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过的话可以吞回去,宋妙音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陈乐言这个白痴!
宋妙音僵在原地,看着那个屁//股撅的老高蹲下去双手捧起岸边的湖水,然后咕噜咕噜往嘴里灌的陈乐言,原本好了的头痛又开始发作了。
“起来。”
宋妙音试图抓住陈乐言的衣领将这人提拎起来强行带离这里,可她的手刚抓住陈乐言的衣领,陈乐言便开始撒泼。
是的,撒泼。
他手脚并用,身子剧烈挣扎着,鞋子都掉了一只沉入湖底,衣服也扭的不成样子,如同母父不给买糖人吃便要发脾气的三岁孩童。
“…”
宋妙音沉默了一瞬,将人又放了回去。
这一放回去,陈乐言又开始喝湖水了。
安安分分在那儿喝湖水的陈乐言和往日在她面前是一样乖巧,可宋妙音知道,这一切都是假像。
喝这么多湖水,他肚子不想要了?
宋妙音思忖着手指尖来回摩擦着,心里愈发觉得好笑。
她说有人将月亮用湖水渡给她,陈乐言便要喝光湖水。真的是,蠢笨。
可眼下,她也不能放任陈乐言继续这样下去。
狠下心肠,宋妙音又一次将陈乐言提拎起来,而不出她所料,陈乐言又开始撒泼。
他哼哼唧唧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眼眶发红,眼里含泪却迟迟不肯落下,执拗的反抗着宋妙音。
似乎那被他喝了好久的镜湖才是他爱的女子。
可宋妙音这一次是不会惯着他了。
强硬的将人带离镜湖,宋妙音这才将陈乐言放了下来,为防止陈乐言逃跑,宋妙音还特地隔着衣袖扣住了他的手腕。
“凭什么他能行,我不行?妙音你也太偏心了吧。”
被放下的陈乐言仍旧不依不饶,他抽嗒着,喷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宋妙音。
宋妙音想出口训斥陈乐言的无理取闹,可就在她直视陈乐言的眸子时,她愣住了。
宋妙音一直以来自以为她对上一世的恩人陈乐言已经好了很多,可这一刻,在那双纯净的眼眸中,看着那个黑脸满脸厌烦的女子,宋妙音竟有些吃惊。
是了,她似乎,这一世也并没有对陈乐言多好。
“那个阿月,还有青平,怎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啊?”
陈乐言的控诉还在继续,他似乎是憋久了,声音尖的刺耳,“明明我们一起长大的,宋妙音,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
宋妙音听到这话,停滞不前的大脑再次运转起来,她蹙眉道。
“你骗人!你不讨厌我怎么不喜欢我?”
陈乐言扬着下巴,一脸认真道,“如果你不讨厌我,那就应该喜欢我的呀,妙音。”
对于脑袋里只有讨厌和喜欢两种类型的物或人的小白痴,不应该解释的。
宋妙音这样想着,嘴巴却先一步张开了,声音从喉咙里传出,她道,“乐言,我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了?”
陈乐言听着这话气鼓鼓的就要追问,在看到宋妙音一脸不开心后,他眼珠子一转,试探的动了动被抓住的右手手腕,变戏剧一般闷声闷气耷拉着脸,“好吧,那你松开我。”
眼睛都冒光了,一看就打着坏主意。
宋妙音看破他的小心思,嘴角悄悄勾了一下,如陈乐言所愿那般松开了他的手。
她的手刚放开,那一只脚踩在另一只鞋子上金鸡独立的陈乐言便撒开丫子朝宋妙音身后跑去。
而宋妙音身后正是----镜湖。
快了。
陈乐言喜不自胜,笑起来瞧着更傻了,他跑的快,那唯一穿在脚上的鞋子也摇摇欲坠。
就在陈乐言的脚又要踏入冰冷的湖水之中时,他的衣领再一次被宋妙音的手抓住了,而他本人也逐渐悬空。
陈乐言扑棱起来像个掉进水坑的小狗,疯的很。
方才他被拎起来撒泼的样子再次重现,嘴巴也不肯闲着,陈乐言的嘴巴一直说着“妙音坏”之类的话。
吵的有些过头了。
宋妙音眸里晦暗不清,她将陈乐言按进怀里,一只手扣在陈乐言腰上,将他死死困住,再用另一只手,堵住陈乐言喋喋不休的嘴巴。
“妙音…”
受惊的陈乐言一声轻唤便闭上了嘴巴,他的舌尖擦过宋妙音的手心,带着些许痒。
宋妙音压下去的那种情愫又涌上心头了,她看着这个对她毫无防备,眼里只有她的男子,呼吸也变浑浊起来。
陈乐言的眼睛很亮,掩藏在他眼底的跃跃欲试更是让宋妙音心下生出想要占有他的恶意。
重生的这些日子,宋妙音与前世判若两人,她愈发的像她的母主宋连间了,一样冷酷,一样的肆意妄为。
而这些变化,她无法更改。
去伤害陈乐言吗,伤害一个一直让她心生愧疚的白痴?
