府邸埋伏即可。
在宋连间养暗卫的院子拿出令牌后,宋妙音与众暗卫一同奔往楚云月府邸。
他们从日照天空蹲守到月高挂,楚云月府邸出来四道黑影。
他们如鬼魅般消失在天际,宋妙音带着暗卫急忙跟了上去。
凉风习习,树沙沙作响,宋妙音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城北的一家。
站在树梢,宋妙音看着那四个黑影开始在人家的院子里挖坑,他们杂乱无章,分开挖坑,看着他们的动作,宋妙音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挖坑并不是为了埋人,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些被杀的百姓应该是家里有着他们要的东西,怕被人知晓因而杀人灭口。
这般残忍的做法也只有楚云月才做的出。
宋妙音再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暗卫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木盒,其他暗卫围到哪个暗卫身边。
因为怕离的太近被发现,宋妙音等人都藏于外面,她只能看到里面似乎是一个纸条,但写了什么根本看不清。
眼见怀里抱着盒子的暗卫运轻功离开,其他三个暗卫掏出藏起来匕首,朝屋内走去。
院子里,男子洗后的衣衫挂在绳上吹的到处晃,这家人看起来便是普通人家,宋妙音眼神随意一暼,看到了立于墙角的木桩,上面插满木签。
这是,在街头买冰糖葫芦的那个女人的家。
她每日都笑的很快活,听闻她有个正值妙龄待嫁的儿子,还有个体贴的侍郎。
在这个大家都有许多侍郎的京城,她与旁人格格不入,望向侍郎眼里的深情让女人讥笑男人羡慕。
院子一片寂静,屋内却如沸腾的热水,闹了起来。
先是听到一声男子的尖叫,血便溅到了雪白的窗纸上。
屋内的门被推开,卖糖葫芦的女人跑了出来,她踩着侍郎的尸身,来到了院子了,她的身后是慢经条理走向她的暗卫。
暗卫身上的黑衣被鲜血遮盖,一个没有练武的女人又怎么能跑过一个每日在生死中打滚的暗卫。
这犹如猫捉老鼠的游戏让宋妙音心下一窒,她手攥成拳,不愿放开。
终于,女人靠近了院门,只要出了院子,她便能获得一线生机。
女人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跑的愈发快,可就在她的手要碰到门时,右腿被一块小石头击中,整个人绊倒在地。
暗卫的匕首在月光下发着寒光,他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匕首捅了下去,女人的手保持着向前的姿势,可她的生机,已经消失。
在女人死后,暗卫将女人的尸首扔进一开始找东西挖的坑里,然后,剩余的两位暗卫也破门而出,他们的手抓住死去之人的衣领,如丢东西般将人丢进了坑里。
明月昭昭,长绳上洗的白净的衣衫也在刚刚沾染上了这家女主人的血。
血腥味蔓延开来,被夏风吹起,传播到各处,扑鼻而来的味道,让宋妙音恍惚间回到了上一世,宋府被楚云月围住的那日。
那日的凄凉与这一日又有何不同?
她如今明明知道了杀死众多百姓的真凶就是楚云月,她却不能轻举妄动,甚至连救下他们一家都不能。
楚云月眼下风头正盛,她作为皇女,心狠手辣也不是贬义词,因而如果此时将这件事传播出去,只怕也不能伤到她的根基,宋妙音只能忍
等待着,她说的那个,时机。
手松开握紧的拳头,宋妙音手心早已斑斑点点的血渍,为了让她清醒,她将指甲竟硬生生扎进了肉里。
院子内,留下来的三个暗卫也离开了。
四周静悄悄的,宋妙音甚至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在确定他们不会回来后,宋妙音带着暗卫们跳了下来。
进入院子,是她从树上看到的场景,宋妙音走进屋内,屋内一片狼藉。
桌上的茶壶茶杯皆被扔在地上,桌子被劈成了两半,血迹溅的到处都是,墙壁上,房梁上,床榻上。
屋内的摆饰和布局都十分温馨,宋妙音往前走了一步,便踩到了一个物件,她挪开脚俯身看去?
是个圆形的绣架,上面绣着一朵宋妙音叫不出名字的花,绣了一半的花似乎在像宋妙音诉说这家遭受的无妄之灾。
宋妙音抓住绣架想将它带走,这记录着楚云月罪行的东西,必须带走。
可就在她翻转绣嫁架拿起时,宋妙音看到了真正的证物,那是一个令牌。
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神兽凤凰,最下角还写着一个“月”字。
这是楚云月暗卫的令牌。
他们若是发现令牌丢失定会回来寻找。
每块令牌都有着它们主人特定的标志,是为了防止令牌被旁人伪造,这块令牌的特殊之处,在哪。
突然,院外的树剧烈浮动,吹出的风发出“呼噜噜”声,宋妙音一惊。
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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