宋妙音的心在摇摆,面上更是冷若冰霜。
“唔唔唔”
就在这时,陈乐言出声了,他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宋妙音捂住他嘴的手,然后哀怨的看向宋妙音。
“…”
宋妙音这也恍然惊醒,她下意识就要松开陈乐言,可想起陈乐言的不安分,她扣在腰上的手松到一半的力道又紧了回去,只放下了堵住陈乐言唇的手。
“我带你回去。”
出于不知在遮掩什么的心理,宋妙音开口解释道。
她说完等不得陈乐言应声,抱着陈乐言便离开了。
一路上,陈乐言都在生闷气,气宋妙音不让他喝镜湖的水,因而安安静静的,而宋妙音也因心里有鬼,更是没说一句话。
沉重的气氛一直到宋妙音将陈乐言送回听兰阁才缓和些。
陈乐言被轻轻放置在床榻上,他看着要离开的宋妙音,跳下床扑了上去。
宋妙音背着陈乐言,感受着身后陈乐言的温度,一时没了动作。
她在放纵陈乐言接近她。
宋妙音清楚这一点,可又不想去改。
她古怪的占有欲让她不想把陈乐言让给谁,可陈乐言靠近她,只会被她摧毁。
这一世的宋妙音是野兽,她会将猎物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却唯独不会怜惜。
“妙音,我虽没喝光镜湖水,可我也喝到肚子涨的难受了…你可不可以,也念念我。”
陈乐言小心翼翼的用头蹭了下宋妙音的脖颈,然后轻声道。
他很在意宋妙音的那句话,那句…
“有个人喝了湖水将月亮渡给我了。”
陈乐言知道女人绝不会为了一个男子而停下脚步,但他只想当宋妙音身后的其中之一,可就是这样的愿望,宋妙音却迟迟不愿允他。
他眼看着别人与宋妙音产生交集,如今终究是忍不住了。
宋妙音没有回话,她就那样站着,装聋。
陈乐言更委屈了,他道,“明明是妙音你非要拖我回来的,若不然我定能喝光镜湖的水。”
这样,你与那阿月的约定也做不得数了。
陈乐言后面的话凐灭在唇齿间,他知道,这句话不能说,男子太善妒更不惹人喜欢。
于是,陈乐言为了压住躁动的醋意,朝着那洁白的脖颈咬了上去。
他不敢咬的太深,便只用牙齿轻轻碰了下,咬后又怕挨骂,伸出舌头舔了两下,似是在安抚宋妙音。
“陈乐言。”
宋妙音因这触感心慌意乱,她想起自己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生怕对眼前这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可这白痴竟然一次次撩拨她,就气的头疼。
“妙音,你又凶我。”
陈乐言身子一抖,更委屈了。
他又舔了舔那浅至瞧不清的牙印上的肌肤,道,“这下总该不疼了吧?”
“…你说呢?”
“妙音,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陈乐言小声嘀咕着,又趴上去还要继续舔。
宋妙音可受不住了,她伸手盖住陈乐言的脸,然后用另一只手将人从身后拉至身前。
陈乐言见宋妙音脸如墨色,还一脸的无辜,他的嘴巴亮晶晶的,湿润又红的艳丽。
宋妙音一时失了神。
“怎,怎么了?”
陈乐言见宋妙音盯着他的眼神有些许吓人,道。
“乐言,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心悦我的,对吗?”
屋外,窗子因烛光照出被迫抬头的男子,与那虎视眈眈在进攻的女子。
屋内,男子压抑且无助的声音传至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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